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太后薨了及回到過去(二更)
青顏轉眸感激地看着慕梓煙,擡眸看向拓跋絕,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倘若不是發生這些事情,也許她永遠不會明白自己的真心,還會在自責與內疚之中深陷,不可自拔,而失去最愛的人。
拓跋絕深情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明媚地笑意,許是拓跋絕許久不曾笑過,曾經的他也是俊美如斯的人,也曾放浪不羈過,也曾鮮衣怒馬,招搖過市過。
只是他所做的那些都是爲了引起她的注意,得到她回眸一笑罷了,想起過往的種種,他不知該如何說起,也不知該如何對她坦白,只是覺得現在這樣能夠擁着她,便已知足。
慕梓煙看着眼前凝望的二人,她默默地離開了屋內。
軒轅青顏湊上前去,雙手捧着他臉,雪白毫無血色,整個人更是憔悴不已,而且清瘦的厲害,她忍不住地落淚,“是我,是我將你折磨成現在這幅模樣,是我的錯。”
“不是,是我自己太懦弱了。”拓跋絕垂眸吻上她的脣,這個吻因着顫抖多了幾分地冰涼,她眼角地淚珠滴落在他的手上,卻打在了他的心上。
軒轅青顏低聲道,“日後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好。”拓跋絕直視着她,“即便你不要我,我也會守着你。”
“我要你,我這輩子只要你。”軒轅青顏靠在他的懷裡,“拓跋絕,你是我的,你知道嗎?”
“青顏。”拓跋絕被她震驚到了,整個人僵硬不已,他垂眸凝視着她,擡起手指輕輕地撫過她眼角地淚痕,“日後莫要再哭了,我不想看見你哭的樣子。”
“好。”軒轅青顏露出一抹笑容,那是明媚的,是燦爛的,是放下一切之後,重生的笑容。
拓跋絕喜歡看到軒轅青顏笑,就如同初次相見時她天真爛漫地笑容,那個時候的軒轅青顏是單純的,是可愛的,是一下子便進入他心的人。
人就是這麼奇妙,沒有早晚,只有剛剛好,剛好她出現,便註定這一輩子他深陷其中,無可自拔,做出那些錯事來。
可是這些事情終究做了,即便是被人蠱惑,可是他還是做出了那些讓她難過的事情。
軒轅青顏柔聲道,“你放心,只要你挺過來,我便跟你回去,不管你去哪裡,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嫂嫂跟三皇兄是不會對你如何的。”
“可是我……”拓跋絕卻覺得不能這樣一走了之,想起了大哥,他很清楚,拓跋家不能就此倒下。
“我知道你想什麼,我只是告訴你,不論你做什麼,我都陪着你。”軒轅青顏的性子裡頭由着軒轅家的倔強,她一旦認定的人便是死也不會改變,如同她當初認定自己愛上的是拓跋大公子,可是後來,當她發現自己愛上的是拓跋絕的時候,她幾近崩潰,痛苦不堪,整日掙扎在痛苦的邊緣,可是現在呢?她又覺得如夢初醒,因爲,她知道何爲責任,比如拓跋大公子明明知曉了她與拓跋絕的事情,卻因着責任做出了讓他難堪的決定,而拓跋絕更因爲愧疚,而被人利用。
她也被利用過,那是因爲嫉妒與痛苦糾纏在一起,讓她陷入了魔障,如今的拓跋絕何嘗不是呢?
