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廣衆之下,注意影響。”安沐塵見兩人你來我往的打情罵俏,不由無語,掩脣輕咳道。
“又沒人,怕什麼。”安心撇了撇嘴。
“我和安郡王都是人。”樂正夕神色無奈的道。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安心故作恍然大悟,一臉歉意的道,“你們的存在感太低了,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
聞言,安沐塵和樂正夕嘴角狠狠的抽搐,玉華則忍俊不禁,玉顏笑意淺淺,脣角勾起,歡喜的道,“說的沒錯,你就當他們不是人就對了。”
樂正夕和安沐塵不約而同的咳嗽,尷尬一笑,樂正夕道,“玉世子,你這樣說不厚道。”
“爺覺得很厚道。”玉華眉眼淺笑瑩然,眸內一片波光粼粼,“凡是打擾爺好事的都不是人。”
安心乾乾一笑,眸帶埋怨的瞪了一眼玉華,適時的打圓場道,“別聽他的,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你說什麼?”危險的光芒從玉華眸內劃過,玉華似笑非笑的看着懷中的安心,“再說一遍?爺什麼?”
安心連忙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聲音溫軟的道,“他們中有一個人好歹是我哥哥,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我哥哥要不是人,我和他是雙胞胎,不也跟着受到牽連了?”
“唔,說的有道理。”聞言,玉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瞥了一眼嘴角猛抽的安沐塵,一副恩賜的語氣,“安郡王的確是人。”
那就只有樂正夕不是了?三人的目光頓時齊刷刷的看向樂正夕。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樂正夕見三人都朝他看過來,頭皮一麻,拱了拱手,身形一晃,眨眼間就跑了沒影。
安心看着落荒而逃的樂正夕覺得好笑,閒閒的瞥了一眼玉華,懶懶的道,“把他氣走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大了。”玉華得意的一挑眉,漫不經心的的道,“他就是一八百瓦的電燈泡。”
“行啊你,還會活學活用了。”安心撇了撇嘴,語氣閒散,“明天就要離開京城了,你還不讓人告個別什麼的?”
“就你這話多的毛病,真要一個一個的告別,那幾天幾夜估計都走不了。”安沐塵笑着道,話落,不等安心炸毛,又繼續道,“我也不繼續幹擾你們了,先回府。”
“等等,哥哥。”安心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即出聲制止了他的離開,正色道,“將軍府有老皇帝的內鬼,你抽空清理一下吧,本來我是打算自己親力親爲的,但我明日就要離開,所以還得哥哥動手。”
“內鬼?”安沐塵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皺眉道,“何人?”
“確切是誰我並不清楚,但能肯定是將軍府的暗衛。”安心將玉華與她的分析一五一十的道了出來。
聽完安心的訴說,安沐塵眸內閃過一絲冷芒,忖思着道,“父親院子裡的暗衛都是特定的人選,輪班值守,只要我調出來那日到底是何人在院內,暗中留意他們的小動作,就能順藤摸瓜,確定誰是皇上的耳目。”
安心點點頭,“不止如此,既然老皇帝在將軍府安插了眼線,那就肯定不光一處,哥哥整天別忙着爲老皇帝東奔西跑,反而忽視了自己府內的事務。”
