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是七月,楚憐玉在房間裡休養了大半個月,這半個月來,她沒有踏出過梨花苑半步,亦沒有任何人來打擾她,她也樂得清靜。
就連獨孤聿,也有半個月沒有出現過。
楚憐玉身着一襲白衣,坐在湖邊,手裡拿着魚餌,正和湖裡的金魚玩得不亦說乎的時候,南翩翩出現了。
她一襲紫色的宮裝,濃妝豔抹的臉蛋上多了幾絲嬌媚。
“沒想到堂堂楚國公主,也有這樣的閒心?”
楚憐玉聽出了南翩翩話裡的譏諷和挖苦之意,倒也不生氣,而是笑了笑道:“全蒼國的人都以爲蒼國第一美女南翩翩精通琴棋書畫,卻獨獨忘了她有一個會功夫的爹爹?”
南翩翩不怒反笑,“那又如何?”
楚憐玉將手裡的魚餌拋了出去,“自然是極好的,那樣你就可以保護好你自己,太子也就不必分心照顧你了。”
南翩翩臉色微變,她在楚憐玉身旁坐了下來,怒聲質問道:“你給我的桃花酒裡到底加了些什麼?”
那****和楚憐玉一起喝醉酒後愣是睡了五天五夜,在對於南翩翩來說,簡直就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她可是蒼國第一美女,怎麼可以醉酒?而且還醉了五天五夜,若是傳了出去,還不笑掉人大牙?
南翩翩唯一慶幸的是這件事情暫時未傳到她爹爹南疆的耳裡,不然誰也想象不到會掀起怎樣的波瀾!
楚憐玉柳眉一挑,“自然是桃花咯?難道你給太子的桃花酒裡面除了桃花,還加了其他什麼?”
南翩翩自認爲佔理,說氣話來也是理直氣壯的,誰知被楚憐玉這麼一直問,她倒成了那個罪人。
她小臉氣得通紅,但她是南翩翩,蒼國第一美女,什麼世面沒見過,又豈會被一個楚憐玉氣昏了頭腦。
“楚憐玉,你強詞奪理!”
楚憐玉笑得更開心了,“那你呢?沒事找茬咯?”
“你!”第一次,南翩翩在楚憐玉這裡吃了個啞巴虧,她不由得重新把楚憐玉審視了一番。
現在的楚憐玉還是當初那個楚憐玉嗎?若說是,她自然不會懷疑,若說不是,她更不會懷疑。
因爲南翩翩現在也不確定哪一個楚憐玉纔是真正的她,哪一個又是她裝出來的。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每一面都是真實的楚憐玉,只是經歷的事情多了,做出的第一反應自然會有所不同。
人,總是長大,越是猛烈的暴風雨,就越能讓人成長。
南翩翩憤憤的站起了身,她將一旁裝着魚餌的盤子猛地拿起,再用力一揮,扔進了湖裡。
囚身心對南翩翩的舉動十分不滿,正想說什麼,楚憐玉舉起了右手,阻止了她,囚身心氣得直跺腳,“公主!”
她自然不甘心楚憐玉被人這麼欺負着。尤其這個人還是被南翩翩。
楚憐玉也站起了身,看了看湖裡的魚,又看了看身旁怒火沖天的南翩翩,她不慌不忙,語氣淡淡的說道:“就算你將這一盤的魚餌倒進了湖裡,那些小魚兒也不會感激你,知道爲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