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父親非要讓我和穆暖離婚的話,我不在意。”依舊是是淡漠的聲調,只是多了一份威脅與清冷。
“好,你走,但顧氏集團,與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很遺憾,顧氏一大部分的股權都掛在我名下,恐怕,你開不了我。”
如今的處境,還不能沒有顧氏的名號,至少這段日子……宋懷州,還有傷害穆暖的人他還沒有解決掉,所以無論如何,只要這些隱患還在,顧氏就一定要在他手中。
“你……”
顧父氣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繼續拍着胸口順氣。
“你在裡面兩天,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吧?顧氏股票下跌,公司股東紛紛低價拋售股權,你以爲你還能是以前那個如日中天的顧遠風?在牢裡,你又如何掌控外面?”
顧遠風擰緊眉頭,空洞的黑眸有了焦距,吐字的語氣一如既往地不緊不慢。
“那又如何?我的股權依舊是最多的,而且父親你自己創下的公司都不擔心落到別人手上,我這個撿現成的就更不用擔心了。”
“好,我就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說完顧父欲轉身離開。
“父親。”
身後的一聲叫喊讓他頓住了腳步,平時兒子很少這樣乞求似的叫他,他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只等着下文。
“照片是誰發給你的?”
也許是在拘留所呆了兩天,顧遠風的氣焰也沒了往日的囂張跋扈,聲音透着嘶啞,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顧父皺眉,哼!臭小子,又是關於那個女人的,又想想他此刻消瘦的樣子,終是不忍,但嘴巴仍是不留情面。
“對你堂堂顧大總裁來說,這不重要吧?你如果真的那麼厲害,有的是辦法不讓它流出去。”
“希望不是從父親手裡流出去就好。”
顧父神色凝住,若有所思,言語上沒有理會,徑直走出了門口,直至漸漸隱了身影。
一陣腳步聲過後,拘留所裡又恢復了往時的平靜。
夜幕降臨,又一天即將過去。窗外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窗內黑燈瞎火,只餘一些月光,冷冷慼慼。
黑暗中,顧遠風坐在僵硬的鐵板牀上,冷硬而瘦削的臉龐俊美如常,卻又增添了幾分滄桑之感,更顯成熟男人的魄力。
透着微弱的迴廊燈光,他招來獄警。
“有煙麼?”
聽到問話,獄警先是一怔,隨後才反應過來,忙地翻找口袋,我擦!顧大少問我借煙了,明天一定跟那羣大老爺們炫耀炫耀。
找出自己常用的一盒煙,他直接把它遞過去。
“我這煙是便宜貨,顧少可能會抽不大習慣。”
顧遠風伸手接過,熟稔地打開煙盒抽出一支放進嘴裡,再把它遞回去。
獄警下意識的就往前給他點火,過後才知覺對方是囚犯,默默在心底扇了自己幾巴掌,這該死的習慣性!
從小到大被人伺候的顧遠風倒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只專注於自己的世界裡。
也不知道穆暖現在怎麼樣了,沒有他在身邊陪着,她晚上做噩夢會不會被驚醒,然後一個人偷偷地落淚?沒準兒現在還在忙着工作,一邊焦頭爛額翻看着資料,一邊照顧兩個孩子,定是忙得應接不暇,她肯定已經在罵他了,罵他怎麼還不回來……
煙霧屢屢上升,男人沉浸在淡藍色的煙霧中,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迷濛,那麼的深情。細細看去抽菸男人的眼角,會發現他淡淡的笑意。
悠然神秘,淡定從容。甚至有點深遂,有點慵懶,有點迷情。煙霧漸漸散去,把男人從夢幻中拉回現實,但散不去的是男人心中那永久的風情和幻夢。
想起今天那照片,他眼神突然變得銳利,開始埋汰起來,懷着孩子她也不會安安生生待在家裡,瞎出去逛什麼?
宋懷州!這個人,他會記住他一輩子的,竟然敢脅迫他親親老婆,果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出去第二個就收拾他。
一煙畢,在簡陋的洗漱間拾掇拾掇後,便躺下入睡,也許是夢到了美
好的事情,他的嘴角一直掛着淺笑。
同樣是夜,相比於顧遠風的那邊的寧靜,宋宅這邊算是雞飛狗跳了。
“宋思思,你真當以爲我不敢治你嗎?”宋懷州脖頸青筋暴起,衝着面前的人大聲吼。
就在剛剛,他無意中瞥見了她電腦上的那一篇稿子,本以爲只是尋常的通稿,卻料不到那是寫穆暖婚內出軌的稿子,上面全是對她的詆譭辱罵,甚至十分明顯的暗示了她的出軌對象就是他。
他可以不介意,但穆暖不行。
“那你就治啊,反正在你眼裡,穆暖那賤人就是比我重要。”
宋思思同樣不甘示弱,卸下妝容的她清秀可人,比平日裡的濃妝多了幾分小女生的嬌俏可愛,這樣的形象與此時的爭吵對峙格格不入,怎麼看都像是小女生髮脾氣在無理取鬧。
她慶幸,這帖子是發出去之後才被哥哥發現的,說起這個,她怒氣更甚,不僅匿名發給各大媒體的曖昧照片石沉大海,就連她U盤裡面的底片也不見了,拷貝U盤的也是一片空白。沒有照片,她只得寫幹帖,買水軍轉發。
“出口閉口只會說賤人,你的教養都去哪兒了?能不能學着有點兒大家閨秀的樣子?”
他不明白,以前那個乖巧懂事的女孩兒怎麼不見了,如今她這幅模樣,十足十的妒婦形象,她那錢投資公司,他以爲她想自力更生自己賺錢,他欣慰支持,她要各大媒體領導人的內部聯繫方式,他也給她,一切,都只是以爲她在爲事業而奔波。
卻不曾想,她所做的,只是爲了更好的陷害穆暖。
對穆暖,他做不到熟視無睹,即使對方是他最親的人。
“你是想讓我最好像穆暖那樣吧,怎麼,是像她那樣做一朵白蓮花,還是做喜歡勾搭男人的婊子?”
她話一落,隨即迎來了一巴掌。
“啪!”
也許是房子過於安靜,這聲音幾乎貫穿了整幢別墅,大得連打的人也瞬間愣怔,他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還有着些許泛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