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前一後地慢慢地向前走,一開始很沉默,後來程霺焰受不了這樣的氣氛,邊吃着雞腿邊忍不住開口了。
“喂,紅蓮,你不想知道你的老師和我們在一起的事情嗎?”程霺焰問,“你不想知道我們怎麼認識的嗎?”
“那麼,你們和他怎麼認識的?”司荊崎背對着她說,“我是指和老師怎麼認識的?”
“你也知道我家的風格了,我的爸爸媽媽很喜歡帶着無家可歸的人回家。”程霺焰說,“那時候何老師和他的妻子成師母都很狼狽,還帶着還只是個嬰兒的何醒,那天他們剛好在我家門口避雨,我家的大門因爲施了魔法的原因不仔細看的話是發現不了的,那時候我媽媽正好要出門,打開門的時候何老師和師母嚇了一大跳,本來想要逃跑的,但是被我媽媽帶了回來,好像我媽媽認識師母呢。”
司荊崎靜靜地聽着,走在前面不說話。程霺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知道他是想繼續聽下去的。
“那時候我們九個小屁孩被家裡面那羣堂叔表叔教導得實在不成樣子了,簡直是九個十分會到處惹事的搗蛋鬼——大堂叔以前是特種兵,喜歡教我們搏擊和槍械的知識,大表叔你剛纔也知道了,喜歡教我們亂七八糟的巫術;二堂叔和二表叔會教我們一些科學醫學方面的知識,但是也會教我們撬鎖和怎麼順手牽羊;是貴族的小堂叔和小表叔雖然不對盤,但是在禮儀要求和某些魔法方面的嚴格性出奇地一致,不過他們大多數時間忙着對峙,沒空管我們。”程霺焰笑了笑,嚥下嘴巴里的雞肉,“幸好有何老師和師母在,總算能夠讓我們安靜下來了——這樣的時光一直持續了三年。”
“他們只在你家待了三年?”司荊崎有些驚訝的問。
“是的,只有三年,之後再見面的時候已經又過了四年,我已經十五歲了,何老師和師母帶着七歲的何醒以及一羣我不認識的小孩來到我家,想要請求我的爸爸媽媽把他們送到某個約定的安全的地方,只是那時候我的爸爸媽媽在外國旅遊,我們幾個就答應下
了這件事情。”她說,“小云的身份比較顯眼,他手下也有一匹孤兒,就負責讓那羣小孩混在孤兒當中做最先的轉移;熾伺表哥和爾伽表哥因爲家族的原因,就只能隱藏身份幫我們除掉一些追兵;那時候諾諾——也就是穆臣夜已經得到族長的位置了,身份也不方便隱藏就乾脆用族長身份帶領家族參戰,並且給我們打通一些關係;而護送任務就是在外面沒有任何名聲的我們兄妹五個了,雖然我們還是需要戴着面具擋一下面孔,免得一不小心被熟人認出來,牽連到一些人就不太好了。”
“但是你們現在的名聲很大呢。”司荊崎說,“在老師的學生中,給你們幾個都起了外號呢,有名程度和九王並駕齊驅呢。”
“啊,不會吧?”程霺焰怕麻煩地哀叫起來,“不要隨隨便便把人弄成名人好不好?!也不要隨隨便便給人起外號好不好?!”
“你想知道你的外號是什麼嗎?”司荊崎不理會轉過頭笑着看她臉上的表情,不理會她的哀叫。
“想又不想。”程霺焰很老實地說,“很好奇但是又怕很難聽。”
“不難聽,我覺得很有氣勢呢。”司荊崎在一所破敗的紅色大門前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她愉快地笑,“叫做焚王,焚燒着的火焰之王。”
“怎麼聽着有點……”程霺焰表情複雜地看着司荊崎,“有一種拉風過頭以及不吉利的感覺。”
“在那場戰鬥中你就是不祥的象徵,對那一百三十二名戰士來說你就是他們的不祥。那麼代表着不祥的焚王。”司荊崎側身打開了那扇紅色的大門,然後做了個請的姿勢,“歡迎來到離開這裡的大門,請進吧。”
程霺焰糾結着眉毛看了他一眼,慢慢地走向前,卻突然在大門口停住了,把手中的雞骨頭往地上隨手一扔,轉過臉看着司荊崎的臉開口了。
“既然我是救了你們老師兒子的人,你是不會殺我的是吧?”程霺焰微笑着問。
“是的,我不會,永遠不會,傷害自己也不會。”司荊崎微笑着回答,宣誓般地
對她說。
滿意地笑了笑,程霺焰慢慢地穿過了那扇大門,走進了黑暗之中,而司荊崎卻沒有跟上來,而大門上卻降下了網狀的封閉型結界,阻擋了她能夠退回去的可能性。
程霺焰有些驚訝地轉過身,定定地看了司荊崎一眼,一摸胸口,然後笑了。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那麼好心的。”程霺焰嘆着氣說,“你竟然還順道把那把鑰匙給偷走了。”
“我剛纔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永遠不會殺你也是真的,但是困住你之類的我可不能保證。”司荊崎愉快地晃了晃手中的鑰匙說,“所以按照我的合作者之前的計劃,我要把你困在這個空間裡直到我們的計劃結束,放心,這扇門關上之後這裡就是一個隔絕的空間,絕對很安全,你手上的食物也足夠了,往前走走應該會有一間舒適的臥室,你可以好好地洗個澡,然後睡一覺,在事情結束後我就會帶你出去的,還有……”他晃了晃手中一直拿着的紙袋,“謝謝你的甜甜圈,我會吃完的。”
說完司荊崎對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撒嬌貓咪般的笑容,慢慢地轉身離開,那扇紅色的大門也慢慢地關上了。
“哈,男人都是那麼不可靠的嗎?”程霺焰無奈地站在黑暗中說。
“你這麼說可是連我也罵進去了啊。”一個柔柔軟軟很好聽的聲音傳來,這是席鎧的聲音,“我們可是趕來救你,帶你離開這個破地方的呢。”
就在這個時候,那扇紅色的大門打開了,門口站着席鎧、瑪利亞、上校以及動物狀態的紅茶和藍莓。
“紅蓮那個傢伙大意了呢,你用這個破壞了結界的完整性都沒有發現。”席鎧用腳踢開地上的雞骨頭,“不然我們可破壞不了那個結界。”
“一路上我故意扔了好幾個他應該不會太注意的,我也是在賭運氣,如果他注意了就算我運氣不好。既然他沒有發現,那麼就是給了我一個機會。”程霺焰慢慢地走向大門,嘴角勾着惡作劇的弧度,“在以後的羅家爭奪戰中好好地捉弄他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