人誰無過,她知曉他會回頭,所以她會陪着他一起回頭。
拓跋絕點頭道,“好,我會挺過去,爲了大哥,爲了拓跋家,更爲了你。”
“好。”軒轅青顏笑着翻身,壓在他的身上,低頭吻着他。
拓跋絕雙眸閃過一抹明亮的光芒,那紫眸越發地淡了,心魔終究是在漸漸地消散,而他也在慢慢地恢復成原來的自己。
慕梓煙回了裡間,斜靠在軟榻上,心中也是感慨萬千,這世上的男男女女,因着愛恨糾葛,做下了許多不可饒恕的事情,有些人幡然醒悟,改過自新,也有的人卻執迷不悟,無法回頭。
她呢?重生之後,直到現在,她也不明白自己的前世究竟是不是經歷過,那應當是一場夢吧,一場噩夢,一場讓她恨之入骨的噩夢。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心依舊在跳動,不是從前透着冷意,此刻卻溢滿了熾熱,是軒轅燁溫暖了她的心,也是身邊陪伴着她的親人,朋友溫暖了她的心,讓她更加地明白,人生在世,能夠重新活一次不容易,又何必執着於仇恨,而忘記了這世間的溫暖呢?
她低笑了一聲,擡眸看着芸香說道,“我反倒覺得現在的二皇妹比起從前越發地像真正的自己了。”
“奴婢也覺得。”芸香垂眸回道。
“芸香,你可有中意的人?”慕梓煙突然問道。
芸香面色微紅,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低聲道,“大小姐,莫要打趣奴婢。”
“你早已過了適婚的年齡,總不能一輩子不嫁,我可捨不得。”慕梓煙沉吟了片刻說道,“我瞧着隱一便不錯。”
“大小姐,您饒了奴婢吧。”芸香當下便跪下了,整個人也顯得心神不寧。
這下慕梓煙似乎看出了些什麼,是了,往日都是隱一將消息送給芸香,芸香再給她,或者是她下命令,芸香傳給隱,這一來二去的,難保不會出事兒?
慕梓煙雙眸勾起一抹濃濃地笑意,低聲道,“芸香,你跟在我身邊十幾年了,你也看到了不少的事情,有些事情,倘若不說,這輩子便十幾個春秋,你難道便這樣過了?”
芸香擡眸看着她,“可是此事也不是……”
“看來被我
“看來被我猜中了。”慕梓煙見芸香如此說,便知曉這丫頭跟隱一之間必定暗生情愫了,忍不住地笑了。
芸香這下愣住了,當下便羞紅了臉,正要開口否認,便見慕梓煙再次地開口,“可都聽到了?”
“是。”此刻隱一突然落下,垂眸應道,面無表情,不過那眼神不經意間飄過芸香,還是讓慕梓煙看了個真切。
芸香低聲道,“奴婢願意一輩子守着大小姐。”
“隱一也守着我,這不影響你二人啊。”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可是……”芸香也不知該如何迴應。
隱一卻在此刻突然跪下,“主子,屬下求您將芸香許配給屬下。”
慕梓煙揚聲一笑,“瞧瞧,這可是隱一頭一次開口爲了自己的事兒。”
若是換成其他的主子,自是不敢的,畢竟他們生來便是爲了守護自己的主子,這命早已經由不得自己,更別說求什麼了,但是隱一跟着慕梓煙這麼久,自然知曉她的性子,故而才大着膽子求了。
芸香擡眸嗔了隱一一眼,“誰說我要嫁給你了?”
隱一明顯一愣,他素日對情愛之事本就遲鈍,倘若不是自己認定了,是斷不會冒着危險求親的,如今芸香如此一問,他反倒不知所措了。
慕梓煙見芸香如此,笑着開口,“我準了。”
“大小姐。”芸香這下紅了眼,“您這是不要奴婢了嗎?”
“自然不是。”慕梓煙搖頭道,“你依舊跟着我,不過日後自然也要好好跟隱一過日子。”
“奴婢若真的嫁了,這多少是不方便給您辦事的。”芸香垂眸說道。
“原來芸香連這個都想到了?”慕梓煙越發地覺得芸香素日沉穩,思慮周全,竟然連這個都想過而可見她的心裡自己是最重要的。
慕梓煙低笑道,“這個你放心便是,我還能讓你二人經常見不到面?”
