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羽高大挺拔的身體立在屍體縱橫的血水中,滿是陰霾的眼中閃過絲絲不甘與憤怒,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努力了這麼多年,到頭來還是失敗了,還敗得如此悽慘,自己百人之多的精英團隊,居然毀在他不過十人的組合下,十比一的差距,讓他看清了藺滄溟真正可怕的實力。
“你想怎麼樣?”即便他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輸掉的事實,他看着他,聲音平波無瀾,似乎接下來是生是死,都已置之度外。
藺滄溟眼神平靜的看了他一眼,吐出話沒有半絲溫度:“自刎吧!”話落,毫不留情的將手中的長劍拋到了他的腳下:“有本事偷襲,就該有強大的心臟接受偷襲失敗後的結果!”
公子羽鬼臉面具下的臉,登時一怔,似是沒想到藺滄溟會給出這樣一個結果,自盡?呵呵,他居然讓他自盡?這算不算是給他的一個較爲體面的死法?
晉王儒雅清逸的神情因爲藺滄溟的這句話,淡淡的皺緊了眉頭,他嘴脣動了動,還未開口,卻被藺滄溟漫不經心掃過來的一記眼神生生的凍住,最終……艱難的別過了眼!
就在藺滄涼因爲藺滄溟的話而思緒飄遠的時候,原本單膝跪地低垂着眸看不清表情,戴着青銅面具的男人突然拔起手中的長劍,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勢朝藺滄涼的胸口凌厲的刺了過去,這一劍,帶着公子魘拼盡全力的一搏,渾厚的內力逼的藺滄涼麪色大變連連後退……
就在藺滄涼要被這催命奪魂的利劍穿透胸腔之際,一道突如其來的勁風,將公子魘這拼盡全力的一擊瞬間打散,反彈後的強勁內力將公子魘瞬時擊飛,重重的摔在屍體堆中,‘噗’的一聲噴出大口鮮血……
千鈞一髮之際,那個被他們遺忘了的公子羽突然出手,撈起意識逐漸渙散的公子魘,縱身一躍,消失在霧氣已散去的樹林間,消失不見……
回過神來的藺滄涼看着身姿修長宛若謫仙般一動不動的藺滄溟,黑眸之中閃現出一抹費解之色:“爲什麼要放他們走?”
藺滄溟淡然凝視着他,黑曜石般的瞳孔中凝聚着隱晦不明的暗光:“不這樣,怎麼知道他們的老巢?”
“老巢?”藺滄涼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一種能令我的*物找得到的藥粉!”藺滄溟擡起眼皮,不冷不熱的看着他:“下一次,這種場面,你還是莫參與的好!”
“爲什麼?你是我的弟弟,難道你遇到危險,讓我眼睜睜的看着不成?”藺滄涼啞然失笑,嘲弄的看着藺滄溟:“在你的眼中,我們兄弟就是你的累贅是不是?所以你無論再苦再累也不願與我們分享,是不是?”
藺滄溟懶得再繼續這個在他眼裡甚爲無聊的話題,漠然的掃了他一眼:“你覺得以你的性子,能與你分享?一個太過善良的人,永遠成不了大事!”
藺滄涼心中一凜,想到剛剛他對藺滄海的心慈手軟,張了張嘴,正欲解釋,藺滄溟卻不給他這個機會:“等你什麼時候能達到他的境界,再來找我吧!”話落,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腳踢起紮在地上的劍,扯掉自己的衣服下襬,仔細的擦拭着。
藺滄涼沉默半晌,腦中千思百轉,等他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準備走上前時,藺滄溟卻已經收了劍,準備離開,他追了兩步,“那個,剛剛的蒙面男子,爲什麼要幫我們?你認識他嗎?”
藺滄溟面帶不耐的住了腳,冷冷的看着藺滄涼:“認識的人能打到一半兒離開嗎?至於他爲什麼要幫我們?我想你可以去問問他!”
