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才得知,女子其實在生下來的時候就患有一種病,現在看來不是什麼大病,就是尋常百姓所說的肺癆,由於當時的醫學並不發達,並且也沒有很好的醫療措施,於是從她母親開始,就用一種特殊的方式來治療這種疾病。
取出蘸有人血的饅頭讓患病者食用,並且從小時候就堅持於此,一直到長大成人。這種事情在中國也有傳聞,舊時民間,認爲人血可以醫治肺癆,唐陳藏器所編《本草拾遺》一書裡均有記載;處決犯人時,便有人向劊子手買蘸過人血的饅頭治病,魯迅《藥》中也有詳細說明。
由於患這種症狀時會出現咳嗽、咯血、潮熱、盜汗及身體逐漸消瘦等症,是具有傳染性的慢性消耗性疾病,所以女子的家族纔會有遺訓,任何女子不得有婚姻配偶,這主是爲了不讓傳染源繼續下去。
後來卡諾爾又查出,女子肺部有滲出、浸潤和不同程度的乾酪壞死及空洞形成。病情兇險,持續高熱,衰竭,經常休克。當找到了病因後,他才終於明白女子爲何會嗜血成性。或者說這應該是從小養成的習慣而已,只是她把這種習慣持續下去。
從剛剛出生後,女子的母親就用人血蘸饅頭喂她,甚至還會讓她喝少量的鮮血,所以女子對血液充滿了天生的依賴感。以至於長大後,她慢慢感覺這種行爲非常不齒,甚至是不對的,但卻又無法阻止自己。隨着身體越來越不適,她的思緒也變得混亂不堪。
甚至也可以這樣說,是女子的母親把她養成了嗜血人,她的嗜血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感覺,看見血以後有種莫名的興奮和衝動,就像天生暈血的人一樣,見到血就暈,而嗜血的人是見到血就興奮就高興。
不過,女子的常年飲血卻讓她的體內發生了根本的變化。血液是化氨基酸與酮酸之間氨基轉移的一類酶。並且種類很多,體內除賴氨酸、蘇氨酸中外,其餘α-氨基酸都可參加轉氨基作用並各有其特異的轉氨酶。其中以谷丙轉氨酶和穀草轉氨酶最爲重要。
前者是催化穀氨酸與丙酮酸之間的轉氨作用,後者是催化穀氨酸與草酰乙酸之間的轉氨作用。並且gpt高出常人數倍,釋放到血液內,於是血液內酶活力明顯地增加。當了解到這一切時,卡諾爾終於找到了激活女體的辦法。
不過很可惜的是,過了沒多久女子就在病痛中死亡了,因爲卡諾爾爲了研究她體內的特殊症狀,根本就沒有對女子的病情進行治療,隨着實驗的結束,女子也因心力衰竭而徹底死亡。卡諾爾並不擔心,因爲她知道女子還有兩個女兒,所以他又重返日本。
在一個泣風夜雨的晚上,記得那天異常寒冷,卡諾爾在午夜見到了福利院的院長。聽到有人要領養孤兒院的孩子,院長肥胖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她不停地說着感激的話語,並親自將卡諾爾迎進了院長辦公室。
卡諾爾從懷裡掏出一沓紙幣並輕輕推到院長近前,當時她的表情已經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孤兒院的情況非常不好,這筆錢對於院長應該是雪中送炭。看到出手闊綽的客人,院長的聲音都有些微顫:“我,我將那些孩子們招進來,您看看哪個會討您喜歡。”
卡諾爾手臂輕輕一擺:“我只見奈美和奈理,並且有關我的事情希望你一個字都不要吐露出去,如果你不答應,這個我會收回並立即離開。”說着話卡諾爾將手伸向錢幣,並試探着向回舀。
院長看看桌上的一沓錢,又看看這個頭戴鴨舌帽的男人,雖然不符合領養規矩,但她終於選擇了後者並答應下來,不問有關他的任何事情,也不問孩子會被帶往哪裡……這個決定讓她非常心痛,但看看在寒風中澀澀發抖的孤兒,連扇玻璃窗戶都裝不上的孤兒院,這筆錢的確能有非常大的用處,最起碼能幫剩下的孩子度過這個寒冷的冬天,否則,也許真要餓死、凍死幾個,院長實在不敢再想下去。
事先那個女子曾經告訴過自己,她生有兩個女兒,但卻沒有同時用祖上傳下來的方法治病,奈理從小就給她餵食鮮血,但姐姐奈美卻沒有這樣做。她不想讓兩個女兒都和自己一樣,愛上鮮血的味道,並不能自拔,也許奈美會因爲病痛而死去,但她再也不願意看到妻子嗜血丈夫的事情。再三考慮後她選擇了小女兒,那就是奈理,出生後她的奶瓶裡裝着的就是鮮紅的血液。
看到兩個女孩,又知道了她們的各自名字,卡諾爾毫不猶豫的將奈美帶走了。不過在臨走時,他卻透露給孤兒院院長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他說自己是名中國人。院長一直以爲這位先生是日本人,卻未曾想他是名中國人,也就是說,奈美會被他帶到中國