“奴婢絕無此意。”芸香擡眸看着她,“大小姐,奴婢現在還沒有想好。”
“你啊。”慕梓煙接着說道,“若是你不願意,我便將碧雲許給是隱一。”
“什麼?”芸香這下愣住了,咬了咬牙,垂眸不語。
“主子,屬下只要芸香。”隱一鏗鏘有力地說道。
慕梓煙明顯一愣,接着說道,“這可難辦了。”
芸香此刻越發地難受起來,接着說道,“奴婢應了。”
慕梓煙低笑道,“你莫要擔心,你原先如何做的,依舊如常便是,至於這婚事,先不着急,等我回大焱之後,怎麼也要讓崔嬤嬤喝上女婿茶的。”
芸香擡眸看着慕梓煙,感激不已,“奴婢多謝大小姐恩典。”
“未料到我這一高興,竟然還促成了一對好事,今兒個真是個好日子。”慕梓煙笑吟吟地說道。
隱一此刻飛身離開,自是滿意的,明顯也有些害羞,故而便離開了。
芸香壓下了心裡頭的激動與不安,便也安心地服侍着。
次日,慕梓煙見雲飛突然回來,她低聲道,“皇后那處呢?”
“不好。”雲飛搖頭道。
“不好?”慕梓煙雙眸微挑,“怎麼回事?”
“神秘。”雲飛說罷便徑自拿起一旁放着的糕點咬了一口,緊接着一口吞了下去。
慕梓煙低笑道,“如何神秘了?”
“出宮了。”雲飛直言道。
“出宮?”慕梓煙雙眸微眯,不解地看着他。
“對,出宮。”雲飛接着起身便飛身離開。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便見軒轅青箐回來,臉上多少帶着幾分地疲憊,耷拉着腦袋,垂頭喪氣的。
“這是怎麼了?”慕梓煙低聲問道。
“嫂嫂,父皇跟母后出宮去了。”軒轅青箐低聲道。
“哦。”慕梓煙點頭應道,“爲何要出宮?”
“昨兒個母后提起來了,我便告訴了父皇,父皇今兒個便帶着母后出宮,不過帶着人並不多,也不知曉到底去何處了。”軒轅青箐擡眸看着慕梓煙,“我有些擔心。”
“擔心什麼?”慕梓煙低聲問道。
“擔心母后的身子。”軒轅青箐接着說道,“昨兒個我陪着母后歇息,她渾身都是冰冷的。”
“渾身冰冷?”慕梓煙雙眸緊蹙,“我昨兒個給母后把脈了,她脈象平穩。”
“我也不知道。”軒轅青箐看着她說道。
慕梓煙只覺得很奇怪,轉眸看着芸香入內,附耳說了什麼,芸香垂眸應道,隨即便退了下去。
等過了一會,便見芸香匆忙入內,低聲道,“大小姐,查出來了,是去了郊外的一處莊園。”
“莊園?”慕梓煙雙眸微眯,“繼續盯着。”
“是。”芸香便又退了下去。
軒轅青箐養着看着她,“嫂嫂,母后不會出事吧?”