藺滄涼看他皺着眉,聲音略帶不耐,終還是識相的閉了嘴,面對這個從小氣場強大、獨立而冷漠的弟弟,他似乎纔是那個被照顧的人,剛剛那致命的一擊,如若不是他,此刻,他恐怕纔是那個躺在地上的人……
“出來!”藺滄溟冷漠的容顏驟然一冷,凌厲的眼神掃向正前方。
“屬下參見太子爺!”身着黑衣黑裙的蒙面女人驀地出現在藺滄溟面前,恭敬行禮。
“什麼事?”藺滄溟看到她,黑曜石般的鳳眸微微眯起。
女人漠然的瞥了眼立在不遠處的藺滄涼,在藺滄溟的默認下,她清冷的聲音響起:“回稟太子爺,太子妃、三公主藺映雪被臨月國大公主刺傷,各中一刀,現已昏迷不醒……。”
藺滄溟劍眉微斂,還未開口,藺滄涼卻已緊張的走上前,向來溫潤的他眸底閃過一抹怒意:“你說什麼?中刀?該死的,她們現在在哪裡?”
“回晉王殿下,人已被皇上擡回宮,大公主被皇上禁足使館,其他人也都散去……。”女人不慌不忙的回稟後,擡起眼看向自己的主子:“太子爺?”
“都準備好了嗎?”黑衣女人脣角上揚,勾起一抹諷笑:“太子爺請放心,已準備妥當。”
“既如此,回宮!”藺滄溟漆黑如墨的眸底透着深邃,瞥了眼黑衣女人慾言又止的模樣,冷聲道:“還有什麼,一併說了!”
“回太子殿下,未來的秦王妃墨瀾對太子妃居心叵測,蓄意陷害,已被屬下解決,不知……。”黑衣女人緩緩揚起腦袋,一雙黑如玉的眸子平靜的宛如一汪湖水,不起一絲波瀾。
藺滄溟深邃的眸裡閃過一道冷芒:“本宮不問過程,只問結果,即已解決,就不用再提了,回宮!”
“是!”話音剛落,在藺滄涼還未來得及開口詢問時,兩道黑影已一前一後的離開,留下他自己站在秋風中心碎一地……
——
藺滄溟回宮之後,不顧藺天琊的阻攔,執意將夏侯霏帶回了太子府,至於他爲何晚歸,林子中發生的事,卻是隻字未提。意料之中的,臨月國二皇子澹臺宗、四皇子澹臺璃、秦王藺滄海並沒有出現在宮中,不自覺間某些事情已經清晰明瞭。脣角勾起一抹冷笑,順勢拍了拍夏侯霏的臉:“嘿,可以了啊!已經回府了,沒事了!”
可是,chuang上的人卻沒有半絲反應,藺滄溟眸光閃了閃,又拍了兩下,依然沒反應,反而觸手的冰涼,讓他指尖猛地一顫,探上她的脈搏,微弱的心跳讓他的臉瞬間席捲上了狂風暴雨,“該死的,你居然真的受傷了?”
“沫舒,沫舒,給本宮滾進來!”隔着厚厚的一扇門,藺滄溟的低吼聲還是讓站在琴簫閣外四隻靜與五道雷同時打了個寒噤,同時憐憫的看向站在他們身後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沫舒,佩服的同時不忘好心的提醒:“沫姑娘,爺,叫你滾……呃,進去!”
沫舒靜靜的掃了幾人一眼,擡着頭,一臉決然的走了進去,還未站穩,一個茶杯迎面扔了過來,沫舒條件反射下躲了過去,藺滄溟臉色鐵青的看着她:“還愣着幹什麼?過來幫忙,該準備什麼,讓外面的去準備。”
沫舒眸光閃了閃,目光落在藺滄溟身旁的血衣,心中一凜:“她……真的受傷了?”
藺滄溟哼了一聲,似是對她的怨憤,沫舒抿了抿脣,快速打開門走了出去,不大一會兒又走了進來,手裡拿着藺滄溟的藥箱、銀針等一切器皿,躊躇着站在藺滄溟身後,清冷的眸底竟含着慢慢的歉疚:“太子爺,對,對不起,屬下,屬下失職,屬下……。”
“行了,傷口並不算太深,應該是沒躲過去,這怨不得你,跟本宮進來吧……。”藺滄溟嘆了口氣,轉身走進內室,沫舒抱着藥箱趕緊跑了進去。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琴簫閣這晚燈火通明,處處洋溢着凝重的氣氛,夏侯霏的房間進進出出,連帶着太子府上上下下都陷入緊張的氣氛中,直到東方亮起了魚肚白,才逐漸安靜下來……
夏侯霏醒來的時候,已經入了夜,看着熟悉的房間,她怔愣了好半晌,試着坐起身,胸口卻傳來清晰的劇痛感,眸光微閃,暈倒前的情形漸漸盤踞在腦海中,原來,她是真的受傷了,難怪那個時候,會痛的那般撕心裂肺,生生的將她痛暈了過去!
