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麗整個人頓時怔着了,那個男人,是她最愛的男人,卻也是她最恨的男人,她以爲他死了,一切都結束了,她的怨念,她的執着,也到此爲止了,可是卻不曾想到,他又一次活生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縱然容顏改變了,但是他看着她的眼神,卻不曾變過。
還是那樣的……充滿着厭惡。
就好像她在他的眼中,全是負面的,就好像是她搶走了宋月的一切似的。
可是她最想要的,宋月卻從來沒有讓過她。
而現在,又是在這樣的場合下,她和他再度的碰面了。
宋麗的臉上有着尷尬,卻也有着一種懼意,莫名的,她能夠感覺到對方眼中有着一種很深很沉的恨意。
恨意?!
她的心中不由得心顫了一下,難道說,他想起了以前她開車撞他的事情了?可是如果說他想起來的話,爲什麼並沒有報警呢?
剛纔她被警察詢問,可是問的也只是銀行貸款的事情而已。
而此刻,另外兩個審訊室的門打開了,周桂蘭和宋至成走了出來,一看到盧卡斯,頓時臉色變了變。
這次宋宅的事情,就是盧卡斯家族的新聞發言人對外公佈的。
周桂蘭一個箭步上前,衝着盧卡斯罵道,“你還真的是想把我們宋家毀了是不是,明明是宋家的女婿,卻要這樣的整垮這個家,你的心腸到底是什麼做的啊!你不是家大業大麼,不是在國外是什麼豪門世家嗎?竟然連兩個老人的住所都不放過!”
周桂蘭一邊罵着,一隻手還朝着盧卡斯指了過去,只是她的手還沒指到對方,便已經被盧卡斯的保鏢一把給攔截住了。
周桂蘭到底也是60多歲的人了,又那裡受得了保鏢的折騰,臉立刻就漲成了豬肝色。
一旁的宋至成和宋麗急急的喊着,“鬆手,快鬆手!”
可是那保鏢根本就不理會兩人,對他來說,他要聽命的只是盧卡斯-森雷而已。
畢竟這裡是警局,雖然一開始周桂蘭出口傷人,但是一旁的警察們也不是擺設,這會兒也上前道,“盧卡斯先生,讓你的保鏢鬆手吧,這裡是警局。”
盧卡斯冷冷的看向周桂蘭,示意保鏢鬆手。
保鏢這才鬆開了手,周桂蘭一邊捧着手,一邊退回到了丈夫身邊,又想要罵盧卡斯,但是又明顯不敢。
宋至成這會兒總算開口道,“顧子遇,你這是做什麼?說到底,阿月始終是我的女兒,你也還是我宋家的女婿,你現在是打算要和我們對簿公堂,讓外人看笑話麼?”
說到底,宋至成好面子,最好這事兒能私下解決,不希望再鬧下去。
可是盧卡斯卻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脣角揚起着一絲嘲諷的冷笑,“女婿?我記得我妻子已經申明過,和宋家斷絕一切關係,既然我妻子重病住院的時候,宋家可以不聞不問,那麼現在再來說這些話,不覺得太遲了嗎?”
“你……”宋至成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怎麼也沒想到,在周圍還有那麼多人的情況下,對方居然會如此的不給面子,“你難道真的覺得宋宅就一定會落進你的手裡嗎?你都已經有那麼多財產了,難道真的連我們宋家的一點財產都不放過?”
盧卡斯冷冷地道,“我只是爲我的妻子討回公道。”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宋至成的臉色倏然變得蒼白了起來,總有一種感覺,彷彿眼前的人,是知道一些什麼了。
公道?!
宋家的確是欠了宋月許多的公道,當年顧子遇被撞下懸崖,而現在,宋月被撞得昏迷不醒,可是宋家卻是掩蓋着真相,甚至幫忙毀滅證據。
就在這時候,警局這邊的分局局長走了出來,在看到了盧卡斯後,趕緊上前道,“盧卡斯先生,來來,來我辦公室說。”
盧卡斯頷首,在邁步之前,卻對着宋至成道,“這間宋宅,我會代替阿月收回來的,你們最好開始找合適的住所,免得將來真的要流落街頭了。”
“你……你這是什麼話!”一旁的周桂蘭聞言,又忍不住的出聲道,“現在……阿月昏迷不醒,你有什麼資格來代替她收回宅子?而且……當初就算是要分割她的財產,那……那我們是她的父母,也有三分之一的產權!”
這些,可都是他們以前諮詢過律師,最後得出的結論的。
“三分之一?”盧卡斯卻露出了一種可笑的表情,不夠他沒有再說什麼,跟着那位分局的局長走了進進了辦公室。
周桂蘭於是瞅瞅丈夫,卻發現丈夫蒼白着一張臉,也不說話,而自己的女兒,更是整個人像個木頭人似的,一句話都沒有說。
三人出了警局,直接回了宋家。只是進了宋宅,卻還是一片低氣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周桂蘭於是起身,先打發了傭人都離開客廳,然後才道,“至成,你說現在這該怎麼辦啊,看樣子,那個顧子遇是鐵了心要收回宅子的。”
“這麼辦?你倒不如問問你的好女兒,要這麼辦!”宋至成此刻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氣,“如果不是她弄出了那麼多事情,現在又哪會變成這樣!你沒聽那顧子遇說嗎?要爲阿月討回公道!還有那時候,如果真的給一筆錢給曉曉,和她籤協議買下宅子,那麼現在也不用被人說成是女兒重傷,我卻一分錢沒出的狼心狗肺的狠心父親了!”
因爲當初宋麗和周桂蘭慫恿,所以最後宋至成一分錢沒出,這會兒他把氣也全都出在了老婆和女兒的身上。
“這……這又是什麼話啊,當初這不是也怕宋月要是真活下來,會指證阿麗麼!難道你真的想要見阿麗做牢嗎?”周桂蘭急忙道。
“做牢?她早在十幾年前就該坐牢了!”宋至成道。
“阿麗,你快說些話啊!”周桂蘭趕緊朝着自己的女兒喊道。
宋麗這纔回過神來,“爸,現在再說這些都沒有用了,當務之急,是要如何應對纔好,他……顧子遇既然想要收回這宅子,而我們現在銀行貸款又被他們抓住了把柄,恐怕這宅子會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