“我也不知道。”慕梓煙搖頭道。
“我不希望母后出事。”軒轅青箐此刻傷心不已,這覺得會出大事兒。
郊外的莊園內,軒轅驀走在一側,身上穿着是常服,一身褐色的錦袍,走得甚是緩慢,轉眸看着一旁的皇后,她今兒個特意傳了一身藕色的長裙,反而比素日的華服更清麗幾分,頭上卸去了鳳冠,只帶着玉簪,還有幾顆珍珠髮簪,一對紫色翠玉的耳環,圓潤的耳珠散發着柔和的光暈,她轉眸看着軒轅驀,二人對視
,二人對視了一眼,軒轅驀顯得有些不自然,轉眸看向了遠處。
皇后淺笑道,突然擡手主動握住了他的手,這讓還在調整心緒的軒轅驀有些驚訝,愣了一會,垂眸看着那隻手,想着這十幾年來二人之間的冷漠,此刻心頭的確不是滋味。
這處莊園是他命人建的,在他還是皇子的時候,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便認定了她,後來,更是被她吸引,她的身上總是帶着柔和的光芒,善解人意,卻也調皮可愛,那時候的皇后眼裡只有他,而他也只想要她。
只是後來,他登基稱帝,她成了皇后,似乎都變得不同了,她對自己漸漸地冷漠疏離,對自己的恭敬,讓他不解,更讓他憤怒。
久而久之,他的後宮多了不少的女人,可是在他的心中最在乎的只有她。
皇后握着他的手,只是向前走着,擡眸看着眼前的景色,嘴角勾起恬靜的笑容,她只是這樣陪着他走過了一生,生下了一雙兒女,她曾經對他的冷漠,也只是爲了好好地保護他,保護她的孩子,更是爲了贖罪,倘若不是她無能,何至於她的燁兒自幼便受着非常人能夠忍受的折磨?而姐姐與姐姐的孩子也早早去了。
她雙眸閃過一抹黯然,只是轉瞬間便變得明媚,不由得握緊軒轅驀的手,二人已經到了不惑之年,她卻還是這般地心性。
軒轅驀有時候在想,也許時光不曾流失過,他們還是回到了最初,回到了那日他與她初次相見的地方。
等到了一處海棠花叢中,皇后緩緩地坐下,軒轅驀乾咳了兩聲,也彆扭地坐在一旁,皇后並不開口,只是輕柔地靠在他的懷裡,他身形僵硬了片刻,只覺得今兒個的皇后特別與衆不同,像極這些年來的冷漠從來不曾有過,他們還是像曾經那樣的相愛着。
軒轅驀不自覺地擡起手臂,將她攬入懷裡,幽幽的嘆了口氣,“你怎麼了?”
皇后閉着雙眸,深深地吸允着飄散而來的花香,“驀,我們共同走過二十三了吧?”
“恩。”軒轅驀輕聲應道,是啊,轉眼都這麼長時間了,可是他還是覺得不夠。
皇后低聲道,“這些年來,對不起。”
“爲何說對不起?”軒轅驀只覺得心在這一刻慌的厲害,這是他自登基之後,從未有過的,即便是軒轅燁生下來之後體內便帶着毒,他也不曾這般慌亂。
皇后輕聲道,“這些年讓你傷心了。”
“柔兒,你到底怎麼了?”軒轅驀即便這些年來生氣過,難過過,可是卻也知道,她性子倔強,是從來不會服軟的,可是此時此刻,爲何會說是這番話來。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裡真美。”皇后低聲道,“自從入宮之後,我再也沒有踏出過京都半步。”
“是我的錯。”軒轅驀似是想到了從前,低聲說道。
“不怪你。”皇后擡眸看着他,“驀,能夠陪你走過這二十幾年,我很知足,也很幸福。”
“柔兒。”軒轅驀這下驚住了,他雙眸一沉,接着握着她的雙肩,“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真的沒什麼。”皇后低聲道,“你能抱抱我嗎?”
“好。”軒轅驀終究是對她無可奈何的,只是這樣被她溫柔對待,他便可以心甘情願地答應她所有的要求。
他將她輕輕地抱在懷裡,沉默了良久之後,低聲道,“柔兒,你若喜歡這裡,我便陪你在這處多住些時日。”
“好。”皇后點頭應道,“我喜歡這裡,沒有其他的人,只有我和你。”
軒轅驀的心忍不住地一陣揪痛,他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他收了那麼多的女人,也只是爲了氣她,可是未料到終究最難受的莫過於自己。
他摟着她不說話,陽光明媚,鳥語花香,他只是這樣抱着她,靜靜地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東宮內,慕梓煙得知了那處的情形,幽幽地嘆了口氣,卻也說不上來是如何,只覺得這其中必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隱秘,只是到底是什麼呢?
