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好不容易修成正果
“你是說西戎公主將假玉璽偷偷換成了真的?”慕凌睿雙眸閃過一抹驚訝,接着問道。
“這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慕梓煙擺手道,“倘若如此的話,西戎公主圖的是什麼呢?”
“這我便不知了。”慕凌睿搖頭道。
王澶沉默了良久,接着開口,“若果真如此的話,西戎公主的真正目的並非是君千勍。”
“什麼?”慕凌睿又將目光落在了王澶身上。
“這玉璽,倘若不是太上皇親口說出,又有何人知曉此玉璽是假的?”王澶看着他問道。
“的確。”慕凌睿點頭道。
“那西戎公主即便將玉璽換了,也無用處。”慕梓煙卻明白王澶此言的深意。
“那她如此做又是爲了什麼?”慕凌睿越發地不懂了。
“爲了什麼?”王澶仔細地琢磨着,沉默了良久之後說道,“是想讓君千勍知道那玉璽是假的?”
慕梓煙卻覺得玉璽被偷,用意有二,一則是爲了引君千勍出宮,二則則是利用玉璽來打擊雷侯府,而西戎公主最終的目的又是爲了什麼呢?
一切看似複雜,可是她卻覺得西戎公主似乎對自己頗有敵意,似乎許多事情都是在針對自己。
她擡眸看着王澶與慕凌睿,“我出去一趟。”
“這麼晚了。”二人對視了一眼,不知她急急忙忙去何處。
怔愣間,慕梓煙已經不見了人影。
驛站內,慕容狄此刻已經歇下,秦湘被攆了出去,阻擋在屋外,不過她也有自己的法子進來,身形一閃,已經落在了屋外的方榻上,正盤膝而坐,調息運功。
慕梓煙剛剛落在屋外,慕容狄警覺地聽到了響動,倘若是平時,早已經暴躁地提這劍衝出去喊打喊殺了,可是此刻,他顯然是感覺到了外頭站着的人的氣息,眉頭微挑,大抵是知曉她前來的目的。
外頭的侍從得了命令,便請慕梓煙入內,等她進去之後,便看見秦湘已經收斂了內力,正擡眸看着她。
二人對視了一眼,慕梓煙便看見慕容狄已經起身,此刻正斜靠在裡間門邊,墨發鬆鬆散散地束在身後,只落下一縷在胸前,隨風浮動着,雙眸帶着幾分地慵懶,不過依舊漆黑如明月,此刻透着一股讓人說不出的魅惑。
他盯着慕梓煙看了一眼,似是已經習慣了她的突然到訪,便緩步行至一旁的椅子上,毫無形象地坐下,“說吧。”
“西戎公主與我之間有何仇怨?”慕梓煙也不拐彎抹角,直言問道。
“仇怨?”慕容狄挑了挑眉頭,沉吟了片刻說道,“你與她有何仇怨?”
“你應當知道。”慕梓煙笑吟吟地看着他說道,只是那淡然的杏眸頗具深意。
慕容狄打了個哈欠,整個人越發地慵懶了,不過那神態間卻帶着幾分地冷意,歪着頭盯着慕梓煙看着,“我爲何要告訴你?”