“嗯,我和父王以前的確多在軍中忙碌,對將軍府有所懈怠,沒想到皇上連將軍府都監視起來了,看來,就算父親對東凌忠心耿耿,皇上也不會全心信任。”安沐塵點點頭,又搖搖頭,神色略微帶了些微嘲諷。
“帝王有幾個不多疑?”安心冷冷一笑,道,“何況老皇帝是那種寧可他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他的性子,能得到他沒有絲毫戒心的臣子,估計也就月弦了吧。”
“月弦?”玉華眉梢挑起一抹深意的笑,溫聲道,“你說的太絕對了,要讓皇上建立對一個人信任的基礎,比登天還難,但是要皇上對一個人生出隔閡,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就能輕而易舉的辦到。”
“下山容易上山難。”安心點頭贊同,摩挲着下巴道,“毀掉總比得到要容易的多啊。”
“唔,所以爺可以送月弦和皇上一份厚禮。”玉華鳳目中流淌着若有若無的寒意,面上卻笑的溫柔,補充道,“在離去之前。”
安心頓時心中明悟,臉上掛着不懷好意的笑容,賊兮兮的道,“好主意,不用多費心力,舉手之勞即可,老皇帝如此算計我,想安然無恙的抽身?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兒。”
“此事想讓爺既往不咎?”玉華聲音溫潤,但卻蘊藏着極大的殺機,“癡人說夢,爺跟月弦沒完。”
在玉華看來,月弦是罪過最深的儈子手,若他不消耗安心一多半的玄力,那就算接下來的計謀有條不紊的登場,那安心也有應對的能力。
而且,醉情閣和星幽閣的援手是他困住的,情毒也是他使的,所以,他這個幫兇比主謀更可恥。
安心明白玉華的想法,的確,若沒有月弦,凌亦痕和老皇帝不足爲懼,因爲凌亦痕的武功還不是她的對手,老皇帝則分身乏術,騰不出太多的力量來對付她。
“好,那我們就讓他嚐嚐什麼是衆口難辨的委屈。”安心摩拳擦掌,恨不得現在就制定計劃,好好教訓月弦一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交給爺就是,你安生養傷吧。”玉華低頭看着安心,嫌棄的道,“弄的一身都是傷,什麼都得爺照顧你,等你復原,記得要做出讓爺滿意的補償。”玉華特意在補償二字上咬重了音色。
安心小臉一紅,偷偷摸摸的瞅了一眼安沐塵,見他正笑的促狹,不由不好意思的轉開了目光,佯裝正經道,“哪來的那麼多廢話,我困了,還不送我回去休息。”
“哥哥,我們走了,你和嫂嫂若是想見我就趕在明日太陽落山之前來郡主府,不然,晚了可就來不及了。”安心又對安沐塵道。
“好,我會的。”安沐塵輕輕闔首。
玉華不再說話,足尖輕點,身形如一道雲煙轉瞬便劃過天際,飄飛的白色衣袂勾起一抹清華如白月光的痕跡。
半柱香時間,兩人回到郡主府內室,安心一天沒吃飯,飢腸轆轆,無奈只好叫醒了思錦和思煙,兩人剛被解穴,見她兩隻手臂纏滿了紗布,大驚追問之下,得知了當時的情形,頓時哭的不能自己。
安心頭痛的掐了掐眉心,老實的聽着他們的哭訴,直到兩人終於住了口,纔有氣無力的吩咐二人弄點吃的,不然她就要餓死了。
思錦和思煙立即奔向廚房,按照安心的吩咐,去弄她喜歡吃的飯菜了。
“我想洗澡。”安心扭了扭身子,後背上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意,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嘟囔道。
“你有傷,不能落水。”玉華正提筆批閱密函,聞言頭也不擡的道,“否則傷口會感染,你要還想要手要胳膊就乖乖的別動。”
“照你這麼說,那等傷痊癒了,我也就發臭了。”安心不樂意的反駁道,“你日日夜夜抱着一個臭烘烘的女人,你不難受?我沒潔癖的人都受不住,你這個毛病不計其數的大爺能忍得下來?”
