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幾人乘坐馬車緩緩的向縣城駛去,可是還未進城,就發現城門口不遠處聚集了很多流民。
原來還是有難民們來到了潁山縣城,像當年一樣,得了指令的守門護衛們,沒有讓疑似生病的外鄉人及同來的人進城。
看到有馬車駛來,難民們有一哄而上,想要阻止馬車或者是想同馬車一同進城。
不知道前世有多少難民到了潁山縣,可是今世,也許是有了防範,到了潁山縣的難民並不多,約莫十六七個。現在十來個人圍住了馬車,遠處還或坐或躺着幾人。而馬車內現在四個小主子們都是緊繃着身子。車伕已經勒馬停好了車,隨車的珠兒、春樹等人和幾名家丁們,此時擋在了車前,“你們要幹什麼,知道里邊都是什麼人嗎?得罪了貴人,你們小心挨板子!”
雲初心道不好,珠兒他們不知道這些難民的來歷,而她因着前世的記憶,是知道他們此時大概的狀況。歷經各種阻攔、打殺才走了那麼遠來到了這裡,原想着有一份活路,可是卻又是被阻隔在了城外。貴人什麼的,對他們來說不在乎,能夠活下去是最好的目的,而現在大概有吃有喝有住是最好的歸宿。原本自己車馬裡面、外面總共的人數加起來也是有個十餘人,難民們大概不會輕舉妄動,可是若是言語刺激了他們,接下來的結果不定是啥樣。
果然,聽到外面一個年輕的聲音嚷道:“貴人?你們是人?我們就都不是人了嗎?我們這些人,一沒有殺人二不是放火了的,爲啥子一個個的都不給我們一個生路?”緊接着是十多個附和的聲音,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皆是說着“對啊。。。。。。”
正在這時,雲初挑着車簾便出了車廂,簡聰和傅擎宇見沒攔住,就都跟着出了來,而云芳則是繼續在車裡坐着,暗啐了一口:“呸,晦氣!”
見到有人出來,原本嚷嚷的衆人暫時安靜了下來。雲初一掃衆人,打頭兒的大概是眼前的少年了,只見他一身髒亂的衣服,而臉上雖有髒污,卻也遮不住他明亮的眼睛,不錯的五官,瘦黑的臉龐、高高的顴骨,而此時看他的表情,卻是透着一股子冷漠,甚至還有點兒仇恨。
看了看欲把自己擋在身後的簡聰和傅擎宇,而下面的僕婢們更是緊張的張着胳膊護着主子們,雲初微微一笑。只聽她說到:“你們單是想找個吃住呢?還是想真正的活下去?”
車下那些本來和家丁們對峙的難民們,見有幾個孩子出來本是都鬆懈了下來,而聽到這個長相漂亮的小姐輕輕的話語,略有些驚訝,難道這些小孩兒也是知道自己這些人的來歷?
雲初見這些人不語,而那少年此時雖然不語,但是卻冷眼緊盯着自己,繼續說道:“瘟疫啊,確實很可怕呢!”
衆人一驚,兩方人都不淡定了,而難民們一聽到瘟疫,先是本能的又是身子一軟,似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但那少年眼中劃過痛苦,瞬間眼睛眥紅,可怕的眼神看向了雲初。
不待他說什麼,雲初便搶先加大了聲音,指着稍遠處那些或躺或坐的人說到:“不想讓你們那些親人被燒死的,不想自己也沒命活的,都暫時給我退後十步!”
瘟疫?讓簡聰和傅擎宇他們一愣,知道瘟疫是咋回事兒的都嚇得一哆嗦,不太清楚的沒察覺有多可怕。
而難民們更是聽到“燒死”兩個字時,眼神可怖,卻也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在那個他們稱之爲家鄉的地方,到處是哭聲,有的孩子失去了父母,卻是哭着哭着便又是下一個死者。所謂的父母官,沒敢上報給朝廷,卻說是什麼中毒,私底下卻是打發了衙役們把病重的還未死去的人與死去的人的屍體們都扔到了一起,潑上了一些油,火,燒了起來,人們看到那些肉身上的衣服燃燒着,而還未死去的人們拼盡全力的痛苦嘶喊,並未獲得救命,然後掙扎着成了一具具焦黑的屍骨,最終,火熄,風起,灰飛煙滅!
難民中的一個婦人,此時眼神中交雜着各種情緒,接着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哭了起來,“這都是造了什麼孽啊!啊。。。。。。”好端端的一家子如今就只剩下她和大兒子了。一路逃命,躲避官兵,好容易來到遠一點兒的地界,心想着找個不知道那恐怖的事兒的地方落腳,自己母子現在是沒病,不想就那樣死在了瘟疫或是朝廷的隔離之中。
婦人悲傷的哭泣引起了大多數難民的共鳴,好些個人都跟着哭了起來,有幾個大老爺們也跟着哭的眼圈紅紅。
謝謝親的閱讀!~自古瘟疫害人~~天花、黑死病、鼠疫以及流感等,天災有不可抗力的因素,可是瘟疫,自古以來人們都與之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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