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婁雪蘭一事,蘇冷袖對南宮玄夜沒有太大的好感,但也並不排斥。
人畢竟是南宮玄羽的胞兄。
“夜王不必多禮,坐下說話。”蘇冷袖展露一抹笑容。
待南宮玄夜一落座,蘇冷袖就又直截了當地問道:“夜王百忙之中抽空前來,是否朝中有什麼事情發生?”
南宮玄夜看了蘇冷袖一眼,心裡無奈一曬:這個弟妹還真是不懂得拐彎抹角。
“是有一件大事發生。”南宮玄夜點頭道:“前日,墨王遇刺,身受重傷。太醫院連夜救治,今早才脫離危險。”
蘇冷袖心裡冷笑一聲,墨王府還真會虛張聲勢!
墨王身受重傷是真的,但今早才脫離危險那就假了。
金金那一掌出去,絕對沒有用盡全力的,墨王不可能有性命之憂。
“這禍害死了也好,怎麼沒死?”蘇冷袖笑吟吟地,語氣涼薄無情。
此話若是南宮玄夜聽了倒罷了,若是朝廷裡那些大臣聽去,估計得被蘇冷袖給氣得吹鬍子瞪眼。
南宮玄夜無奈道:“娘娘,現在皇城官府介入,經調查後證實,刺客乃是東越國準太子妃。眼下,不少大臣遞摺子,要求臣嚴懲兇手呢!”
這纔是問題的關鍵。
不管墨王死沒死,兇手都是跑不了的,有太多人證了。
官府一調查,必然要擒兇,而兇手身份特殊,官府只能請示他這個攝政王做主。
蘇冷袖淡淡一笑:“所謂的人證都是墨王府的人,怎麼作得數?”
“還有整個太醫院的太醫。”南宮玄夜更加無奈了,“太醫自然可以證明,墨王胸口的掌印,是出自哪個武者之手。”
蘇冷袖微微蹙了蹙眉,心道墨王府故意傳太醫,便是這個原因吧?
難道說,墨王並不是對金金有情,而是故意以苦肉計來給她們增加麻煩?
想到這裡,蘇冷袖便擡眸問道:“按照慣例,這種事情應當如何處置?”
“刑部、大理寺、一品大員三堂會審,人證物證俱在後定罪,然後交由東越國懲處。”南宮玄夜答道。
因爲金金身份特殊,乃是東越國的子民,又有着東越國準太子妃的尊貴身份,這纔不得不謹慎處理。
總之玄月皇朝是無權處置金金的,就算定了罪,也只能送回東越國。
蘇冷袖頓時蹙了眉:“東越國如今就在墨王的掌控下,把金金送回東越國,豈不就等於送給墨王處置?”
如果墨王真的包藏禍心,那金金的下場可想而知了。
“是這樣沒錯。”南宮玄夜點了點頭,所以他纔來跟她商量,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
畢竟金金是她的人。
“那麼,如果三堂會審時定不了金金的罪,墨王府便無可奈何了?”蘇冷袖挑眉問道。
“這是自然。”南宮玄夜望着蘇冷袖,微微蹙眉:“但人證物證俱在,這罪名只怕難逃。”
蘇冷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輕哼一聲:“那倒未必。”
南宮玄夜驚訝望着她,心道難道她想出什麼應對之策了?
“麻煩夜王
儘快進行三堂會審,步翰那邊等不了幾天了。至於金金,我這邊會有所安排的。”蘇冷袖淡淡說道。
南宮玄夜見蘇冷袖一臉淡定從容,便也不再多問,起身拱手:“娘娘放心。”
很快,南宮玄夜便離開了。
蘇冷袖坐着沉思了一會兒,讓黑霧去將金金喚了來。
金金一進屋,蘇冷袖就說道:“墨王受傷的事情被捅到朝廷上去了,這幾日便會進行三堂會審,定你的罪。”
金金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看着蘇冷袖沒說話。
“這件事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你抵賴。”蘇冷袖聳了聳肩:“所以,我打算讓你直接承認。”
“我會被送回東越國吧?”金金知道國與國之間的交往定律,她是東越國的人,玄月皇朝是不會殺了她引起兩國嫌隙的。
“當然不會。”蘇冷袖勾脣一笑:“因爲我要你把國家之間的大事,化成男女之間的小事。”
呃?金金這下子就是一愣,完全不明白蘇冷袖話裡的意思。
什麼叫做,把國家之間的大事,化成男女之間的小事?
“過來。”蘇冷袖神秘一笑,招手讓金金附耳過去。
金金滿心疑惑地湊過去,等到蘇冷袖一番細聲講解之後,她臉上就浮現了一抹不可思議的色彩!
絕了!
這麼嚴峻的形勢下,蘇蘇竟能想到這麼損的招!
真不愧是她的偶像啊!
不過,金金也沒忘了多嘴一句:“蘇蘇,萬一南宮墨矢口否認怎麼辦?”