玉華埋在密函中的頭擡起,認真的看了安心一眼,沉思了半響,覺得她說的話也不無道理,眸中快速的閃過一絲狡黠,意味深長的道,“那爺辛苦一點,等會爺給你擦身子,避開傷口,這樣就可以了。”
給她擦身子?安心一怔,觸到他曖昧的視線,頓時明白過來了,他這是利用一切時機大吃豆腐呢,臉頰漫上幾許如杏的紅暈,吶吶的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來。”
“不麻煩。”玉華鳳眸蒙上一層氤氳之色,眼波流轉,瀲灩光芒熠熠生輝,“爲自己的妻子擦身子,天經地義。”
安心被他刻意勾引人的小動作給狠狠的晃了一下心神,擡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堅決不被他誘惑,“別介,你忙的很,這點小事就不勞煩玉世子了。”
“再忙也不能扔下自己的夫人。”玉華義正言辭的道,懊惱的想着她沒被自己所惑麼?真是失敗。
安心翻了一個白眼,憤憤的道,“想佔便宜實話實說,拐彎抹角的做什麼?”
“哦。”玉華聽話的應了一聲,話音一轉,神色誠懇的道,“爲夫想給娘子擦身子,順便佔便宜,不知娘子能否行個方便?”
“沒問題。”安心撲哧一笑,一本正經的道,“歡迎佔便宜。”自己哪裡沒被他看過?都老夫老妻的了,沒必要害羞。
見安心答應的這麼爽快,玉華一怔,好半響纔回過神來,喜笑顏開的道,“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急個屁啊。”安心見他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我還沒吃飯,要佔便宜也得等我把肚子填飽。”
玉華想想也對,低下頭去繼續批註密函,想着得加快速度了。
半個時辰後,思錦和思煙端着飯菜進來,都是玉華和安心喜愛的菜色,爲二人擺好後,便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安心招呼玉華,兩人慢條斯理的用着飯,安心一日未進水米,玉華連夜趕路,馬不停蹄,自然也是腹中空空,兩人互相爲對方夾着小菜,很快,幾個碟子就被一掃而空。
思錦和思煙將殘羹剩飯收拾了下去,玉華和安心則酒足飯飽的躺在軟榻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打水來。”玉華揚聲吩咐道。
思錦福身點頭,立即出去了。
“你能不能別這麼猴急?”安心摸了摸滾圓的肚子,撇嘴道,“就算是開洋葷也沒你這麼急不可耐的。”
“什麼叫開洋葷?”玉華不恥下問。
“初次接觸外來事物或享用從未享用過的新鮮東西。”安心解釋道,不管她說什麼,只要是玉華沒聽過的,那他就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確實從沒享受過。”玉華攬着安心的纖腰,大手不規矩的扯開了她的羅裙,穿過單薄的裡衣,直接撫上她的肌膚,輕車熟路的遊移到了胸口,輕捻細揉。
安心只覺腦內轟隆一聲,渾身不可抑制的輕顫着,臉上紅霞遍佈,想去推開他,偏偏又沒有一絲的力氣,身子軟如春水一般癱在玉華懷裡。
“世子,心宿和橙影要見世子妃…”愣頭青風揚的聲音煞風景的響起。
玉華恨恨的磨牙,吃不到肉也就算了,可連湯都喝不上就太悲哀了,爲何每每到了關鍵時刻,總是會出現各種各樣的變數?
