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滄海緩緩站起身,緊緊的攥着拳頭,眼裡充斥着憤怒的火光:“我不配,你藺滄溟就配了?大家彼此彼此,誰也沒資格說誰。夏侯紫這個踐人,昨天老子就應該殺了她!”
藺滄溟冷笑一聲,語氣帶着諷刺的意味兒:“不用你殺,她已經死了,噢,對了,她是自殺的,肚子裡還有剛滿兩個月的孩子。”
藺滄溟的話猶如平地一聲驚雷般將藺滄海震得瞳孔驟然間放大,他看着他,眼底閃爍着莫名的暗芒:“你說什麼?”夏侯紫已死這件事他是知道的,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她是自殺,而非被殺,至於那個憑空冒出來的孩子,更不在他所預計的範圍內,如今冷不丁聽到,心裡也是莫名的一沉。
“我說這是上天對你的懲罰,讓你接連失去兩個孩子,夏侯紫爲什麼會選擇自殺你可有想過?她明明可以活下去的,可偏偏,她選擇了自我了斷,藺滄海,你這輩子作孽無數,到頭來,活該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藺滄溟深深的望着藺滄海,嘲諷道。
藺滄溟帶刺的嘲弄讓藺滄海猛然一怔,冷酷的眸中閃過一絲怒意,不等他繼續,人已挺直了脊背,面無表情的看着藺滄溟:“屬於你我兄弟間的奚落可以到此爲止了,我藺滄海命中是否有子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而是老天說了算,就算斷子絕孫也輪不到你在這裡口出狂言,走吧,是男人的話就與我決一死戰,你若輸了,就給老子滾出天照。”
“那如果你輸了呢?”夏侯霏深深的望着藺滄海,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恨意。她沒有想到,夏侯紫會是這般悽慘的下場,想當初她離開天照之時,還想着有朝一日能回來找她報仇,可是沒想到,她們姐妹之間的恩怨會隨着她的死亡而化爲虛有,更甚至,她還想到了要爲她報仇雪恨。也許,人就是這般的犯賤,活着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直到面臨生死抉擇的時候,才覺得曾經的小打小鬧是那般的幼稚可笑,連帶着積攢多年的怨氣,也隨着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淡而無味兒了。
藺滄海突兀的笑了起來,他的眼裡,滿是嘲諷的仰天大笑兩聲,“若是我輸了,不用你們動手,本王自我了斷,現在,可放心了?”
夏侯霏脣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諷笑:“自我了斷?秦王殿下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
“那你想怎麼樣?”藺滄海劍眉微斂,黑眸隱約閃現出一絲不滿,似是沒想到夏侯霏會在這個時候開口,更沒想過除了死之外,她還想讓他做什麼。
“我要你跪行十里地爲我的姐姐送行!”夏侯霏清冷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看向藺滄海的眼神亦是充滿恨意與決絕。
“笑話,本王的老子死了半個多月都還未磕一個頭,你居然大言不慚的讓本王跪行十里地爲一個側妃送行?夏侯霏,你腦袋被驢給踢了嗎?”藺滄海太陽xue上青筋暴起,悔的腸子都青了,如果早日收拾了這個女人,如今也輪不到她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詞了,簡直就是蹬鼻子上臉。
“依我看,腦子灌滿漿糊的人是你,你不爲太上皇磕頭送行那是你做兒子的不孝,但是你親自害死了你的妻子與骨肉,那就是你爲人父爲人夫的不是,讓你這樣一個上對不起親父,下對不起妻兒的人活到今天,簡直就是浪費糧食,藺滄海,讓你死就是便宜你,你就應該生不如死,才能抵消所有人對你的痛恨!”夏侯霏越說越激動,臉上的諷意也更甚,直刺激的某人雙目赤紅,青筋直跳,如若不是顧念藺滄溟在場,夏侯霏不知道會面臨怎樣暴力的場面。
“藺滄海,你最好能贏了他,否則,等着你的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她知道藺滄溟的實力有多強悍,因此她一點也不擔心他會敗給眼前的這個敗類,所以,這樣自信滿滿的話,她纔敢毫不猶豫的說出來,爲的就是能夠刺激到他。像他這種卑鄙無恥下流癟三的王八蛋,最好能將他逼瘋逼狂,這樣他們纔有最光明正大的理由料理他,不留後患!
