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來今天得找個山洞好好休息一下了。”卯啓一邊嘆氣,一邊從火堆上割下一塊剛剛燒透的肉,大口的嚼了氣起來,一直嚼到口乾舌燥,才使勁兒的將它嚥了下去。一陣狼吞虎嚥之後,肚子是不餓了,卻口渴的厲害。卯啓將火熄滅,把剩下的鹿肉繼續槓上,正準備出發去尋找暫住的地方和找點水喝。忽然遠處傳來一聲長鳴,聽樣子像是衝自己來的,聲音落下不久,一個黑白相間的身影便出現在卯啓的視野中,速度快的就像一道閃電,讓卯啓根本看不清楚是什麼妖獸。
卯啓逃命的反應也是不慢,當機立斷將肩上的鹿肉一扔,拔腿便向前狂奔去,跑了許久,見剛纔快如閃電的妖獸並沒追來,心中才鬆了一口氣,但卻沒敢停下。只要想起剛纔那隻妖獸的速度,卯啓就感到後怕,如果真的追來,一定逃不了。
而此時,那隻聞香而來的烈豹王正享受着卯啓丟下的燒熟鹿肉,對一身臭味的卯啓沒有任何興趣。
再次狂奔了一段,卯啓實在渴得不行,只好放慢了速度向着同一個方向繼續的趕路。翻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山頭,雖然沒有找到水源,但幸運的是在天快黑的時候,終於找到了一處可以暫時歇腳的山洞。照例拾了許多的乾柴,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再把準備過夜的山洞清理了一番,正準備生火。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腳步,不錯是腳步聲。卯啓心中一喜,便順勢爬上一棵樹向着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望去。
“也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對我的敵意有多大,怎麼才能得到他們信任和幫助。兌鵠教長曾經講過,每個種族都是很排斥外族之人的。腳步這麼沉重整齊,應該不會是獵人,如果不是獵人又會是什麼人呢,天就快黑了,他們進山幹什麼,不會是來抓我的吧。先看看情況再說,反正跟着他們就一定能出去。”第一次真正與外族之人打交道,卯啓有些激動,也有些緊張,心中胡亂想了一通。
很快一隊的整齊身影便出現在視野之中,卯啓趕緊從樹上下來,隱蔽在草叢裡面,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靜靜的等待着。只見隊伍前排之人舉着火把,身着甲衣,表情嚴肅眼神銳利,後面跟着一羣手持武器的隊伍,朝着卯啓藏身的方向徑直走來。卯啓趕緊收斂氣息,完全隱蔽在了草叢之中,待隊伍走過之後,才小心從草叢中鑽出來,遠遠的跟在後面。
卯啓數了一下,隊伍共45人,在隊伍最前面的人手裡擰着一個口袋,口袋中時不時傳出嗚嗚的聲音,好像是人的聲音。
“應該是軍隊在執行任務。”卯啓在心中暗暗道。要是被發現了肯定會被當奸細抓起來,同時心裡也打消了尋求幫助得念頭。依舊偷偷跟着,爲的只是走出深林。
卯啓驚訝的發現隊伍走過之處看似荒草叢生,實則是條小道。跟了大約一個時辰,隊伍終於停了下來,卻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整個夜空中只聽見火把啪啪的燃燒聲和一個嗚嗚的掙扎聲。應該可以確定口袋裡裝的是一個人,同時藉着火光,隱約看見旁邊有個水潭。
卯啓似乎猜到了隊伍的目的。“難道是要執行什麼刑法,要將人丟到水中!”一想到水,卯啓又感到渴的難受。
撲通!只見水花四濺,站在最前面的人真將手中的口袋扔了進去,然後靜靜的看着口袋沉入水中。夜空中只剩下了火把啪啪的燃燒聲,再等了一會,帶頭的人便轉身往回走去,其他人也默默的跟了上去。
見他們要走,卯啓猶豫了起來。一番糾結之後,卯啓還是選擇留下救人,因爲就算不跟着他們,循着他們的腳印也能出去;而留下來,不但能救人一命,而且今後也就不用愁沒人引路了。
打定注意,卯啓便再次藏身於草叢之中,華夏族獵人的隱匿本領在靈亡大陸還是數一數二的。隊伍並未發現卯啓的存在,但卯啓卻發現在這羣人之中,竟然有人有尾巴,就如同當初的貓族,不過卯啓不敢仔細去看,生怕眼睛睜的過大被他們發現。
待隊伍的腳步聲完全消失之後,卯啓趕緊跑上前去,估計了一下位置,便一頭扎進了水潭之中,冰涼的水沖洗着卯啓身上的污垢,感到十分舒暢,也顧不上乾不乾淨,卯啓忍不住張口便想喝水,可剛一張嘴,潭水就一陣猛灌,嗆的手忙腳亂的一陣亂抓。好在卯啓水性還不錯,憋氣工夫還行,在水底摸了一陣,終於摸到了一塊軟軟柔柔的東西,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將其拖上了岸。趕緊打開口袋,待將腹、胃、喉、鼻、口中嗆入的水清倒出來之後,又在胸腔上壓了一會,口袋中人的心跳才慢慢恢復過來,也開始出現了呼吸。卯啓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總算救活了!”然後將其背上,快速奔向了自己準備好的暫住地,深怕慢了被妖獸盯上。
回到暫住地,卯啓還是決定點燃了火堆。原因是如果被人發現,還可以解釋一下;要是來的妖獸,那可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此時口中還殘留着潭水的清涼香甜,剛纔雖然嗆得滿鼻子的水,但因爲救人心切,並未解渴,還想再喝。但考慮到晚上妖獸太多,不安全,只好決定明天再去喝個飽,順便洗個澡。想到明天就能離開,卯啓高興的進入了練氣狀態,之後又進入了夢鄉。
可剛進入夢鄉不久,就被一陣陣咳嗽的聲音給驚醒。卯啓猛的睜開的眼睛,發現是被自己救回之人,心裡暗暗抱怨道:“救個人還真是嘛煩……”
又是一陣咳嗽,那人無力的睜開了眼睛。覺得周圍十分暖和,又見一雙眼睛睜盯着自己看,不遠處還燃燒着一堆火。口中喃喃的說道:“難道我沒死?是你……你救了我?”