“嫂嫂,母后只是去修養了嗎?”軒轅青箐看着她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有父皇陪着,母后不會有事兒的。”
“那就好。”軒轅青箐點頭應道。
軒轅複走了進來,眉頭微蹙,昨兒個與軒轅鋻一同與軒轅濬吃酒,卻也是盡興的,故而回來便倒頭睡了,如今醒了,反倒有些頭疼。
慕梓煙轉眸看着芸香,“去將醒酒湯端來。”
“是。”芸香垂眸應道。
過了一會,便見芸香將醒酒湯端來,遞給軒轅複與軒轅鋻,隨即便退了下去。
軒轅鋻揉着額頭,擡眸看着慕梓煙,“嫂嫂,那桂花釀真好。”
慕梓煙低笑道,“未料到七皇弟也是個嗜酒的。”
“倒不是。”軒轅鋻搖頭道,“我吃酒的機會不多。”
慕梓煙笑了笑,轉眸看着軒轅複說道,“父皇帶着母后去了郊區的莊園養病,這幾日朝堂上怕是會有動靜,六皇弟多盯着些。”
“好。”軒轅複一聽,這些頭也不疼了,面色還帶着幾分地凝重。
慕梓煙接着說道,“尤其是黎王那處,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按理說黎王應當會動手了,爲何遲遲不動手呢?”
“此事我也覺得奇怪。”軒轅複低聲道。
“故而越是這個時候,
這個時候,越要當心些。”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嫂嫂,你這處有何打算?”軒轅複接着問道。
“倒是沒有太多的打算,我如今主要是擔心母后那處。”慕梓煙擡眸看着軒轅複說道,“母后可有召你入宮過?”
“去了。”軒轅複接着說道,“是嫂嫂入宮之前,我前去請安的時候,母后提及過母妃,只是說對不住母妃。”
“爲何如此說?”慕梓煙不解地問道。
“母妃與母后素日交情甚好,聽說母妃未入宮之前便與母后是手帕之交,當初還與人有了婚約,只是最後卻因爲母后,而入了宮。”軒轅複看着她說道。
“竟然有此事?”慕梓煙這下愣住了,“那可知曉是與誰有婚約的?”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軒轅複看着她說道,“我總覺得母妃隱瞞了不少事情,是了嫂嫂,那幅畫與鑰匙?”
“我還未想到這裡頭有何隱秘?”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先去查一查那個與憐妃有婚約的是誰?”慕梓煙轉眸看着芸香說道。
“是。”芸香應道,隨即便又退了下去。
軒轅複看着她,“看來母妃與母后之間的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不過我覺得那人在暗,我們在明,許多事還是處於被動,母后知曉的,也許父皇也不知曉,否則,母后這些年來也不會對父皇這般地冷淡了。”
“嫂嫂說的對,自從太子皇兄出生之後,母后對父皇便甚是冷淡。”軒轅複看着慕梓煙說道。
“看來問題還是出在這處。”慕梓煙沉默了良久,“這是所有秘密的源頭。”
“太子皇兄這些年來也在查,只是到現在也查不出什麼。”軒轅複嘆了口氣說道。
“那便等着吧。”慕梓煙淡淡地說道,“朝堂之上便交給六皇弟了,我這處便將心思放在了母后身上。”
“好。”軒轅複欣然應道。
軒轅鋻沉默不語,這個時候,他能做的便是聽慕梓煙安排,或者是待在慕梓煙的身旁便是。
慕梓煙當然知曉軒轅鋻的心思,不過這個時候,的確用不着軒轅鋻。
郊區的莊園內,軒轅驀看着在自己懷裡睡着的皇后,眉眼間凝結的冰霜也漸漸地化去,將她小心地橫抱了起來,轉身回了寢宮。
皇后躺在牀榻上,緩緩地睜開雙眸,擡眸看了一眼,隨即起身,“我去做飯。”
“我可是許久不曾嘗過柔兒的手藝了。”軒轅驀顯得有些意外,記得他們恩愛的時候,她每次都喜歡靠在他的懷裡睡着,等醒來之後,起身的第一句話便是我去做飯。
皇后淺笑道,“我也許久未做了,難免有些生疏,你等我。”
“好。”軒轅驀點頭應道,而後便見皇后起身向外走去。
軒轅驀站在原地怔愣地注視着她的背影,感覺眼前的一切都顯得不真實,他搖了搖頭,沉默了良久之後,臉色顯得有些凝重,沉聲道,“去查一查,皇后這些時日都做了什麼?”
