騰凌渺避重就輕,連帶着父皇母后一併帶上,哭哭啼啼之中,不忘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瞄了一眼,就不信父皇不惱怒!
騰武峰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擰成一個解不開的死結,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當自己是一回事兒!何談讓其他大國看得起自己!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奏摺七零八落,威嚴的說:“騰健,將騰凌歌帶過來。”
騰凌渺心內一喜,面上裝出更加愁苦的表情,敢打我!騰凌歌,你就等着死吧!
騰凌歌被騰健帶到御書房,冷眼掃視跪在地上的騰凌渺,不卑不吭的走到騰武峰案前,微一福身,請安道:“不知父皇叫女兒來有何吩咐?”
騰武峰擡眼看着騰凌歌,國字臉上浮上一層溫怒,語氣裡帶着幾分斥責,“騰凌歌,可是你將凌渺傷成這樣?”
紅潤的嘴脣溢出冷笑,連稱呼上都如此厚此薄彼,又怎能指望這種父親擁有一顆一視同仁的心,既然你不能一碗水端平,那我就將這隻碗打破。
凌歌波瀾不驚的開口,“父皇,雖然女兒沒有爲騰蛇國做出什麼貢獻,也從未幫父皇爲國事謀劃,爲家事分憂。但是女兒卻萬萬不會在爲父皇徒增煩惱,女兒一直安安穩穩的待在冷宮之中,日日盼着父皇前去探望,心中抱着對父皇的敬畏而活,祈禱父皇身體安康,國運亨通。又怎麼會有閒心,平白無故去招惹一衆妹妹,自討沒趣?”凌歌微微彎了彎身,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將騰武峰的地位高高擡起,“相信憑父皇的治世才智,對女兒的瞭解,斷然不會偏聽偏信,冤枉了任何一方。”
騰武峰張了張嘴,突覺語言匱乏,喉嚨裡像是塞了一團棉花,上不去,下不來,這一番話說的讓他無力辯駁。他從未疼愛過騰凌歌,心中微有愧疚。何況依他對騰凌歌的瞭解,也不相信一個冷宮裡柔弱無能的廢物會這麼膽大。
騰凌渺見父皇默不作聲,忍不住握起拳頭,忘記了哭泣,指着騰凌歌,大聲叫嚷,“父皇,你休要聽她胡說。她是咱們騰蛇國的災星,沒有用的廢物!父皇將她逐出宮纔對!”
美若桃花的美顏揚起淡淡的笑容,波瀾不驚的明眸看也未看儀態盡失的騰凌渺,凌歌語氣平淡的說:“妹妹這話說的,姐姐可就聽不懂了。我雖未幫父皇分憂,卻從未給父皇帶來煩惱。姐姐不才,卻還是清清楚楚的記得從接風宴開始,父皇就眉頭緊皺,從未高興。誰是災星,誰是禍端,想必英明如父皇,心中自有定奪。”
騰武峰的眸子越來越冷,這句話的的確確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他本就迷信。之所以以往不想去細想,只不過怕戳破了這層薄紙,與皇后鬧的不愉快。
如今,騰凌歌一語見地,將他心底的想法一點一點的挖出來。讓他不得不正視,一切的厄運,的的確確都是從騰凌渺在接風宴上出醜,壞事一件接一件的接踵而來,似是被厄運附體,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