“果然最毒女人心,夏侯霏,你真是令本王另眼相看。”藺滄海脣邊的諷笑絲毫沒有刺激到霏兒,在她看來,這才哪兒到哪兒,真正的狠毒在後面,今天,你若不死,本妃就讓你痛不欲生。
“你想怎麼比?”藺滄溟雙臂環胸,漫不經心的擡眸看向藺滄海,黑如夜的眸底透着深邃的冰冷。
藺滄海環顧四周,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自然不能在這裡,地點我來選擇,你們儘管跟過去,如何?”
藺滄溟還未開口,夏侯霏已不滿的怒目相向:“果然夠卑鄙,這樣的條件你也好意思提出來?藺滄海,你不是忘記你們倆如今所處的形式了?這個時候,你以爲還輪得到你來挑地方嗎?”
藺滄海似笑非笑的看着藺滄溟:“怎麼?不敢嗎?”繼而挑眉看向夏侯霏:“你這個女人還是乖乖閉嘴的好,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較量,還輪不到你在這裡大呼小叫。”
藺滄溟清淡無波的目光落在藺滄海身上,黑眸之中閃現出強烈的霸氣:“應戰,說吧,在哪裡比!”
“南海西岸的小樹林!”藺滄海給出的答案,讓夏侯霏下意識的挑了挑眉:“這不是她與藺滄溟曾經呆過的那個小樹林嗎?那次是火燒畫舫之後海水將他們衝到了那裡,距離京城雖說不算遠,可也不算近啊,這個藺滄海將地方選在那裡,難不成有什麼陰謀?”想到這裡,看先藺滄海的眼神變得越發的幽深難測,可偏偏這個時候,並不適合她一個女人插嘴,藺滄溟既然已經應下,她更沒理由再去拒絕,如若不然,有損的只是她家男人的面子。
“沒問題,時間地點你來定,屆時通知就行,現在,你可以走了!”藺滄海沒有想到藺滄溟會答應的這般痛快,繼而看向他的眼神便多了一抹深思:“你居然現在就放我走?不怕我一去不復返?不怕我挖好了陷阱等着你往裡跳?藺滄溟,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我給你這個時間,不是爲了向你證明我有多麼的自信與厲害,我只是想給你,也給我自己一個公平對決的機會,只要你贏了,我們可以放你離開,但若是我們贏了,我想你會心服口服的接受大家對你的懲罰。你說呢?”藺滄海脣角緩緩上揚,勾起一抹諷笑:“心服口服?你覺得這個詞會適用在我的身上?”
“看來你還算有點自知之明,所以,我纔會給你時間讓你去準備,你若輸在了你自己的機關埋伏當中,還有什麼可說的?”該給的機會我們已經給了,到頭來你還是輸了,那你還能所什麼呢?老老實實的接受我們的懲罰吧!
“好,既如此,那本王就不客氣了,十天之後,自有戰書送上門!”話音一落,藺滄海已迫不及待的溜之大吉,看着他灰溜溜的背影,夏侯霏不贊同的擰眉看向藺滄溟:“就這麼放過他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如果他就這麼一去不復返呢?你是不是太大意了?”
藺滄溟目光灼灼的瞅着她哀怨不滿的小眼神,不由會心一笑:“怎麼,連你也相信他能逃得出咱們的手掌心?”
目光觸及到她那被撕裂的外衫時,猛然一寒,不由分說的解下他黑色的披風,滿臉柔情的親自爲他披上,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顏,以及那熟悉的味道,夏侯霏不由臉上一紅,不自在的側過身子,沒好氣的道:“不用了,我自己來。”
然而,藺滄溟卻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甚至還反手握上她那細膩軟滑的小手,目光熱烈下將她綿軟的小手貼在自己的臉頰,滿含歉意的喃喃道:“霏兒,對不起,這一年多以來,讓你,受苦了,要打要罰隨你的便,我人就在這裡,絕對不反抗。”
饒是夏侯霏內心有再多的不滿,在看到他不顧一切的衝進來時,其實氣都已經消了一半兒,再加之自己剛剛刻意在他面前展現的潑辣與狠毒,按理說他應該多少有些情緒波動纔算正常,可惜的是,至始至終這廝都只是滿眼含笑的看着自己,眼底的憐惜與疼愛可謂毫不掩飾,這樣赤果果的愛,說實話,讓她委實有些接受不了。
以前的他,可不是這樣的啊,怎麼才一年多不見,全變樣了?這廝莫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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