“是。”隱藏在暗處的暗衛應道。
軒轅驀緩緩地坐下,擡眸看着眼前的陳設,皆是他們曾經住過的地方,他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柔兒,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
過了半個時辰,皇后端着飯菜入內,隨即擺好之後,擡眸看着他,“用飯吧。”
軒轅驀自她的手中拿過筷子,擡眸看着眼前的飯菜,眉眼間皆是笑意,“這些都是我愛吃的。”
“恩。”皇后擡眸笑吟吟地說道,“嚐嚐看,有沒有變了味道。”
“好。”軒轅驀點頭應道,便夾了一塊,放入口中咀嚼,隨即點頭,“一模一樣。”
“是嗎?”皇后淺笑着,便也夾了一塊,等放入口中,微微蹙眉,“變味了。”
“沒有。”軒轅驀吃得津津有味,比起皇宮裡頭整日的山珍海味,他還是喜歡她每日親自下廚爲他做的飯菜,這裡頭有她的心意,還有彼此的愛意。
二人用過之後,皇后親自收拾着碗筷,待回來之後,軒轅驀上前握着她的手,“我記得每日用過飯之後,都會出去走走。”
“恩。”皇后點頭,“走一走對身子有好處。”
“你擔心我?”軒轅驀湊上前去問道。
皇后面色微紅,“又是如此。”
軒轅驀爽朗一笑,似是許久不曾如此笑過了,皇后看着他的笑顏,眉眼間皆是滿滿的笑意,時光不老,歲月靜好,她真希望能夠留在此刻,永遠不要消失。
軒轅燁此刻還未趕到大焱,君千勍那處卻已經重整旗鼓,開始又一次地攻城。
北焱,君千皓面色冷然地端坐着,擡眸看着面前立着的鐘璇,低聲道,“看來他當真是不死心。”
“不死心又如何?”鍾璇冷笑道,“也不過是以卵擊石,自是與皇上不能比的。”
君千皓低笑道,“璇兒當真如此認爲?”
“否則也不會入了皇上設下的陷阱。”鍾璇轉身行至他的身側坐下,笑吟吟地說道。
“朕不曾想到,冷寒峰竟然是你的人。”君千皓接過鍾璇手中的酒杯,冷笑道。
鍾璇並不介意,她也從未想到,冷寒峰隱藏的竟然如此深,利用了她,而且還將自己的利用了個徹底,到最後,他竟然纔是主子心裡頭
主子心裡頭最重視的人。
鍾璇雙眸眯起,歪着頭看着君千皓說道,“聽說北青太子對成安郡主甚是體貼,二人如膠似漆,鶼鰈情深,讓人羨慕不已。”
“是嗎?”君千皓雙眸閃過一抹幽光,“那朕便等着,看這北青太子能得意到幾時。”
“那容妃,皇上……”鍾璇柔聲問道。
“璇兒,容妃是朕的愛妃,難道璇兒連這點容人之心都無?璇兒別忘了,你如今可是皇后。”君千皓未料到鍾璇竟然當着面讓他處置容妃,這怎麼可能?
鍾璇每次看見容妃的那張臉,便會想起慕梓煙來,恨不得將這狐媚子剝皮抽筋,只是如今看着君千皓的態度,他對那容妃倒是動了心思了,想來也只是沾了慕梓煙的光。
單是如此,便讓鍾璇恨得咬牙切齒,她什麼地方比不上慕梓煙,爲何這世上而男子寧可惦念一個無情的女人,卻將她視如蛇蠍呢?