輕嘆了口氣,這次,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那廝爲她療傷的時候,恐怕一直臭着臉吧?看着包紮的完美的繃帶,夏侯霏鬆了口氣,看情形,他一定平安無事,這次他們能同時活着回來,真好!
“太子妃,您醒了?”靜雅原本是進來爲夏侯霏換藥的,沒想到居然看到她家主子坐在chuang上若有所思,驚喜之下,顧不得其他,趕忙打開門衝着外面喊:“快,快去稟告太子爺,主子醒了!”
接着激動的跑到夏侯霏面前,關心的問長問短,確定她沒有任何的不適後,爲她倒了水,簡單的將她暈倒之後的情況彙報了一下,提到太子爲她療傷一整晚時,夏侯霏眸光微動,心裡暖暖的,很舒服。
“奴婢參見太子殿下。”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請安的聲音,靜雅看了夏侯霏一眼,朝她抿脣一笑,恭着身退了下去。
燭光打在藺滄溟英俊的側臉上,將他深邃的輪廓映照的更加清晰,經過昨日的驚心動魄,夏侯霏越瞧越覺得她家男人高貴霸氣,氣度不凡,活脫脫的男神啊!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聽着他低沉優雅的聲音,夏侯霏舒服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靠在那裡,擡着清澈的水眸,崇拜的看着他:“有沒有告訴你,你長得像謫仙?”
藺滄溟聽言,撩開高貴而飄逸的黑袍坐在她的chuang沿,乾淨而漂亮的長指輕輕的探上她的脈搏,須臾,擡眸認真的看着她:“疼嗎?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夏侯霏小幅度的搖了搖頭,如墨的秀髮披散着,露出精緻的鎖骨,如玉的容顏上散發着淡淡的紅暈,美得動人心魄:“還好,你呢?沒受傷吧?”
藺滄溟沒好氣的掃了她一眼,強壓下心底的那份悸動,拍了下她的額頭:“放心,你家相公我本領了得,怎麼也不會笨的連位置都找不好,白白的挨一刀!”
聽出他語氣的奚落,夏侯霏吐了吐丁香小舌,“還說呢,誰知道這個女人折騰那麼半天是要往自己身上刺的啊,我一急之下,自然不能讓她得逞,我們倆撕扯間我就衝自己刺了一刀,沒想到……真的暈了過去!”
藺滄溟慢條斯理的站起身,端過剛剛熬好的藥汁遞了過去:“既然醒了,那就將要給喝了!”
“還熱着呢,放一邊晾涼,你先告訴我,那個澹臺紫英怎麼就突然變聰明,寧願傷自己,也要達到目的,這不在計劃當中啊?還有,她怎麼還將映雪給傷着了?”靜雅只是爲她講了個大概,其中關鍵她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如今放着這尊活諸葛在,怎麼也不能放過。
藺滄溟無奈的放下藥盅,眸光淡然的落在她的身上:“結局已經註定,還去追究過程做什麼?”
“不行,這個女人我與她勢不兩立,我必須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這一次贏得實在是窩囊,賠了夫人又折兵啊這是?”夏侯霏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都是你這個妖孽,招來這麼大一隻蒼蠅,趕都趕不走!”
“是墨瀾,她教的。”藺滄溟薄脣輕揚,漫不經心的吐出六個字。
夏侯霏猛地坐起身,痛的整張小臉皺成了一團,卻還強撐着身體揪着藺滄溟的衣袖:“你說什麼?那個墨瀾?尼妹的,我惹她了嗎?居然這麼狠毒?天煞的,我就覺得哪裡不對勁,自打這個女人出現之後,我們幾個人之間的氣氛就上升了一個高度,這個死女人,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與藺滄海那個渣男,渣渣相配!絕了!”
臨了,不忘加一句:“等我好了,再去收拾她們,這次的血流這麼多,一定要從她們身上給補回來,不然,怎麼對得起自己?”
“不用了,已經有人幫你報了仇了!”藺滄溟的話,讓夏侯霏猛地擡起頭:“誰幫我報仇了?怎麼報的?”