“說變就變。”慕梓煙似是習慣了慕容狄着矯情的性子,故而便坐下,自懷中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他,“送你的。”
“看來是有備而來。”慕容狄擡手接過,打開之後,頗爲滿意地點頭,“不錯,有誠意。”
“請說。”慕梓煙也好整以暇地坐着,直視着他,等待着他開口。
“那人啊……”慕容狄淡淡地說道,“便在你的身邊。”
“誰?”慕梓煙只覺得西戎公主如此做,應當是爲了一個人
“王家。”慕容狄淡淡地說道。
“可是王大哥不認識她。”慕梓煙眉頭微蹙,越發地不解了。
“解鈴還須繫鈴人。”慕容狄擺手道,“我能說也只能言盡於此。”
“好。”慕梓煙便也不再多言,起身告辭。
等慕梓煙離去之後,慕容狄則是寶貝似地將那盒子拿着轉身回了裡間,並未理會一旁默默聽着的秦湘。
秦湘卻在此時跟着慕梓煙出去,便見慕梓煙正在等她。
“太子妃知曉我要跟過來?”秦湘覺得這女子太過於聰明。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秦小姐適才一直看向我,想必是有話要說吧。”
“恩。”秦湘也是低聲應道,“借一步說話。”
“好。”慕梓煙也不客氣,二人便向前走去,直等到離開驛站,二人行至僻靜之處,秦湘纔開口。
“那西戎公主也是近兩年纔回宮的,之前並未在宮裡頭。”秦湘看着她說道,“她並未皇后的親女,也並非宮裡頭其他嬪妃的親女。”
“既然如此,也能成爲公主?”慕梓煙覺得此事頗爲奇怪。
“她是西戎裡頭最特殊的存在,此事也是西戎頗具爭議之事。”秦湘看着她說道,“不過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是這西戎公主行事頗爲古怪,此次前來大焱,卻也不知究竟是爲了何事,說是和親,可是如今瞧着,反倒不像。”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的確不像。”
“故而,你還是多加小心爲妙。”秦湘說罷轉身離去。
慕梓煙見她離開,便也不再耽擱,而是回了慕侯府。
秦湘重新回到驛站之後,慕容狄歪着頭直視着她,“你爲何要對她說這些。”
“這不是你想讓我說的?”秦湘非常坦然地問道。
“哼。”慕容狄冷哼一聲,轉身回了裡間,有些事情他是不便說出口的,只是秦湘這個丫頭,倒是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慧幾分。
慕梓煙回了煙落院,王澶與慕凌睿並未離去,而是在廳堂內等她,見她回來,慕凌睿接着問道,“這是去何處了?”
慕梓煙低聲道,“去見了西戎太子。”
“這麼晚?”慕凌睿覺得慕梓煙此舉有些不妥。
慕梓煙垂眸道,“二哥放心便是,西戎太子不會介意的。”
“那就好。”慕凌睿接着說道,“可是去打聽西戎公主的事兒了?”
“正是。”慕梓煙擡眸看向王澶,“王大哥,王家這些年可有什麼女子?”
“女子?”王澶顯然沒有聽明白慕梓煙話中的意思。
“就是在五公主嫁入王家之前,王家可有什麼特別的女子存在過?”慕梓煙繼續問道。
“沒有。”王澶搖頭道。
“那王二公子呢?”慕梓煙覺得西戎公主想必與王二公子有關。
“這倒有。”王澶仔細地想了想,“二弟有一紅顏知己,不過那女子身份不明,後來二弟死了,她也跟着失蹤了。”
“那西戎公子想來便是王二公子的紅顏知己。”慕梓煙淡淡地說道,“而且還是謀士。”
“原來如此。”王澶這才瞭然,“倘若如此的話,那西戎公主的目的便是我了。”
“不是,她想要報仇的人是我。”慕梓煙冷聲道。
“此事與你有何干系?”王澶雙眸微凝,只覺得這西戎公主甚是奇怪。
慕梓煙接着說道,“恐怕這裡頭還有其他的原因。”
“妹妹,既然知曉了這西戎公主背後的緣由,也便明白了她前來的目的。”慕凌睿接着說道,“看來她一直與君千皓暗中勾結。”
“並非如此。”慕梓煙搖頭道,“君千皓不過是她利用的棋子罷了,她真正的同謀乃是冷寒峰。”
“又是他。”慕凌睿雙眸閃過一抹冷意,“此人究竟有何本事?”