“讓她們進來。”玉華惱恨的收回手,幫安心繫上絲帶,沉怒的聲音傳了出去。
安心憐憫了看了玉華一眼,想着他太不走運了,見他玉顏森冷,臉色陰沉,安心捏了捏他的臉,安慰道,“總有機會的,別生氣,笑一個。”
“你哄小狗呢?”玉華面色依舊不好,一把將安心抱在懷裡,咬牙切齒半響,才氣怒道,“爺不想等八個月。”
“只要你有本事,可以不等八個月。”安心軟綿綿的倚在她懷裡,白皙的手指百無聊賴的在他胸口畫着圓圈,語氣懶散的道。
“什麼意思?”玉華長長的睫毛眨了眨。
“古代女子十五及笄可以嫁人,的確是亙古不變的規定,但若你本事足夠,堵住有異議之人的輿論,一切問題不就迎刃可解了?”安心眸光迷霧濛濛,小臉在他胸前蹭了蹭,意興闌珊的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辦法也是靠想出來的,大婚是兩個人的事兒,跟別人無關,只要我們願意,明日就可成親,但前提是你得有能力封住類似於老皇帝等人的反對之語。”
聞言,玉華一雙鳳眸猛地亮了起來,心口的鬱悶消散殆盡,低頭在她脣瓣輕啄了一下,聲音滿滿都是掩飾不住的愉悅,“對,那你就好好看着,看爺怎麼將你儘快娶回去,不用等八個月,真好。”
“瞧把你開心的。”安心嗔道,“我是看你可憐見的,於心不忍,纔給你出的法子。”
“多謝娘子的好法子。”玉華不吝讚美,眉眼飛揚,緊緊的抱着安心,“你終於知道對爺於心不忍了,爺還以爲你心疼天下人,就是不心疼爺呢,還算你有點良心。”
安心翻了翻眼皮,剛想說什麼,心宿和橙影兩人走進來,二話不說就跪倒在安心面前,齊齊開口,“屬下護主不力,請世子妃(小主)賜罪。”
安心見兩人面色蒼白,無半點血色,紅脣抿的發白,神色一片愧疚。
“不關你們的事。”安心擺擺手,不以爲意,“月弦的才能,你們不是不清楚,除了玉華能穩勝他一籌,還真沒有人能奈何他,你們不敵,也在情理之中,我不怪你們。”
“小主險些遭受危害,不管如何,都是屬下的過失!”橙影倔強着道,“請小主責罰。”
“請世子妃責罰!”心宿也道。
“你們有毛病啊,我都說了不怪你們了。”安心見兩人油鹽不進,頓時怒了,看着兩人皺眉道,“別學我鑽死衚衕好不好,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下次警醒着點就是了,更何況,這件事的主要責任在我身上,你們不必覺得過意不去。”
“是屬下無能。”兩人齊聲請罪,“月少主將平小郡主的院子用陣法封了起來,又用*陣將我們引到了別的地方困住,若屬下精通破陣之法的話,世子妃也就不會獨自一人孤軍奮戰了。”
用陣?安心挑了挑眉梢,她玄力損失大半,警惕性也比平時下降了許多,連月弦在院子周圍佈陣她都沒發覺。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你們不可能將天下所有的能力都融會貫通,月弦有月弦的優點,你們有你們的長處。”安心輕言細語的安慰道,“這次真跟你們沒關係,別在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了啊。”
橙影和心宿對視一眼,還想說什麼,玉華眼神幽幽的開口了,“既然你如此請罪,就去暗室禁閉一月吧,也當全了你一片誠心。”
話音一落,心宿臉色頓時慘白,求救的目光看向安心,“請世子妃寬恕。”
暗室?安心摸了摸鼻子,上次風揚去的時候也是一副心驚膽戰的模樣,那肯定很可怕了。
“你們下去,再多待一會我可保不住你們了啊。”安心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儘快溜之大吉。
橙影見心宿嚇的如此臉色,也明白了那暗室定不是好地方,兩人齊齊起身,不再糾結,一溜煙的退了出去。
“你給我擦身子好不好?”感受到那人身上散發的寒氣,安心眼珠滴溜溜的轉了轉,擡起小臉,對着他嫣然一笑,眼波流轉,無限風韻,捲起濃濃的旖旎柔情。
