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州歌也來不及等爹和大伯回府,收拾了一下就急匆匆的進宮了。一路上都聽到了大家在議論這件事,而且很多人居然都在說她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聽得她有些哭笑不得。
她直接回了巫靈宮,朱雀看到她先是道了一聲恭喜,然後才領着她去了紫薇宮,讓她在紫薇宮稍等,說權司大人去了神殿,很快就會回來。
妘州歌聽到朱雀的話有些意外,師父這個時候去神殿做什麼?既不是什麼節日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問了問朱雀,朱雀卻是說不知道。
她也沒有追問下去了,想了想便在紫薇宮裡等了,可是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見師父回來,她便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隨意的在紫薇宮裡走着,只要不走進內殿還是可以的。
只是走到案桌前的時候她似乎見到案桌上攤着一張畫卷,畫卷上的畫作似乎還沒有完成,只是依稀可以看到是一張山花爛漫圖,花叢中站着的人似乎是一名女子,女子只是寥寥畫了幾筆,還沒有畫出人型神韻。
妘州歌看着這幅畫腦海裡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了之前神殿燒掉的那幅畫,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認爲這幅畫上畫的女子應該便是那幅燒掉的畫上面的那個女子了,也就是師父那天說的好友了。
看來師父對這個故友的感情很深,人都已經不在這麼多年了,師父對她還念念不忘,現在還親自作畫,人已經死了那麼久,那就只能憑記憶來作畫,這麼久了,師父還能憑記憶畫出來說明這人在師父的心裡地位是很重要的。真不知道這女子是什麼身份,和師父經歷過什麼事,讓師父這麼多年還惦記着。
妘州歌站在案桌前盯着爲完成的畫看,看着看着正準備離開,眼角餘光卻瞟到畫紙下好像還壓着什麼東西,好像是一條手絹之類的東西,而且是粉紅色的手絹。她心裡一動,也沒有多想就伸出手,想看看到底是什麼,她記得師父從來不用這種顏色的手絹的。
只是她才微微掀開壓在手絹上的畫紙,隱約的看到了一個字,她眼睛微微瞠大了起來,正想掀開點看得更清楚,身後突然傳來的話嚇了她一跳,手一鬆,微微掀開的畫紙又重新壓住了底下的手絹,什麼都看不到了。
權司大人走進來就看到自己的弟子站在案桌前,神色似乎有些驚慌,她挑了挑眉,“怎麼了這是?”
問着話的同時她走了過去,看到案桌上攤着的未完成的畫作,面色幾不可察的變了變,但是很快又恢復正常了,說道:“倒是讓你看到了師父的拙作。”
說着手一揚,那幅畫便被另外一張寫着字的紙給覆蓋住了。
“師父不怪弟子在紫薇宮四處走動就好,弟子一時坐不住就想着起來走走,沒想到會看到師父還沒有完成的畫作。師父想要畫的可是師父上次說的那位故友?”
權司大人點了點頭:“是啊,前兩日突然又想起了她,一時興起,所以就想着說趁現在還記得她的樣子,作一幅畫了。你怎麼這個時候進宮了?”
“我聽說皇上已經爲弟子和瑞王爺賜婚了,師父是怎麼做到的?皇上之前因爲聯姻的事似乎對弟子很有怨言,弟子還以爲想要讓皇上答應賜婚要拖一陣子呢,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成了。”
權司大人懶懶的說道:“沒有什麼是辦不到的,端看你怎麼做罷了。四王爺娶了姬子臻,瑞王爺本來就沒有強大的外家可依靠,再不找個有雄厚實力的妻子,以後怎麼和四王爺爭?除非皇上真的打算將皇位傳給四王爺,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的。”
妘州歌皺了皺眉,“師父,皇上真的會立瑞王爺爲太子?”
權司大人看了她一眼,“怎麼,你想當太子妃?”
