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蘇,你不問我他是怎麼知道的嗎?”蘇清很好奇。
但蕭寒蘇聽到這個問題,臉色卻瞬間黑了。
把他當傻子了?這還用得着問嗎?她能跟段帥單獨接觸,還能被段帥知曉身份的時機,只有那一次好嗎!現在想想,他後悔死了,當初他爲什麼就聽了她的話,把她自己丟在那裡了呢!
萬一她真的出了什麼事,他可怎麼辦?現在想想他都想狠狠的揍他自己一頓!
這麼想着,他就擡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下,蘇清一愣,“寒蘇?你在自虐嗎?”
蕭寒蘇乾笑兩聲,“沒事,沒有。落落,當時他到底怎麼知道的?總不會是他看你眉清目秀的,突然想佔你便宜了吧?”
他當然隨便說說,結果正戳中蘇清,當時他雖然是搜身,可也算是佔她便宜吧?是吧?
看蘇清的表情,蕭寒蘇頓時怒火中燒,“兔崽子,別讓老子見到他,不然見到他一次打他一次!”想想都生氣,他竟然妄想佔蘇清的便宜,後來還有意讓蘇清嫁到北齊去!
“咳咳,那個,寒蘇,這個問題,咱們可以先不討論嗎?眼下柳叔還被他們抓着呢…”
蕭寒蘇沉下臉,點頭,現在段帥到了北周,早晚有一天他還會和他見面的,不急在這一時!
蘇清見蕭寒蘇點頭,於是轉頭問水風和天成,“那就是說你們也不知道現下柳叔如何了?”
兩人點頭。而水風的臉色微白,從小到大,除了被拐走的那兩年之外,他一直都跟着父親的,父親待他,雖然說不上多親近,但也絕度是很疼愛的。
父親只是嘴上不說而已。每次他隨着姑娘外出。回來後他總是會細細的打量他的,雖然問的是他有沒有闖禍,可他知道。父親其實是想知道,他有沒有傷着。
去迷途森林那次,父親得知姑娘傷重,被擡回來的時候。他看到父親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而且將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當時他的心中是暖暖的。
雖然父親還是什麼都沒說,可他知道,父親是關心他的。
“落落,不用擔心。你還記不記得柳叔曾經說的那件事…”
蘇清聽到蕭寒蘇這麼一說,有些愣愣的看着蕭寒蘇,曾經說的那件事?哪件?
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柳叔說過。要給駙馬下個套,而且…這回的事剛好可以利用上!
想着想着,蘇清突然呆住了,若這麼做了,那麼她和純鴦之間的友情該怎麼辦?
……
天色已大亮,靖安侯府的事已經傳的街頭巷尾都知道了,侯府的侍衛盡了職,保護了侯府的安全,可他們卻搭上了性命,所以蘇毅去了兵部報備,消了他們的兵籍,又到戶部去備案,消的是戶籍。
他們的殮葬費,安家費侯府出了大半,剩下的小半便是朝廷出的,他們怎麼說都算是盡職盡忠,又都是在兵籍上過了明路的侍衛,朝廷當然也要表示的。
之後新上任的侍衛也得由蘇毅帶着他們去兵部,戶部去將兵籍和戶籍遷到侯府中去。
墨煦卻如坐針毯一般,魯國公這般行事,他真的能信任他嗎?
萬一真的害了寒蘇,不僅是他自己心裡難過,更會害的蘇清難過,而且她會恨他的!
墨煦眼皮下垂,將他那雙如嬰兒一般的雙眼遮蓋起來,都說眼不見心不煩,可是他就是無法安下心來。
“墨煦!”穆雨辰徒步走了進來,看到墨煦的表情似乎很痛苦,於是出聲。
墨煦穆然起身,睜開雙眼緊緊的盯着來人,當看清來人是穆雨辰的時候,他又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頹然的跌坐回了椅子之中。
“你怎麼了?”
語氣之中,滿是擔憂。
墨煦艱難的笑了笑,“我沒事,只是很擔心…擔心她。”
穆雨辰聽到這話瞬間身子也緊繃了起來,他左右看了看,見沒有其他人才說:“墨煦,我知道的,只是她已經是寒蘇的…朋友妻不可欺,我們三個始終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墨煦點頭,“是啊,就是因爲知道我們是朋友,所以才更難過,如果我和他是敵人,或者是陌路人,或許我就不會這麼…這麼…”
墨煦實在找不到詞來形容了。
說傷心和難過嗎?可蘇清從來沒給過他任何承諾和希望,是他自己一味的墮落進去的。
自己的選擇,就該是自己來負責,承擔後果。
說失落和嫉妒嗎?是啊,是失落,是嫉妒,可那又怎麼樣?這能改變什麼嗎?
遺詔賜婚,除非是他真的做出了什麼驚天的大功勞,否則如何能求得皇上的聖旨?
再說就算是他真的做到了,他也去求了,可蘇清願意和離嗎?她願意嗎?
這個結果是很顯然的,她不願意!她還會怪他,多管閒事!
尤其她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她說她心悅蕭寒蘇,她說也許很早以前她的心中就有了他了!
“雨辰,有的時候,我真的很羨慕寒蘇,很嫉妒他,他樣樣都好,樣樣都比我們出色,這也就罷了,人生而不同,有好有壞,羨慕嫉妒根本沒有用!可是蘇清她…這是我最放下不的…”
穆雨辰眼神暗了暗,他又何嘗能放的下呢?
多少次午夜夢迴,他總是能在夢中見到她,見到她對着他笑,雖然她不曾說過任何一句話,可只要看到她對着他笑,笑的那麼燦爛,他就覺得很滿足,哪怕明知是夢,他也很滿足。
“只能說,我們沒有他好命吧!”
墨煦呵呵的笑了,是啊,沒有他好命。
一時間兩人便都不說話,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墨煦才從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雨辰你是來做什麼的?”
按說這個時間穆雨辰應該是在大理寺處理案件,最近幾天正是大理寺和刑部最忙的時候,要先把可以放出獄的人篩選出來,然後等着選一個黃道吉日,放他們出去。
平時那些到日子放出去的人,自然是不需要選的,到日子就放了,可像這等皇帝大婚而蒙大赦的人,都是要選一個黃道吉日再放出去,這也是討個好兆頭。
“我是爲靖安侯府受襲一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