鍾璇雙眸閃過陰狠,只是神色未改,隨即緩緩地起身,便離開了宮殿。
君千皓並未將那杯酒飲下,而是一揮手,酒杯落地,濺出水花,他勾脣冷笑,過了一會,便見容妃緩緩地前來,行至他的身側,爲他輕揉着兩鬢。
君千皓一個旋身,將她壓在身下,低頭吻上她嬌豔的脣,輕柔的吸允着,腦海中卻是浮現出另一個身影,讓他整個人似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無法自拔,情不自禁地溢出聲來,“煙兒……”
容妃睜着雙眸,眸低閃過狡黠,雙手已經輕柔地滑過他寬大的龍袍,嬌媚地低吟着。
鍾璇回了自己的寢宮,便見一道挺拔地身影立在不遠處,她雙眸一動,接着緩步上前,自身後抱着他,“難道連你也對慕梓煙動了真心?”
冷寒峰眉頭緊蹙,深邃的雙眸閃過冷光,他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爲何會愛上鍾璇的?他怎麼會愛上她的呢?
他隨即轉身,鍾璇卻趁勢靠在他的懷裡,“寒峰,你不要離開我。”
“我來是要告訴你,北青太子乃是楚燁,如今叫軒轅燁,他如今正在趕了大焱的路上,想必過不了幾日便會趕到。”冷寒峰擡手將鍾璇的雙臂扯開,冷聲道。
鍾璇愣了愣,雙眸閃過冷光,“你是說楚燁就是北青太子?怪不得他會對慕梓煙那般,原來二人早就相識,早就串通一氣。”
“她也是入了北青才知道的。”冷寒峰卻不願意從鍾璇的口中聽到有任何侮辱慕梓煙的話,此時此刻的冷寒峰,心裡已經有了論斷,既然慕梓煙註定是她的,那麼他便不會允許任何女人污衊她。
鍾璇冷笑道,“冷寒峰,你對慕梓煙當真動了真情?”
“是。”冷寒峰不可否認,“她終究會是我的,這是不可改變的。”
“哈哈。”鍾璇揚聲一笑,“依着你如今的能耐,你能鬥得過楚燁嗎?更別說主上了。”
“你的意思是?”冷寒峰轉眸看着鍾璇,明顯一愣,“難不成?”
“我什麼都不知道。”鍾璇的確不知道,可是她很清楚她背後的那個人的霸道,只要他出手,這世上沒有不可能得不到的人,包括那人的心。
冷寒峰當然清楚鍾璇話裡面的意思,可是他更加地清楚,主上對與慕梓煙是抱着讓她必死的心,至於其他的,他覺得不可能。
他擡眸看着鍾璇,低聲道,“還有,黎王那處現在不會有動作,他要等着大焱成爲君千皓的,纔會動手。”
“倒是個謹慎聰明的人。”鍾璇冷笑道。
“我話已經帶到,你們儘快動手吧。”冷寒峰說罷之後便擡步離開。
鍾璇卻抓住他的衣袖,“你不留下?”
“鍾璇,曾經我會有遲疑,但是現在我不會,我認定的女人,我會不惜任何的代價將她帶到自己的身邊,而你不是。”冷寒峰冷聲說罷,擡步離開。
鍾璇站在原地,忍不住地放聲大笑,“冷寒峰,我認定的人,我也會不惜任何的代價將他留在我身邊,而你正好就是。”
三日後,軒轅燁趕到了大焱皇宮,徑自入了太皇太后的寢宮。
待他入內之後,行至牀榻旁,看着躺在牀榻上閉着雙眸的太皇太后,滿頭的銀髮,透着掩飾不住地疲憊,他的心也在揪痛着。
當初,他以爲自己活不了,所以才前來請求太皇太后好好地護着煙兒,後來,他挺過來了,可是……
“奶奶。”軒轅燁輕聲喚道。
太皇太后聽到聲音,緩緩地睜開雙眸,待看見是軒轅燁的時候,怔愣了片刻,顯得有些恍惚,待恢復了思緒,這才輕聲開口,“是羽兒啊。”
“奶奶。”軒轅燁握着太皇太后的手,低聲道,“是孫兒不孝。”
“莫要說胡話。”太皇太后低笑道,“如今看着你無礙,哀家便放心了。”
“奶奶,孫兒同煙兒都很好。”軒轅燁接着說道,那清冷的眸子染上了一層水霧。
“好,好。”太皇太后擡手指着一旁的箱子,“去,打開,將裡頭的東西拿出來。”
“是。”軒轅燁應道,隨即起身,將箱子打開之後,逐一地拿了出來。
“這些都是留給你的。”太皇太后低聲道,“還有最後的匣子裡頭的東西是留給煙兒的。”
“奶奶。”軒轅燁擡眸看着她,心像是堵着一塊石頭,疼的難受。