妘州歌搖了搖頭:“當不當太子妃倒是沒有什麼要緊的,只是若是四王爺當了太子,瑞王爺的處境恐怕就不好了。”
如果是四王爺上位當了太子,肯定會逼迫暖暖離開權力中心的。之前皇上倒是表現得要立暖暖爲太子,但是事情拖了這麼久,皇上一直沒有將這個想法付之於行動,也不知道皇上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雖然說這個皇上沒有先帝那樣難對付,但是不管怎麼說都是皇帝,心思還是很難猜測的。
立太子之事關係重大,一個不甚影響就大了。現在皇上的態度又變得有些奇妙,實在是讓人有些不放心。
之前暖暖明明也說過皇上透露出來的意思就是立他爲太子的,可是到了現在還沒有動作,她很懷疑皇上心裡是不是又有了另外的什麼打算。
不過看他這次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賜婚,她又覺得會不會是自己多疑了?
“是啊,所以瑞王爺必須要坐上太子之位,若是四王爺上位,不管是瑞王爺,還是你,還是你妘氏一族的結局都不會好到哪裡去,這個你們應該也是心裡有數。至於皇上爲什麼會這麼快就答應了賜婚,爲師自然有爲師的辦法,你無需多管。大婚的日子恐怕是要等到來年了,今年已經沒有了合適大婚的日子。爲師之前算了算,過完年倒是有個好日子的,至於要不要在那個日子大婚,還要看你們兩個怎麼商量了。”
妘州歌嘴角微微一扯,暗道還真是讓六哥說對了,面上卻不動聲色,“大婚的日子還是讓爹他們商量吧,不過他們好像不希望我太早就大婚。師父你也知道弟子幾年前就來到了洛邑,在來洛邑之前又一直在崑崙山,沒有多少時間是和家人在一起的,所以……”
權司大人擺了擺手,“爲師明白,那就看你爹孃他們是什麼意思了,情況允許的話你們兩個晚點大婚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妘州歌張了張嘴,很想問問什麼是情況允許,難道會出現什麼特殊情況需要他們急急忙忙的成親?但最後她還是沒有問,心想如果真的是這樣,船到橋頭自然直,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本來是想問師父到底是怎麼讓皇上這麼快就賜婚的,但是顯然師父不打算將具體的告訴她,她也就不能繼續追問下去了。
所以妘州歌在紫薇宮裡待了一會兒之後就離開了,她沒有立刻就出宮,她還要去一趟雁回那裡,現在她和魏敏德的親事已經算是定下來了,忠勇侯府現在也在準備大婚的事,大概還有半個左右,到時候雁回肚子裡的孩子差不多就三個月了,應該還沒有太過顯懷,嫁衣做得寬鬆些的話倒是可以遮住的。
就是到時候她生產要怎麼瞞過去倒是一件難事,畢竟差了三個月,到時候生產的時間對不上也是很容易讓人懷疑的。不過現在想這個也太急了一些,還有七個月的時間可以想,不急。
妘州歌在巫靈宮的甬道上走着,腦子裡卻不由得想起了剛纔在紫薇宮看到的,那條粉紅色的手絹上,她看到了一個字,瞻。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瞻,似乎是當今皇上的字,瞻言。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過敏感了,看到這個字她第一時間便想到了皇上。就算是民間的人也不可能不知道瞻言是當今皇上的字,是沒有人敢用這個字的,可是爲什麼師父宮裡的一條粉紅色的手絹上卻繡了這個字?
師父更加不可能不知道了,可是師父卻保留着這條手絹,還把手絹壓在了還沒有完成的畫作下,手絹上是繡着什麼東西還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又或者是那條手絹是師父那個故人的?
想到這妘州歌不由得腳步一停,緊蹙着眉頭,爲了自己剛纔腦海裡鬧出來的想法。
這有可能嗎?那條繡着瞻字的手絹是師父故友的?如果是,那師父的故友爲什麼會有這麼一條手絹?當今皇上坐上皇位已經二三十多年的時間了,民間不可能還有人膽子這麼大,敢在手絹上繡上這個字。
剛纔她沒有看全,她感覺手絹上的字應該不只是一個瞻字,她總覺得瞻字旁邊會是一個言字,那組合起來就是皇上的表字了。師父爲什麼會有一條繡着皇上表字的手絹呢?