“放心好了,南宮墨雖然一肚子壞水兒,但他心高氣傲,不會否認這種事的。”蘇冷袖淡笑說道。
蘇冷袖沒說出口的是,她有賭博的成分,就賭墨王心裡是不是有那麼一丁點兒金金的位置!
如果沒有,那這次三堂會審什麼都白搭,她只能採取強硬措施將金金保下來了。
如果有,那一切就變得容易多了。
三堂會審很快就開始了,就在三日後。
因爲南宮玄夜也知道,古墓消息一泄露,金金的事情必須儘快解決,不然夜長夢多,到時候還得兩頭分心。
刑部、大理寺、一品大員全都到齊,而金金這個‘兇手’也被‘請’上了堂。
“堂下何人?見了本官爲何……”一聲驚堂木的聲音,主審官是刑部尚書。
金金沒等刑部尚書說完,就懶洋洋地打斷了他的話:“第一,我不是玄月皇朝子民,見了大人你無須下跪。第二,論身份我好歹是東越國準太子妃,伺候在皇上皇后身邊的人,大人給我行禮也差不多了。”
刑部尚書被頂得一個臉紅耳赤,半晌發不出話來。
誰讓金金說的都是實情呢?
他早知道今日這案子不好審了,又不能動刑又不能打罵,審什麼審啊?誰愛審誰審去!
刑部尚書憋了一肚子的氣。
“想必在座各位大人都知道我姓甚名誰來自何處了,所以還是直接開始審案吧!”金金並不想和這些老傢伙多費脣舌。
兇手如此理直氣壯,在公堂上還是頭一次見,旁邊陪審官
員不禁暗暗慶幸自己並非主審官。
不然,非得被氣昏過去不可。
刑部尚書臉色難看了一會兒,終是一拍驚堂木,喝道:“金金!對於行兇墨王府、以下犯上一事,你可知罪?”
“行兇墨王府?以下犯上?”金金一臉懵然無知,“我可沒有!大人不能冤枉我呢!”
刑部尚書冷笑一聲:“墨王府多人見你對本朝墨王行兇,導致墨王險些喪命。太醫院衆多太醫更能證明你乃行兇之人,你還敢狡辯?”
旁邊陪審官員紛紛點頭,這是人證物證俱在,此蠻夷女子是推託不掉的。
“這個……”金金撓了撓頭,竟是當衆承認了:“我承認我出手傷了南宮墨,但這和行兇還有以下犯上可是半點關係都搭不上邊兒的吧?”
刑部尚書聞言大喜,想不到這個蠻夷女子這麼快就承認了,害他之前一直還很擔心結不了案呢!
刑部尚書頓時一拍驚堂木:“胡說八道!你既承認出手傷了墨王,便該認罪畫押!”
“那可不行。”金金一臉理直氣壯,“我們發生了點口角,我一不小心傷了南宮墨,這和行兇還有以下犯上沾不上邊兒,我拒不認罪!”
什麼?發生了點口角?
刑部尚書等審案官員一臉莫名其妙,這是什麼說法?
“呃,好吧,我承認我是衝動了點兒,不過我也沒想到我們小兩口之間的事會鬧到公堂上來啊!”金金撓頭,一臉不好意思:“麻煩各位大人了啊,此事就這麼一筆勾銷,一筆勾銷。”
小、小兩口?
衆人差點沒噴出口水來!
這不是東越國準太子妃嗎?怎麼又和墨王成了小兩口了?
刑部尚書半天才拿起驚堂木又是一拍:“滿口胡言!你還不從實招來!”
“喂,你說我行兇,那我問你:南宮墨死了沒有?”金金一臉不高興,雙手抱胸橫眉問道。
“自然沒有!”刑部尚書沉下臉,“否則你便是殺人犯了!”
“那就對了。”金金嘻嘻一笑:“我可是快八階的高手,而墨王卻身在輪椅之上,當時又沒有其他護衛,我若真要行兇,十個南宮墨都不夠我殺的!你說我行兇,我當然不服了。”
刑部尚書一愣,很快便沉聲道:“只因你一掌沒有擊斃墨王,墨王僥倖保住了性命!”
“哼,這只是你的猜測罷了,敢不敢將南宮墨找來,和我在公堂上當面對質?”金金哼了一聲,一臉挑釁地挑眉看着刑部尚書。
這下子,刑部尚書啞口無言了。
按照常理來說,只要被謀害之人沒死,是應該到公堂上來指認兇手的。
只不過這墨王……身份特殊啊!
刑部尚書惴惴地看向其他審案官員,湊過去開始私下討論了。
終於,幾位大人在商量之後,決定派人到墨王府傳喚一聲。
否則的話,這案子還真難結呢!
一匹快馬飛奔向墨王府,刑部的官差將刑部的意思傳達到墨王府。
四名白衣婢女氣得七竅生煙,齊聲怒道:“刑部算什麼?敢傳喚我們家王爺上公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