太皇太后低聲道,“傻孩子
,“傻孩子,哀家也活夠了,這些年啊,該做的不該做的哀家也做了,那便盡人事聽天命了。”
“奶奶。”軒轅燁一早便知曉她中了毒,不過這毒是不難發現的,只是日積月累之後,將生命一點一點地耗盡,而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看着眼前的太皇太后,明知道自己並非她的親孫子,卻如此疼愛的奶奶,便這樣毫無生氣地躺着,直至最後生命走到盡頭,他內心承載着太多的悲傷,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他只是安靜地坐在一旁,聽着太皇太后訴說着許多的事情,卻從不提及皇后的死因,也不提及皇后與母后之間的事情,更別提涼王的,連帶着太上皇,她也隻字不提。
天漸漸地亮了,太皇太后拉着他的手,“羽兒,好好活着,煙兒那丫頭是個好的,將你交給她哀家放心,回去吧。”
“是。”軒轅燁垂眸應道,最後還是問了一句,“奶奶,這皇位,您是要交給誰?” ωwш ☢ttκa n ☢¢ o
“誰?”太皇太后嘆了口氣,“既然是他選的,比起那些個不孝子孫好多了。”
“孫兒明白了。”軒轅燁垂眸應道。
“去吧……”太皇太后低聲道,“哀家啊,要好好歇會了。”
“是,孫兒告退,拜別奶奶。”軒轅燁說着起身,當下便跪在了太皇太后的跟前,恭敬地叩了頭,起身離去。
太皇太后目送着軒轅燁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說道,“羽兒,當年的事情莫要怨奶奶啊……”
軒轅燁剛踏出皇宮,便聽到了宮內傳來的喪鐘,太皇太后薨了。
他腳步一頓,靜靜地握着懷裡頭的盒子,後背僵硬了許久,才飛身離開。
消息很快傳了出去,慕梓煙收到的時候,也已經是兩天之後。
她怔愣地坐着,擡眸看着大焱的方向,此時此刻,他應該很傷心?
她想去看他,想要陪在他的身邊,可是如今卻不能離開,因爲母后……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似是想到了什麼,接着起身行至書案,便寫下了一封密函,接着遞給芸香,“讓隱一送過去。”
“是。”芸香雙手接過,便退了下去。
君千洺走了進來,面色冷凝,擡眸看着慕梓煙,“太皇太后薨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聽說走得很安詳。”
“我該回去看看的。”君千洺傷心不已。
慕梓煙知曉太皇太后對君千洺也是極爲疼愛的,她上前說道,“如今前去怕是也來不及了,太皇太后是在救大焱。”
“我知道。”君千洺垂眸回道。
大焱太皇太后薨了,君千勍身爲一國之君,如今卻也不能再興兵亂,故而便收兵返回了京城。
君千皓自然也是傷心的,當下便命人將整座皇宮掛滿了白帆,下旨全城齋戒,直等到太皇太后下葬。
軒轅燁待在溫泉莊園,低頭看着那些盒子裡頭的東西,都是他從小到大待在皇宮裡頭用過的,太皇太后卻都保存了下來。
他眼眶溼潤,卻也無法落淚,只是這樣看着,周身籠罩着濃濃地哀傷。
“門主,皇上退兵了。”明淨走上前來,垂眸回道。
“既然退兵了,也能消停些時日了,明日動身回北青。”軒轅燁低聲道。
“是。”明淨便也不再多言,而是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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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親耐噠們,太后帶走了秘密,還是會留下秘密呢?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