要不是太過清楚瞭解師父對皇上的態度,她還真是控制不住的會想出一出倫理大戲……
“小姐,你怎麼了?”舜華見自家小姐走着走着忽然就停了下來,好像還在想着什麼事一樣,不禁走了上前輕聲問道。
“沒有,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而已。”妘州歌搖了搖頭,擡步繼續往前走了去,想着想着好像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可是一時半會的她愣是想不起來了。
唉,真是頭疼啊!剛纔她就不應該好奇心那麼重去翻師父的東西,若不是自己好奇心重去翻師父的東西就不會看到那條手絹,就不會看到上面的字,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煩惱了。要她當什麼都沒看到吧,又做不到,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師父平時明明看起來很不喜歡皇上,甚至是有些怨恨的樣子,可是手上爲什麼會有繡着皇上表字的手絹呢?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啊。
她現在腦子裡滿滿都是不解和困惑,直到走到了崔雁回住的地方纔吁了一口氣收斂起了心神走了進去。
守門的人看到她似乎有些意外和驚訝,連忙福了福身,想要行禮請安,妘州歌擺了擺手阻止了她們,淡聲說道:“我自個兒進去就可以了,你們忙自己的吧,不用顧着我了。”
她是巫靈宮的首席巫女,既然她這麼說,那侍女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了。
妘州歌雖然沒有來過幾次這裡,但路還是認識的,只是她走到崔雁回居住的偏殿時卻聽到了一陣不太和諧的聲音。
她腳步一停,蹙起了眉頭。
裡面似乎來了客人,不過這客人好像不太友好,盡是說了一些嘲笑譏諷的話,態度頗爲不友好。
“崔雁回,你說你沒有耍什麼手段,那權司大人怎麼會突然將你指給了忠勇侯府的嫡公子?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等手段,整日待在宮裡也還有辦法勾引得了宮外的貴公子,嘖嘖嘖,不簡單,平時還裝得跟多白蓮花似的。”
“你若是覺得這門親事好,不如我到權司大人那裡幫你說說,讓你代替我嫁入忠勇侯府可好?”崔雁回的聲音有些冷,不像以前那樣有些怯弱。
“喲,現在還敢頂嘴了,覺得可以嫁入忠勇侯府有人撐腰了是吧?不過也是,就算沒有這門親事,你可是有人撐腰的,這巫靈宮誰不知道首席巫女跟你關係好,處處維護你們幾個啊。”
“你自己都說了,你自己沒本事攀上首席巫女,讓她護着你們,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要是妒忌的話你們大可也去討好首席巫女,看看能不能得到她的歡心,讓她也護着你們啊。沒本事在我這裡叫什麼叫。”
“崔雁回!我們纔不像你這樣下賤呢,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你崔家在梁州根本就不是什麼豪門世家,雖然說崔氏也是華國的大家族了,可惜你們這一家可不是崔氏一脈的嫡系,只是旁系而已,所以你才費盡心思想要嫁入洛邑的豪門大家族而已。”
被人這麼說崔雁回也不生氣,反而冷嘲道:“說得好像你們不想一樣,你們只是沒有本事而已。既然沒有本事那就少在我這裡叫嚷。”
裡面靜了一下,然後響起了一聲巴掌聲,妘州歌眉頭一皺,沒有再繼續聽下去,而是走了進去,就看到崔雁回捂着臉,一臉的隱忍和憤怒。
“你們放肆!誰讓你們在這裡撒野的?在巫靈宮待了這麼多年規矩都白學了!”妘州歌怒斥道。
幾個刁難崔雁回的人正得意呢就聽到了妘州歌的怒斥聲,嚇得身子一抖,回頭一看,面色頓時就變了。
“殿、殿下……”
妘州歌冷冷的看着她們,也不想多聽她們廢話了,直接說道:“下去自己去領罰,相信不用我來教你們規矩是什麼,再有下次我就直接送你們到水牢去!丟盡了巫靈宮的臉!”
