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西門臉上帶着一絲疑惑,說道:“菜刀壞了?我剛纔好像還在用啊?”
張天涯的反應極快,說謊從來不用打草稿,立刻說道:“那把肯定是以前用過的,剛剛纔被找出來。我這就去買把新的比較好用。總之,我現在就把我家徐賢弟交給你照顧了!拜託,拜託!”
然後,張天涯偷偷地在徐臥雲耳邊告誡道:“你一定要記住了,你現在是重傷復發,命在旦夕之間。你可一定要好好把握好這個機會!”
說着,張天涯扭頭就走,頭也不回地出去了,只留下徐臥雲一個猶自在發愣。
寇西門見張天涯真的是說走就走,這才問徐臥雲道:“徐公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徐臥雲似乎還依然沒有開竅,聽到寇西門這樣問,立刻說道:“寇姑娘,我真的沒事。”
“徐公子,你趕快坐下來,你的傷勢要緊。我知道你這樣說是怕我擔心。”寇西門硬是將徐臥雲按到了座位上,略帶嬌羞地說道。
徐臥雲急道:“不是,我身上的傷勢是真的快要痊癒了,現在就是繞着這個花園跑個幾十圈也沒事的。你要我怎麼說,才願意相信呢?”
“我知道,你們這些男人個個都是這樣。總是喜歡在我們女人家面前逞英雄。”說着,寇西門轉身將湯藥端到徐臥雲前面。
“寇姑娘……”徐臥雲這個傻小子還想要繼續解釋。
寇西門笑了笑道:“不要說這麼多了,你趕快將這碗藥喝了吧?”
“好吧,那我還是喝藥吧。”徐臥雲傻傻地說道。
寇西門忍不住噗哧一聲,差點給笑出來,說道“那你快喝吧,這藥比以前的要苦很多。”
徐臥雲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爲難地說道:“寇姑娘,其實我身上有治傷的藥物。我看不如吃我自己的藥物就好。”
“如果你覺得我忙碌大半天才熬出來的湯藥,沒有半點值得你喝下去的價值的話,那麼你就不要喝了……”寇西門略帶不豫地說道。
“我喝,我很喜歡喝藥!”徐臥雲立刻說道,伸手接過寇西門手裡的那碗湯藥,捏着鼻子如同黃牛飲水一般,咕嚕咕嚕就給灌下肚去了!
愛情的魔力真是強悍,直叫人視死如歸!
張天涯剛纔對寇西門隨口說出去的謊話,似乎也並非全部都是謊話。
因爲張天涯離開徐臥雲之後,還真的就出門去了。他小心翼翼的在街上轉溜了一圈,他實在害怕那個天殺的陰屍道人還會繼續留在這裡到處找他報仇。
可是瞎轉了半天之後,不僅沒有遇到任何一個武修者,就是冷道人的一丁點消息都沒有打聽到。
不過,他還是在一個茶館裡面打聽到了一點有用的消息,那就是丹師左臣要的東西,已經出現在中流山了。
張天涯意識到,已經到了應該離開這個明嵐城的時候了,否則說不定那秘寶恐怕就要落入別人之手。
他便隨便找到一家鐵鋪,花掉幾十個銅子從裡面買了一把切菜刀之後,就趕快回到了那個老宅。
可是張天涯一進門,就見到徐臥雲獨自一個人,有些魂不守舍地在前院裡面走來走去,似乎還很着急的樣子。
現在能夠讓這個小子鬧心的,恐怕就只有寇西門了。張天涯便上前跟徐臥雲打了個招呼。
徐臥雲見到張天涯真的拿着一把刀從外面回來,先是一愣,然後便是大喜。他衝上前來,欣喜地說道:“諸葛大哥,你終於回來了!”
張天涯見徐臥雲對自己的歡迎實在是過了頭,問道:“怎麼,又是因爲寇西門?”
徐臥雲焦急地說道:“諸葛大哥你又猜對了!小弟現在實在是心亂如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張天涯心裡暗罵徐臥雲實在太猴急,美女哪有說上就能上的,便開解道:“我老人家不是叫你裝病博取寇西門的同情了嗎?”
徐臥云爲難地說道:“可是小弟是真的不會裝病啊!”
張天涯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徐臥雲未免太老實,居然連裝病都做不來!
其實,張天涯都還沒有教他,在博取寇西門的同情之後,兩人應該如何地去花前月下一番,然後再在時機成熟的時候真情告白呢!
張天涯心裡越想越生氣,忍不住就給了徐臥雲一個爆慄。現在,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幫這個腦子裡似乎只有一根筋,而沒有半點浪漫元素的傢伙了。
張天涯只能嘆了口氣,說道:“唉,徐賢弟,我老人家都不知道怎麼說你了。你簡直是在挑戰人類情商的最低數值!”
徐臥雲倒是很有韌性,拉住張天涯的胳膊繼續求道:“諸葛大哥,你就再幫幫小弟吧……”
張天涯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道:“既然浪漫的不行,那麼就只能用男人氣概來取勝了。所謂水無常形,兵無常勢嘛!”
徐臥雲見張天涯張口就來兵法,不由得喜道:“諸葛大哥,那麼小弟應該怎麼做?”
張天涯想了想,說道:“今晚寇西門來給你送湯藥的時候,你就乘機跟她告白!而且一定要直接,非常之直接,最好是嚇得她呆若木雞。然後……”
張天涯附耳在徐臥雲耳邊嘀咕起來。
徐臥雲遲疑地說道:“這樣能行嗎?要是寇姑娘不願意那應該怎麼辦?”
張天涯卻顯得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打包票道:“放心吧,雖然這招我老人家也從來沒有用過,但是就你這樣的情商,想要泡上寇西門那樣的美女的話,機會可謂是微乎其微的。所以,現在也只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張天涯丟下這句話之後,一邊晃着手裡的菜刀,一邊大搖大擺地向着廚房走去,把一臉驚愕的徐臥雲撂下不管了。
時間很快就來到傍晚,天空的殘雲,被夕陽染成了橘紅色的,映照得徐臥雲房間的窗口也成了紅色的了。
寇西門送藥的時間也已經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