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輕挽再次回到牀榻上,卻見男人沒有寬衣上牀的意思,聽他剛纔話裡的意思,纔回悟過來他好像是要她睡的意思。
“塵,你還要出去?”上官輕挽望着他的俊顏反問道。
白驊塵點點頭,低沉醇厚的嗓音從喉間逸出:“白日還有一些公務沒有處理完,本王今晚怕是睡不成了,你……不會是捨不得本王吧?”
話說到後面,男人原本低沉凝重的口吻突然流露出淡淡戲謔打趣,白驊塵自己似乎也突然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爲了不引起女人的懷疑,佯裝輕鬆的故意和她開起了玩笑。
男人驟變的口吻雖然凝重的氣氛瞬間變得輕鬆了點兒,可上官輕挽認識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同睡在一張牀榻上的人,她哪能感受不了他內心複雜的情緒。
“誰捨不得你了?你不回屋睡,這麼一張大牀讓我一個人獨佔,反倒更快活自在了。”上官輕挽莞爾一笑,同樣戲謔打趣的口吻,也不讓男人看出她的心思。
她的話倒是真將白驊塵逗笑了,不過男人的眸光不經意瞥間,突然落在窗口處停頓下來,鷹眸暗下,突然大步流星的再度走向窗邊。
上官輕挽水眸微怔,順着男人欣長的身軀望過去,不過白驊塵高大魁梧的身軀卻正好擋住她的視線,她看不見男人走向窗口做了什麼,只能凝望着他的背景站在那兒好一會兒,才緩緩轉過身來。
“塵,你是發現了什麼嗎?”上官輕挽疑惑出聲,她看見男人低垂眼瞼,似在地面上尋找什麼似的,不過卻因看不見他眸底的神色,也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緒。
“挽兒,本王回來之前……你一直在房間裡?”白驊塵緩緩擡眸望向牀榻上的女人,面色平靜,眸光卻是透着高深莫測的幽暗。
“呃……我原本出去想找你,可遇見了紅芍,說你去了地牢,後來……我便在院子裡走了會兒,這才進了屋。”上官輕挽說了謊,可她的直覺告訴她,白驊塵好像是察覺到屋裡進來過陌生人,若是她不說謊的話,擔心男人會聯想到更多。
她這話一出,清楚看見白驊塵的眸光更暗了,若有所思,更似心事重重。
“塵,你不是還有公務要處理嗎?”上官輕挽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意欲分散男人的注意力。
不想,接下來白驊塵卻突然朝着牀榻走來,同時擡手一邊褪衣,醇厚磁性的嗓音淡淡傳來:“本王突然覺得倦了,今夜還是先好好休息,那些公務留到明日再處理也不遲。”
見他突然改變了主意,上官輕挽腦海裡的思路就更加清晰了,花千淚帶來的消息極有可能是真實的,白驊塵剛纔的反應便足以證明一切,他一定是料定今夜有人潛入了月華宮,擔心上官輕挽的安危,所以臨時又改變了主意。
“也好!磨刀不誤砍柴功,若是拖着疲倦的身子去處理公務,定然也無法做到盡善盡美。”上官輕挽贊同的點頭輕笑道,心湖卻如同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陣陣漣漪,變得不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