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死寂之後,便是一陣陣唏噓之聲,人們在爲巨雍感到惋惜的同時,也在感嘆着滄月雙星的實力,竟是如此的駭人。
這場比鬥幾乎可以列爲一場經典比賽了,整場比賽高潮迭酣暢淋漓,最後巨雍那不屈的精神,更是感動了場中大多數人,雖敗猶榮!
當長*穿巨雍的胸膛,月子華也終於堅持不住,撲通一聲摔倒在比武臺上,已經完全脫了力的他再也站不起來,虛弱的將頭轉向月恆所在的位置,嘴中似乎在說些什麼,卻終究沒有發出聲音,昏死了過去。
對於觀衆來說這場比賽沒有勝者,也沒有敗者,有的只是人們心中那堅挺不屈的勇士!
最後收拾殘局的,是走上來的伽辰和另一方的月子洋,輕輕地將巨雍那永生難以瞑目的雙目合上,看着已經被鮮血浸透了的巨雍,伽辰心中竟然生出了一股無名的怒火,就連伽辰自己都不明白,巨雍明明死的是自己的死對頭,自己卻還會這樣。
當伽辰看到月子華看向月恆時的眼神,伽辰似乎看明白了些什麼,而胸中的那股怒火也如氣焰一般越升越高,越想越怒,便忍不住擡起頭,看那邊向正在爲月子華檢查傷勢的月子洋,卻沒想到月子洋也正滿臉笑意的看着伽辰,一臉的溫文儒雅,只是現在伽辰覺得那笑容是如此的虛僞。
“明天你可不要逃掉哦,我還非常期待和你交手呢。”月子洋突然對伽辰說道,臉上那不變的笑容叫人無法看透深淺,只覺得更加的神秘。
“明天,爲你弟弟贖罪。”面無表情的伽辰冷冷的丟下了這麼一句話,便揹着巨雍的屍體,頭也不回的走了下去。
此刻伽辰的心中也是非常的詫異,詫異一向低調行事不怒不喜的自己爲何會說出那般高調的話語,爲何會如此生氣和憤怒,是因爲巨雍?伽辰是無論如何都不願去承認這一點的。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伽辰的聲音不算高,但少年的聲音也足夠令該聽到的人都聽到了,一時間全場譁然,不屑的嘲笑之聲更是不絕於耳。
月子華的實力今天大家已經看到,儘管月子洋的神秘使人看不透,但是大家都知道月子洋的實力比自己的弟弟月子華的實力還要高出一籌,這是滄月城衆所周知的,因此這一戰更堅定了在大家心中月子洋最強的想法,而伽辰雖然也叫人有些看不透,但是實力等級畢竟放在那裡,一個靈轉後期的人說要殺掉即將成爲真人境的人,這叫人如何去相信。
“喂,小子,你是想出名是吧?你牛比吹爆啦。”
“哎呀,那小子是吃錯藥了吧,我之前怎麼沒看出這小子這麼噁心呢。”
衆人看着伽辰連連搖頭,而其中最嘲笑聲最高的要數曲殤城和南紀城的兩位城主了。
“哼,以爲自己有點料子就妄想去戰勝月子洋,真是恬不知恥!明年的明天就是那小子忌日!”曲殤城城主滿臉不屑的說道,之前他們的參賽選手馬烈便是死在長月城的巨雍手中,今天巨雍被月子華擊斃,那廝當然是心中竊喜不已。
“長月城也就這點本事,以爲自己勝兩場就不得了了,哼,垃圾就是垃圾,那小子必死無疑!”另一邊南紀城城主則是雙眼冒火的盯着伽辰,他們城的選手獨衝那天的慘狀他還記憶猶新,因此這南紀城城主對伽辰更是恨之切骨。
月子洋聽了這話微微一愣,沒想到伽辰竟會如此一反常態的高調,不過很快便回覆了正常,看着伽辰的背影笑着搖了搖頭,便背起月子華也走下了比武去。
待伽辰將巨雍揹回去後,便和蒲玉安匆匆離開武鬥大會,一路上蒲玉安一言不發,臉色奇差,直到回到住處,伽辰將巨雍輕輕輕在他的牀位之上,由蒲玉安再次爲巨雍檢查一下身體,雖說心臟已經被刺穿,但兩人還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奢求着一個不可能的奇蹟。
檢查過程中蒲玉安面色凝重,久久不曾說話,直到檢查到巨雍的胸膛之處,“哎?”蒲玉安發出一聲低微的疑問,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又重新倒回來再仔細檢查,終於發現了一些狀況,只見蒲玉安臉上閃過一絲喜色,但隨之又黯淡下去,搖了搖頭,這才站起身來,長嘆一聲。
“怎麼樣?城主。”伽辰問道。
“巨雍身體構造有些奇特,與常人有異,這也使他暫時還有一絲微弱的生機,但是想要救治恐怕要花費不小的代價,我還要去求助我一位老友,至於他能不能活過來,還是另一說啊。”蒲玉安憂心沖沖的答道。
伽辰沒有說到,他知道蒲玉安心中已有定奪,等待吩咐就是。
“伽辰,明天的比賽可能要你自己去了,我現在必須馬上動身,帶着巨雍去見我那位老友,絕不能再耽誤時間。”果然下定決心的蒲玉安看着伽辰堅定地說道。
“嗯。”伽辰點了點頭,其實他心中猜的情況和這也差不多。
“伽辰,臨走前我再囑咐一句,那月子洋表面看上去雖是溫文儒雅,但卻是個笑裡藏刀的傢伙,這人心機極深,更是心狠手辣之輩,明天的比賽,你一定要小心,哪怕主動認輸也好,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再重蹈巨雍的覆轍,明白麼。”
“嗯。”伽辰點點頭,一絲難以捉摸的眼神從伽辰眼中閃過,又倏然消失。
“嗯,那我走了,你一定要小心!”只見蒲玉安拿出一個白色的玉瓶子,竟直接將巨雍收了進去,這才趕忙離開,臨走前還不忘囑咐伽辰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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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重重的伽辰靠着牆壁坐了下來,瞪着那房頂橫樑發起呆來。
“先生,你在哪呢?”這個時候伽辰想到了慕銘,或許慕銘知道該怎麼去解除這月之靈心的壓制吧,伽辰時刻都能感覺到自己體內那超出常人而蓬勃的內力一直被死死地壓制了一部分,而這也導致伽辰從來沒有發揮出過真正的實力,明天對陣月子洋,除了這個方法,伽辰實在想不到能憑藉什麼去跟月子洋一戰。
一夜無眠,直到第二日伽辰都沒有想出什麼好的辦法,但伽辰也不會臨陣逃脫,這不是伽辰的作風。
“哈,難得猖狂高調一次,那就狂到底吧!”打定了主意的伽辰突然間釋懷了,一個人來到比武大會會場。
“瞧,他們的城主今天都沒有來,只有這小子一個人啊,哈哈,他還來送死麼?”
