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蕭寒蘇的生辰這一日,蘇清將她繡好的荷包交給蕭寒蘇,蕭寒蘇看着荷包噎了口口水,然後動手翻了半天才問:“落落,這個鴨子荷包的開口在哪?”
“啊?鴨子…”蘇清拿過荷包看了看,她繡的是鴛鴦啊!
不過說出來怪丟人的,就當是鴨子吧!她又開始找開口,“我…我忘了,好像都縫死了…”
蕭寒蘇嘴角抽了抽,其實如果都縫死也可以,起碼先在裡面塞進去東西,做成香囊,可是這個是裝取東西的荷包吧?而且落落縫的也太粗糙些,不過算了,畢竟是落落親手做的。
她這個人啊,整天舞刀弄棒的,能繡個荷包不容易了,還有這鴨子繡的挺像的。
“落落,沒事,我挺喜歡的,我以後天天帶着。當是護身符了。”
蘇清一聽蕭寒蘇這麼說,頓時心花怒放,她覺得還是蕭寒蘇有眼光,她繡的雖然不好看,但能保平安!
這可不是誰都能繡出來的效果。
倒是旁邊的夜藍和谷藍不禁都轉了頭,默默的把視線移開了。
不得不說,少爺對少夫人是太好了。
可是少夫人,你這樣自戀好嗎?少爺分明是口是心非,你好不好有點自知之明?
蕭寒蘇吃過壽麪就去衙門了,過生日還不休沐,蕭寒蘇覺得他也是苦命的人了。
可這一天註定是不平靜的。
他在衙門偶然間聽到有人在議論周駙馬家的事,也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的,都說年前琉歆公主生病的那次,並不是病,而是中毒。而下毒的人功夫一定不差,畢竟周駙馬功夫也很好呢!
蕭寒蘇眉心微皺,這些話從何傳出他倒是能猜得出,看來魯國公這是開始行動了嗎?
只是他這麼做,不怕周駙馬知道嗎?
周駙馬…
對了,周駙馬早就知道。
柳叔給公主看病,不肯能不說公主是中毒的事,他竟然按兵不動?
是相信魯國公不會下毒還是相信下毒之人只可能是落落和他?
他多半是相信後者的吧?
當時柳雲天還困在他的府上,這也算是他們下毒的動機。
蕭寒蘇他們曾經確實想過,就連柳雲天都給出了這個主意,可是他們還沒來得及實施,柳雲天就被綁走,後來一直擔心岳母的事,根本就沒顧上這個計劃。
沒想到被魯國公截了先,而現在這黑鍋難不成還要他們背不成?
哼,如果是落落要我背黑鍋,我定然高高興興的背,可是魯國公嘛…
做夢也不是這麼個做法!
……
周駙馬府,周駙馬坐在書房內看着一封信,他越看眉頭越是緊蹙。
果然他是跟北周有關係的。
魯國公…
國公爺,曾經我也爲你做了不少,可你竟然待我如此薄情。呵,何止是我?天德不也是嗎?
你曾說過只要天德認下罪行,你就保他的妻兒,可到頭來呢?他的妻兒哪個保下了?只是他們多活了半個月罷了,可是那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死了…
他跟張天德到底是做了多年的兄弟,而且很多事都是兩人出面辦的,兩人面上沒有任何的接觸,可私下的私交卻是很誠摯的。
張天德其實是一個死心眼的人,他一旦認定的事,便是死也無悔。
好比幫着國公爺這事,他爲了讓皇帝不繼續查,他認罪,將所有的疑點都扯到他自己的身上,他死了,線索全斷了,想要在這件事上繼續深究是不可能的了。
可是他這樣忠心,又得到了什麼?
周駙馬憤恨的將信砸在桌子上,他雙手慢慢握成拳,發出咯嘣咯嘣的聲音,眼神變的陰鷲。
有些事是該做出了斷了。
“駙馬,公主叫人來傳話,說午膳準備好了,駙馬是要回內院用還是在書房用…”
管事的聲音打斷的周駙馬的思緒,他收斂心神,“我回內院。”
回到院內看到公主在那忙忙活活的,吩咐下人擺飯,伺候他淨手,他心裡暖洋洋的。
這個世上起碼還有一個人是真心爲他着想的。
看着桌上的菜,都是他愛吃的,想起已往的每一頓,桌上總是擺着很多他愛吃的菜…
“公主,不用這麼遷就我。”
琉歆公主笑了笑,“哪裡是遷就?你可是我的夫君呢!能爲你做點什麼,我覺得很幸福。”
周駙馬一愣,隨後笑了,坐下跟琉歆公主一起用飯。
飯後兩人一起去了內院的書房寫字。
琉歆公主用楷書寫了個‘忍’字,周駙馬有些奇怪,就問她爲何想起寫這個字。
她說:“有話雲‘色字頭上一把刀’,雖說這話我一直都是很贊成的,但我更贊同‘忍字頭上一柄刃’的說法。有的時候我看着這兩個字,總覺得很不解,爲什麼不選擇‘棄’字?”
琉歆公主將棄字公正的寫在紙上,“駙馬你看,這個‘棄’字,上下左右四面露頭。上有一點出頭,中間一橫貫穿左右,下有撇捺豎,這個一個字,就有這麼多出條路,爲什麼非要選擇刀和刃呢?佛家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退一步,海闊天空,駙馬覺得呢?”
周駙馬愣了愣,他看着琉歆公主筆下的這個‘棄’字,原來公主她真的都知道…
“公主……對不起,我…”
琉歆公主伸手抵住他的嘴,“駙馬,不用多說,我之前就說過的,你我是夫妻,我會一直站在你身邊的,無論何時!”
她還是一如上次那般,說的很堅定,一絲猶豫也不曾有。
周駙馬心上涌起一抹愧疚,對琉歆公主,他並不愛,只是寵,只是敬,如今更多了愧疚。
“駙馬,關於年前我的病…外面的傳言我多少也聽了點,我真的是中毒了嗎?”
周駙馬想了想點頭,給了肯定的答覆。
琉歆公主哦了一聲,“倒是怪了!不過駙馬會爲我報仇吧?找到那個真正下毒的人。”
真正下毒的人嗎?
看來公主她並不相信是蘇家所爲呢!
這件事他還需要查,暫時還沒有證據證明不是蕭寒蘇他們這幫孩子乾的,但他就是莫名的覺得不是他們。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對他們不但刮目相看了,而且還有那麼一點的瞭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