凜冽的寒氣頓時煙消雲散,玉華修長的手指擡起安心的下頜,薄脣穩穩的覆在她脣上,好一陣輾轉廝磨,*蝕骨,一吻終了,安心平復着紊亂的呼吸伏在玉華胸前,小臉紅如火燒。
此時,思錦端着一盆熱水進來,抿着脣笑看了安心一眼,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玉華抱着安心將她放在牀上,如玉的手挑開她層層疊疊的衣物,頃刻間她便不着寸縷,隨即端來熱水盆,將乾淨的帕子打溼。
安心閉着眼睛,身子僵硬的任由玉華給她擦拭着,夜晚的空氣涼的沁人,暴露的肌膚卻感覺不到一絲冷意,反而如同置身在火爐中,滾燙的嚇人。
“安心,看看我…”玉華見安心長而卷的睫毛輕輕的顫抖着,貝齒輕咬着紅脣,潔白如瓷的面容透着淡淡的粉色,身子崩的筆直,眸光驟然變深,語氣誘哄。
安心不受控制的睜開雙眸,看着玉華,頓時有些怔然,他墨玉般的眸子映着火花,裡面水天一色的空濛如水洗,透着剔透的冰光,水色中滿是迤邐愛意,雅緻的容顏泛着情動的光澤,只是這樣看着,便想沉溺其中,無可自拔。
安心口乾舌燥,猛地閉上眼睛,聲音低不可聞,“別鬧了。快點的…不然別說你。我都把持不住了…真是妖孽…”
玉華眉眼一怔,隨即低低的笑了一聲,暗啞的聲音混合着好聽至極的笑聲,交織成曲,久久縈繞不散。
“只能看不能吃,好難受…”玉華收了笑,被浴火佔滿的眸子定在安心瑩潤的肌膚上,來回的流連着,聲音更啞了幾分。
“有的看就知足吧。”安心紅着臉叱道,“手腳麻利點。”
“爺要慢慢欣賞。”玉華慢吞吞的擦着,小心翼翼的避開她腿上和手臂的傷口,一絲不苟的細細拭去了肌膚上的涔涔汗意。
安心無力的想着,他願意看就看吧,反正她這輩子都只可能是他的人,早看晚看都是看,她自詡女流氓,難不成連這一關都過不了?
安心亂七八糟的想着,等大婚了,她定要讓玉華嚐嚐她的厲害,她有八十一技傍身,還怕玉華不俯首稱臣?那可是她觀摩無數活春宮煞費苦心整理出來的精華。
玉華同樣亂七八糟的想着,他一定要儘快將洞房花燭夜提上日程,盡情享受閨房之樂,不然只能看,不能吃,身心煎熬,簡直生不如死。
一點一滴的時間就在心思各異的兩人身邊緩緩的逝去,等玉華完成擦拭的工作時,他白皙的額頭已隱忍現出汗滴,滾落,砸到安心臉上。
安心穿好衣服,見玉華那雙滿是欲色的眸子中盡是折磨和掙扎,想笑又不敢笑,好心的拿過毛巾反過來幫他擦汗。
“天牢十八大酷刑也不過如此。”玉華苦笑着感嘆道。
“有本事你就能洞房,沒本事就老老實實等八個月吧。”安心幸災樂禍的道,“其實等八個月也不錯,我還沒長好呢,充其量就是剛打的花骨朵,不能受到摧殘,否則會提早凋謝的,等長好了,你再摧花也不遲。”
“爺不會摧花的。”玉華看着安心,聲音帶着殘留的暗啞之色,“一定好好護着,讓它茁壯開花。”
安心強憋住笑,一臉認真的點點頭,“好,花開好了,方便你採擷。”
“這回輪到爺該沐浴了。”玉華輕輕一嘆,起身招呼思錦準備好熱水,褪了錦袍,走入屏風後,洗去身上的灼熱。
“要我幫你洗嗎?”安心看着屏風,輕笑着問道。
“再來一回,爺真按捺不住了。”玉華的聲音傳來。
安心四仰八叉的躺在牀上,想着她一絲不掛被玉華看過好幾次,而她都沒得到同等的待遇,不禁有些鬱悶,“我也想給你沐浴。”
“以後有的是機會。”玉華似乎猜到了安心所想,成功的阻止她剛想要下牀的動作,“等大婚後,我們一起洗。”
安心揉揉額頭,也對,日子還長,等他們成爲合法的夫妻時,不論做什麼,都無人敢有半句閒言碎語。
安心躺在牀上昏昏欲睡,不知過了多久,玉華的身子躺了上來。
聞到清雅的玉蘭香氣,安心熟練無比的往玉華懷裡偎去,但剛側身,手臂就傳來刺痛的感覺,她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不敢亂動,哀怨的偏頭看着玉華,“你不抱着我,我睡不着。”
“乖,再過兩三日就無礙了。”玉華軟語安慰道。
“不行,要不我抱着你吧。”安心想了想,“我只是小手臂受傷,你躺在我懷裡還是沒關係的。”
聞言,玉華臉一黑,想也不想的就拒絕道,“爺不要。”一個大男人躺在女人懷裡算怎麼回事?
