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伽辰突然感覺命運是如此的可笑,這是一把名@器,足以在一方天下引起轟動的名@器,伽辰知道,今天前來的絕不止日月門和青雲門這兩個門派,“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伽辰內心無奈的嘶吼着。
果然,不過大會兒,紫陽派,天道門幾個不大不小的門派弟子也都趕了過來,一個個張狂無比,絲毫不掩飾眼中那赤裸的貪婪與狂熱,若不是有其他門派在這裡掣肘,恐怕他們早已經將伽辰殺死,奪走名@器了。
看着那羣人一臉迫不及待卻有所顧忌的樣子,伽辰知道這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現在的他們,還不敢對伽辰動手,武鬥大會還未結束,而伽辰現在也是一戰成名,若是現在就對伽辰動手,那恐怕是要冒天下之大不爲了,因此他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伽辰提前加入自己的門派中去,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獲得這把名@器,而現在的情況是門派衆多,誰都不願讓步。
況且,真正的霸主還沒有來到,這些人最忌憚的,就是這點。
果然,就在夕陽西下的時候,月恆終於不緊不慢的來到了伽辰這裡,月恆似笑非笑的看着這些爭吵的面紅耳赤的人,一種由內而外的優越感不自居的散發出來,沒辦法,滄月宗的弟子,生來便比其他門派的弟子高一等。
“滄月宗!”一個人咬牙切齒的看着月恆,一字一頓憤怒的說道。
而之前那亂哄哄的爭吵也都逐漸停止,這一刻月恆好像成爲了全場的焦點,所有人一聲不吭的看着月恆,心中打量着自己的計劃。
月恆似乎非常享受這種焦點的感覺,作爲滄月宗的弟子,甚至在整個滄月洲肆意橫行,而不用顧忌太多,現實就是如此,作爲滄月洲的巨擘級,作爲滄月洲的霸主,甚至可以說整個滄月洲都是滄月宗的,也毫不爲過。
“你們想幹什麼?啊?全都聚集在這裡,想打名@器的主意麼?”月恆看着周圍的人質問道,絲毫沒有顧忌到自己只是孤身一人而來,而他們卻是人數衆多。
“是又怎麼樣,這名@器現在還是無主之物,大家都有權利來爭奪,而且萬一這小兄弟加入到了別的門派,那這名@器就是人家的,怎麼,你們滄月宗就是再強大,還敢光天化日之下明搶不成?”人羣中一名膽子較大的弟子走上前來,一臉憤慨的樣子衝月恆大聲說道。
“呵呵,是麼?”月恆不屑的笑道,“讓伽辰加入你們門派,然後你們以師命爲理由強行收取名@器,再隨便找個理由把伽辰逐出門派,暗中處理掉,你們的算盤打得可真是精明啊”。
月恆一番話說的那些人不禁臉上有些泛紅,的確,月恆一語道破了玄機,大家都是這麼想的,也是準備這麼做的。
月恆看到效果已經達到,繼續開口說道:“至於伽辰小兄弟最後的選擇是什麼,會不會選擇滄月宗,這我不管,這是他的事情,但是既然我滄月宗在此,我滄月宗在這武鬥大會之上,就要有一個大家門派應有的風度和正義,更要以公平來說話,就必須要保證伽辰小兄弟的安全,最起碼要保證伽辰小兄弟平安的參加完比賽,在這期間,你們誰要是敢對伽辰動手,就是跟我月恆過不去,跟我滄月宗過不去!”
月恆這一番話說的是義正言辭,慷慨激昂,一口一個滄月宗,一口一個正義掛在嘴邊,說的旁人是啞口無言,難以應對,就連伽辰,都差點被這話給感動了。
“說得好!”一個清朗而大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清脆的拍手聲傳入每個人耳中,擡頭望去,真正的正主終於出現了,竟然是林梵天。
林梵天的出現,也終於斷絕了其他門派最後的一點希望,滄月宗的首席大弟子,說話絕對具有權威性,當其他門派的人看到林梵天的時候,一個個面如死灰,不再抱什麼希望。
但是讓伽辰有些詫異的是,那月恆的臉上竟然也閃現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和惱怒,明明都是一個門派的人,月恆在惱怒着什麼?難道月恆說的話這不是林梵天的意思麼?
只見林梵天大踏步走來,一身的氣質優雅不覺得讓人有些自慚形愧,“我滄月宗能培養出月恆師弟這樣的弟子,實在是我滄月宗一大幸事啊。”林梵天走進來說的第一句話現實美美的嘉獎了月恆一番,拍着月恆的肩膀說道。
“大師兄過獎了。”月恆趕忙謙虛的道。
林梵天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環視一週,開口說道:“我林梵天過來也沒什麼意思,該說的話我月恆師弟也都說了,很簡單,你們不要打什麼歪主意,更不要欺負伽辰小兄弟實力不夠而去強逼人家,我林梵天不允許,我滄月宗不允許,在正義之上更不允許!”
林梵天的一番話說的更是漂亮,也更具有威嚴,不過就是說的再好,伽辰心中也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時逐漸冷靜下來的伽辰只是冷眼旁觀,一語不發,最起碼這幾天伽辰還算安全,還沒人敢動他,伽辰現在看着這些虛僞透了的人,看着人性最爲醜陋的一面,他突然開始懷疑,傳說中的修真界,真有那麼好麼?
