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目瞠口呆,楊硯卿說道:“除此之外,我還知道有位郭政委在山頭裡,我們此行正是爲了這位郭政委,諸位如果不信,可以先回去問個清楚。”
提到郭政委的名字,對方放下了槍:“孃的,你們到底是些什麼人?”
就在此時,有兩人飛速地朝這裡跑過來,其中一人喝斥道:“你們在做什麼?”
此人聲音嚴厲,鐵手聽到這個聲音激動不已,走到前頭叫道:“趙亮,是我!”
原來那人與鐵手一樣的身份,見到鐵手,趙亮興奮得衝過去,一把抱住了鐵手:“我的天,你還活着,郭政委知道了一定很高興,對了,何大夫呢?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一語戳中了衆人的痛處,鐵手忍住悲傷:“等見到郭政委,我會向你們說明情況的,這裡的情況我們也想清楚瞭解一下。”
趙亮回頭瞪着爲首的那人,那傢伙摸摸頭:“以後不會了,放心吧。”
“你都說過多少次以後不會了?”趙亮說道:“這話你和郭政委去說。”
那傢伙悶哼一聲,招呼着手下人離開了,與趙亮同來的人趕緊追過去,只剩下趙亮一人,趙亮說道:“那傢伙以前是這個山頭的匪首,郭政委來了以後,和葉老爺子一起設計拿下了這個山頭,葉老爺子本來要殺了他,多虧郭政委說情留了他一條命,這傢伙搖身一變,成了郭政委的弟子,對郭政委言聽計從,嗯,差不多是言聽計從吧,有些壞毛病還是改不了,是個讓人頭疼的傢伙,一會兒沒盯着他,就差點鬧出事,鐵手,這些是?”
趙亮看着眼前的人羣,有些意外:“十里洋場出什麼事了?”
鐵手欲言又止,趙亮反應過來:“走,我先帶諸位去見郭政委。”
在寨子裡,衆人見到了郭政委,郭政委見到楊硯卿喜不自禁:“還以爲再也見不到楊老闆了,對了,這些是?”
楊硯卿將衆人一一介紹,郭政委初開始有些愣,後來喜不自禁:“鐵手和何大夫做了什麼,給我們帶來這麼強大的隊伍,對了,何大夫呢?”
第二次發問終於讓鐵手承受不了了,撲通一下跪在郭政委面前,郭政委猝不及防,待知道了一切,郭政委將鐵手扶起來讓他坐下:“怪不得電臺一直聯絡不到你們,原來是獨龍搞的鬼,老何的屍首在哪裡?”
“已經安葬了。”鐵手說道:“多虧了洪門幫忙。”
郭政委站起來,對着謝一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謝一等人站起來,謝一說道:“不敢當,他也是我重要的人。”
郭政委看着謝一:“原來是你。”
他轉身走進屋子,再出來的時候拿出一張紙放到謝一的手上:“這是老何走之前上交的申請,他希望與你結婚,希望組織批准,我知道這種事情難度太大,畢竟對方是洪門的大姐,但我願意爲了他嘗試一把。”
那張紙放在謝一的手上,謝一看着上面何大夫的字跡,雙眼通紅,默默地坐下,將那張紙折得工工整整放進了口袋……
楊硯卿說道:“郭政委,大家過來只有一個目的,願意跟着你幹。”
郭政委喜不自禁,他與何大夫費盡口舌說服楊硯卿,沒想到他主動送上門,而且帶來了人手,正準備開口,楊硯卿說道:“我想與郭政委單獨聊聊。”
楊硯卿進了郭政委的房間,剛一走進去,楊硯卿就將三塊血玉放在郭政委面前:“這是我爺爺留下來的三塊血玉,我始終看不出它的玄機。”
郭政委拿着血玉研究了一番,也是摸頭不是腦,意識到自己無法參透,問道:“楊老闆,你拿它們出來一定有自己的想法,能不能明言?”
“很簡單,如果你們當中有人可以解開它的玄妙,我願意用兩樣東西交換。”楊硯卿說道:“時間要快。”
楊硯卿推門離開,郭政委看着面前的三塊血玉,搖搖頭,再次舉起來查看:“楊老闆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啊。”
再說衆人到了山間,馬上與山裡的土匪一樣接受再教育,除了楊硯卿與謝七,其餘人都沉浸在新生活中,日子不似從前自由,但衆人都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充實感,楊硯卿總是獨自琢磨着什麼,謝七則陪在他的身邊,一步也不願意離開,兩人之間如此親密,也讓齊石不懂,就拿現在說吧,楊硯卿在寫着什麼,謝七則幫他磨墨,兩人一直沒有說話。
看着兩人的背影,齊石嘀咕道:“大哥很奇怪,謝七小姐也很奇怪,他們倆怎麼了?”
