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了,他從來沒有碰過任何一個女人,他曾經嘗試過,可是他發現,自從碰過她後,他便再也無法去容忍任何的女人,在這一年裡,他是多麼的羨慕南宮皓,他可以將自己的心和身體分開,可是他卻做不到。
每當碰觸別的女人的時候,他都會一陣作嘔,而她的樣子也總會浮現在他的面前,折磨着他。
他頓了一下,無力的嘲笑了一下自己,他傾身,用自己的脣封住了她,依舊是那麼霸道的掠奪,依舊是帶着如同罌粟一樣的雅香。
她的眉角抽動了一下,漆黑的瞳收縮的了一點,想要咬住他的舌,可是卻被他隨意的躲開,或許他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做,因爲他了解她……
“在咬我之前,不要忘記我的全身都是致命的毒……如果這次再染上,你會無法自拔……”他邪笑了聲,低沉的聲音愈發沙啞,而他的呼吸也伴隨着對她的吻越來越急促。
他與她一同在呼吸,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了一起,他脫離了她的脣,開始慢慢的往下。
樂兒不停搖頭,眼睛緊緊凝視着南宮子瓔,而被他攥住的手也拼命的握住,她知道,南宮子瓔對她的每一個地方都是那麼的熟悉,更知道如何讓她在最短的時間淪陷。
她害怕,害怕他將她好不容易藏起的心又一層層的剝開,然後再一次的粉碎。
她咬住自己的脣,對視着子瓔回看着她的深邃黑眸,他突然揚脣微笑,像極了夜裡的魔鬼,是那麼的絕美妖孽,又是那麼的讓她害怕。
“怎麼……在期待嗎?”他輕笑,用着語言招惹着她,她不語,依舊警戒的看着他。
“我會好好對它們……不會像你對我一樣。”子瓔收起了最後的微笑。
“夠了……”她低沉的說着,可是身體卻因爲他的碰觸,燒起了一把無名的火。
她的腦中忽然變的一片空白,蒼白的臉上不自然的浮上了一陣紅,身子也開始不停的發抖,甚至用自己的手緊緊握住南宮子瓔的修長的手。
他知道,她在忍耐,她的指,幾乎快要陷入到他的肌膚深處,但是越是這樣,他的心就越愉悅。
她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不是嗎?明明想要的不得了,卻還是將自己裝的如此冷漠。
他冷哼了一聲,讓樂兒的瞳孔收縮的更加厲害,咬住自己脣瓣的力道,更加的用力,直到有紅色開始滲出。
她好像比過去更加的倔強了。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了這樣的她,南宮子瓔好像多了一點的溫柔,像是在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一樣。
“我要你說,你要我。”他垂下眼眸,享受着她此刻的神情。
她不語,只是將臉瞥向了他,看着他那冷漠的眼神,她的眼神卻變得更加的冰冷,“南宮子瓔,你錯了……我不需要你……”
冷淡絕情的話語,就像一把尖刀一樣,猛的割開了南宮子瓔的心,他的嘴角微微抽動了兩下,看着她的神情毫不掩飾的佈滿了傷痛。
“那你需要誰?需要南宮皓嗎?”他失笑,卻沒有再碰觸她,瞬間便被一陣冷風灌入。
“或許,是的。”她依舊簡單的說着,可是卻讓他眼中的傷害更加的濃。
他突然仰頭深吸一口氣,好像在剛纔的一瞬,他的呼吸全部停止了一樣,他鬆開她,冰冷的說:“你真是讓我對你的興趣越來越少,我開始慶幸那個孩子沒有生下來,否則說不定會像你一樣放.蕩。”
她不語,可是在南宮子瓔提到孩子的時候,她的眼眸忽的顫動一下,不知道爲什麼,一種莫名的牽引讓她突然擡頭有些激動的問,“孩子……在哪?”
子瓔怔了一下,深邃的眸子好像在剖析着她此刻的想法,驀然走近兩步,緩緩的靠近她,他傾下身,與她臉頰的距離只有一紗。
“你在乎嗎……我們的孩子……”
“帶我去。”她的眼中,好像突然變得不再那麼平靜,她隨意的拉好了自己的衣服,原本冷漠的眼眸中,好似多了一些哀求,“如果……他還在的話……帶我去……看看好嗎?”
