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一個對楚憐玉來說並不太熟悉的地方,卻要在這裡生活一輩子。
一輩子!
一輩子有多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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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有多遠?
楚憐玉手撐着下頜望着屋外的枯樹發呆。
“唉!”她一聲輕嘆站起身來,這是她回宮的第五天,自打那日獨孤聿將她送回宮裡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楚憐玉回到房間,房間裡隱隱之中有一股幽香,這香味裡有酒的味道,還有花香,可又是什麼花?
楚憐玉伸長了脖子在房間裡嗅來嗅去,最後在牀邊停了下來。
她猛地一拍腦門,“對了,是桃花酒。”
欣喜之下楚憐玉迫不及待的拿出了牀底的桃花酒,這桃花酒已有半月,楚憐玉第一次釀酒,並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甚至沒有問過身邊任何一個人。
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裡,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她只能靠自己。
揭開蓋子,酒香撲鼻而來。
楚憐玉湊近瓶口聞了聞,不由得一聲讚道:“好香!”
她並不是一個愛酒之人,更不會喝酒,但眼前的桃花酒讓她有些動心。
喝?還是不喝?
楚憐玉猶豫了。
倘若一喝就醉了,幹了什麼不該的事情,豈不是要悔青了腸子?
可放着眼前大好的酒都不嘗一口,望而不得,豈不是抱憾終身?
楚憐玉的眉頭皺了皺,又皺了皺眉,最後眼睛也因眉頭皺得厲害而被擠成了一條線。
“算了!喝酒喝!大不了一死!”楚憐玉決定豁出去了更何況不過一杯酒而已,還沒有上升到死亡的重度。
楚憐玉二話不說倒了一杯酒。直接拿出一口悶的氣勢一口氣嚥下了肚子裡。
因喝酒的速度太快,楚憐玉甚至沒有嚐出這酒是什麼味道,只覺得一股火辣的灼熱感從嗓子一路蜿蜒向下,點燃了胃,乃至整個肚子,最後血液裡的每個細胞都像在一瞬間復活了一般,肆無忌憚的狂歡着。
楚憐玉頓時就笑了,她不得不承認她有些醉了。忍不住一聲吆喝,“好烈的酒。”
話音剛落,楚憐玉就趴在了桌上。
此時正值日落時分,夕陽的餘暉透過微開的門折射而來,映在楚憐玉那瘦弱的身板上,柔和了幾分。
她的眉在夕陽的映襯之下如青山遠黛。
她的髮絲在餘暉裡猶如一瀉千里的瀑布。
她一襲青衫溫暖而落寞,一壺濁酒,一張方桌。
此時的楚憐玉不像楚憐玉,又或許說不是真正的楚憐玉,可真正的楚憐玉又是誰呢?
夜幕降臨,楚憐玉的房間一片漆黑,只有微薄的月光灑落進來。
一個黑影從天而降,他似踏着夜風而來,身影如魅,一閃即逝。
硃紅色的雕花門被完全打開,只聽“噗”的一聲,漆黑的房間燃起了一抹火光。
刺眼的燭光讓楚憐玉有瞬間的不適,一個翻身又呼呼大睡起來。
夜神魅的指尖從楚憐玉的青絲上劃過,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夜神魅將楚憐玉抱了起來,出乎意外的是楚憐玉手一搭,直接摟住了他的脖子,甚至還不忘往他懷裡鑽了鑽。
夜神魅身子一僵,臉色有些尷尬,他是來吃豆腐的,可似乎本末顛倒,反倒被楚憐玉吃了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