幾個人面色又是一變,幽怨的瞪了一眼崔雁回,張了張嘴似乎心有不甘,但是到底不敢正面和妘州歌槓上,只得面紅耳赤的退了出去。
“歌兒你怎麼來了?還有,你何必跟她們生氣,不過是眼紅罷了。”崔雁回有些不在乎的說道。
她們只看到忠勇侯府是個侯府,將來魏敏德會繼承爵位成爲侯爺,她嫁過去將來會成爲侯爺夫人,風光無限,但是她們哪裡知道這背後的事。
若是可以她寧願永遠不要這麼一門親事。
妘州歌看到她臉頰上浮起的淡淡指印眉頭一皺,“你也太好欺負了,你們同是巫女,你何必忍讓她們。”
崔雁回笑了笑,“我這不是擔心鬧大了會被人發現我身上的異樣嘛。”
若是被人知道了她身上的異樣,那就瞞不住了,之前做的一切豈不是白費了?
聽到她的話,妘州歌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她的肚子上。她這麼坐着倒是看不出什麼來,但若是站起來,現在又是夏季,衣服單薄,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來的,確實不能冒險。
她不由得輕嘆了一聲,“你可後悔?”
崔雁回有些訝異的看着她,“後悔什麼?”
“後悔選了這條路,當初若是你選擇另外一條路,日後你還是能過上平靜生活的。”
崔雁回眼裡閃過了一道異光,扯了扯嘴角說道:“歌兒,你不懂。你不知道我心裡有多恨,我過得本來就不好,之前也我也沒有求過什麼,可是老天爺還是沒有放過我,讓我遭遇到了這樣的事,你說我心裡怎麼能不恨?我做過最壞的事不過就是受到了魏採葭的挑撥,想要嫁入妘府,可就是這點歪心思就讓我整個人生都徹底改變了。”
“我不能恨你,不想恨自己,那唯有恨別人了,心裡有仇恨如何還能安穩的過日子?如其日後日日夜夜活在仇恨的煎熬中,還不如豁出去了,說不定我還能活出另外一種樣子。就算最後真的什麼都得不到,那至少我努力過了,不至於太過悔恨不是嗎?”
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也看清楚了很多事情,心裡倒是舒坦多了,現在她唯一的目標就是順利嫁入忠勇侯府,爲自己報仇。魏敏德那個畜生,她不會放過他的,等着瞧,他曾經讓她受到了什麼樣的煎熬,她日後定要千百倍的奉還到他身上,讓他也嚐嚐這其中的滋味。
妘州歌看她這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畢竟事情走到現在這地步她也是推波助瀾的人之一。
“你現在還是想想嫁入忠勇侯府之後要怎麼在忠勇侯府站穩腳跟吧。你肚子裡有孩子,忠勇侯府的人看在孩子的份上或許不會太過爲難你,但是也不會對你太好。特別是忠勇侯夫人,你要小心。”妘州歌提醒道。
忠勇侯夫人一直想替魏敏德娶一個出身良好的大家閨秀,可是現在魏敏德卻被迫娶了雁回,她心裡對雁回這個硬塞到忠勇侯府的兒媳婦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好面色的。
“那我應該怎麼辦?”崔雁回眉頭一皺。
妘州歌想了想說道:“你嫁入忠勇侯府之後想辦法討得老夫人的歡心吧。你肚子裡有孩子,老夫人那種年紀的人最希望的不過是忠勇侯府子嗣繁盛,而你肚子裡的是她的曾孫子,只要你討得她歡心,你在忠勇侯府就不難過了。”
崔雁回蹙着眉頭,似懂非懂,若有所思了起來。
“在你們大婚之前的這段日子,你自己多注意一些就是了,儘量不要和別人起爭執,可是也不能讓人欺負了。有些人你越是退讓他們就越是得寸進尺。你的身子你更要多注意,千萬別出了什麼意外。”妘州歌叮囑道。
崔雁回點着頭:“嗯,我知道,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想了想,妘州歌問道:“你的家人……”
說到自己的家人,崔雁回的面色頓時就冷淡了下來,臉上沒有一絲即將見到家人的高興和期待。
“應該在路上了吧,反正這些事也不需要我安排,權司大人說她都已經安排妥當了,讓我們只管準備成親就是了。我也做不了什麼,等大婚過後再送他們回梁州就是了。”
