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平川古城西門40公里遠的一處山谷裡,聳立着一片連綿的古建築羣。
藹藹的暮氣下,一股清幽雅靜的氣息淡淡的漂浮在這個山谷的半空之中。
這是平川厲家的大本營之所在,兀自煌煌留存了三百餘年!
厲家的先祖乃是明朝末年被派於此地鎮守邊陲的守備大將,山河破碎之際,爲了躲避蠻清朝廷的追殺,他帶着本族族人經過好一番的艱辛跋涉尋找,終於是尋找到了這樣一處三面臨山、一面靠水的易守難攻之險要之地。
到了厲家第二代先祖的時候,更是在山谷後邊的山脈深處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一處玄妙靈奇之所在,並且得到了修真界一個二流門派青玉宗的修真傳承。
由此,厲家由一個躲避蠻清朝廷追殺的落魄世家搖身一變成了一個養氣煉氣的修真世家。
三百年以來,厲家在平川以及周邊地域上不斷的開枝散葉,並藉着自身擁有的強大力量在某一層面逐漸徹底統治了這片方圓千里的土地。
此時在這片古建築羣裡的一個雕樑畫棟的廳堂之內,一個身穿藏青色長衫的中年男子長鬚飄飄的輕聲跨了進去。
“老爺,城裡傳來一個訊息,說有人持着二老爺的雲帖上門求助。”長鬚男宛若古代管家般躬身朝廳堂正中一張古色古香的黑楠木書桌旁正揮毫潑墨的一個白鬚紅面老者恭聲說道。
老者正是厲家當代的一族之長厲清揚,在聽到中年男子的稟告後,他放下手上的狼毫筆頷首說道:“這事清海和我提過。嗯,告訴城裡,無論那個人有什麼要求,都可以答應。”
“是,老爺。”中年男子躬身應了一聲後,轉身離去了。
一羣振翅的小鳥忽地從山谷上空疾掠而過,叢林深處,不時響起了一陣犬吠蟲豸聲。
一股同平常一樣的寧靜淡雅的氣息漸漸籠罩了這片深邃的山谷。
天,越發的暗淡了。
一縷暮風忽地刮過了一片林地,在捲起幾片落葉後,又吹向了他處。
其中一片落葉飄飄蕩蕩的落在了一灘正在迅速擴散的暗紅色血跡之上。
方羽凡接連四掌拍碎四條惡狗的狗頭,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緊跟着,三條壯漢手上的實心橡膠棒已經帶着疾風朝他的四肢上狠砸了下去。
這些實心橡膠棒可是特製的防爆用具,拿在這些肌肉鼓鼓的壯漢手上,不異於一根實心的鐵棍!
真要是被砸在了身上,換做是一般人,非骨裂筋斷不可!
而方羽凡可沒有受虐癖,自是不可能讓這些外纏一層鋼絲的橡膠棒砸在自己的身上。
在劈手躲過最先一個出手的壯漢手上的橡膠棒後,他手腕一抖,橡膠棒帶出一陣淒厲的惡風先後將剩下兩個壯漢手上的給抽的斜斜飛上半空不見了蹤影!
兩個被抽飛了橡膠棒的壯漢滿手淌着血地蹬蹬蹬連退了幾大步,剩下那個被奪了的壯漢立即臉呈兇相地舒展猿臂想要一把抱住方羽凡。
小爺不喜歡男人!心中了一聲後,方羽凡一抖手上的橡膠棒“唰”的一聲就狠狠抽在了壯漢的胳膊上。
“咔嚓”一聲脆響後,被衆壯漢圍住了的草地上空立時響起了一陣淒厲的哀嚎聲!
“都是死人啊!全都上!”看到自己的手下一時踟躕不前,洪柏濤厲聲怒斥了一句後又獰聲喝了一句。
被方羽凡一抽的氣勢微有些萎靡的壯漢們在老闆的厲喝下紛紛祭起了他們的狂猛兇勢來!
一撥十幾條壯漢揮舞起手中的橡膠棒朝方羽凡合攏襲了過去,剩下三四十條壯漢亦握緊了手上的橡膠棒瞪着一雙雙銅鈴般大的兇睛注視向了場上。
羣毆?小爺我可不怕!嘴角帶着一抹淺淺的笑意,方羽凡不退反進,手上一根橡膠棒舞出了一朵花地躍身朝人羣裡撲了過去。
力量?
你們一抽斷一棵手臂粗的小樹,我一可以抽斷一株人腰粗的大樹!
速度?
你們一秒鐘揮出一擊,我一秒鐘可以揮出幾十擊!
反應?
你們就算是長了八隻手也打不到我,而我可以一隻手打斷你們的四肢!
誒,被這樣的一羣對手圍毆,沒有一點兒緊迫感嘛!
眼角閃過一抹慵懶的光芒後,方羽凡心中起了玩耍的心思,手上的橡膠棒以一種恆定的頻率不斷的舉起又落下。
就聽得場上接連響起了一陣骨骼被打折的清脆“咔嚓”聲,以及那些個胳膊上能跑馬的壯漢們聲嘶力竭的悽吼聲!