洪三看着兩人的背影,卻是另外的想法:“哪裡奇怪了,兩人這麼般配,看着就是一幅畫,唉。”
齊石看着洪三,見她頭髮上面沾着一片樹葉,下意識地伸手幫她取下來,剛伸手過去,洪三自己的手也擡起來,兩人的手指觸碰到一起,兩人都感覺到一絲異樣的情緒,洪三惱羞成怒,一巴掌拍到齊石的手背上,“啪”地一聲:“你幹什麼?”
“我,我能幹什麼?”齊石覺得一股熱度在臉上蔓延,沒好氣地說道:“看到你頭髮上有葉子,我幫你拿下來而已,好人沒好報。”
“你有這麼好心?”洪三狐疑地將手伸到頭髮上,終於觸到那片葉子,拿下來一看才知道冤枉了齊石,自己反而不好意思起來:“對不住啊,剛纔也不知道怎麼了。”
“真是的,真不好惹。”齊石說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們加入地下黨,以後會做和何大夫一樣的事情。”洪三說道:“不知道爲什麼,覺得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你呢,齊石?”
“我,我當然是大哥到哪裡,我就到哪裡了。”齊石說道:“我的命是大哥給的。”
洪三露出不屑的笑容:“以後楊老闆會和七妹結婚,難道你和吳老六準備摻和進去,告訴你,你們最好自覺點離他們遠遠地,讓他們過點消停日子。”
齊石一愣,倒抽了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好像是這麼個道理,不過……”
“咦,人呢?”齊石扭頭看過去,洪三已經走遠了,看着洪三的背影,齊石的手摸到自己的心臟處:“怎麼回事,剛纔心跳得怦怦地……”
洪三走遠了,突然停下來,搖搖頭,身子打了一個寒蟬,官五與陳六走過來,見洪三的面色有異,問道:“三姐,你怎麼了?”
“沒事,對了,今天怎麼沒看到郭政委?”洪三問道。
“聽說郭政委出門了,要過一陣子纔回來。”官五說道:“現在是趙亮負責我們,唉,真沒想到地下黨的工作這麼重要,以前何大夫和鐵手都在出生入死。”
“最奇怪的是七妹吧?”陳六說道:“不參與所有的事情,只和楊老闆粘在一起。”
“楊老闆也一樣。”洪三說道:“說不定他們打算離開結婚生三四個孩子,安生地過下半生,我們管好自己就可以了,走吧,去找大姐。”
此時,楊硯卿停了筆,看着身邊的謝七:“像吧?”
畫上的赫然是謝七,卻是最初的男裝打扮,兩人在小巷裡初遇的情景,只是眉目較當時清晰,謝七的神態抓得很準,謝七點頭:“像。”
“我自認爲精明,第一次與你相見,卻沒有察覺到你是女扮男裝。”楊硯卿說道:“被騙了。”
“大姐一直說我的男裝最像。”謝七說道:“身上一股男兒氣。”
“聽說一直長在男人爲多的家庭裡,就算是女兒身,也會格外豪爽。”楊硯卿說道。
謝七一怔,說道:“郭政委臨時有事離開,與你有關?”
“我有三塊血玉,一直猜不透裡頭的玄機。”楊硯卿說道:“如果他們中間有人可以解開這個謎團,我願意奉送一件大禮。”
謝七看着楊硯卿的眼睛,突然上前抱住楊硯卿:“我們成親吧,就在這裡。”
出乎意料的是楊硯卿並沒有拒絕,笑着說道:“好,等郭政委回來,讓他幫我們證婚,爹和三爺爺一定很高興。”
“大家都會高興的。”謝七說道。
楊硯卿掏出一個玉鐲套在謝七的手腕上:“這東西是我孃親戴過的,謝七,我替你戴上。”
玉鐲套上謝七的胳膊,玉是好玉,謝七通過觸感就知道了,她輕輕撫摸着玉鐲,眼角有淚光閃現,楊硯卿將她擁入懷中,閉上眼睛,楊世間與舒易走進來,見到兩人的情況,趕緊走了出去,舒易笑道:“世間,你喝媳婦茶的時間要到了。”
楊世間心滿意足地笑笑,突然將眉頭一皺:“我總覺得不對。”
“哪裡不對?”舒易問道。
“楊硯卿不像楊硯卿,謝七不像謝七,這就是最大的不對。”楊世間搖搖頭:“三叔,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這一手本領最適合地下黨。”舒易說道:“徒弟沒有了是件可惜的事情,但我可以收新徒弟,年紀大了是事實,但這一身的本領還在。”
楊世間哈哈大笑:“等郭政委回來後你好好和他聊聊吧。”
郭政委回來的時候並非一個人,帶來一個人,衆人連那人的相貌也沒有看清楚,那人已經進了郭政委的房間,片刻之後,鐵手就將楊硯卿叫了進去,再然後,鐵手和郭政委都出來了,只餘楊硯卿與那人呆在裡頭,楊世間上前道:“那位是什麼人?”
郭政委說道:“解開楊老闆謎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