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宇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頭頂一個碩大的暗黃的身影朝他撲來,阿黃齜着長牙,嗷嗚一口就朝秦澤宇身上咬去,現在的阿黃已經不是像幾個月前那樣瘦小了,蘇顏凉蘇辭涵每天都用上好的肉伺候着,這一段時間個子是突飛猛漲,身上的皮毛也是油光發亮。
陸子墨又一聲口哨,阿黃立馬停下了口中的大餐,甩甩尾巴跑了陸子墨的身邊。
“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還賴在這裡不走,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陸子墨用手摸了一下阿黃的腦袋,對秦澤宇恐嚇道:“阿黃今天的午餐可還沒吃,你要是想留下來給阿黃當午飯,那就隨你。”
剛纔阿黃撲過來的時候,秦澤宇嚇的魂都掉了,鋒利的長牙,碧綠兇狠的眼睛,不是狼又是什麼東西,秦澤宇這些年跟着秦家老爺學做生意,走南闖北見識自然比一般人多,所以一眼就認出了阿黃是條狼。
看着阿黃如此聽陸子墨的話,秦澤宇再不敢留在這裡了,拉着秦祿屁滾尿流的走了。
素錦摸摸阿黃腦袋道:“幹得好,今天中午多獎勵你一塊肉,在加一隻燒雞。”
阿黃像聽懂了素錦話似得,嗷嗷的蹭着她的手。
蘇顏凉躺在牀上,雖然身上受傷了,但不代表她耳朵也聾了,剛纔陸子墨在外面說的那些話,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而且還當着那麼多嚇人的面,現在她就是想說也說不清了,心裡對陸子墨是又恨又怒又氣,只恨不得把他打倒在地,在用腳狠狠踹上兩腳才解氣。
陸子墨一間屋就見蘇顏凉陰沉着臉,一副恨不得要把他吃了的模樣。剛纔那話,他除了說給秦澤宇聽之外,其實更多的是想說給蘇顏凉聽。
經過前幾天待在家裡面仔細的思考,他應該可以明確肯定自己心意了。相府大公子雖然眼盲腿癱,但是想要嫁給他的女子決不再少數,爲人,爲家世,爲身份,爲地位,甚至有些人直接上門提出,要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陸子墨早過弱冠,可是至今房裡卻無一房妻妾,求得只是以後能尋到一個真心喜歡的人。
從見到蘇顏凉的第一面就覺得她有趣,越接觸,就越喜歡的很,直到現在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已經深陷其中了。
“怎麼生氣了?我以爲我對你的心意,你早就明白了,我們不是都已經交換了定情信物了嗎?”
陸子墨的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什麼定情信物,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你在說一句試試?”蘇顏凉氣得咬牙,“以後你要是再敢給我胡說,立馬給我走人。”
“你不會的。”陸子墨確切的篤信道,對蘇顏凉咬牙切齒的威脅根本沒放在心上,憑着蘇顏凉對蘇辭涵寵愛的程度,就絕不可能把他趕走了,除非是蘇辭涵的意思,不過蘇辭涵又是絕不可能的。
“好好養傷,我明天再來看你,還有以後只准想我一個人,其他任何人都不許想。”陸子墨笑着對她強調了一句,然後在她沒發彪之前,趕緊閃了。
素錦從進來到現在一直都處於石化的狀態,誰能來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小姐和辭少爺的夫子什麼時候弄在一起的。
“小姐,你,你和夫子是怎麼回事?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嗎?”
“以後不許放他進來,要是他明天敢再來,你就讓阿黃把他咬出去。”蘇顏凉氣得臉都白了,卑鄙無恥小人,要不是顧忌着旁邊還有人,她早指着他鼻子罵開了。
陸子墨出了蘇府的大門?慊亓訟喔丫肆教熗耍粕壓鞴蘭圃綾灰醬蚍⒒厝?了,從林逸軒哪裡配的金瘡藥已經快用沒了,他還得去找他要些。
漱玉齋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冷清,陸子墨從後院牆頭跳了進去,銀兩正一個人無聊的趴在地上數螞蟻,好無聊,公子已經兩天沒回來了,也不知去那裡了,院裡裡面又不讓外人隨便進來,他一個人守着這裡,都快閒的發黴了。
“公子公子快快爬,一隻公子,兩隻公子,三隻公子……”
“不聽話,戳死你,戳死你……”銀兩拿了根小棍在地上戳螞蟻,嘴裡論七八糟的胡亂唸叨着。
“說什麼呢!”
