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軒的父親以前就拜在斬鐵劍派,在爲師門比武鬥劍時落敗身亡。
雖然技不如人,生死各安天命,沒什麼好抱怨的,斬鐵劍派也做了相應的善後和撫卹——比如,將蘇大強的兩個兒子錄入門中。
可是,這並不影響蘇羽軒對斬鐵劍派沒有好感,甚至可以說怨恨。
也正因此,蘇羽軒纔會執着的想要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
斬鐵劍派,就是她第一塊踏腳石,她等着一天已經很久很久了。
是以,她剛出手就直取最強的二師兄。
至於其他人,都交給了蘇羽昂。
習通負手而立,爲兩個徒弟掠陣,順帶觀摩學習。
三人行必有我師嘛,真正的大師永遠懷着一顆學徒的心。
習通對新仙界那些門派、幫會的修煉功法和招式、技能很感興趣,畢竟自己現在也是劍修了,而且得到這些東西之後讓小金人推演完善一下,就可以作爲自己的底蘊了。
以後開新世界的時候就可以弄個最強賤人系統。
哦不,最強劍人系統,人劍合一的意思。
對面,二師兄看到一個小女娃向自己衝來,心中頓時鄙夷。
“一個連劍氣都沒有的後天凡人,也敢對自己拔劍。”
可是,當蘇羽軒衝到他面前時,他渾身肥肉劇烈顫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危險!
致命的危險!
二師兄實力在門派中不算最高,膽量不算最大,但他有一個不爲人知的天賦,那就是對危險的感知。
比如當年師門和另一個門派爭奪山頭,原本應該二師兄上場的,可是他臨時感覺事情不對,尿遁了,於是師門派了另一人。
結果,對手派出來的是一個天才,三下五除二就把斬鐵劍派的人給斬了。
類似的事情還有好幾次,無一例外都是致命的危機。
這次也一樣!
準確的說,這次的危機更加強大,更加濃郁,比之前所有的危機加起來都要強大。
如果是其他時候,他估計又尿遁了。
可是這次,來不及了。
“喝啊!”
二師兄不敢藏拙,更不敢小覷對手,第一時間拿出了所有的實力,包括壓箱底的手段。
對面,習通驚咦一聲。
他目光看向蘇羽軒的對手,心中暗道:這個白胖子剛纔還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可是爲了下一秒就判若兩人?
按照場上的形式,分明蘇羽昂的威脅更大一些,畢竟他展現出了劍氣。
就在習通琢磨的時候,蘇羽軒已經和二師兄鬥在了一起。
和戰鬥傀儡對戰了一整天,蘇羽軒有種一身實力無處發泄的鬱悶,此時正好拿白胖子練手。
斬!
平平無奇的一劍,卻令二師兄胸口狂跳。
因爲這一劍彷彿泰山壓頂,分明是兩指寬的長劍,卻生出一種拿着門板拍人的感覺,令人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勉強提劍招架,結果對方沉悶厚重的劍勢倏然一轉,變得翩若驚鴻,矯若遊龍。
長劍在視野中瞬間震顫,抖出十五朵劍花,絢爛而迷人。
然而,二師兄沒有任何欣賞的心思。
劍花這東西是劍術中最基本也最實用的小技巧了,但也是最易學難精的小技巧。
如果能抖出兩朵劍花,就意味着劍可以在同一瞬間分別取左右或者上下兩個方向,令人顧此失彼。
抖出的劍花越多,就意味着劍招的變化越多,需要防守的地方也就越多。
而抖出劍花,不僅需要強大的腕力,還得施以巧勁,循着劍身的震盪、擺動,或者控制劍身按照自己的意志震盪、擺動。
總之,這絕對不是光有蠻力就能做到的。
所以,二師兄看到面前這十五朵劍花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了。
他心中把蘇家兄弟罵了個狗血淋頭,隨即在身上一拍。
嗤嗤嗤嗤……
彷彿鑿子敲在石頭上,打落撲簌簌的石粉。
二師兄身體瞬間變成岩石模樣,原本白白胖胖的皮肉變得烏漆嘛黑。
蘇羽軒一劍刺上去,卻在二師兄衣服上刺出十五個破洞,隨即便是密密麻麻的劃痕,一瞬間便劃了上百道傷口。
看到這一幕,習通心中暗道:有點像石膚術,不過他這個石膚術稍稍強大一分。
二師兄僥倖撿了一條命,但他明白,被動挨打是沒用的,必須積極反擊,否則,再強的防禦也只是給對方當沙包。
他右手一動,腰間長劍握入手中,左手則仗着石膚術抓向蘇羽軒的佩劍。
蘇羽軒不慌不忙,撒手將佩劍丟出,劍鋒緊緊貼着二師兄的手腕、手肘、手臂,一路旋轉着向上切去。
二師兄也算見多識廣了,可是還沒見過這種將佩劍丟出去的打法。
劍在人在、劍斷人亡。
即便再弱雞的人,也都愛惜自己的佩劍,因爲劍不僅僅是他們的夥伴,還是他們的寄託、信仰。
不過,二師兄沒有慌亂,因爲這花哨的螺旋劍只是切開了自己的油皮,根本沒傷到骨肉。
他擺臂一蕩將佩劍擊飛,隨即哈哈大笑。
“沒了武器,我看你一身實力還能發揮幾成。”
然而,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因爲蘇羽軒一招手,被擊飛的武器竟然倦鳥投林似的飛了回來。
“斬鐵!”
二師兄趁着蘇羽軒接劍的瞬間,積蓄良久的斬鐵技能含憤一擊。
蘇羽軒提劍格擋,卻正中二師兄下懷。
“白癡,竟然敢擋我的斬鐵劍術,真是白癡!”
斬鐵劍法,技如其名,連鋼鐵都能一擊斬斷,戰鬥中,尋常人遇到斬鐵劍派這一招,絕對不敢拿自己的武器招架。
因爲所有與斬鐵劍派對戰過的,都被斬斷了兵器,即便沒有斬斷,也都被斬得重殘,不堪大用。
二師兄哈哈的低笑兩聲,很有種自鳴得意的模樣。
可是這時候,蘇羽軒並指如劍,向上一指,二師兄頓時面色大變。
他忘記了一件事。
他只是斬斷了對方的佩劍,卻忘記了對方可以輕而易舉的控制飛劍。
那被斬斷的一截劍尖就像飛劍一樣,紮在了二師兄屁股上。
如果再瞄準點,估計二師兄就要唱菊花殘滿地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