藺滄溟挑了挑眉,絕世的鳳眸閃過一抹清涼的光彩:“沫舒把她扔到了*,而且,昨晚,還被一個老傢伙開了苞……。”
“咳咳咳……。”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夏侯霏讓自己的口水給嗆着了,她震驚的看着藺滄溟,頭皮有些發麻:“那個,那個女人得罪了沫舒不成?”
藺滄溟笑得神秘,“結果是好的就行,至於刨根問底嗎?”
夏侯霏挑眉,如水的眸子輕輕地眨了眨:“喂,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下這個沫舒的身份?我怎麼覺着她很不簡單呢?難得你提起一個人沒有這般冷漠,還幫她掩飾。還有,她這個做是自己做主還是你吩咐的?”
“有區別嗎?”
“自然有區別,如果是你吩咐的,那正常。如果是她自己做的,可就大大的不對勁了,就算墨瀾這個女人不討喜,可她終究是未來的秦王妃,這樣的一個人如果要處決,怎麼着也得得到你的首肯吧?如果她這麼做了,你還沒有追究,你覺得,這正常嗎?”
藺滄溟半眯起眸子,嘴角綻出一絲若隱若現的危險笑意:“這麼說,你已經知道答案了?”
“你剛剛說她爲我報了仇,而不是你,自然,是她咯!”夏侯霏沒好氣的掃了他一眼,“說吧,她到底是誰?”
藺滄溟深邃的眸子漠然一動,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時辰未到,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你只要記住,她對你沒有惡意就是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夏侯霏雖然有些失望,但到底沒有在深究,只能轉移話題:“那映雪呢,她是怎麼回事?”
“澹臺紫英傷了你之後,沫舒爲她下了噬魂咒,沒想到映雪爲你抱不平突然衝了過來……。”藺滄溟深邃的眸裡閃過一道冷芒:“你放心,那丫頭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
“澹臺紫英爲何突然出現在我們所在的區域?還有你們這幾個大男人,都跑去哪裡了?”
“從沫舒的調查來看,藺心悅應該是受她大哥的指使,對澹臺紫英說了一些激勵她對我死纏爛打的話,在我甩掉她之後,無意間越了區,而澹臺宗趁機與秦王會和,聯合起來對我發動圍剿。我所帶的人只有十個,若不是後來出現一個陌生人以及晉王,或許真的會受傷……。”想到那個黑衣蒙面人,藺滄溟的眸底溢出一抹深邃的光。
“黑衣蒙面人?”夏侯霏反反覆覆咀嚼着這句話,腦中似有什麼一閃而過,卻快的捕捉不及。
“好了,趕緊將藥喝了,養好了身體,才能進宮參與審案。父皇已經定了,這個案子要親自審問,同時,也已經修書臨月,相信要不了多久,臨月國國君以及神後會一起前來天照。”
“啊?這件事鬧這麼大了?”夏侯霏長大嘴巴,有些不敢置信,想不到她在他們心中,還是挺有地位的。
藺滄溟斜睨了她一眼,將她的小尾巴瞬間拍掉:“如若這次沒有傷及到映雪,又怎會鬧得這麼大?”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這還是沾了人映雪的光了?不然,怎麼能如此狠狠的給她這麼致命的一擊?”藺滄溟丟給她一記‘算你知趣’的眼神兒,將藥盅直接遞到了夏侯霏面前。
夏侯霏哀怨的瞥了他一眼,“你要不要餵我?算是對我的獎勵?怎麼着我這次也算是爲你犧牲的,你應該好好的犒勞犒勞我的!”
“你確定?”
“我確定,百分之一萬的確定!”
“本來念及你受傷不想揭你的傷疤的,既然你這麼精神,那咱們就來談一談藺滄海的問題吧!”
“藺滄海?”夏侯霏挑高了尾音,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藺滄溟面色冷凝,笑容間含着一絲寒芒的看着夏侯霏:“爲什麼在那樣的情況之下,你還要隱忍不發?你想死是不是?”
夏侯霏笑得心虛:“我,我那不是怕泄漏身份嗎?你不是過,藺滄海也是玩兒毒的高手?我身上的毒也是出自他之手?你說我萬一撒出來的藥讓他識破了你的身份怎麼辦?你的那些藥,都是市面上買不到的,藺滄海既然對毒有研究,就一定會從中發現破綻,這不是暴露你的身份了嗎?”
“所以你就忍着,任他欺辱?”藺滄溟眯了眯眼睛,目光尖刻如刀。
夏侯霏不自在的往後挪了挪,哀怨的看着藺滄溟:“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傻好不好?我,我如今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嗎?”
