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的身子一直很好,前段時間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地就開始做噩夢,精神變得恍惚,整天的見到人便說胡話,到後來直接昏睡過去,差不多黎都城裡的大夫都請了過來,還是一點效果也沒有,我孃親去得早,一直都是爹爹教誨長大,爹爹對我的養育之恩,我就是這一輩子也報答不了,現在看着爹爹變成這副模樣,我天天心如刀割。”蘇顏用手捂着眼睛,悲傷哀泣道。
“蘇姐姐,你快別難過了,你已經盡力了,這幾天每天看着你難過,我也跟着難過的很,你要是這樣哭壞了身子,你爹爹怎麼辦。”水笙也跟着在旁邊一唱一和。
這幾天水笙在國公府裡面住着,根本的就沒見到蘇顏傷心難過一點,也半點沒聽說過蘇顏說起她爹爹的事,所以現在的看到蘇顏這般作態,一看就知道是故意裝出來呢!
“好孩子,你也別太難過了,你爹能有你這樣的一個女兒,也是他的福氣。”明瑞公主原本想借着蘇老爺的身份來羞辱一下蘇顏,沒想到戳到了這個傷心事,如此這樣,她再繼續說下去,不是故意在人傷口上撒鹽嗎?
本來愉悅的氣氛也因爲蘇顏這麼一難過,變得悲傷壓抑起來。
“我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你,不過卻是一見如故,若不是知道你的身份,肯定不相信你是出生在一個商賈之家,現在你認了驃騎將軍爲義父,身份更是不凡,子墨自幼身子便不好,現在更是……真是委屈你了。”明瑞公主故意停頓了一下,才故作悲哀的嘆息道。
“我和陸公子的親事是皇上親自下旨賜下的,又怎麼會有委屈這麼一回事,本來憑着我的身份是如何也配不上陸公子的,能嫁給陸公子,是我高攀了纔對。”
“子墨和瑾修同窗數年,子墨的人品我們都是知道的,顏姐兒嫁給他怎麼會有委屈一說,再者還有公主您這麼一個明理善良的婆婆在這兒,可不是顏姐兒幾世修來的福氣嗎?”宛氏這一番話,即捧了陸子墨又將她給大肆吹捧了一番,明瑞公主是一句不是也說不出。
“子墨就是脾氣內向了些,平日裡面不愛與人交往,別的倒是沒什麼說的,以後成了親,還要顏多多擔待纔是。”
以前陸子墨在相府裡面的處境,蘇顏只是聽別人說,今天見到明瑞公主可算是真正明白,陸子墨在相府裡面的處境了,聽着明瑞公主這話,明顯的是沒當陸子墨爲自己的孩子,言裡句裡多有貶視之意。
蘇顏跟在明瑞公主後面不說話,宛氏也不在接嘴。
蘇顏陪着明瑞公主轉悠了半天,也沒弄明白明瑞公主今天叫她過來是所謂何事?難道就是爲了說這幾句不鹹不淡的話?
明瑞公主心中也是有苦說不出,本來是想着蘇顏是一個人過來的,想着她一個小門小戶里長大的丫頭,能有什麼見識,不過她幾句話就能唬住,沒想到宛氏和水笙竟然也跟着一起來了,就算是有話要說,當着宛氏和水笙的面她也不好直說。
“對了,前段時間皇后娘娘跟我說了,既然你們兩個是皇上欽賜的親事,到時候成親的禮數絕對不能少,你雖認在了國公府的門下,但是對些規矩禮儀可能還不知道,就想着從宮裡面請兩個教養嬤嬤來教導你一下禮儀。”
蘇顏從沒聽過這件事,不過宛氏卻不一樣了,上次皇后娘娘要給蘇顏請教養嬤嬤的時候,被老祖宗以蘇顏不在給推脫過去了,現在的聽着明瑞公主又提起這事,不由得心中一陣咯噔。
“皇后娘娘說的?”蘇顏一聽到皇后兩個字,心中便知不妙,這麼長時間雲裳公主一直的都沒有消息,蘇顏不相信,雲裳公主那麼容易的就放棄了陸子墨,至於到底發生什麼事,可能就只有他們知道了,皇后娘娘那麼心疼雲裳公主,肯定的會將怒氣遷怒到她身上了。
“皇上心疼子墨命運多舛,一直對他偏愛有加,皇后娘娘更是愛屋及烏,所以對他親事那麼上心也是在所難免的。”明瑞公主一句也沒提到雲裳公主,完全的將皇后娘娘公報私仇給蘇顏請教養嬤嬤溢美成了是爲蘇顏好了。
“皇后娘娘的好意,顏本該感恩戴德心領的,只是……”蘇顏故作爲難道,“只是我爹爹現在重病在身,需要我端湯侍水伺候在身邊,只怕有心無力。”
蘇顏說着又要開始掉眼淚,一副心痛不能忍的模樣。
“不過是幾天的時間,應該是耽誤不得的,你能如此孝順是好事,只是你和子墨間的親事也是輕視不得的,你說要是在成親時候不知禮儀,失了禮數,到時候鬧了笑話就不好了。”
“公主說的是,皇后娘娘能想的如此周到,我們感謝還來不及呢!等會兒回去,我就跟娘說說。”宛氏沒有跟蘇顏一樣爲難拒絕道,而是滿臉感激之情的應接道。
宛氏這般好說話,反倒是明瑞公主沒料到的,“洛夫人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
雖然沒達到壓制住蘇顏的目的,不過最後還是達成了一個目的,皇后娘娘的意思,她又怎麼會不知,只要讓這兩個教養嬤嬤去了國公府,以後就算是這個蘇顏有在囂張的氣焰,也得被壓下去,乖乖服帖的如個小綿羊一般。
宛氏滿口答應了明瑞公主的要求,但是臉上卻無一點擔心之色,蘇顏瞧着宛氏這模樣,心中便知她肯定有應對之法,所以心中也是一點也不擔心,但是旁邊的水笙,一路上光顧着替蘇顏擔心了,皇宮裡面教養嬤嬤的厲害,她可是親身體會過的,當年被教導的苦楚,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
又陪着明瑞公主轉了一圈,明瑞公主才鬆口讓蘇顏她們三個回去,一上了馬車,水笙便忍不住的問起來了,“蘇姐姐,你真的要讓皇后娘娘的教養嬤嬤來教導你啊!你可想清楚了,皇宮裡面的那些個教養嬤嬤,可都不是好惹的。”水笙撇着個嘴,當年被訓練禮儀的時候,身上受的戒尺,現在還能感覺得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