看着漸漸遠去的奈美,院長對她充滿了無限愧疚之情,所以在臨死的時候,她終於將事情經過告訴了奈理,奈理這纔對中國有了最初步的印象,並且知道自己的姐姐就在中國,她做夢也想來到中國尋找姐姐。
事情和預想的一模一樣,當卡諾爾委託天宮來到日本孤兒院要帶走奈理時,這個女孩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中國,這是她早就期盼的事情。所以她對天宮反而充滿了感激之情,併成爲他任意驅使的對象。來到中國後,她這才改了名字喚作妖楓。
只不過,當年的卡諾爾將奈美帶到中國後卻發生了意外,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他牽着奈美的手下了火車,當時卡諾爾感覺有些口乾舌燥,於是去旁邊的店鋪買水喝,可就這眨眼的功夫,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奈美竟然消失了。他當時找遍了整個火車站都沒有看到,後來也就放棄了。
原來,趁卡諾爾買水的功夫,奈美又跑回了剛纔的火車上,她悄悄藏在了茶水座下,一直等到汽車再次緩緩起動她纔敢擡起頭來。奈美看着陌生的四周,但她並不感覺到害怕,她以爲只要火車開動了自己就能回到妹妹身旁了。不過直到等檢票的工作人員過來,她才感覺到了害怕。
他們說着一些她聽不懂的話語,奈美哭泣着用日語喊着妹妹,但他們似乎也聽不懂自己講話,那些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也許以爲她是個小流浪漢,於是下一站,她被無情的請下火車。
奈美在火車站周圍轉悠了幾天卻再也沒能上去車,因爲她沒有車票連站臺都進不去。直到三天後,她在火車站的垃圾桶裡翻找吃的,一塊饅頭卡住喉嚨後,她被旁邊經過的宋廉看到,這纔有了宋廉將她接回家中的原有始末。
不過,卡諾爾的計劃終於可以實施了,當妖楓被接回來後,他們仍然讓她定期的飲食鮮血,體內的酶達到他們所需要的標準後,於是開始了第一部的計劃,將那些陌生的男人帶回別墅,通過妖楓的來達到樂人所需要的體質,然後再由井上爲樂人動手術成爲變性人,之後由天宮進行一系列的樂人訓練,歷經三年,“女體”終於被完美激活,這纔有了古泉山莊的小試牛刀。雖然沒有將煙右霖等人一網打盡,但足以說明了女體的威力,想到這裡,卡諾爾臉上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
用心之險惡,行事之狠辣,面對文質彬彬的卡諾爾,煙右霖等人的目光中甚至能噴出火來,尤其是煙右霖,他的眉頭緊皺,氣得直喘粗氣:“我明白了,商務車和奔馳裡鬧鬼的事情也是你們搗的鬼。”
“那是自然,你煙大董事長總是後知後覺啊。”卡諾爾臉上帶着一絲嘲弄。
“那我奔馳車上的女鬼笑聲和光盤裡出現的……”雖然卡諾爾承認了這件事情,但煙右霖還是不死心,那件事情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
“哈哈……那還不明白嘛,司機遞給你的光盤本身就有問題啊,還有你耳邊的女鬼聲,其實是將播放器放在了真皮沙發的皮座中,並且設置好了播放時間,只要到點就會傳出,沒想到煙右霖被嚇得尿了褲子,哈哈……”
煙右霖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搶白道:“司機怎麼會聽你們的命令,他可是我新招進來的”
卡諾爾指指自己的腦殼:“煙右霖啊煙右霖,你到現在還矇在鼓裡那,哎呀,真是可笑啊,這所有的事情如果沒人接應,如果我們得不到內部消息,怎麼會將你們困在古泉山莊,又怎麼會在你集團公司做手腳,而今夜,我們怎麼會順利到達此處?”
“你,你是說我們內部有奸細”煙右霖驚呼。
煙右霖的腦袋嗡嗡直響,他想起了逃出古泉山莊時龍叔的疑惑,他想起了最近一件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只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打死他都不會相信。煙右霖搖搖腦袋,他努力讓自己清醒下來。
“煙右霖,心窩上被人扎一刀的滋味不好受吧。”卡諾爾繼續刺激煙右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