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煙一點點飄散,瀰漫着整個房間,竹筒又慢慢縮了回去。
楚憐玉和囚身心緊貼在門邊,看到眼前這一幕,心中原本應是波瀾壯闊,激動無比,但此時的兩人卻是榮辱不驚,淡定得出奇。
直到……
硃紅色的雕花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楚憐玉的玉手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她在沉思,當來人進門之後,下一步她當怎麼做?親手擒賊?還是任由她進出自由?
畢竟她那三腳貓的功夫對付市井之徒勉強能應付幾下,可殺她的人大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自我暴露,無疑是自投死路。
就當楚憐玉處於極度糾結的時候,黑衣人已打開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他的手裡握着泛着銀色冷光的大刀,屋外的月光灑在大刀之上,寒意來襲,殺意凜然。
楚憐玉用手懟了懟囚身心的胳膊,詢問她下一步當如何?
囚身心只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一個讓楚憐玉安心的眼神,一切自有她來處理。
黑衣人走到牀邊,他緩緩舉起了刀,正當他要一刀刺下去的時候,屋外忽地飄進另一抹黑衣。
這個黑衣人絕對是飄進來的,就連站在門後的楚憐玉和囚身心都沒看到他是何時進的房間。
後來的黑衣人一把抓住了第一個黑衣人的手,他的手勁很大,握着第一個黑衣人的手腕,動彈不得。
兩人暗暗較勁了好一會,忽地又同時消失在房間裡。
夜,安靜極了。
風聲格外的喧囂,似乎知道此時夜深人靜,也開始放肆起來。
“心兒,我又躲過一劫。”楚憐玉貼在門上,氣息平穩。
囚身心走到房間點了燈,微弱的燭光在夜色裡搖曳,好似隨時都會被這茫茫夜色吞噬了一樣。
囚身心走到牀邊看了看,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嘆道:這黑衣人是真蠢還是裝蠢?牀上沒人,這麼明顯爲何沒有看出?
“公主,你怎麼看?”
楚憐玉走到桌邊坐下,喝了口茶緩了緩神,“那兩個黑衣人想必認識。”
“心兒也是這麼想的,可他們的目的都是你,一個想殺你,另一個雖然沒有動手,但絕不是真的爲了救你。”
“可他們都走了,沒有殺我。心兒,你說他們是楚國人還是蒼國的?”
囚身心凝思了一番,“心兒覺得,他們是深宮裡的人,倘若真是風雲煥,他要殺公主的決心從未變過,更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放棄。”
“說下去。”
“但深宮裡的人卻不同,那兩人,很明顯不是一撥人,但卻相識,公主在這深宮裡的身份和地位都很特殊,公主的榮辱關係到很多人,有些人希望你死,也有人希望你活着。”
聽完囚身心的話,楚憐玉的腦子裡已浮現出了兩個人影,她雖然不能確定,但除了這兩人,她已實在想不到還得罪過什麼人。
只不過,雪兒懷有身孕,誕下龍子那一天便是她高升之日,她何必在這個時候折騰?
南翩翩如今風頭正茂,獨孤聿又千般寵愛,她,動手的理由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