慕梓煙知曉慕凌睿得知了冷寒峰的許多事情之後,對此人越發的深惡痛絕,不過眼下的形勢,許多事情怕是又要重新部署了。
“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王澶看了一眼天色,起身說道。
“好。”慕梓煙點頭應道,王澶與慕凌睿便起身離開。
這一夜,慕梓煙也不過是小憩了一會,等到次日一早她便醒了,芸香服侍她洗漱之後,便在一旁稟報昨兒個得到的消息。
“大小姐,事情瞧着不對勁。”芸香垂眸說道。
“有何不對勁的?”慕梓煙低聲問道。
“今兒個一早皇上並未上早朝。”芸香接着說道,“昨夜宮裡頭也再未發生什麼事情。”
“皇上在做什麼?”慕梓煙接着問道。
“隱一那處傳來消息說,皇上一直待在勤政殿,並未出來。”芸香接着說道,“難道是?”
“是什麼?”慕梓煙低聲道。
“難道是與西戎公主?”芸香剛起了個頭便垂眸不再多言。
慕梓煙低笑道,“應當不是,不過我反倒覺得他此刻不在宮中。”
“不在宮中?”芸香不解地擡眸看着她,“那在何處?”
“君千勍背後應當還有人支持着,不過此人顯得甚是神秘。”慕梓煙淡淡地說道,“既然他不在宮中,看來暫時扳不倒太上皇了。”
“太上皇一日不除,皇上與三皇子之間便不會有一個了斷,這大焱也不得安生。”芸香覺得眼下的局勢是越發地複雜了,也越發地危險。
慕梓煙何嘗不知,可是如今,太上皇想要一手遮天,自然會很好地掌控全局,雖然大焱如今分裂了,可是他還是掌控着整個大焱的命脈,故而,即便君千勍與君千皓如何的蹦躂,也逃不出他的掌控之中。
君千勍是清楚自己處境的,可是君千皓卻不同,他的野心不允許他有絲毫地退縮,也不允許自己成爲任何人的棋子。
故而,他定然會加快行動,而鍾璇不日便會抵達京城,看來大戰在即啊,那麼在這個時候君千勍又會如何呢?
過了一會,便見王澶與慕凌睿前來,二人見她正在出神,相互對視了一眼,便一同入內。
慕梓煙擡眸看着二人,接着說道,“今兒個本想着給太上皇一個致命的打擊,不過卻不能如願。”
“此事本就透着古怪。”王澶看着慕梓煙,“煙兒,你不覺得我們似乎是在被人有意牽着鼻子走?”
“我也是剛剛察覺到的。”慕梓煙淡淡地地說道,“而且,此人想必便是背後的人。”
“煙兒,此事你還是慎重一些。”王澶提醒道。
慕梓煙正在思忖的時候,便看見殷世子前來,手中拿着一封密函遞給她,她擡手接過,待看罷之後,雙眸閃過一抹幽光,“動作倒是很快。”
“發生了何事?”慕凌睿看着慕梓煙沉靜的容顏勾着幾分地冷意與鬼魅。
“君千勍昨夜連夜出京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出京?”慕凌睿不解地開口,“此時出京是爲了何事?”
“去見君千皓。”慕梓煙直言道。
“難不成他要跟君千皓聯手,除掉太上皇?”王澶自然是想到了這一點,驚訝地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
“他如此做想必是別有用意吧。”王澶冷笑道。
慕梓煙擡眸看着王澶,將那密函放下,擡眸看着殷世子說道,“君千皓必定不會答應。”
“他已經暗中與太上皇達成了協議,又怎麼可能與君千勍合作,更何況,君千皓很清楚,倘若君千勍死了,只要太上皇承認了他,那麼他這個皇位便坐的名正言順。”王澶淡淡地說道,“只是我卻不知君千勍竟然想到與君千皓合謀,顯然,他的目的並不在此。”
“不錯。”慕梓煙接着說道,“既然我們能夠想到,君千皓也定然會想到。”
“倒是有趣。”王澶低笑了一聲。
“等。”慕梓煙覺得君千勍也許是看出了這裡頭摻雜着其他的陰謀,所以纔會偷偷出宮,去見君千皓,只是此次前去見君千皓的最終目的又是爲了什麼呢?
