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靈兒一說要跟女兒女婿一起去藥王谷,金子的嘴角就僵了。而與此同時,牧然的表情也有些僵硬。金子可不相信牧然一個人可以搞定這兩個女人。而牧然的想法和金子可以說是完全一致。
錢多多卻興奮了,立馬挽住沐靈兒的手臂,道:“太好了,我可是很久沒跟娘一塊出遊了。”
牧然抹着鼻子,心中叫苦,卻一點兒都不敢表現出來。
金子道:“黑森林的疫情還有待監察,不可懈怠。多多和牧然一走,我身旁更缺人手。靈兒,你下回再去吧。”
沐靈兒還沒回答,錢多多就拉緊了她的手,道:“爹爹,我娘留着不給你添亂就阿彌陀佛了,還能幫上什麼忙?我娘是藥師,又不懂農學林學。”
沐靈兒看了一旁的牧然一眼,立馬瞪錢多多,道:“說什麼話呢?沒大沒小的,你是越發沒規矩了!”
錢多多也瞧了牧然一眼,嘿嘿而笑,“娘,牧然又不是外人。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這些年給爹爹惹的禍……”
錢多多說道一半,沐靈兒就捂了她的嘴巴,低聲教訓:“你再胡說八道試試看,信不信我把你這些年給你爹惹的禍,自己出的醜都說出來!”
錢多多急了,“我幹醜事都是在小時候,而你是都當娘了還犯蠢!”
沐靈兒生氣了,低聲:“臭丫頭,你到底是向着娘還是向着你爹?你再提那些陳年往事,娘就跟你們去不了了!”
錢多多這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表示明白。
此時,牧然和金子的動作表情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都坐着,一手支着腦袋,無奈地看着她們。
錢多多放開了沐靈兒,拽起了金子的手。
金子立馬甩開,錢多多又拽。金子又甩開,他了解女兒想幹什麼了。錢多多沒有再拽他的手,而是跑到他背後,摟住了他的脖子,開始撒嬌起來。
“爹爹,你就讓孃親跟我們一起去吧?也能趁機讓娘跟農醫好好學學,到時候給咱們黑森林栽培些專業的林醫!”
“孃親來玄空大陸那麼久了,都還沒去過神農谷呢?孃親都跟我說過好幾回想去神農谷瞧瞧了。爹爹你不會不知道吧?”
“還有呀,爹爹你一忙起來,孃親就落單了。孃親又不會馭獸之術,一個人待在這老宅裡該又多無聊呀!”
一聽這話,沐靈兒連忙接話,“可不是,若不是有你這個小棉襖陪着,我都快悶死了!算了算了,我也不跟你們去神農谷了,我回雲空去!”
娘倆一唱一和起來,牧然已經又不自覺扶額了。他雖特別不希望岳母大人跟他們同行,但他也不敢出聲反對,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岳父大人身上。
也不知道金子還有沒有再聽她們母女倆唱戲,他低着頭,滿臉的無奈。最後,他擡手打斷了她們,“罷了,再過三四日,待我安排安排,同你們一道走。”
錢多多和沐靈兒都愣了,錢多多先反應過來,摟緊了金子的脖子,“爹爹最好了!”
沐靈兒一反應過來,也撲過去抱金子,“相公最好了!”
若非錢多多的一聲“爹爹”和沐靈兒的一聲“相公”,就連牧然這個當女婿的看了這一幕,都會迷茫,分不清楚這兩個女人到底哪一個是當妻子的,哪一個是當女兒的。
金子由着女兒摟着,妻子抱着,端坐着,巋然不動。那嚴肅冷峻的表情裡分明藏着一絲笑意。
事情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四日之後,整個黑森林都風平浪靜,並沒有新的疫情發生。金子在牧然的協助下,安排了一支輪崗式的檢測人馬和三支應急人馬,隨意應變突發情況。除此之外,他們還有方方面面的事情要安排和交代。他們可以說是忙得腳不着地。
沐靈兒和錢多多頗爲悠哉,忙完了給唐靜送禮的事情後,又忙着準備帶去神農谷的禮物。倒不是她們不關心黑森林的事務,而是她們的丈夫太能幹,也太護着她們了,並不給她們操心的機會。往往她們操心起某件事的時候,一詢問,她們的丈夫早就先於她們想到,並解決了。她們母女倆的性格也稚氣了些,有人護着,就開心悠閒,不會想太多。
這日夜裡,金子和牧然終於忙完了黑森林的事務。
金子回到家中,見沐靈兒已經睡着了。行禮都已經收拾好,就一小包放在桌上。金子檢查了一番,無奈而笑。他親自收拾了落下的東西,打包後比沐靈兒收拾的那一包還要大一倍。
他又喊來管家,詢問道:“夫人可交代明早要準備乾糧?”
管家點了點頭,答說:“夫人交代了。小姐和姑爺份的乾孃也一起準備。”
金子又問:“可有準備零嘴?”
管家道:“這個夫人倒是沒有交代。”
金子遂列了一張清單,交給管家:“明日出發之前備好。”
牧家這邊,牧然已經將行禮都收拾好了,錢多多趴在牀榻上,正翻開她的小本本。這小本本是她自己做的一本日曆,上頭圈圈點點畫了好幾種顏色的記號。在得知唐靜懷孕的消息後,她就開啓了備孕大計劃。她先是拉着牧然跟她一起調養身體,各種食補藥補,而後又拉着牧然找大夫,算日子,算出了每月最佳的懷孕日子,然後嚴格按計劃行動。這小本本上紅色的記號,便是最佳的懷孕日子。
錢多多一邊算,一邊喃喃自語:“還有五日,這幾日路上可不能太累了。”
牧然沐浴回來,隨意裹着寬大的袍子,性感而慵懶。他見錢多多爬在榻上,嘴角不自覺勾起了一抹壞笑。他悄無聲息地走過去,趁着錢多多不注意,猛得就撲了過去,將錢多多困在身下。
錢多多嚇着了,不悅道:“三更半夜的,你想謀殺呀?”
牧然笑了,疲憊的眼裡全是寵溺。
錢多多轉過身來面對他,不悅道:“還笑!”
牧然這幾日忙得都夜不歸宿,可想念這小妻子了。他雙手撐在榻上,慢慢貼近錢多多,聲音都柔了。他說:“想你了。”
語罷,他的吻就落了下來。
縱使他們說不到三句話,兩人就會互懟起來。但是,無論是哪一方先溫柔了,另一方就會投降。錢多多並沒有抵抗力,很快就沉溺在牧然的柔情了。
只是,當牧然進一步的時候,她突然一手按住他的手,另一手拿來了一旁的小本本,道:“停,今夜不可以!”
牧然先是一愣,隨即一手慢慢地扶住額頭。
要知道,這已經不是頭一遭了,而是好幾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