安心不甘,溫言軟語的哀求了好幾次,玉華堅守原則,不爲所動。
安心只好挪動身子,一點一點的爬在玉華身上,兩人的身體親密無間,沒有半點的縫隙。
“那我趴在你身上碎覺。”安心動了動身子,後悔的想着她當初扎一個手臂就好了,幹嘛兩個都給弄殘了呢。
“安心小姐,你這樣我沒法睡。”玉華看着安心近在咫尺的
小臉,神色苦惱的拍了拍她的後背,無奈道。
“我都沒嫌你一把骨頭硌得慌呢。”安心不滿的道,“你躺在下面軟玉溫香抱滿懷,姑奶奶抱着一根竹竿子,骨頭都疼的緊,別抱怨了啊。”要不是好幾日沒和他睡在一起,她會這麼委屈自己嗎?
“的確是軟玉溫香,很軟。”玉華的目光落在安心胸前,意有所指的道。
“既然很軟,就會很舒服。”安心毫不臉紅的道,“你舒服我難過,你該知足常樂了。”
“爺是很舒服,但舒服的睡不着。”玉華的手在安心光滑的背部肌膚輕柔的撫摸着,見安心擡眸瞪着他,臉色無辜的道,“我舒服的睡不着,你還能睡得着?”
他動來動去能睡得着就見鬼了,安心認命的從他身上翻下來,儘量將身子離他更近些,苦悶的道,“睡覺。”
玉華嘆息着道,“爺以後保證不再讓你受傷。”
感受到他話中的怨氣,安心心中的苦悶頓時一掃,笑顏如花的道,“好,再不受傷。”
玉華溫柔一笑,握住安心的小手,兩人十指相扣的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到沉沉的夢鄉。
翌日一早,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醒過來,賴在牀上好一會,纔不情不願的起牀洗漱,玉華拆開安心腿上和手上的紗布,換了藥,用了早膳後,抱着她在院子裡曬太陽。
“我要盪鞦韆,你來推我。”安心指使玉華做苦力。
玉華含笑着抱起她放在鞦韆上,站在她身後,骨節分明的大手微微用力,一下一下的蕩着。
安心笑語嫣然,體驗着從低空蕩到高空的感覺,明明是小孩子玩的遊戲,但她卻有一股酣暢淋漓的滿足。
不管在哪裡,做什麼,只要愛的人陪在自己身邊,心都是暖暖的,滿足而又甜蜜。
一陣腳步聲響起,安心聽而不聞,依舊指使着玉華,讓他加大力道,玉華很好說話的依照她的指示,將她推高。
樂正夕和安沐塵,凌紫竹剛來到花園,就看到自得其樂的兩人,春日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如雪的白衣被鍍上一層淡金色的光邊。
安心坐在鞦韆上,純白的衣袂被風吹起,勾勒出一道優雅的弧度,絕色的容顏洋溢着歡笑,眉眼靈動,清潤如月。
玉華微微偏着頭,一臉溫存的笑意凝視着她,時不時的推上一把,五官如畫,線條柔和,往日清冷的面色也柔軟了許多,添了幾分紅塵人間的煙火氣兒。
安心餘光掃見三人的走近,輕聲道,“玉華,停。”
玉華鬆了手,鞦韆晃盪了幾下便緩緩停了下來,不等安心跳下鞦韆,玉華便打橫抱起她,小心的將她的身子放在躺椅上,隨之坐在她身旁。
“哥哥,嫂嫂,樂一下,來跟我告別嗎?”安心笑嘻嘻的道。
思錦很有眼力見的立即搬來幾把圓凳,三人落座在安心不遠處。
“你這一走,少不得兩三個月才能回來。”安沐塵眼帶不捨的率先開口,“說實話,哥哥當真不想你離開,上次你一走,就是三個多月。”