還有當年的老慶王,在最後到底留下了什麼?連帶着涼王那處,慕梓煙覺得眼前的事情,她所看到的也不過是表面罷了。
王澶也覺得這個時候不易主動地出擊,畢竟現在他們的情形還到不了與君千勍或者是君千皓公然對抗的時候,反倒不如便這樣充耳不聞的好。
“對了,那西戎公主呢?”慕凌睿還是不忘此人。
“由得她去吧。”慕梓煙反倒覺得西戎公主對於她來說並無太多的阻礙。
“妹妹。”慕凌軒與雷逸辰此刻也趕了過來。
瞧着大清早,慕梓煙院子裡頭便坐滿了人,慕凌軒便感嘆了一聲,此情此景,若是被軒轅燁瞧見了,怕是會吃醋的。
不過也只是想想罷了,他操心也操心不到軒轅燁的頭上,畢竟他可是慕梓煙的哥哥。
慕梓煙低笑道,“哥哥,這不上早朝,反倒清閒了。”
“倒是。”慕凌軒與衆人見禮,接着便坐下。
雷逸辰看着她說道,“可惜了。”
慕梓煙淺笑道,“不可惜,也許皇上是知曉你今兒個會如此做,故而纔會刻意地避開。”
“煙兒此言何意?”雷逸辰明星一怔,倘若真的知道,那他今兒個若是說了,豈不是引起了禍端?
“他現在還不想與太上皇正面交鋒。”慕梓煙嘆了口氣,“是我太着急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也不知這皇上在想什麼?”雷逸辰冷哼一聲,顯然他的君千勍有些時候做事未免太優柔寡斷了。
慕梓煙知曉雷逸辰心中是存着氣的,尤其是對太上皇存着恨意,不過如今的情形,卻也無法說清楚。
幾人陷入短暫地沉默之中,不過也只是片刻,慕凌軒便看向殷世子說道,“倒是許久不見了。”
殷世子也只是淡淡一笑,“慕世子客氣。”
慕梓煙反倒覺得殷世子的脾氣與君千洺倒是有幾分相像,想着之前在北青東宮的時候,這二人也有過不少的交集,怕是在那個時候君千洺便猜出了他的真實身份,卻也不曾點破。
慕梓煙在想着,十大世家,是何等的顯赫,如今也只能唏噓長嘆,好在根基未毀,他們還有機會。
一行人閒聊起來,過了一會子,便一同用了午飯,才各自散去。
慕梓煙小憩了一會,待醒來之後,便看見慕凌珏與慕梓蕪正趴在牀榻旁看着她,她淺笑着看着他們,“怎麼了?”
“大姐,陪我玩。”慕梓蕪拽着慕梓煙的衣袖說道。
“好。”慕梓煙欣然應道,起身之後,簡單地洗漱,便帶着慕梓蕪與慕凌珏出去了。
許久不曾在街上閒逛,如今穿着常服,與尋常人一般閒走着,反而多了幾分地愜意自在。
左手牽着慕凌珏,右手牽着慕梓蕪,看着兩側米分雕玉琢的小傢伙們,心裡也泛着淡淡地暖意,這種感覺就像是前世帶着麟兒出來一般。
芸香與碧雲小心地跟着,等玩的累了,便一起去了卻就近的酒樓。
尋了靠窗的雅間坐着,慕凌珏與慕梓蕪很少出來,更別提如此閒逛了,故而顯得特別高興,也活潑了不少。