陸子墨的聲音溫柔清淡如和風細雨,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淺笑如玉,但是聽在了銀兩的耳裡卻並不是這麼一回事,簡直就是惡魔的召喚。
銀兩蹭了一下將手裡的小棍扔的老遠,手背後僵着身子笑道:“公子,你回來了,我給你新釀了一罈竹葉青,裡面特地加了酸梅,味道肯定跟你以前喝得都不一樣。”
“幾天不見,膽肥了是吧!把你剛纔說的話再給我說一遍。”
“剛纔的話?不就是我給你新釀了一罈竹葉青,裡面特地加了酸梅,味道肯定跟你以前喝得都不一樣。”
陸子墨細長的眼睛一眯,銀兩隻覺得身子一抖,習慣性的就用手朝自己的腦門上捂去,公子別的功夫不敢說,但是這一指彈的功力絕對是無人能比。
等了半天,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銀兩掙開眼睛,然後蹭的一下整個人跳到了柱子後面,急呼道:“公子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在你背後說你壞話了。”
“真的?這應該不是你第一次說了吧!”陸子墨臉上的笑容越溫柔,銀兩就越覺得背後發涼,他是太瞭解他們公子了,簡直就是一直披着羊皮的狼,看着溫潤無害,實則厲害的很,一不留神就被他的表象給騙住了。
“沒有,沒有,這絕對是第一次,公子有話好好說,你先把你手裡的東西給放下。”
陸子墨手緊握着,祥雲滾邊的寬大長袖堪堪到了手腕,所以銀兩可以清楚的看到陸子墨手上的動作,銀兩之所以這麼害怕其實是有原因的,上次陸子墨不知從什麼地方弄來一大推莫名其妙的藥粉,然後全部用在了他身上,做了實驗,什麼癢癢粉,哈哈大笑粉,打噴嚏粉,流淚不止粉……這些東西個個是藥如其名,那幾天是折磨得他生不如死,所以這會兒一看到陸子墨的手握了起來,習慣性的以爲他要撒藥粉了,他可不想在嘗試一遍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了。
陸子墨慢慢的逼近銀兩,直到他無處躲藏,眼睛一閉,準備聽天由命的時候,突然的哈哈大笑了一聲,將握住的手鬆開放在了他的眼前。
空空的掌心,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銀兩這才知是被陸子墨給耍了。心裡直呼陸子墨惡趣味,壞心眼,但是臉上卻是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來,狗腿的跟在他後面忙前忙後。
“蘇家的那個小姐怎麼樣了,都這麼長時間了,公子你怎麼還對她那麼感興趣?”銀兩對陸子墨裝成夫子混進蘇府裡面接近那個蘇家小姐,是百思不得其解,那蘇家大小姐除了長得漂亮點,他也沒覺得又那些特別的地方啊!要說特別只能說比別的女子兇狠殘忍,難不成公子喜歡的就是這種類型了?
銀兩驚悚的搖搖頭,他們家的公子一向就是最與衆不同的,說不定喜歡的人也跟一般人不一樣。
陸子墨一個彈指彈他腦袋上,“說話注意點,她以後可是要當我這漱玉齋女主人的。”
“公子不是吧!”銀兩驚訝的連腦袋上的疼都忘記了,“公子你真的要跟她成親?那雲裳公主怎麼辦?”
“公主的事不用你操心,很快會有人解決的,只要你看好我這院子,不讓她進來就行了。”
“公子你說得輕鬆,你不知道那個雲裳公主有多難纏,上次要不是相爺回來,鐵定就讓她闖進來了,其實我覺得公主也挺不錯的,雖然任性了一點,可是難得她這麼喜歡公子,公子你怎麼就不考慮一下她?”
陸子墨轉過頭來瞪了他一眼,“你是皮癢了是吧!上次的藥粉我還剩一個生不如死沒試,你要不要嚐嚐那藥粉的味道,嗯?”
“不要,絕不要?!幣槳謔鄭兆歟髂牆幸桓鏊沉鎩?
陸子墨回到自己住的臥室裡面,從一個箱匣裡面拿出了一個貼着雪肌膏的藥瓶,又找了一些補血養氣的藥,虧得他眼盲腿癱的幌子,不然屋子裡拿來這麼多上好的藥。
銀兩跟在陸子墨的後面好奇的看着他手上的動作,第一反應就是陸子墨受傷了,自從他跟了陸子墨之後,幾乎就沒敢睡過一天的安穩覺,指不定的那一天刺客就找上門來了。
十幾年來,大大小小的暗殺不計其數,也虧得公子命大,才能完好無損的活到今天。
“公子,你受傷了?”銀兩着急道。
“沒有,是拿給別人用的,金瘡藥被我用光了,你過會兒去逸軒哪裡在討一些回來,他要是問誰受傷了,你就說是給你自己用的。”
“是不是蘇家那個大小姐受傷了?”銀兩試探性的問道,不過看這樣子肯定是了,公子什麼時候關心過別人,況且還用上了雪肌膏,一看就是消疤用的。
“公子,你對那個蘇家大小姐可真好,這些藥你自己都還沒捨得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