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記了回答,只是呆愣的目視對面牆上的那幅玉蘭刺繡,一線一勾勒,花落花開,春夏秋冬四季的玉蘭景象均展示在上面,她記得,這副刺繡是五年前他在拍賣會上重金拍給她的,他說,襯她。
見小女人竟然在發呆,男人輕掐她的後臀,直接將她撲倒在牀,脣毫無疑問地落在身下女子的脣,墨眸裡有欲卻無情。
“這樣的呢?”
語調微微上揚,增了幾分威脅與玩味,好像他是在觀賞寵物那般。
看到小女人漂亮的眸子裡均是不安與畏懼,他額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不悅的神情一眼知曉,勻稱修長的五指併攏,由左往右緩緩覆上她的雙眼,她頓時陷入了黑暗,眨了眨眼,只有他寬厚沒有溫度的手的觸覺。
心底的希望一點點消逝,雙手已被他完全的禁錮,她動彈不得,也反抗不了,只是,委屈更甚。
“我不喜歡你害怕我。”
他的聲音再次響起,即使她沒有迴應他,他也不厭其煩。
男人的手慢慢挪開,光亮一下子充斥着她的瞳孔,她習慣性眯眯雙眼,適應突來的強光,然而,下一刻,兇狠不帶一絲溫柔的吻接踵而至,她被迫承受着他不加憐惜的吻。
吻還在繼續,她從來沒有覺得如此漫長……
觸碰到女子的淚水時,顧遠風頓住,埋在發間的頭稍稍擡起,呼吸已經紊亂,呼出的氣息一撥一撥噴灑到女人的臉上,爾後輕撩她臉頰上的碎髮,俯下以吻抹淚。
“對不起。”
他讓她受傷了。
穆暖放聲大哭,淚痕上又添新跡。
“顧遠風你混蛋!”
明明受委屈的是她,被欺瞞的是她,結果他無法反駁就要強迫她,她反抗不了,卻只能忍受他的欺負,憑什麼!
“是,我混蛋,但是,穆暖,我告訴你,我不會承受莫須有的罪名。”
“你還吼我,嗚嗚嗚。”
顧遠風覺得自己頭都要大了,莫名其妙被人拍到胡亂寫一通,被小女人一通電話攪得心神不寧,現下又被她反反覆覆的小情緒折騰得無計可施。
“好了好了,我不問你,你不想說就聽我說,好嗎
?”
幹瞪幾秒後,他輕嘆一口氣,所有情緒化作縱容,一邊擦去她的淚水一邊輕聲安撫,俊美的眉目只剩下溫柔如水。
女子吸了吸臉頰,哭聲漸漸變小。
“她叫誰你不需要知道,我去K國是因爲有人想要收購那邊的分公司,出乎意外,和那邊的黑社會牽扯上了……”
穆暖倏地擡眸,眸色擔憂,上下打量着他,看到沒有傷口,她呼一口氣,松下心。
“擔心我了?”男人挑眉。
她偏過頭去,沒有搭理他。
“當時出於大意,我只帶了張凱去,而那個朋友剛好是管那片區域的,不得已才找她幫忙調派人手,我這樣解釋,你明白了嗎?”
男人撩着她的長髮,一點一點的纏繞上自己的手指。
“但你和她一起進酒店了。”女人哽咽不止,沾了淚珠的眼睫毛上下搖顫。
“酒店是遮人耳目。”
當時他和助理剛下飛機不久就知覺被人跟蹤,爲了避免打草驚蛇,他都會盡量不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而帶一個女人進酒店,他們不會有過多懷疑。
“那……下次不能再用這種方式掩人耳目了。”
細如夏蚊的囁嚅聲,落在他心尖,如春風拂面。
“不會有下次了。”
鼻尖貼着鼻尖,兩人的氣息相互纏繞,相互交融。
“不生氣了?”
男人擡起眸,平視她的眼睛,五官驟然縮小,劍眉透着傲氣,深黑的眼,脣角抿成直線,卻似笑非笑。
穆暖臉一紅,隨手攬上眼前人的脖頸,雪白鮮嫩的小手逐步往下移放至他腰間,緊緊抱住,不願再鬆手。
“我還在生氣,但我現在很困,睡醒再找你算賬。”她嬌嗔道。
過了一會兒,顧遠風聽到女人綿長的呼吸聲,眼尾上翹像在笑,這樣也能睡着,不僅是小野貓,還是愛睡覺的小野貓。
看她熟睡後,他放輕腳步出去,走下樓,客廳空無一人,只有廚房時不時傳出廚具敲打的聲音。
他又推門而出,助理應該還等在外面,方纔一下車就直奔進屋,想早點見到她,一刻也不得容緩。
張凱站在黑色賓利車前,右手邊是愛馬仕二十寸商務行李箱,看到老闆出來,哀怨的神情即刻煙消雲散,他簡直要感激涕零了,一度以爲老闆拋棄了他,打電話卻發現他的手機落在了車裡,又不敢貿然前去敲門去打擾他。
“張助理,久等了。”
“沒事沒事,應該的。”
老闆你知道就好,他心裡腹誹。
“網上那些緋聞處理得怎麼樣了?”
顧遠風雙手插着兜,大衣已經換下,此時身着黑灰色的簡單襯衫,黑色西褲,眉眼間清淡如水,輪廓弧度很柔和,沒了往日的莊嚴肅穆,此刻是淡雅如玉的翩翩公子。
“處理得差不多了,熱度已經完全下去,現在各大版面都是那個明星隱婚生子的新聞。”
張凱微微彎着腰,不是下屬對上司的慣性,而是崇拜者對被崇拜者的敬畏。
彷彿對這話不是很滿意,顧遠風瞳仁放大,眼窩漆黑,下巴緊繃。
“我要的不是差不多,而是完全,還有,立刻以我的名義發出一份律師涵,誰散佈謠言的就用法律渠道治他們。”
周圍的氣壓降低,助理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
“是,顧總,保證完成您的吩咐。”
讓助理回去後,顧遠風走進屋,也不打算去公司了。
“哎,你怎麼這麼快下來?哄好小暖了?”李明麗從廚房走出來,手上端了一盅湯。
“嗯。”
男人應聲,打算上樓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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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走,幫我試試這湯,看看這味道怎麼樣。”
顧母放下湯,朝那個身影喊道。
顧遠風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母親,挺鼻如峰。
“什麼湯?”
“烏雞湯。”
“我喝這個幹嘛?”
烏雞?聽名字就知道不適合他喝,心裡頓時對自家母親無奈,她真是熱情過頭了。
“去,又不是給你喝的,我是特地給小暖熬的,只是讓你試試味道。”
說話人拿出了一隻瓷碗,舀了小小的一勺倒進去,然後把它遞到了兒子面前,催促道,“快點喝,喝完告訴我,還來得及改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