“那是因爲藺滄海惦記着我,所以才放棄對你的追究,你以爲他當真那麼傻?他如果傻,也不會與德妃在皇后身邊隱忍這麼多年。夏侯霏啊夏侯霏,你覺得我會讓人那麼容易抓住把柄嗎?我真想打開你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不是漿糊!我只要想到當時的情形,就恨不得踹你兩腳,你說說看,但凡他有一絲不願放過你的念頭,你以爲你而今還能好端端的躺在這裡?”
夏侯霏擰了擰眉,“真不明白你們這些男人心裡是怎麼想的,去年還恨不能將我給弄死,今年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這變臉速度,真夠無恥的!難道真如那句老話所說‘在你眼前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明白她的價值?’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藺滄海這個渣馬,真是厚顏無恥到了極點!”
藺滄溟聽罷,陰測測的笑了:“他藺滄海之所以又重新‘看上’你,那是因爲你如今的身份,他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打擊我的機會!從小是這樣,長大亦是如此,將來,或許還是這樣,只是可惜啊,昨天沒親手將他的頭給剁下來!”
夏侯霏抿了抿脣,挑眉看着他:“你會這麼好心?是不是留着他還有妙用?”
藺滄溟眼角含了絲笑意:“不錯,這都看出來了?”
“待在你這聰明人身邊,就是想變笨怕是也不能吧?”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反正儘管撿好聽的說唄,有這麼個偉大的老公罩着,她以後就是做生意也是槓槓的有利呢,所以,討好老公,絕對至關重要!
“那個墨瀾,會有什麼下場?”退婚?如果事情鬧大,恐怕秦王要丟大人了吧?
“妓.院已經被墨家的人連根拔除,裡面的人*之間死絕,今天朝堂上還在議論此事,秦王負責調查!”
“噗……。”夏侯霏剛剛抿了一口湯藥,盡數被噴出,藺滄溟厭惡的坐起身,離她八丈遠。夏侯霏不好意思的吐吐舌,仰起臉,憋着氣將藥灌下,擦了擦嘴,看向藺滄溟:“好了,快說快說,墨瀾已非處.子之身的消息,秦王是不是還不知道?”
藺滄溟擡了擡眼皮:“墨家如今命人尋找鬼霸天與百曉笙的下落!”
“做什麼?”夏侯霏腦中想到一個可能,但很快被她自己給否認了,因爲她覺得,在古代,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項技術。
然而很快,藺滄溟就否認了她這個想法:“修復處.子之身!”
“你會?”夏侯霏的臉色突然變得不好看了,這些人能找上門來,難不成這廝曾經做過這樣的手術不成?她怎麼僅是想一想,就渾身不自在呢?
藺滄溟睨了她一眼:“這個,是難不倒我!”
“那你是打算現身了?”某個女人的臉色越來越沉。
“自然,不然你的毒如何解呢?至於墨瀾,我是有這個打算……。”
“藺滄溟,你若是敢接下這個單子,我跟你,我跟你……。”
“什麼?”
“和離!對,你若是敢接下這個單子,我就跟你和離!”
藺滄溟揚了揚眉,低醇的聲音裡隱着絲笑意:“這麼個穩賺不賠的買賣,不做真是可惜了,你確定要跟我和離?你若真的與我和離,那我這身邊可就……。”
“你謀什麼?能不能講清楚?”夏侯霏果斷打斷他的話,想到他厭惡女人的程度,應該不至於會爲她做那麼骯髒的事,既然是穩賺不賠的,應該很有看頭吧?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對了,夏侯青生了,是個男孩兒,等你好了,咱們一道上門去問候問候。”
夏侯霏的眼睛倏忽變冷:“不去,姐姐我還是個病號呢,去看她,美得她!”
“難道你不想看看這個孩子長得像誰嗎?”藺滄溟突然心情極好的開起了玩笑,夏侯霏眨眨眼,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不會吧,真的是那個渣男的?”
“是與不是,到時候你看看就知道了,好了,天色不早了,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夏侯霏張了張嘴,終還是沒有開口,也不知道她那遠在他方的爹爹如何了,這麼長時間沒見,還挺想念的,還有李芳馥,對了,那個賤女人不是關在她的別院嗎,到底是哪一個別院啊?回頭得問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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