卯啓點了點頭!
“謝謝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叫曲曲士。”掙扎了一下,卻沒爬起來,只好用虛弱的聲音向卯啓感謝道。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卯啓回答道。
本想趁機問問他其它一些情況,但見他虛弱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見對方沒有繼續問自己,曲曲士也閉上了眼睛,恢復着自身的體力和精力。心中卻不停的暗暗告誡自己道:“沒有死,就一定要好好活着!”
卯啓沒有睡意,便閉上了眼睛專心的進入了修煉狀態。
當第一縷陽光射進山洞,卯啓便睜開了眼睛。而曲曲士也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昨晚睡得太沉,一條腿和一隻手都有些麻木了。
洞外的火堆已經熄滅了,不過餘熱卻還在。卯啓神清氣爽,關心的問道:“好些了嗎?”
“好多了!多謝你救了我一命。”曲曲士誠懇的說道。微微頓了頓又帶着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昨晚打擾你休息了。”
“沒事兒,我習慣晚睡早醒!”卯啓並未在意。
曲曲士坐了起來,揉了揉麻木的胳膊和腿,便站起來慢慢的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打起拳來。見曲曲士拳法越打越剛猛,速度也越來越快,一點也不像從死亡邊緣走過一遭的人,與昨晚的病怏怏相比,簡直換了一個人似得。卯啓心裡不禁有些佩服他的恢復能力。
一套拳打完,曲曲士忽然拔腿就跑。卯啓反應過來時,曲曲士已經沒有了蹤影。本想去追,又覺得沒有必要,本來自己救人就沒圖別人報恩,只是心中感到有些遺憾,因爲沒來得及打聽這裡的情況。
嘆了一口氣,卯啓也走出山洞,活動起筋骨來。由於封印了武技,卯啓便學起曲曲士剛纔的拳法了,因爲只記住了一小部分,打着打着就亂起套來。仔細一看,不是像打拳,倒像是在發泄。
卯啓手舞足蹈着,口中還喃喃自語道:“真倒黴!真倒黴!”
“恩人,你怎麼了!”曲曲士手裡拿着一隻百花兔,見卯啓在哪裡嘮嘮叨叨的說着,忍不住問道。
卯啓不曾想曲曲士竟然又會回來,見人家手裡還提着一隻百花兔,便知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趕忙說道:“沒說什麼?念口訣呢?”
“恩人也練武啊,不知道你是哪個部落的。”曲曲士站原地看着正舞個不停的卯啓,不解的問道。
卯啓一聽,趕忙停了下來,撓撓了撓頭道:“自己瞎亂比劃,還想向你請教呢?”
“有什麼好請教的,恩人若有疑問,直問便是。”曲曲士一邊說着,一邊試着去生火。
打兔子的速度倒是很快,可生火卻不咋的。見曲曲士,全部將柴火放到熄滅的火堆之上,就滿眼期待的等着,卯啓心中一樂,暗暗的想了一翻他的來歷。
卯啓走了過去,將剩下的柴火堆籠起來,一邊準備生火,一邊將自己的短刀遞給曲曲士,讓他把兔子清理一下。
曲曲士接過短刀,頓時驚奇不已,這樣品質的刀,只有父親身邊的衛士纔有資格配備。不過曲曲士更爲驚奇的是,那些柴火竟然在卯啓手下,一會兒就開始冒煙,然後滋滋的燃燒了起來。
卯啓麻利的生好火,回頭卻見曲曲士正傻傻的看着自己,心中無奈一笑,從他手中接過兔子和刀,開始清理起來。轉眼時間,一隻粉嫩的兔子便被烤架在火上。
曲曲士看了看卯啓,又看了看火堆上的兔肉,眼睛滿是欽佩。卯啓看了他一眼,心裡也是一陣得意,一邊忙着翻烤兔子,一邊問道:“我們要走多久才能走出這裡。”
曲曲士被卯啓一問,趕緊回了回神道:“不遠了,最多兩天就能出去了。”
卯啓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的拳法速度好快,能不能交我一二。”
“恩人不知道這裡?這片森林方圓幾百裡,名叫地亡林,你救我的湖叫地靈湖,是我們林侯部落的聖地。”曲曲士雖然幹活兒不怎麼樣,但對這裡的一切卻相當瞭解。“至於拳法,名叫通臂六合拳,如果恩人想學,我可以給恩人比劃比劃,但我只是學了皮毛,沒有任何實戰作用,還請恩人不要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