倘若之前月恆說的話能達到八十分的效果的話,那麼林梵天的話絕對超過了一百分,沒有人敢憤憤不平,更沒有人敢說三道四,原因便是一個,滄月宗首席大弟子的頭銜太過壓人,而他們這些二三流的小門派,不過是滄月宗的附庸罷了,如果願意,滄月宗可以隨便找個理由把他們滅掉,而不費吹灰之力。
“哈哈,林兄弟教訓的極是,我等人真是昏了頭腦,實在該罰,林兄弟果然有大家弟子風範,在下佩服佩服啊,我的這就回去面壁思過去。”那張痕此刻倒是反應極快,勉強擠出幾個笑容之後,便識相的轉身走掉了。
張痕這麼一走,緊跟着不少人,也是極不情願,但猶豫之後還是接連走掉了,不過看着那些人一個個不不甘和隱忍的眼神,伽辰知道這些人可能還沒完。
林梵天似乎對自己的威懾力非常的滿意,待人都散去之後,這才走到伽辰身邊,裝作關心的樣子問道,“伽辰,你傷勢現在怎麼樣了。”
“還好。”伽辰不冷不淡的回答道,他到並沒有因爲林梵天幫自己趕走那些人而感激,反而伽辰很想看看林梵天接下來想要搞出些什麼花樣。
“那就好。”林梵天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這時從自己大拇指的法寶玉扳指中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瓷瓶,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面,“這是百年的玉液方丹,這玉液方丹對治療傷勢有很大的作用,你也別客氣,先把趕緊療傷,至於其他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說。”
“謝林大哥了。”伽辰本想推辭,但是看着林梵天的樣子,伽辰知道就算推辭也沒什麼用,便收了下來。
“伽辰啊,你有沒有想過進入到我滄月宗呢?”林梵天看着伽辰,試探性的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伽辰搖了搖頭,現在的狀況他肯定不能直接拒絕,但也絕不可能答應,這讓伽辰是非常的棘手,不過林梵天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伽辰倒是看到站在一旁的月恆倒是顯得非常的緊張和關心,令人有些莫名其妙。
“呵呵。”林梵天笑着搖了搖頭,“看來還是小兄弟你誤會了,我林梵天絕對沒有他們那種人的意思,說是讓你進入滄月宗就是因爲你資質很好,而並非在打你那柄名@器的主意,至於你那柄名@器,我當然是有很大的興趣,這點好林梵天毫不避諱,伽辰,名@器不是現在這個階段的你所能掌控的了的,你也絕對發揮不出他的實力,你看這樣,我拿足夠分量的東西來換你這把名@器,你覺得怎麼樣?”
“不好意思,我是不會把這把名@器換出去的,他對我來說具有很重要的意義。”縱然林梵天的話說的再過客氣,再漂亮,但是伽辰死也不會將名@器換出去的,這一點伽辰回答的是斬釘截鐵,表露了自己的意思。
一旁忍耐不住的月恆想衝上去教訓伽辰一番,卻被林梵天攔住了,雖然被伽辰拒絕,但林梵天卻沒有絲毫氣急敗壞的樣子,依然非常從容的說道,“呵呵,伽辰,不要這麼快就拒絕,你這幾天好好想想,想好了隨時可以找我商量,這樣,我們就不打擾你養傷了。”
說完,林梵天就站了起來,帶着月恆準備離開。
“不用送了。”林梵天背對着伽辰擺了擺手,兩人消失在門外。
林梵天瀟灑的倒是讓伽辰有些意想不到,猜不到這林梵天葫蘆裡面賣着什麼藥,這林梵天既不強搶也不威脅,不過無論如何,伽辰死也不會相信這林梵天是來爲自己解圍的。
好不容易清淨下來,伽辰將林梵天留下的藥丸隨意收到慕銘送給他的儲物錦囊之中,靜下心來,準備好好分析下今天的事情。
伽辰明白現在自己面臨的最大的危機就是如何逃出這裡,現在沒人敢動伽辰,但是比賽過後呢,要麼伽辰選擇一個門派加入,要麼自己單獨上路,這兩條路都不好走,這點伽辰毫不懷疑。
而林梵天也不是傻子,顯然他知道自己不會把名@器交出去的,加入滄月宗顯然也是死路一條,反而不利於林梵天得到名@器,那麼林梵天的手段只有兩種,第一種是換,已經被伽辰排除,第二種就是在比賽結束之後,暗中做掉伽辰,這也是唯一適合林梵天的手段了,當然這只是伽辰目前所能想到的。
至於月恆,他是讓伽辰感到最不安的一個人,月恆此人心機太深,明顯可以看出來月恆今天來伽辰這裡是沒有跟林梵天說過的,而月恆種種對於林梵天暗中的惱火也表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月恆想獨自佔有這把名@器,那麼地位實力不如林梵天的月恆肯定不會希望伽辰進入滄月宗,暗中下手,這也是月恆唯一的機會。
至於那些小門派,幾乎沒有什麼什麼競爭力,但是伽辰相信他們會向跗骨之蛆一樣陰魂不散的,這便是那些小門派的特點。
伽辰想到這裡,局勢已經有些開朗起來,現在伽辰的處境,可以說是絕境,因爲此刻所有人,都在死死地盯着伽辰,而絲毫不會放鬆,悲觀看來,伽辰只剩下十幾日的活頭了,一旦武鬥大會結束,那伽辰的日子也就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