慕梓煙側眸看去,對面正好也是一家酒樓,遙遙相望,她卻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是……她雙眸一動,接着便起身追了過去,可是還未躍起,那身影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冷光,此刻哪裡還有半點歡樂的氣氛,適才的那道黑影,便是在東宮內半夜立在院子裡頭的黑影。
芸香上前,“大小姐。”
“恩?”慕梓煙這纔回過神來,轉眸看見慕梓蕪與慕凌珏正看着她。
慕梓煙深吸了一口氣,這纔開口,“只是碰見了熟人。”
“大姐,莫要難過,有緣還會相見的。”慕梓蕪奶聲奶氣地說道。
“恩。”慕梓煙笑着點頭,只覺得慕梓蕪長得越發地漂亮了。
慕凌珏轉眸看着慕梓蕪,皺了皺眉頭,接着說道,“妹妹,日後除了對着家裡頭,不許對外面的人這樣笑。”
“爲什麼?”慕梓蕪不解地問道。
“笑得太好看,會被壞人拐走的。”慕凌珏淡淡地說道。
“哦。”慕梓蕪似懂非懂地點頭,雖然不理解,可是卻很聽話。
慕梓煙盯着慕凌珏如此說,又看向慕梓蕪,臉上便也沒有了陰鬱之氣,反而多了幾分溫柔地笑意。
慕梓蕪見慕梓煙看着她溫柔淺笑,她也衝着慕梓煙露出明媚地笑意。
慕凌珏坐得甚是端正,儼然現在將自己當成了小大人,娘說過,在外頭他是唯一的男子,要保護好大姐跟妹妹。
慕梓煙見慕凌珏如此,只是笑吟吟地點頭,等飯菜擺好之後,慕梓煙卻也不放心地都檢查了一遍,這才放心地用了起來。
這飯菜與慕侯府內的是不同的,便也有着酒樓的招牌特色,慕梓蕪是極喜歡的,反而比平常多吃了半碗飯,慕凌珏也是如此。
芸香與碧雲坐在一旁,只覺得這樣的情形反倒是極少了,自從大小姐回來之後,便沒有片刻的安寧過。
而慕梓煙臉上雖然掛着笑容,可是這心中卻是極爲不安的,剛纔那個黑影爲何會出現在對面,難道是刻意地引起她的注意,他如此做究竟是何目的?
等出了酒樓之後,慕梓煙便帶着慕凌珏與慕梓蕪去了京兆尹府衙。
呂娘子也是許久不見慕梓煙,見她還帶着兩個小傢伙,這下更歡喜了。
張謙見慕梓蕪來了,自然高興地迎了上去,不過也不忘先跟慕梓煙親近,接着便帶着姆林炭與慕梓蕪去玩耍了。
呂娘子看着慕梓煙神色有些憔悴,眉頭微蹙地說道,“你這丫頭,瞧瞧這臉色,瞧着越發地讓人心疼。”
“呂姐姐,你這些時日可好?”慕梓煙笑着問道。
“你說呢?”呂娘子嘆了口氣說道,“我們可都擔心你呢。”
“我?”慕梓煙低笑道,“我不妨事的。”
“你啊,總是愛操心。”呂娘子無奈地嘆着氣說道。
“如今這個時候反倒更讓我更踏實。”慕梓煙知道,倘若讓她一直躲着,她總是會患得患失的,反倒不如這樣親力親爲,爲他分擔些什麼,如此她也不用胡思亂想了,更何況,有些事情需要她親自去查明真相,否則,她這千年的苦不是白受了?
慕梓煙有着自己無法說出口的原因,而軒轅燁似乎也看了自己有事瞞着他,只是她卻不能告訴他,前世的事情已經發生,無可挽回,可是既然上天給了她重活一次的機會,她又如何能夠這樣不明不白地活着呢?
呂娘子見她如此,也只是嘆了口氣,“你可是有事尋我?”
