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傻呼呼的笑着,正在牟足了勁的給自己毛遂自薦,擠了擠綠豆眼:“小姐俺還是挺帥的……”
說完朝着沐小狐拋了個眉眼。
沐小狐略感憔悴,她覺得自己已經被這個歹徒給虐傷了,好吧長得美不是他的錯。長得太美了就是他的錯了,可錯不在他,他爲什麼這麼傻的要自賤呢?
“那個什麼……張二是吧……咳先說誰讓你過來得?”
張二不是元兇幾人都很清楚,這個二愣子八成是被人抓包丟到這裡試水的,然而真正的元兇是誰?好似懂得如何摒除自己的氣息一般,讓人無法察覺他的動向。
“是……那個什麼……管……額……”張二身子一顫如同薛神醫一般倒地身亡。
沐小狐眼尖的看到了那暗角的一人,便匆忙的追了過去。褚胤與天喚也一同追了上去,而地上的張二身子卻已可見的速度化成了灰燼,散入了空氣之中。
沐小狐與褚胤與天喚一同追着那真兇,追了好幾個院子幾個巷口,最後被他甩在了一處即爲熱鬧之地。
“小狐……”天喚拉了拉沐小狐的手,面上略帶了些怪異,還有幾絲暗紅,“你先回去吧!你還沒有好好休息過,這事本就是我的分內事,讓我同褚胤一同在這裡就成了。你說是吧褚胤?”
天喚拍了拍褚胤,褚胤也晃過神來,點了點頭,難得有幾絲呆板:“對,小狐你先回去,這裡的事有我跟太子就夠了!”
兩人推着趕着想把沐小狐趕走,這面上的神情皆是怪異不已。
沐小狐狐疑瞥了眼天喚,又看了看臉上也是有些不正常的褚胤,搭在兩人的肩頭。瞬間想到她曾經在偷盜期間的一件趣事,目上染了一絲詭異的光芒,上下打量着兩人。
“你們兩人不會是想去什麼地方私會吧?原來太子殿下與褚胤是一對,這勁爆的消息我要說與我那羣小夥伴們聽聽!”沐小狐嘴巴一咧,笑的猥瑣。
兩人動作一僵,對了一眼,將沐小狐翻了個身,將她腦袋擡起。雙手環胸,一人站在一角,低着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
“翠花樓……這名字怎麼這麼俗氣?難聽……”而沐小狐的第一個反應卻是這院子的名字難聽。
站在沐小狐身旁的兩人撫額無奈,正想朝沐小狐解釋,卻見沐小狐搭住了兩人的肩膀。
“我今兒個穿的什麼裝?”
兩人上下打量着沐小狐,異口同聲道:“男裝……”
沐小狐將褚胤身上的扇子扯了過來,放在自己面前扇了扇,邁着闊步:“像男人嗎?”
“像……”
“那走吧!”沐小狐拿着扇子,笑着大步朝翠花樓走去。
身後的兩個男人認命的跟着沐小狐,卻也小心的觀察着四周的人,生怕有什麼危險的人物。倒是前面的沐小狐走的坦蕩,絲毫沒有擔心這件事,盡是調笑人家姑娘家去了,毫不扭捏,比之男人她更像男人。
“誒,姑娘長得倒是俊,想必是江南女子吧?”這不沐小狐又勾搭上一姑娘,一手擦過人家小姑娘的臉頰,一臉笑意好生風流。
那姑娘輕拍了拍沐小狐,拿着帕子一陣嬌笑:“你這冤家,眼倒是挺尖的,不過見公子這麼……”
“這麼什麼?”沐小狐勾了勾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從懷中直接扔出一個金元寶,闊氣的不得了。好似向衆人展示,爺就是闊氣,也最不缺錢!
姑娘趕緊笑着將元寶收下,身子軟塌塌地靠在沐小狐身上:“當然是風流瀟灑,英俊不凡了!”
沐小狐抱着的手放開,朝這人笑了笑,轉身走向了天喚與褚胤身邊。這兩個人皆是有頭有臉的人,穿着自是不凡,身邊已經圍上了不上的姑娘。
褚胤倒是一臉笑意的處理的遊刃有餘,倒是天喚從進來開始就是黑着一張臉,好似別人欠他幾千萬似得。
沐小狐頭有些暈眩,她清楚這青樓的酒本身就是有問題的,可是來這裡做客不喝酒那麼纔是更有問題。沐小狐靠在天喚身上,偷偷將藥丸塞在嘴裡,也塞了一顆給天喚,點了點頭,兩人便開始分開行動。而褚胤則在大廳觀察着來往的人羣,對付其他一些個姑娘,畢竟沒有人比他更上手了!