“你準備怎麼跟你家人解釋這件事?他們肯定會問吧?”更重要的是她家人知道這件事之後會不會泄露出去,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就不好辦了。
崔雁回冷笑了一聲,“他們哪裡會問,他們知道我能嫁入忠勇侯府估計都要高興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哪裡會管我爲什麼會嫁入忠勇侯府?歌兒,並不是所有的家人都像你的家人那樣的,也有一些是你難以想象的。”
妘州歌沉默了起來,沒法跟她說她曾經經歷過的比她自己經歷過的還要冷酷千萬倍。
“這是你的家事,我也不多說了,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忠勇侯府因爲巫靈宮接受了你這個兒媳婦,但是不代表他們也接受了你的家人。若是你的家人因此提出了什麼過分的要求,忠勇侯府的人估計會怪到你頭上,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了。”聽她之前提起過的事情來看,她的家人……
“歌兒,你放心吧,這些我都已經想過了,他們想利用我得到什麼的話那也要看我願不願意。我嫁入忠勇侯府他們也不會幫到我什麼,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還想利用我得到什麼的話是不可能的。我能幫的我會幫,不能幫的,他們也別想勉強我。”她已經受夠了,覺得她有用的時候就關心幾句,覺得她沒用的時候就懶得理會她,她都懷疑自己根本不是崔府的孩子了。
妘州歌點了點頭,“你能這麼想就好。”
“對了,我好像聽人說皇上已經爲你和瑞王爺賜婚了?是真的嗎?”崔雁回突然想起了什麼的問道。
說到自己的親事,妘州歌臉上倒是神色如常,沒有一絲嬌羞之情,“嗯,的確是已經賜婚了,不過大婚的日子還沒有定下來,我剛纔去了一趟師父那裡,師父說最快也是明年了。”
崔雁回看着她眼神有些複雜有些羨慕,“恭喜你了。”
她的婚事是瑞王爺費盡心思所求的,也是權司大人煞費苦心安排的,瑞王爺名聲雖然不太好,但是從這段時間的事情看來瑞王爺對歌兒也是真心的了,不然也不會花費這麼多的心思想要將婚事定下來。不像她的婚事,是被逼的,是帶着仇恨的。
妘州歌微微一笑,“多謝。”
她定定的看着她說道:“你也別想太多了,雖然說開頭並不怎麼好,但是結局是什麼還是看你自己怎麼做的。不到最後都不要放棄希望了,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
她就擔心雁回現在是抱着必死的決心嫁入忠勇侯府的,若是她抱着這樣的想法,那以後就說不準了。其實她也沒有必要這麼灰心,就算她嫁入忠勇侯府也未必就不好,將來她若是能生下嫡子,暖暖當上了太子,她也會想辦法幫她保住性命,保住榮華富貴的。
當然了,這些話現在她是不能跟她說的,希望她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別一個勁兒的鑽牛角尖,要想開些。
仇要報,但是報了仇還能繼續活下去,並且活得更加好纔是對仇人最大的報復不是嗎?
看看姚雪漫他們,若是當初姚子暇死了,他們沒幾年也死了,她現在哪裡來的機會報仇?
崔雁回也不知道有沒有明白她的意思,只是點着頭道:“嗯,歌兒,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已經想明白了,我知道怎麼做的。”
崔雁回懷孕了,身子自然是不能跟以前比了,跟妘州歌說了一會兒後她就有些睏乏了,但是也沒有說什麼,還是妘州歌看出來了,纔跟她說讓她去休息,自己也要走了。
妘州歌這才離開了崔雁回住的偏殿,準備出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