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唐臻是那種不太愛說話的。可是如果她的面前坐着對她好的人,她會回報對方雙份的好,甚至幾十倍的好。但是如果面前坐的是蘇老闆,哪怕他對她再不好,她也會將自己全身心的奉獻出去吧。一想到蘇老闆,她那躲在雜誌底下的眼睛,又有了點微微的酸澀。
厲少男看了看她,見她將頭埋在雜誌裡不說話。曹猛男在一旁又坐的不自然,瞅瞅牀上的厲少男,又看看對着雜誌發愣的許唐臻,不知道做什麼好,只好看着天花板一陣猛發呆。
“許唐臻……”厲少男看着她的側臉,欲言又止。
“嗯。”她將頭埋得更深一點了,並沒擡頭看他,“怎麼了,有事嗎?!”
“再給我講一個笑話吧。”
帶着滿身疲憊回到家中的許唐臻,在收拾停當之後窩在軟到凹陷下去的牀上,又開始想念蘇老闆。
從分別到現在已經有差不多半個月,可是蘇老闆沒有一通電話一條短信,許唐臻覺得思念已經快抑制不住了。特別是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她會瘋狂地想念他,那種深入骨髓的思念,快讓她面臨崩潰的境地。
可是今天突然的哭泣,忽然的就讓她發泄的途徑。可是許唐臻抱着手機淚眼朦朧,情緒依舊落入低谷
手機點開,界面已經是蘇老闆的天下。手在那個綠色的圖標上游移不定,許唐臻望着蘇老闆的頭像,英俊的面容好似怎麼也看不夠,然後頭腦發熱,往下一戳,好吧,打出去了。
許唐臻將電話放在耳邊,電話裡的嘟嘟聲像是催命符,一聲聲的嘟嘟聲讓她心口發緊。許唐臻忽然有些後悔,這麼晚了給他打電話,會不會打擾到他休息。
正想着,電話已經被接起。
“喂?!”電話另一端明顯傳出對方被吵醒的不耐。
聽到蘇老闆熟悉的聲音,許唐臻再也堅持不住,捂着嘴無聲地嗚咽。
“喂?!”蘇老闆又喂了一聲,聲音已經變得清醒,不再帶着疲憊。
許唐臻仍是哭,不停地在哭,哭到蘇老
板心都疼了,他趕忙溫柔地安撫:“丫頭,別哭。”
沒想到,許唐臻的眼淚掉的更兇了,珍珠串兒似的就跟不要錢一樣拼命往下掉。
她熬不住,終於嗚咽出聲,哭到聲嘶力竭,想說話張口又不知道說什麼,聽見蘇老闆開口喚她丫頭,她想答應一句卻沒有辦法,張口就是哭音。
哭到聲嘶力竭歇斯底,等到半小時過去了,她哭聲漸漸停歇,蘇老闆仍然還沒掛她電話,只是那邊已經沒了他溫和的勸慰,只剩了他平穩的呼吸,綿遠悠長。
“晚安啊,蘇老闆。”掛斷電話。
許唐臻起牀去洗臉,望着鏡子裡眼睛紅腫,面上帶着條條淚痕的自己,帶着濃重的鼻音,笑罵自己一句,“愛哭鬼!!”然後破涕爲笑。
她忽然就覺得,愛一個人就是在拔通電話的時候,忽然就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聽見對方的聲音時,才知道原來自己只是想聽聽那熟悉的聲音,原來真正想拔通的,只是自已心底的一根弦,一根名爲想念的弦。
聯繫完蘇老闆然後全身神清氣爽的許小姐,卻病了。
俗話說的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雖然只是很小的感冒,可壓不住一上來就是重感冒啊。話說許唐臻打完電話洗完臉後並沒有回房間,嫌棄枕頭被子上都是自己的眼淚和鼻涕。於是乎許唐臻乾乾脆脆的就睡在了客廳裡的沙發上。九月份說熱不熱說冷不冷,偏偏這個作死的許唐臻還在睡前開了空調,於是,不出意外的,她感冒了。
許唐臻的感冒挺嚴重的,反正第二天她早早的就醒了過來,全身痠軟無力。摸摸自己的額頭,天,這麼燙。
匆匆支撐着自己虛弱的身子去洗手間洗臉刷牙,看着鏡子裡臉色蠟黃的小臉,還有無精打采黯淡下來的眼神,許唐臻暗罵自己愚蠢,真是報應不爽。
回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熱水,身上明明燙得不行,可是她還是覺得自己冷得渾身發抖。
趕忙從沙發上摸到手機,望着手機裡的
聯繫人,那個大大的“啊!”字,讓她內心猶豫不決,因爲她此刻真的很想他也很需要他能陪在自己身邊。
但是望着那代表着蘇老闆的快速撥號數字1,她怎麼也點不下去,因爲她知道啊,蘇老闆很忙很忙,忙到根本分身乏術沒有辦法來B市接她,她不能找他呢,真是悲哀。
繼續向下翻,厲少男和曹猛男的聯繫人並在一起,許唐臻略微想了一下,點了曹猛男。
狠狠往下戳,得,悲劇了,多點了下,點在了厲少男後面的通話圖標上了,只是對於已經燒到兩眼直冒金星的許唐臻來說,能點到通話已經很不錯了。當然了,現在的許唐臻還並不知道自己是在給厲少男電話。
電話嘟了幾聲,被接起來,傳來厲少男略帶惺忪睡意的聲音。“嗯?許唐臻?怎麼了?這麼晚給我打電話……”
“你快來,我家……我燒得很厲害……”然後就沒了聲響。
厲少男聽到這裡有些急了:“喂?許唐臻?喂?許唐臻你怎麼了?你說話啊!許唐臻!許唐臻……”
厲少男在病房裡急的跳腳,拔了點滴的針頭就往外跑,跑動間手術縫合的傷口有些隱隱作痛。在值班的幾個醫生護士看見厲少男神色焦急的往外跑,都伸手攔他。他們很清楚住在這個高級病房裡的少男有什麼背景,也很清楚他如果出了事兒自己這些人的飯碗可能就保不住了。
“別攔我,老子去救人!去晚了她就沒命了你們知道嗎?!”
“你別去,找別人去找她知道嗎?你去了也沒有辦法帶她來醫院的,你自己身上都還帶着傷啊。”
厲少男忽然軟軟地倒了下去,然後被送回病房開始做各項檢查。做檢查前他將手機遞給醫生,他說:“打電話給曹猛男,讓他去帶許唐臻來醫院,她可能出事了。”
許唐臻被曹猛男找到的時候,燒得正在說胡話。含混不清的聲音,還有偶爾蹦出的蘇字和頭疼,難受。曹猛男一陣心急,他伸手拍着她的臉,“許唐臻?許唐臻?醒醒!我帶你去醫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