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之夏換好拖鞋,在屋裡愣了會,將車鑰匙放到餐桌上。
龍馳冷眼看着她,希望自己給她買的車,她能滿意。
屋裡靜的只有兩人的呼吸聲,盛之夏想找個話題來打破下這種沉寂。
在腦中搜索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話出來,男人的冷漠和屋子的空靈讓她除了緊張,還有那麼點害怕,脫口而出,“這車我不能要!”
“什麼?”龍馳很是愕然,什麼叫‘不能要’?
他龍馳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去的道理?
這世界上有多少女人等着他送東西,他還是頭一回給女人送禮物,還一送就是一輛跑車,她竟然說‘不能要’!
盛之夏看不懂他的眼神,她只是不喜歡別人自作主張的來改變她的生活。
她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
龍馳一口喝下杯裡的水,因喝的有點急,嗆的連咳嗽幾聲,水從嘴角流了些出來。
突然,雙手撐在餐桌上,怒視着她,“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如果不想要,可以扔掉!”
盛之夏感受到了一絲絲寒意,這個時候了,去惹怒他做什麼?但話已經說出口了,不能收回,“我、我還是喜歡我之前那輛車!”
她有自己的理由,她的心底也一樣在吶喊,在他想要買這輛車的時候,他有沒想過,她是不是會喜歡?是不是會需要?他有沒問過她,她想不想要這車?
他什麼都不懂,就把車送到了她眼前!
龍馳其實是想給她一個驚喜的,沒想到換來的是拒絕!
就像十年前一樣,他滿懷期待的把一封準備了一個禮拜的信偷偷放到她課桌,她卻毫不留情的在他面前給撕碎了,連看都沒看!
本來他等了一晚上,已經等的很煩躁,還來惹他,徹底的將他激怒了。
這不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嗎?怎麼搞成這樣了?
她爲了過來見他,將自己清洗的很乾淨,還換上了他有可能會喜歡的服裝,可這一切都跟想象中不太一樣,對於她身上穿什麼,他似乎絲毫也不在乎,不管她穿什麼,他都不會正眼看上一眼。
她這麼晚纔過來,他竟然連個電話也不打一通,就一點都不擔心她嗎?
盛之夏想緩和下氛圍,驚恐的盯着龍馳,“你別生氣,我,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的。”
這話對龍馳沒用,龍馳拉過張椅子在她對面坐了下來,眼中掃過幾縷寒光,宣佈着他的所有權。
“盛之夏,你給我聽好了,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合法妻子了,我也告訴過你,我跟你結婚,不是因爲愛,而是爲了讓我奶奶放心,所以,你不用對我抱有什麼幻想,跟你一樣,我也不可能會喜歡上你!但作爲我的合法妻子,你必須履行妻子的義務!”
這是什麼邏輯?盛之夏心裡一涼,他這說的是氣話嗎?還是他真是這麼想的?面對這樣強勢的男人,倒也激起了她內心的反抗,“你說的對,你不可能喜歡我,我、我、我也、也一樣……”
最後一句,她說的很無力,她一直都在喜歡他,她不想違背自己的心。
龍馳冷笑着,心裡同樣抽了下,這個女人,十年了,還是這麼的高傲嗎?
“很好,雖然我們已經結婚,但你就是你,我就是我,除了那紙結婚證書,我們之間,不存在任何關聯!從現在起,不許干涉我的私生活;不許在外人面前公開我們的關係;還有一點,”龍馳色迷迷的盯着她,“不許拒絕我的任何需求!”
盛之夏懊惱的昂起頭,“好,這也正是我要跟你說的!”
龍馳一怔,這話只能他說,她不能說!
“不,這對你不適用,再加一點,必須、絕對、服從!”
盛之夏跌坐在椅子上,心裡瞬間幾千只草泥馬奔跑過來,這男人,需要這麼狠嗎?
龍馳指了指二樓的房間,給她分配着,“靠左手邊是我的臥室,你的在右手邊,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走進我的臥室!”
盛之夏心想,這一點應該能一樣了吧?唉,分開也好,反正,她也還不太適應跟一個不愛她的人睡在一起。
“我也一樣,不經過我的允許,不許進我的臥室!”
“你的臥室沒上鎖,也沒法上鎖!”龍馳說這話的話時候,表情依然是冰冷的,沒有一絲要當新郎的溫柔。
盛之夏簡直要崩潰了,本能的發出了抗議,“這不公平!”
“我跟你本來就不需要公平!”龍馳怒視着她,他們盛家纔剛剛在他的庇護下度過難關,她沒有資格對他提要求。
盛之夏不想再爭辯下去,“好吧,我累了,我回房休息去。”
“等一下!”龍馳起身走到她身邊,俯下身子湊到她耳邊,“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今天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可以這麼冷淡嗎?
盛之夏當然沒忘,不然,又怎麼會刻意做了這一番打扮?懷着一絲幻想跑了過來,可見面後的情景讓她很失望,很無奈,這個男人,他想做什麼?
龍馳盯着她看了會,經過這麼一番鬧騰,什麼心情都沒有了,鬆開了手,冷冷的說了句,“我今晚沒需求!”
說完,頭也不回的上了樓,嘭的一聲,關了上他房間的門。
盛之夏心裡一顫,無力的走回到龍馳給她安排的房間,房間收拾的很乾淨,裝修也很精緻,也不知道這間房平時是用來做什麼的,大概他從一開始說想要結婚就沒打算過要跟她住在同一間房吧?
盛之夏看了眼房間的門,房門上有一把鎖,但鎖芯壞了,沒法上鎖,也就是說,那個男人隨時都有可能闖入她的房間!
她的心裡有那麼點害怕,也有那麼點激動,這個男人,她愛了十年了,現在終於能朝夕相對,不管他內心是怎麼想的,從法律上來說,現在,這個男人只能屬於她!
此刻,龍馳的心情跟她一樣複雜,靠在**上想起了很多往事,思緒飄到了十年前,那個懵懵懂懂的年代。
那一年,他十七歲,盛之夏十五歲,在某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他跟她很偶然的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