“只是今兒個帶着弟妹前來熱鬧熱鬧。”慕梓煙笑着說道,“呂姐姐,有些時日不見,我可是想得緊。”
呂娘子低笑道,“就你嘴甜。”
“呂姐姐,張大哥呢?”慕梓煙接着問道。
“聽說郊外出了命案,便幹過去了。”呂娘子看着她說道。
“我剛從外頭回來,怎得不知此事?”慕梓煙覺得有些奇怪。
“他前腳剛走,你便過來了。”呂娘子接着說道,“我也覺得奇怪,這許久不曾發生命案了。”
“只是不知是何案子。”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具體的我也不知,只能等他回來了。”呂娘子低聲道,“我如今沒有了武功,身子也大不如前了,他便不讓我跟着出去了。”
“呂姐姐的身子如何?”慕梓煙笑着問道。
“你這丫頭,明知故問。”呂娘子嗔了慕梓煙一眼說道。
“難不成呂姐姐你?”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驚訝,笑着問道。
“恩。”呂娘子點頭道。
“恭喜恭喜。”慕梓煙這些時日太忙,故而便極少過來,未料到這才兩月的功夫,便有好事兒傳來。
呂娘子淺笑道,“又不是頭一次,不過如今我反倒踏實了,只要他們都平平安安的,我也也就高興了。”
慕梓煙低笑道,“會的。”
“你呢?”呂娘子擔憂地說道,“也不知何時才能……”
“我也想。”慕梓煙是期盼着的,不過看着眼下的情形,她很清楚,怕是不成的。
呂娘子接着說道,“倒是苦了你們兩個,好不容易纔修成正果。”
慕梓煙低笑道,“我卻不覺得苦,反而覺得只要有他在,我便覺得很安心。”
“瞧瞧。”呂娘子低笑道,“當初哪裡見過你這般模樣的?”
“在說什麼?”外頭張宗正風風火火地回來,不過身上還飄散着一股血腥之氣。
慕梓煙自然是聞到了,眉頭微蹙,隨即起身,“張大哥,你受傷了?”
“不妨事。”張宗擺手道。
慕梓煙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你等等。”
“啊?”張宗不過是被樹枝刮傷罷了,故而見慕梓煙如此嚴肅,反倒有些不解。
慕梓煙走上前去,見他官袍上被刮破的地方沾染着的血,接着自懷中拿出一根銀針,待沾染上那血之後,眉頭皺的更緊了,“有毒。”
“有毒?”呂娘子這下緊張了,連忙走了過來。
“既然是中毒,呂兒,你還是莫要靠近我。”張宗說着便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呂娘子。
慕梓煙低聲道,“是啊,張大哥這是擔心你跟小侄兒。”
張宗點頭道,“怎會中毒呢?”
“那樹枝上有毒。”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樹枝?”張宗頓時反應過來,“哈哈,我知道兇手是如何殺人的了。”
“那也要先解毒了再說。”呂娘子見他興奮地喊道,她低聲道。
張宗連忙住嘴,憨厚一笑,便看向慕梓煙,“煙兒啊,你可真是福星啊。”
慕梓菸嘴角一撇,“張大哥,你日後可要當心點,虧得我今兒個過來了,否則的話,你這案子還沒有破呢,怕是呂姐姐便要另嫁他人了。”
“莫要胡說。”呂娘子在一旁嬌嗔道。
慕梓煙低笑道,“這毒乃是慢性毒藥,你自然是察覺不到的,倘若不及時解毒的話,明日一早,你可就一命嗚呼了。”
“那不對了。”張宗這下拉下臉來了。
“如何不對了?”慕梓煙接着問道。
“倘若此毒是慢性毒藥,那死者的死亡時間不對。”張宗淡淡地說道。
“死者是怎麼回事?”慕梓煙見他此刻還沉浸在案件之中,慢悠悠地問道。
“先給他解毒吧。”呂娘子在一旁提醒道,生怕這二人說的入神,忘記解毒之事了。
慕梓煙接着轉身開了藥方,遞給呂娘子,“呂姐姐,按照這個抓藥,煎好之後端過來服下即可。”
“好。”呂娘子點頭應道,拿過方子便去吩咐了。
張宗此刻坐下,接着說道,“那死者不過是個尋常的貨商罷了。”
“恩。”慕梓煙接着問道,“兇手抓住了?”
“還沒有。”張宗搖頭道,“他是從高坡上摔下去之後致死的。”
“看來並非是失足墜落。”慕梓煙接着說道。
“正是。”張宗點頭道,“我看見他身上有一個手印,而且,他身上的錢財並未有失落的,不過……他的貨卻都沒有了。”
“哦。”慕梓煙挑眉,“那貨有問題?”