“是啊,而且見到你時還是那副冷血絕情的模樣,不光安郡王心有餘悸,我亦是覺得害怕。”樂正夕想起在那次在剎血閣見到久別幾月的安心時,她人冷心冷,整個人就如一塊冰雕成的人兒,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後怕不已。
“愚蠢。”玉華看着兩人驚悸未消的臉,不屑着道,“那是沒遇到爺,要不然爺早給她捂熱乎了。”
安心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就你能耐行了吧。”
“還好錦繡公主尚在人世。”樂正夕神色輕鬆的道,“那日我和寧小王爺親眼見到錦繡公主的屍身,對她的死信以爲真,而且那時郡主言語間有沒有一絲轉圜的餘地,我當真以爲此生再沒有和郡主在一起談天說地的可能性了。”
安心咂咂嘴,的確,要是孃親真死了,她會回東凌就怪了。
“我和父親用了所有的法子才能讓孃親死裡逃生,但有得必有失,孃親以後卻不能公然現身,還是妹妹有辦法,簡簡單單的就讓皇上赦免了將軍府的欺君之罪。”安沐塵慶幸着道。
“不簡單啊。”安心吁了一口長氣,“要不是我手裡剛好有老皇帝需要的東西,他能那麼容易鬆口嗎?”
“我知道,寧小王爺此次平的是玄族埋在東凌的眼線,那份分佈圖就是妹妹給他的吧。”安沐塵道。
“嗯。”安心點頭,“所以說,一物換一物,老皇帝不虧。”
“哥哥和嫂嫂的賜婚聖旨下來了嗎?”安心目光看向凌紫竹,她神色略顯孱弱,秀美的面容毫無血色,略施脂粉,也掩蓋不住她的憔悴。
“心兒姐姐,對不起。”凌紫竹咬了咬下脣,囁嚅着道,“若不是紫竹拉着你談話,你就不會被月少主設計。”
“不關你的事兒。”安心皺了皺眉,怎麼一個個的都來跟她來請罪?幕後主使又不是她們,上杆子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算怎麼回事?
“你要真覺得對不住我,就好好與哥哥在一起。”安心又道,“我就這一個哥哥,希望他能幸福一生,安康一生。”
凌紫竹淚花閃動,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連連點頭,“一定會的。”
安沐塵暖意融融的眸光看了安心一眼,隨即從懷中掏出一方帕子,遞給凌紫竹。
凌紫竹心中一暖,接過絹帕,拭去了臉上的淚痕。
春光正好,陽光明媚,一行五人坐在花園內,興致勃勃的扯着閒話。
“郡主,月少主和寧小王爺來了。”此時,大管家來報。
“讓他們滾!”安心臉色一沉,怒聲道,“還有臉來郡主府?你去回絕他們,就說我吩咐的,讓他們從哪兒來滾哪兒去,若他們想強行闖進來,你就給我打出去,侍衛不夠換暗衛,暗衛不行老孃親自上陣!”
“是,郡主。”大管家沒有一絲的質疑,立即轉身就走。
樂正夕和安沐塵面面相覷,這會不會太不留情面了?
“對付身材好的人,你要比她更好,對付長的漂亮的人,你要比她更漂亮,而對付這種賤人,你要比他更賤!”安心一眼就看透了兩人的想法,怒火盈胸的道,“月弦和凌亦痕就是不折不扣的大賤人,天字第一號賤客,他們最好求老天保佑,別落在我手裡,否則老孃就將他們千刀萬剮!”