十幾秒鐘的時間,在方羽凡的抽打之下,十幾條壯漢一臉慘白加大汗淋淋的踉蹌着退了場。
“放狗!”看到十幾個手下都對付不了眼前這個年輕人,洪柏濤緊咬着腮幫子朝自己這批打手頭目揚聲吩咐了一句。
身後站着幾個身高足有1米8幾健碩打手的壯碩寸頭男聞聲舉起了自己的手臂,然後重重朝地面揮了下去。
十幾個打手立即鬆開了手上緊緊抓着的黝黑鐵鏈,然後二十多條早就在一旁喘着粗氣的健碩大狼狗立時張嘴咆哮着朝方羽凡直躥而去。
二十多根鐵鏈子被大狼狗們拖在地上發出了一陣陣滲人的“嘩啦嘩啦”響聲,再加上那直欲震人耳朵的暴戾咆哮聲,換做是一般人的話,早就嚇得萎頓在地等着被這些惡狗給撕碎了!
“靠!人不行,畜生也不行!”
輕聲嘀咕了一聲後,方羽凡一甩手丟出了手上的橡膠棒,然後自己騰空朝着狗羣身後躍了過去。
橡膠棒在劃出一道黝黑的細線後,同當先一頭最是健碩的大狼狗腦袋狠狠撞擊在了一起。
“啪”的一聲清脆悶響,狗頭在一股巨大力量的摧擊之下如同一塊熟透了的西瓜被一敲擊般碎濺了開來。
樓上見此一幕的洪柏濤眉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這條血統純正的明昆犬可是他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平時沒事的時候總是會帶着它在周圍來回巡視着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地盤。
可以這樣說,這條狼狗是洪柏濤唯一一個可以放心與之相處的有生命的東西了!
然而現在,它只是一具失去了頭顱和生命的殘破軀體而已。
一絲濃烈的火焰漸漸纏繞在了洪柏濤的心頭。
“哈!”
躍到狗羣身後的方羽凡脣間發出了一道低音,然後嘴角閃過一抹促狹的意味後,他矮身抓起了地上幾條急速前行的鐵鏈。
腰軀微微一扭,方羽凡握緊了手上的幾根鐵鏈手臂猛地一挑,前方正奔得起勁的狗羣裡立時騰空飛出了三隻悽聲嚎叫的狼狗來。
“看我流星狗!”嘴裡搞怪般高呼了一聲後,方羽凡將鐵鏈抖得筆直,然後揮舞着三條總重達一百多斤的大狗可着勁兒地朝四周胡亂砸了下去。
一時之間,衆狼狗的哀鳴聲、衆打手的驚呼聲響徹了這一片區域。
“送你一隻狗腿!”
看到那個身高足有兩米的壯碩寸頭男一邊躲避着流星狗一邊打算靠近自己,方羽凡嘴角邪邪一笑,然後手腕一抖一縮,三條早就被砸得眼歪鼻子斜的狼狗就帶着嗖嗖的勁風一股腦地撞擊在了寸頭男的整個上半身!
悶哼一聲後,寸頭男踉蹌着一頭紮在了地上。
仿似摧枯拉朽般,一羣剛剛還神情兇惡的壯漢們轉眼之間就被手持三條流星狗的方羽凡給打得狼奔豸突、好不狼狽!
“小子,有本事放下你手上的東西大家真刀真槍的來!”從地上爬了起來的寸頭男頂着前額正中的一個血包朝方羽凡高聲怒喝了一句。
手上掄着鐵鏈的方羽凡聞言斜覷了寸頭男一眼,然後嘴裡揚聲應道:“好啊!”
隨即,他鬆開了雙手,三條早就四肢僵硬了的惡犬帶着三條長長的鐵鏈呼嘯着朝一羣神情頗是狼狽、躲在了一叢一米高灌木後邊的壯漢們撞擊了過去。
隨着一陣“咔嚓”、“噼啪”、“嘩啦”的亂響過後,這羣壯漢們迅速鼻青臉腫、滿頭是血的齊齊堆疊着擠在了一起。
“來吧!是我單挑你們一羣呢?還是你們羣毆我一個?”方羽凡拍了拍雙手一臉輕鬆的說道。
寸頭男眼瞳內頻頻閃過一抹兇光的瞪着方羽凡。
隨即,他又一臉陰沉的轉頭打量了一番周遭的情況。
四周灌木叢後邊、樹叢後邊、牆角後邊,一個個身形健碩的壯漢們一臉心有餘悸的探頭觀察着場上的情況。
地上,散亂躺着一二十個被重擊撞倒了的壯漢,一個個不是兩眼緊閉沒了聲息就是大張着嘴聲聲呼痛。
“還在動的都給我滾出來!”寸頭男兩眼充盈着怒火的仰天咆哮了一聲。
恥辱啊!自己這邊幾十條胳膊上能跑馬的漢子居然被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年輕小子給三兩下就擺平了!這讓曾經一個人挑翻了軍營裡整整一個排的寸頭男情何以堪吶!
“小子,我們兩個來單挑!”被方羽凡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外加狼狽不堪的寸頭男凝聲朝方羽凡喝道。
“好啊!”方羽凡應聲道。
話音一落,一縷殘影即劃破了層層暮氣出現在了寸頭男的跟前。
這縷殘影出現得是如此的迅速和詭異,以至於當一團狂猛的力道灌入到寸頭男的腦部時他都還兩眼看着方羽凡之前站立的位置。
在那些壯漢們無比驚恐的注視之下,寸頭男那具龐大的身軀凌空朝後飛去了幾近十米!
“還有誰要跟我單挑啊?”一拳轟飛了寸頭男後,方羽凡揚了揚自己的拳頭環顧着附近殘留的壯漢們揚聲問道。
附近凡是被他的目光掃到的壯漢,無不一臉恐懼的連連後退不已。
開什麼玩笑!平時一挑十都是小意思的老大都被眼前這個年輕人一拳轟爆了,自己上去豈不是給他提供一個免費的人肉沙包!
傻子才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