“我循着線索尋問了附近村子裡頭的人,卻都說不曾見過這貨商。”張宗低聲道,“而他滾落的地方正好一旁有一棵樹,我也是被這樹枝給刮傷的。”
“所以,你以爲是他失足墜落,而後身上被樹枝刮傷,到底中毒而亡。”慕梓煙直接說道。
“不錯。”張宗點頭應道,“只是你說了,這中毒也要十二個時辰之後纔會發作,可是他死了也不過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幽光,“那更能肯定你的猜測了。”
“正是。”張宗點頭道,“屍體已經擡了回來,你要不要去瞧瞧?”
“我來的當真是時候啊。”慕梓煙笑道。
“既然都來了,呂兒如今時間不得的。”張宗笑吟吟地說道。
慕梓煙嘆了口氣,“我哪裡有不去的?”
“哈哈。”張宗爽朗一笑,“我就知道煙兒是心善的。”
慕梓煙冷哼道,“張大哥現在是越發地會說話了。”
“我說的是真話。”張宗說罷便已經迫不及待地帶着慕梓煙去了驗屍房。
慕梓煙準備妥當之後,便行至死者面前,初步判斷的與張宗說的不錯,不過她卻發現了一個不同之處,她戴着白布手套,擡眸看着張宗說道,“張大哥,你將他翻過身來。”
“好。”張宗應道,隨即便將人翻了過來。
慕梓煙仔細地看罷之後,接着說道,“他是西戎人。”
“什麼?”張宗低聲道,“西戎人極少出現在大焱,更別說貨商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此人並非貨商。”
“這打扮,還有他手指與肩頭都有壓痕。”張宗接着說道。
“他是以貨商的身份做掩飾。”慕梓煙淡淡地說道,“張大哥仔細瞧瞧他的虎口。”
“我看看。”張宗這才垂眸仔細地將他的手擡了起來,待看罷之後,眉頭緊蹙,“的確是習武之人。”
“是了。”慕梓煙點頭道,“此人應當是安插在京城的暗線。”
“是誰的人?”這賽緊接着問道。
“這要問西戎太子了。”慕梓煙說罷,隨即便收拾了之後出了驗屍房。
張宗皺着眉頭,“怎得又跟西戎扯上干係了。”
“張大哥,此事怕是另有玄機啊。”慕梓煙看着他說道。
“哎,我碰見的還都是棘手的。”張宗看着慕梓煙說道,“煙兒,聽說你與西戎太子最近走的較近,這是怎麼回事?”
“哦。”慕梓煙接着說道,“過幾日張大哥便知道了。”
“你這丫頭。”張宗面色一沉,“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只能如實稟報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
“是了,你今兒個過來,便用過晚飯再回去吧。”張宗接着說道,“正好,我還有事兒要問你呢。”
“也好。”慕梓煙欣然應道。
呂娘子端着湯藥過來,見張宗臉上掛着笑意,便知曉案子有了進展,她嘆了口氣,接着又看向慕梓煙,“你瞧瞧他,怎能讓人放心?”
慕梓煙低笑道,“呂姐姐,有你看着,定然不會翻出天的。”
呂娘子冷哼一聲,見張宗一口氣將解藥喝下,這才鬆了口氣,接着看向慕梓煙說道,“進展如何了?”
“此事兇手是查不出來的。”慕梓煙淡淡地說道,“張大哥如實稟報便好。”
“恩。”張宗點頭道,接着便看見不遠處的三個孩子圍在一起玩耍着,他笑得格外地爽朗。
呂娘子轉眸看了一眼,接着說道,“這臭小子,整日兒惦記着你家小妹。”
“哈哈。”慕梓煙也跟着笑了,“許是一個人太孤單了,如今可好了,等呂姐姐再疼在他添個弟妹,日後便熱鬧了。”
“一個的確孤單了些。”呂娘子輕撫着小腹說道。
張宗笑着上前扶着她,“我扶你歇息去。”
“好。”呂娘子笑着應道。
慕梓煙便留在這處用過晚飯,隨即便與張宗閒聊了一會,張宗大抵也知曉了近日發生之事,接着說道,“怪不得呢。”
“張大哥,日後還是多加小心些好。”慕梓煙低聲提醒道。
“好。”張宗點頭道,“你也早些回去吧。”
“恩。”慕梓煙便也不再逗留,帶着慕凌珏與慕梓蕪回去了。
張謙自然是不捨的,恨不得直接跟着回去,卻被呂娘子攔住了。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待離開之後,便回了慕侯府。
兩個小傢伙自然玩累了,齊氏便領着他們回去歇息去了。
慕梓煙正欲歇息,便見慕容狄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她淡淡地挑眉,“我正想着要去找你,未料到你卻先過來了。”
“恩。”慕容狄點頭道,“可是爲了今兒個郊外發現的屍體一事兒?”