安沐塵和樂正夕想規勸的話頓時吞了回去,噤聲不語,凌紫竹則不可置信的看着安心,眨了眨眼,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又很羨慕她的肆意而活。
“正是如此。”玉華看着安心怒氣騰騰的小臉,柔聲道,“你不行,還有爺幫你教訓他們!”
安心臉色緩和了些許,但仍然氣怒難平的道,“我算是開了眼界,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那麼厚的。”
這時,大管家去而復返,稟告道,“雲輕太子想見郡主。”
“雲輕?”安心蹙眉,沉吟了半響,“請進來。”
“讓他滾!”玉華頭一次反駁安心的意見,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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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言辭相悖,大管家不知該如何執行,站在原地不動。
“嗯?”安心目光轉向他,挑眉問道,“他不是和你早有交情?”
“正因爲如此,他才該滾!”玉華鳳目內升起一道清涼的寒氣,隨即隱去,神色淡漠道,“爺不在京城,即使我沒特意囑咐他照顧你,但他也不該袖手旁觀!”
“也許你該聽聽他的解釋。”安心無奈的笑了笑,“大概他是被老皇帝絆住了腳才脫不開身呢?你總的給人家一個機會脫罪吧?”
“不給!”玉華搖搖頭,“他是一國太子,相當於南雲的帝王,皇上拿他不了如何,他沒趕過去助你,就說明他根本沒那份心思。”
安心見他執拗,也無法,對着等候的管家道,“那就罷了,你跟雲輕太子說,玉華不待見他,我也沒法子勸他回心轉意。”
管家領命而去。
“那日我沒在平王府看到雲輕太子,皇宮中也沒有他的身影,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安沐塵掃了玉華一眼,看向安心,猜測道,“或許他真的被纏住了,無暇顧及呢?”
“你當雲輕不堪大用?”玉華嗤笑道,“他名列天下三公子,才學不次於月弦,又身份尊貴,誰能纏住他?且當時月弦,皇上分身乏術,他是最有閒工夫的人。”
“雲輕有沒有弱點?”安心凝神思索,“他的確是老皇帝這局計劃中隨時有可能跳脫的異變,但他若有什麼致命的弱點被老皇帝給利用了呢?”
“他能有什麼弱點?”玉華立即道,話落,倏地想起了什麼,淡漠的神色一改,眸中掠過一縷異光,別有深意的道,“雲輕有弱點,但又沒弱點。”
“什麼意思?”安心怔住了,安沐塵和樂正夕亦是不明所以的看着玉華。
“他的弱點就是他學會了那一套無用的悲天憫人。”玉華淡淡道,“他在乎南雲百姓的生死,更甚者,他也在乎天下是否會起戰亂。”
聞言,安心臉上閃過一絲恍然,雲輕心懷大義,愛民愛子,他不止愛南雲的百姓,也關心天下人的死活。
“如果是這樣,就很好解釋了。”安心拂去了飄落在裙上的一片樹葉,“老皇帝要是跟雲輕說,我嫁入皇室,會有助於東凌和南雲的聯合,免於兩國百姓被戰火波及,雲輕自然就會同意了。”
“當然不是,雲輕還沒有那麼愚不可及。”雲輕的聲音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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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卷就到這裡了,下面就是江湖了,有人老說多多的書像世子妃,多多特意去看了一遍,前面幾章的感覺是有點像,但就那麼一點點,構不成什麼借鑑抄襲吧?情節完全不一樣,人物設定也不一樣,多多對比了好久,玉華最開始欺負安心時,是有點相似,但大綱的走向,很多都沒什麼牽連吧,除了那一點,我還真沒看粗來~若是還有人糾結那一點點小細節的話,那多多也無話可說了,歡迎指正!自己的心血不想被人糟蹋。
很委屈,連帶着影響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