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篝火已經十分穩定了,凰歌赤着雙足走到昭陽身邊,蹲下身,輕輕的拍着昭陽的背,柔聲道:“好了,沒事了。”
昭陽聞言哭的更厲害了,轉而抱着凰歌的脖頸,一邊哭泣一邊道:“我以爲我就要死了,真的,那種感覺太可怕了。就好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將我往深淵裡頭不停的拽着。我努力掙扎卻無濟於事。我聽見你們在叫我,我很想睜開眼睛告訴你們我很害怕,可是我做不到……”
劫後餘生的昭陽不停的哭訴着,鼻子一翕一合,看起來十分可憐。
凰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一種昭陽和安義都無法理解的篤定沉聲道:“你們放心,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將你們平安的帶出去。就算是我死在這裡,也就讓你們平安的出去。”
安義忙呵斥道:“胡說八道,不許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什麼死不死的,我們都要活着出去纔好。你方纔不是說了嗎?戰王殿下告訴你,不管什麼情況下,都要活着。用盡一切辦法去活着。”
昭陽也已經緩過來了,跟着安義點頭道:“就是,就是。你不許說這樣泄氣的話。我和安義都指望着你呢。若沒有你,那我們就更加沒有主心骨了。不管是爲了皇兄還是爲了我們,或者是爲了你自己,你都一定要堅持活着。”
看到安義和昭陽都比之前有活力一些了,凰歌的心也稍微平定了一些,笑道:“你們都這樣說了,我敢不活着嗎?來,昭陽,這邊冷,我們去那邊坐着。”
三個女孩子圍着篝火,說起之前的事情。
凰歌此刻身着褻衣褻褲到底不雅觀,昭陽主動將自己的外衣脫給她披上。
好在昭陽是公主,穿的衣服也是層層疊疊的,就算是脫給了凰歌,自己身上也還是有。
安義也義不容辭的將鞋子脫了下來,自己穿着襪子。
對於自己這兩個好友的慷慨襄助,凰歌自然不會拒絕。
脫衣服和鞋襪來生火的時候,她是沒有什麼別的想法的,也不在乎別人能不能看見她的雙足。
可如今有機會將雙足遮擋起來,她也不會固執的露在外面。
昭陽聽說凰歌竟然將這湖心亭給拆了,看着頂上那些少了一些木材的湖心亭頂也是有些目瞪口呆。
好在她不是那種悲觀的人,倒是很快就想通了,嘿嘿一笑,道:“拆了就拆了,也沒什麼。人命總比這亭子來的重要。皇祖母如今是在九臺山呢,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沒有人和她說,她也不會知道這亭子……被……拆了……”
說到後來,昭陽自己都不敢說下去了。凰歌主動接過話茬,笑道:“你現在知道了嗎?我們原本就是被人設計,那就代表着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京城距離九臺山並不遠,我敢肯定,最遲後天,皇太后就會起駕回京了。”
正在喝水的昭陽噎了一噎,嗆得喉嚨生疼,半晌才順過氣來,不可思議的看着凰歌,嘟囔道:“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