南宮子瓔沉默,臉上突然浮起了一絲不屑的笑容,輕輕向後退了一步,冷漠的說,“可以。”
沒想到他如此快就答應了,樂兒的眼中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些欣喜,可是在下一瞬間,便化爲了灰燼。
他用着一貫優雅的聲音說:“跪下求我,我就考慮。”
她垂下眼眸,自嘲的笑笑,雖然她不想去求南宮子瓔,但是她……真的好想看看她的孩子,她知道,他一定有能力將他保護好,至少……讓她看一眼,讓她看一眼,她還沒來得及去疼愛的孩子。
她有些泄氣了,低垂着頭,身子慢慢的向下傾去,看着眼前視線越來越低,她的心更加的冷,也更加的冰。
然而就在她的雙膝即將碰觸到地面的一霎,突然在她的雙臂上多了一些力道,將她毫不猶豫的拉了起來。
她驚訝,有些茫然的站在他面前。
他不是要她跪下來求他嗎?爲何又不讓她如此,他不是想要羞辱她嗎?那又爲何阻止。
“夠了,明明是一國的公主,不要再做有辱你們郢國的事情了。”他冷漠的說着,隨即鬆開她,背過了自己的身子,“當年那麼無情的將這個孩子拋棄,現在卻要跪地哀求,你真是一個讓人厭惡的女人。”
她垂眸,卻什麼都沒有說。
她說不是她拿掉的,他會相信嗎?他相信了,又如何?
一切都是這麼的沒有意義……
見她不回話,他的心更冷了一份,粗暴的拽上了她的手,向着他那個帶有密道的宮殿走去。
她跟在他的身後,有些失神了。
其實她真的沒有想過,南宮子瓔會留着他們的孩子,她以爲他會更狠心一些,不過,死了就是死了,她只是想祭奠一下她的孩子,就如同一年前祭奠着他們的愛情一樣。
當她回過神的時候,兩人已經到了密道的前面,他鬆開她,扭動了燭臺,當密道再次打開,一道冰冷的寒氣就這樣從入口處噴了出來,染到她的身上,卻讓她是那麼的溫暖。
她與她的孩子,都被冰封了一年,她們的身上,都有着別人不曾有過的冰冷。
“冷嗎?”或許是出於憐憫,當子瓔關上密道的時候,竟然脫下了自己的衣服,丟給了樂兒。
她蹙眉,沒有理會,也沒有拒絕,或許是她不想再多說一句話了。
她安靜的向前走着,很快就來到了被一塊千年寒冰所封住的小紅塊的面前,她的指尖,輕輕覆上,可是剛一碰,就被南宮子瓔捉回了她的手。
“這塊寒冰,會要了你這隻手,我還不想我錦國的王妃連手都沒有。”他低聲說着,可是執住她的手卻沒有鬆開。
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從進入到這裡,他剛纔已經冷漠的心卻又開始動搖,是因爲他此刻站在他們的孩子的面前嗎?
他不語,鬆開了握住她的手,眸子緩緩的轉向那個曾經的小生命,絕美的眸中有着難解的心情。
“如果他活着,現在一定長得很漂亮……也不知道,會是小太子……還是小公主……”他突然有些惆悵的說着,這樣的心情,也感染了旁邊的樂兒。
她安靜的看着眼前的孩子,過去的回憶如同海水般洶涌襲來,充滿了她的全部。
她想起了那時候的她曾幻想過和他有了屬於兩個人的寶寶,她也幻想過,他面對着小孩子的時候,會不會手忙將亂,她也幻想過,當孩子第一次開口喊他爹爹的時候,他那從容的表情,會不會露出了些手足無措。
然而這一切的幻想,都早已被凍結在了這千年寒冰之中。
不自覺的,她的眼角突然滑落出了一滴眼淚,順着絕美的臉頰畫滿了她臉頰的輪廓,她的眼神,好像被化去了一層最堅硬的冰霜,溫柔的如同一年之前。
一旁的子瓔,稍微瞥動了下眼眸,卻在對上了她臉上的那滴淚水後,有了些驚詫。
她爲什麼要流淚……這麼殘忍的女人,爲何會如此的傷感,就像是……一個被迫失去孩子的母親在悼念着她的孩子一樣,這樣的神情,讓他心碎,讓他開始有了些不確定。
原本有些衝動的心,在看到了她的那滴眼淚後,好像變的有些不安。
如果說……這個孩子,不是她打掉的……又會是如何……
如果說……他誤會了她,反而在她失去孩子的時候,他不在身邊……又如何……
如果說……是這樣的話,那麼……他絕對不會放開她。
他垂下眼眸,不停的回憶着一年前的一切,甚至用右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痛苦的擰緊了眉頭,那一年的記憶,他封存了一年之久,他不敢去想,也不敢回憶,可是那一夜……他確實沒有再見到她,她還沒有親口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