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無法相信,也無法接受眼前的這個事實。
原來真正有問題的人是他,真正無法懷孕的人也是他,但是,她的妻子爲了不讓他的自尊心受到打壓,不讓他有壓力,硬是活生生的將這個後果承擔了下來。
而他,卻因爲這件事,故意疏遠爲他着想的妻子,反而還找了其他的女人,甚至策劃了這一切的計劃。
此時的他感覺頭頂一片烏雲,內心的情緒波瀾越擴越大,自責和愧疚代替了他所有的情緒。
他的雙手緊緊的抓着手裡面的資料,整個人低下了腦袋,拳頭一下又一下的捶打在了面前的桌板上,眼淚更是一顆顆的掉下,將手裡的紙張全部給打溼。
“老公,今天很累嗎?休息休息吧?”
“老公,要是有煩心事的話,一定要和我說,我是你的妻子,我一定會無條件的站在你這邊。”
“老公,你真的要爲我補辦一個婚禮嗎?實在是太好了,我真的感覺我太幸福了。”
……
此時腦海裡想起的竟然全部都是新娘對他的溫柔,她和他說過的話,一句句都在腦海裡迴響着。
溯不禁看向了一旁的黎寶兒,問道:“你是從哪裡得到的資料?”
黎寶兒做了一個深呼吸,這才繼續說道:“從我被抓進來之後,我就懷疑新郎是殺人兇手了,所以我就派人給我調取了醫院的調查結果。”
當時她就起了疑心,新郎新娘若是感情這麼好的話,爲什麼沒有孩子。
沒有想到,會牽扯出這麼大的一個問題。
新郎被壓送至監獄,在行走的過程中,他像是突然之間明白了所有的道理一般。
他給新娘遞下了藥的水時,新娘幾次推辭,不想喝。
一直說着,希望能夠舉行完婚禮,再去喝那杯水。
但是他一直都不同意,強行的讓她在婚禮之前喝掉了那杯水。
此時,他的腦海裡再一次想起了新娘死之前和他說的話。
“老公,我可以晚點再喝這杯水嗎?比如,等到婚禮結束之後,我再喝,好嗎?”
“我原本以爲,我們會一直好好的走下去,走到白頭,走到生命的盡頭。但是現在看來,是不太可能了。”
新郎突然之間停下了腳步,雙眼瞪的如同珠子一般大。
撲通一聲,他就跪在了地上,雙手更是摁在了地上,保持着一副跪着匍匐的姿態。
他的眼淚不受控制的一一掉下,就彷彿十分痛苦一般。
緊接着,他發出了一聲極爲痛苦的哭喊聲:“不!不!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其實,其實你早就知道,那杯水有問題,對不對!其實你早就知道了!”
新娘一開始就拒絕喝那杯下了藥的水,她一直推脫,也只不過是想要等到婚禮結束之後再喝。
但是他爲了能讓替罪羊成功替罪,硬是讓她在結婚之前喝掉了那杯下了藥的水。
後來,她更是說,想要走到生命的盡頭是不可能了。
這一切的暗示,都在說明,新娘早就知道了水有問題。
但是那杯水,是新郎遞的,所以,她還是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
看着男人痛苦的男人,黎寶兒蹲在了他的面前,揚起手裡的拳頭,狠狠的朝着他的臉上打了一拳過去。
她的臉上也是難以掩藏的憤怒:“現在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害我就算了,你知不知道你失去了一個多好的女人,失去了一個多愛你的女人。”
“像你這樣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現在的一切,都是報應。以後,你再也不會再遇到一個像她那麼傻的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曉雲也被審問完了,隨後被壓着走了出來。
兩人剛好就在走廊上碰面上。
一看到曉雲出來了,地上的新郎突然爬了起來,朝着曉雲衝了過去。
他的雙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臂,連聲質問:“曉雲,你竟然敢騙我!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誰的!”
曉雲一頓,眼裡閃過少許的心虛:“你說什麼呢!我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你的啊!是你唯一的血脈,是你的兒子啊!”
要知道,雖然現在新郎被抓了,很有可能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但是,他的財產卻還是存在的,而且,殺人不是她動的手,她雖然會受到處罰,但是絕對沒有新郎的重。
並且,她現在肚子裡還有孩子,也會延緩刑法。
到時候,她肚子裡的孩子一出生,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繼承他所有的財產。
這樣的話,不就是最好的了嗎?所有的財產都歸她和她的孩子,簡直不要太爽。
這麼想着,她就更是堅定的看向了新郎。
“你放心,我們還有我們的孩子在,你的血脈香火都不會斷。就算你在這裡面,你也不用擔心,咱們的孩子會好好的繼承家產,將公司發揚光大!”
曉雲暗示的說道:“但是你得提前先寫好轉讓書,將公司的所有財產,還有股份,全部轉讓給咱們的兒子。”
她不斷的說着,算是謀劃的好,一句都沒落下。
新郎冷笑着,原來,他的妻子果然沒說錯。
曉雲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甚至,心機重的不行。她來到他的身邊,原來全部都只是爲了財產,爲了錢而已。
甚至都到了這個時候,她依舊不忘利用孩子來做算計。
“留給咱們的兒子?曉雲,你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所以,他有什麼資格繼承我的財產?”
曉雲先是一頓,隨後故作憤怒的瞪着他:“你在胡說什麼呢!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你這個人說話要憑良心的!你怎麼可以懷疑孩子的身份?”
新郎將手裡的資料扔在了曉雲的臉上:“你自己好好看清楚!我的精子太弱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生育能力。正是因爲這個,所以我的妻子纔會一直沒有懷孕!所以,你懷孕了,該是怎麼回事,你難道不比我清楚嗎?”
曉雲一邊撿起手裡的資料一邊難以置信的說着:“怎麼可能?你明明告訴我的是,是你的老婆無法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