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驊塵深邃的眸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色,卻是淡淡一語帶過:“沒什麼,大概是餓了一天,頭竟有些暈了。走,咱們一起用膳……”
上官輕挽莞爾一笑,輕言道:“你這一說……我也感覺肚子餓極了。不過,咱們還是應該先和九皇叔招呼一聲纔是。”
不等他們開口,白子慕已識趣的先出聲了:“既然塵兒心意已決,本王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你們去用膳,本王也該回去了……”
直至白子慕高大的身軀漸行漸遠,白驊塵和上官輕挽才緩緩收回視線,男人的嗓音放得更加低沉,在她耳畔輕言道:“挽兒,你瘦了,是本王沒有照顧好你。”
上官輕挽從男人低沉的嗓音裡聽出愧疚之意,故作輕鬆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莞爾一笑,低聲道:“你不也瘦了嗎?我們是相互沒有照顧好對方,打了個平手。”
說罷,她還伸出柔荑撓了撓白驊塵的腋下,因爲癢癢地,男人的身體顯得不自然的輕輕扭動兩下,明明癢得難受,卻依然故作鎮定。
“用膳去吧!”白驊塵敏銳的一把握住女人調皮的小手,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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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寢宮的牀榻上,這是夫妻臨別前的最後一夜。
上官輕挽明顯的感覺得到,白驊塵顯得心事重重,睡在一起卻似無話可說,每當眼神相遇時,她似乎從男人如墨的深邃瞳仁裡,還看見了其它異樣情愫,那種感覺卻是隻能意會,描述不出來。
上官輕挽將小臉輕輕偎依上男人胳膊,雲淡風輕的輕柔嗓音幽幽逸出:“塵,你是有什麼心事嗎?今兒去祥和殿……父皇都說了些什麼?一定是責備你了,對嗎?”
畢竟司徒蘭寧的死不是小事兒,關係着國家之間的戰事,白子龍若是因此而責備,也乃是人之常情。
只是,她這一問不打緊,只聞‘啪’的一聲響,白驊塵的大掌落上牀榻旁邊的那張紫檀木桌,好好的一張桌案算是報廢了。
上官輕挽默不吱聲,靜靜地看着他,她知道男人內心一定有未能發泄出來的怨氣。
“父皇的意思……讓我和老三都先將手中的兵權交出來。”白驊塵冷哼一聲,沙嘎的嗓音滿是忿意:“你能猜出這背後是何人挑唆嗎?竟然是老二,枉本王前面絞盡了腦汁助他回京,眼下看來……他卻是想要趁着這個節骨眼,將我和老三一齊除掉。他真以爲本王手裡的兵權,會如此輕易的交託出去嗎?”
說到這兒,白驊塵脣角勾起一抹冷魅,上官輕挽也終於明白,男人之所以在太和殿一日都沒有進食,想必正是因爲此事而氣急敗壞吧!
此刻在她面前,白驊塵完全可以毫無顧忌的將心中不滿全都發泄出來。
上官輕挽心底劃過一抹複雜,沒想到二皇子白方倫會背地裡使詐,看他以往和白驊塵走得如此親近,想必也一直是有所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