“恩。”慕梓煙見他如此坦然,她也便點頭應道。
“那人乃是西戎公主的手下。”慕容狄看着她說道。
“猜到了。”慕梓煙坦然地回道。
“既然知道了,你便清楚,爲何會死了。”慕容狄笑着說道。
“這個倒是不知。”慕梓煙見慕容狄臉上似乎多了幾分地陰鬱之氣,擡眸看了一眼,並未看見秦湘跟上前來,她不免好奇地問道,“秦小姐呢?”
“不知。”慕容狄搖頭道,他壓根不理會不關心,又如何得知呢?
慕梓煙也覺得秦湘很奇怪,明明不愛慕容狄,可是卻偏偏跟着他,這又是爲了什麼?
慕容狄見慕梓煙在出神,他輕咳了幾聲,接着說道,“明兒個聖旨便到了。”
“聖旨?”慕梓煙這纔回過神來,這才反應過來,“不過皇上不在京城。”
“那與我何干?”慕容狄接着說道,“不過我可告訴你,我那皇姐可不是個善茬,你還是要多加小心。”
“好。”慕梓煙知曉慕容狄能夠如此提醒,想必這西戎公主還是有着過人之處的。
慕容狄見慕梓煙又再次地不說話了,他之所以過來,是因着不喜歡那種寂靜,未料到到了這處,反倒更安靜了。
慕梓煙似乎看出了他的不悅來,便也不再多想,而是直接問道,“怎麼了?”
“無趣。”慕容狄冷哼一聲,起身便轉身離去。
慕梓煙見他莫名地發火,嘴角一撇,“無聊。”
雲飛這個時候落下,接着盯着她,“東西呢?”
慕梓煙不免有些頭疼,接着起身行至裡間,拿出一個錦盒來遞給他,“拿去。”
“恩。”雲飛依舊冷着一張臉,待接過之後當下便迫不及待地打開,只看見原本平淡無奇的匕首,此刻上面被雕刻出雲飛的模樣兒,好鑲嵌着一顆上好的紅寶石,顯得甚是奪目耀眼。
雲飛滿意地收起,還不忘冷哼一聲,接着便飛身離開。
慕梓煙這下覺得自己有些無奈,身邊何時出現了這麼多奇怪的人?
“妹妹在想什麼?”外頭傳來慕凌睿不解地聲音。
“二哥。”慕梓煙擡眸看着他,笑吟吟地啓脣。
“我瞧見雲飛出去了,瞧着倒是很高興。”慕凌睿看着她說道。
“他當然高興了。”慕梓煙也冷哼了一聲,“我可是操碎了心。”
“看來他惹你生氣了。”慕凌睿知曉慕梓煙心思深沉,可是偶爾也會顯現出孩子的一面。
慕梓煙點頭道,“是,很生氣。”
“哈哈。”慕凌睿卻愉悅地笑了,接着說道,“適才我瞧見了奇怪的人。”
“奇怪?”慕梓煙不解地問道。
“恩。”慕凌睿點頭道,“好像是上次跟在西戎太子身邊的女子。”
“你是說秦小姐?”慕梓煙接着問道。
“正是。”慕凌睿點頭道,“她太奇怪了。”
慕梓煙低笑道,“倒是個有趣的人,不過瞧着慕容狄對她的態度,我卻越發地不解,她如此執着又是爲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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