青樓之中最不乏那些自視甚高的文人雅士,譬如那褚胤,卻也有如同這天喚這般的正人君子。
鮮少有書生來此,一身窮酸樣的書生着實讓人倒了胃口,在這個以武爲強的世界之中。書生成了這裡最低賤的人,卻也不乏有些窮酸先生成了朝中大臣。
然而這些大人最愛飲酒煮茶,對月當歌,談笑風生。可今日沐小狐卻在這青樓之中看到了稀奇事,一桌的書生。
他們點來酒不是爲喝而是將他們倒在杯中,手拿着筷子,眉宇間皆是欣喜。見一位妙齡女子過去,就與另一人對詩,以此推類下去。
偶有聞到幾句中聽的詩句,卻也不知這位怎與沐小狐在另一世界聽聞的詩句這般相似。沐小狐想許是這世間也是由那世界折射出來的世界吧?
那人瞥了眼端酒濃妝豔抹的女子,嘴角一笑,啓脣道:“和風裝點錦城春,細雨如絲壓玉塵。漫把詩情訪奇景,豔花濃酒屬閒人。”
筷子敲在酒杯上,發出陣陣輕盈之聲,倒也算的上悅耳。說不住的中聽……
搖了搖頭,不禁失笑,盡然因這花樓中一批奇葩之人頓住了腳,而忘了正事,不該啊。沐小狐拍了拍腦袋,鑽入紅帳之中,只留給衆人一個難忘的背影。卻不知她這背影也被身後的幾人記住,幾人打着扇子,指着沐小狐,不由笑了笑。
“顧兄我猜那是個姑娘!”
那位顧兄僅是回了一笑,並沒有多言其他,看着沐小狐的眸子微微暗了暗。
沐家的小姐到青樓來了,倒是有趣。
這顧兄也並不是真的窮酸書生,如對他身份好奇,請繼續看下去,稍過片刻揭曉答案。
紅帳漫天,花香四溢,羅裙偏偏飛起,四處迷煙繚繞。好似一處人間仙境,美的讓人驚心且迷惑。
沐小狐穿過紅綢漫天的長廊,來到一處別緻的雅樓之中。門院前種着一株梧桐樹,盛開着豔麗的玫瑰,一架架燈籠撐在走道兩旁。
空中飄散着偏偏花瓣,一條紅帳從雲端落下,落在了沐小狐面前。
樓中傳出一聲魅惑極致的聲音:“來者皆客,雅兒待翠花樓姐妹歡迎姑娘……”
聲音有一瞬的頓住,大概是雅兒困惑了吧,僅是片刻語氣又是那般的平淡。沐小狐彎了彎眉,小手之上的銀鈴玲玲作響,上了紅綢,入了這極致雅觀的樓中。
一陣凌厲的風從樓中甩出,沐小狐心中銀鈴作響,腳尖一點翻了個身,長髮滑落。紅綢捲住沐小狐將沐小狐捲到了樓中,只容她發出了一聲呼喚,便再無聲響。
“天喚!”這是沐小狐在進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正在另一處的天喚好似聽到了沐小狐的呼喚似得,心中一揪,匆忙的轉身去尋找沐小狐。
卻沒有發現正在他前端的柱子前躲着人,見他走了,舒了一口氣,轉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尋了沐小狐好久都未見到沐小狐的身影,讓天喚越發的擔憂,這時正好見趕來的褚胤,連忙拽着他,焦急的問道。
“看到小狐了嗎?”
褚胤也是聽到沐小狐那一聲叫喚這才趕了過來,本還想問問天喚現在已經是沒有必要了。
“適才我聽聞小狐的呼喚這纔過來,正想請問太子殿下,現下還是先去尋小狐吧。”褚胤低着頭,摺扇收起拄着下巴,回想沐小狐適才傳出的聲音,眼中一亮,指向了西面,“怕是小狐因爲這一處的地勢偏廣去了西面,西面僅有一處住宅。”
“是什麼?”天喚從未來過這青樓,自然是不會知曉這樓是什麼樓,故而拉着褚胤。
褚胤難得眼神怪異,嘴角的那絲淺笑卻未落下:“花魁娘子的首香坊!”
天喚皺了皺眉,拔腿便要跑,卻被褚胤攔住。
天喚眉間輕蹙:“褚胤你要做什麼?沐小狐可也是你的未婚妻!”
見天喚誤會了,褚胤僅是搖了搖頭,心中卻如同明鏡一般。太子深入簡出,生長在皇宮之中,那兒美女如雲自然是不會來着翠花樓。怕是他還練享譽皇城的花魁娘子是誰也不知道,這讓褚胤有些頭疼,卻也只能一一解釋。
“那花魁娘子可不如你想的這般好處理,花魁娘子名爲落塵,她不同其他娘子只能靠美色侍人。”
受皇宮的薰陶,在道理倫常下成長的人是摧殘的如同眼前這一隻。在他們皇室的眼中,青樓之中的女子皆是不潔不貞的代表,這類女子是最爲不齒的人!即便有能力那也是有後臺,被人包養,所以纔有狂傲的本錢。
天喚輕聲一哼,冷眸瞥了眼褚胤:“難不成她還有強大的後頭不成?既然生在風塵之中本就是不潔的,這等女子有何可說?難道孤害怕了這女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