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儒士自從落地之後,目光放在佛公子的身上,似乎對佛公子此人感覺有些好奇的樣子。
佛公子的目光首先落在赤鍊師的身上,然後低頭看向地上躺着的赤鴆,感覺這二人的長相倒是頗有幾分相似,就是身上的氣息也很相近。
然後,佛公子才發現那個病態的儒士在看着自己。
二人的目光互相碰撞在一起,儒士輕輕地頷首微笑,佛公子淡然若春風拂過地也回之以一笑,好像這二人此時並非什麼敵人,而是一對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似的。
但是其實這只是表象而已,然後兩人的目光隨之一凝,本身的氣勢卻跟着就瞬間被引爆開來,在兩人的中間位置互相撞擊在一起,頓時是激起一陣盤旋的龍捲。
張天涯絕對想不到,戰鬥會是首先在佛公子那邊被引發出來。
但是糟糕的是,在這兩個高手爭鬥氣勢的時候,所有人都受到了波及,張天涯和藍又時二人肯定是首當其衝,連忙運功在雙腿之上,一直將本身罡元催谷到將近巔峰狀態之後,方纔使得自己的身體不再被衝的後退了。
張天涯心裡不由得一陣驚駭,對方那個儒士看起來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想不到居然實力如此之強悍啊!
但是,雙方的氣勢爭鬥,對赤練師那樣的高手而言,應該影響不是特別大,在他的運功之下,己身的氣勢也是被打開,穩穩地護住自己周身,神態之間倒是頗爲淡然。
赤練師見張天涯那邊的情況,雙目立刻看向地上的赤鴆,然後就看到旁邊的那個儒士向他使了個眼色,立刻明白對方的用心,知道現在正是動手搶回兒子的最佳時機。
赤練師默不作聲地猛地就撲向了張天涯和藍又時二人,一出手就是腐骨綿掌裡面最爲厲害的一招“流毒千里”!
面對着赤練師那雙黑光閃耀,上面不知道帶着什麼最爲厲害的毒性,張天涯和藍又時二人的心裡不由得有些發怵。他們當然不想強行接下赤練師的這一招,但是如今是形勢所迫,他們也不得不強行出手。
張天涯和藍又時二人正好此時的罡元已經被催谷起來,順勢就一起將罡元發動,同時向赤練師發動了攻擊。
轟!
轟!
轟!
轟!
…………
三人之間的出掌機器快,一個暗屬性的高手對陣兩個水屬性的武修者,二十掌過後,周圍的空間之中變得是混沌一片。
不過,這裡是滄江的江邊,水汽極其充沛,地理環境其實對張天涯和藍又時有力,一直在奮力抗擊着,看得佛公子不由得是連連點頭!
忽然,對方那個儒士卻忽然發力,強大的氣勢被分出去一部分衝向張天涯和藍又時那邊。看來,他確實是對赤練師有點失去了耐心。
受到這股忽然增強的氣勢的衝擊,張天涯和藍又時二人並沒有防備,加上赤練師也同時提升了功力,兩相配合之下,張天涯和藍又時二人被赤練師的雙掌轟得同時向着後方倒飛了出去。
然後,赤練師猛地衝過去抓起地上的赤鴆,身形一閃便回去。他的目的旨在救人,所以並未繼續追殺張天涯和藍又時二人。
佛公子見張天涯二人在病態儒士和赤練師二人手下吃虧,他也出手了,“移形換影!”
就在佛公子的雙掌向前推出的同時,時間和空間忽然一下子都被凝固,世界的萬物全部停止了運轉。也就是在那一霎那間,張天涯和藍又時二人飛出去的身形,非常詭異地停在空中不動。
佛公子身形一閃,人已經來到張天涯和藍又時二人身後,將這二人的身形接住。
時空的凝固跟着解除,佛公子帶着張天涯和藍又時二人緩緩地降落了下來。
張天涯和藍又時二人根本沒有意識到什麼,就只是感覺自己的背後被人扶住,倒飛也就停止了,扭頭卻是看到了佛公子,根本搞不明白佛公子究竟是怎麼來到自己的身後的。
赤練師本身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的情況,但是那個病態儒士卻發出了一聲驚疑聲。
啪的一聲,扇子被他給打開,目光再度停留在佛公子的身上,忽然問道:“佛者可是來自千佛巖,真是好身手!”
佛公子的身份當時就是告訴張謙才的時候,即使是藍又時都不知道這千佛巖究竟是什麼地方,但是這個病態的儒士即使不必被告知的情況,居然也是一下子看出來佛公子的來歷?
佛公子問道:“施主知道千佛巖?”
病態儒士這時候臉上倒是露出了微微的一絲得意,說道:“千佛巖身爲雲荒最爲神秘莫測的門派之一,同時也是佛門最高的門派之一,外界知道的人也許真沒有幾個,但是在下可能是個例外。”
佛公子也沒有打算否認,說道:“正是,貧僧正是來自千佛巖,敢問施主是何人?”
病態儒士回答道:“既然你不瞞在下,在下當然也不能向你隱瞞。在下長孫無憂,學藝是在龍門。”
張天涯和藍又時二人是目目相覷,根本不知道這個龍門又是個什麼樣的地方。看來這些高手的來歷都很神秘啊!這世界上還有很多的東西,不是他們現在可以瞭解得到的。
佛公子卻是知道這個龍門,點頭說道:“施主果然是儒門中人,龍門乃是儒門之中的一個分支流派,早年貧僧也曾經拜會過該處的龍首東方易,那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啊。只是不知施主跟誠蕭王長孫無忌是什麼關係。”
所謂的“龍首”,其實也就是類似於龍門的掌門人,或者說是最高的掌權者。
佛公子倒是真的很細心,從長孫無憂的名字上面就聯想到了長孫無忌的身上去了。
長孫無憂頗有些得意地說道:“他是在下的叔叔。”
赤練師見長孫無憂和對方的那個和尚一直都在閒扯些有的沒的,就怕這二人扯到都生出了感情,反倒是把此次的任務給耽誤了。
赤練師當即高聲對長孫無憂說道:“侯爺,別再跟這和尚廢話了,先把他們拿下,帶去見了誠蕭王之後,再盤問這和尚的來歷也不遲啊!”
長孫無憂微微一笑,對赤練師說道:“赤先生真是好急的性子,無妨!只是今日之戰,恐怕要得罪了千佛巖了。”
長孫無憂雖然口中這樣說,但是整個人卻是忽然就動起來了,瞬間來到佛公子的身前,手中的摺扇便向佛公子發動了進攻,一出手果然就是儒門的招式。
佛公子微微點頭,似乎頗爲讚賞這個長孫無憂的實力。
但是佛公子在擋下對方的三招之後,卻忽然變招,不再使用佛門的武修技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