“誰知道,指不定人家本來就不想活了呢。”
當看到伽辰孑身一人來到武鬥大會會場時,人羣中又是一陣不小的騷動,不管好壞,伽辰也算是出名了。
“我家子洋今天一定會贏的很漂亮的。”一名月子洋的忠實女粉絲滿眼花心的說道。
“哼!”當其他幾大城主看到伽辰一人來到武鬥會場時,那不屑之情更是顯露於表,根本不加掩飾。
手提黑劍,伽辰面不改色,旁若無人的走到臺上,月子洋已經等在那裡,月子洋使的也是一把長劍,不過月子洋的劍劍身通體白銀之色,劍刃弧度略大,整個劍造型奇特,在那陽光之下,好似有淡淡熒光在劍身跳躍,是把好劍!
不多廢話,對於今天這場焦點比賽大家是期待已經,裁判也非常識相的不拖拉時間,直接宣佈比賽開始。
隨着一聲令下,本來看起來有些散漫的月子洋突然發力,一股巨大的氣勢沖天而起,直接向伽辰施壓過去,剎那間烈風四起,吹的衣袍鼓動。
而伽辰雙眸沉靜如水,面色不改,一種更爲幽寒而富有霸道性的氣勢從伽辰周身開始蔓延,與月子洋分庭抗禮,竟不分上下!
一絲略微的差異浮現在衆人臉上,這小子果然有些料子,憑藉靈轉後期的時候竟能跟月子洋在氣勢上拼個旗鼓相當,這倒是非常難得。
只有伽辰心中清楚,在氣勢上,在內力上,在身體上,伽辰並不比月子洋差多少,因爲天魔血脈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
長久的對峙,兩人誰也不願意出第一招,月子洋臉上從容的笑容已經消失,伴隨那越加狠厲的表情的是更加駭人的威壓,想要以此壓制伽辰,但伽辰卻總能從容面對,就連月子洋心中也開始驚訝起來。
長時間的對峙,是大量的內力消耗,兩人雖一招未出,但緊張的氣氛依然領所有的觀衆屏住了呼吸,睜大眼睛,等待着他們的第一招。
“耀日!”終於,月子洋安奈不住,銀白色長劍閃現出凜冽的光芒,一道烈風劃過,殘影劃過,便以驚人的速度已經來到伽辰身邊。
“好快的速度!”人羣中有人呆呆的驚呼道。
伽辰也是反映奇快,黑劍猛然斜拉,一道激昂的吭鳴之聲響起,沒有絲毫花哨的劍式迎上了月子洋那華麗的攻擊,只聽得一道刺耳的聲音劃過耳畔,火花四濺,兩人那沾在一起的劍便再也分不開來,纏鬥在一起。
如果說昨日巨雍與月子華的纏鬥是激情四射,充滿霸氣的,那麼今天這兩的纏鬥便是烈風四起,死亡的氣息始終在兩人的劍刃上跳躍,一開始便不留餘地的兩人一直遊走在生死邊緣。
今天伽辰與月子洋的戰鬥更多比的是技巧,是速度,兩人的速度相比昨天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在觀衆眼中整個比武臺已經完全銀白色與黑色的絢影所佔據,伽辰和月子洋的身影已經無法看到,只有那四射的火花提示着人們比賽的程度在劇烈升溫。
密集的乒乓聲如爆豆雨點一般猛烈的砸在人們的心臟之上,一道道彈出的凜冽的烈風狠狠撞擊在防護罩之上,竟隱隱中撼動了那堅不可摧的防護罩,這還是如此多的比賽中第一次出現這樣的狀況。
昨天的比賽衆人還可以勉強看清楚,然而今天兩人的速度已經超過了常人所能看到的極限,因此不少人都心急如焚,明明比賽就在眼前卻無法一飽眼福,看不清楚兩人拼鬥的一招一式。
忽然,一道極其尖利刺耳的聲音劃破天際,那黑色與銀白色的身影終於分開,待定睛看去,不少人忍不住發出了驚歎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