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發現連清琪
景龍焱有心擋住他的路,瞧着他走右邊,景龍焱也跟着走右邊,瞧着他走左邊,景龍焱也走左邊,接着又是右邊,然後還是左邊,再然後兩人乾脆就站立不動了,主要是無論他們走哪邊,勢必都是走不過去的,所以任蒼慈就想着他不動的話,讓對方先走好了。
只是他是這意思,景龍焱本來就是要耍耍他的,自然是和他做一樣的動作了,既然他都站着不動了,那他又怎麼可能動呢?看着景龍焱也不動了,任蒼慈立刻朝着左邊走去,想要繞開他,但沒有想到的是,他纔剛一動,那邊景龍焱也是走向了左邊,再次的擋住了他的路。
遠遠的站在客棧門前的赫連清琪一直含笑的看着景龍焱戲耍任蒼慈,搖着手中的摺扇,微微的搖搖頭,看着景龍焱的孩子氣。而這個時候,景雁兒也已經是走到了跟前,只是她沒有回頭看,所以並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
一心都看着赫連清琪,爲了讓任蒼慈認清楚赫連清琪,景雁兒還不忘對着赫連清琪說說笑笑,甚至還厚着臉皮挽住了她的手,好讓任蒼慈知道這個女扮男裝,風度翩翩的“男子”就是她的那個“嫂子”!
不過,她這樣的動作算是白做了,只因爲赫連清琪笑的有一句沒一句的配合了景雁兒一下之後,便是抽回了手,轉身入了客棧,而那邊的任蒼慈壓根就沒有瞧見客棧門口發生的事情,所以說,景雁兒所做的一切都是白做了。
任蒼慈瞧着面前總是和他同步的男人,再也忍不住的出聲說道:“要嘛你先走,要嘛你就站着不要動。”
說完之後,任蒼慈立刻向着右邊走去,這次景龍焱沒有再和他“同步”了,因爲他知道,赫連清琪定然已經不在客棧門口了。因爲他之所以要攔着任蒼慈的路,爲的就是不想他這麼早就發現赫連清琪就是連清琪的這個事實,否則的話,以任蒼慈最後的垂死掙扎來看,他一定會纏上赫連清琪的,這個情敵還是讓他不明就裡的好。
相信他所做的含義,他的琪兒定然已經明白了。
果然如景龍焱所猜測的那般,等到他和任蒼慈同時轉身的時候,所看到的就是赫連清琪走入客棧的一個短暫的背影。看着這一幕,景龍焱很滿意的笑的很是開懷,就在任蒼慈懊惱不已,氣憤的轉身想要和那個總是與他同步,壞了他好事的男人理論理論,發泄發泄心中怒氣的時候,卻是早已不見了景龍焱的蹤影。
赫連清琪纔剛一回到自己的廂房,景龍焱已經是帶着她最愛的糕點在廂房裡等候她了。
輕柔的笑着,瞧着方纔孩子氣,現如今正等着她的男人,快步上前,仍由他將自己抱入懷中,感受着他的寵溺和愛意。
另一邊,懊惱的任蒼慈走到客棧門口,景雁兒左右瞧了瞧,並沒有發現赫連清琪和景龍焱身邊跟隨的人,就她一人和她的心腹丫鬟靜兒,也就放下了心來,對靜兒使了個眼色,讓她走到一邊去望風。
她自己則是快步上前來,迎上了任蒼慈。只是她卻是沒有看到原本走到一旁的靜兒微微的回眸望着任蒼慈,臉紅紅的,有些羞澀。
這不是她第一次見任蒼慈了,早在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她就傾心相許了,只是她也知道,公主也喜歡這個被公主喚作“阿慈”的男人。像景龍焱那樣尊貴的男子她配不上也不敢奢望,對於冥衫或是冥煞那樣的男子,不是長得不夠帥氣,而是那並非是她所愛的類型,非常巧合的是,她和景雁兒喜歡的類型竟然奇蹟般的一致,這也是爲何她在景雁兒喜歡上任蒼慈之後,也不由的芳心暗許。
哪怕是這樣遠遠的看着,也是幸福的。
“怎麼樣?方纔可是見到了?”景雁兒並不知道先前發生的事情,自然是以爲任蒼慈見到她的那位“嫂子”了。
“沒有。”任蒼慈微微的搖了搖頭,很是遺憾的說道,“方纔有個人擋在了我的面前,我還未來得及看,就看到了你的那個嫂子轉身離開了,只夠來得及瞧上一眼背影。”不過任蒼慈並沒有說,那個背影好生熟悉,好像是在哪裡見過,又好像他漏掉了什麼,好像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或許想起來了,就知道那個背影爲何如此的熟悉了。
“這樣啊,沒有關係,下次再看也是一樣的。”反正有的是機會,不是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嗎?景雁兒聽得任蒼慈的話,立刻安慰着任蒼慈,故作輕鬆的說道。任蒼慈點了點頭,現下也只有等下一次了。
他的身份太過敏感了,站在客棧門口還是不要過長時間的好。告別了景雁兒,任蒼慈轉身準備離開,卻是在離開之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是轉眸悄然的看了一眼靜兒,溫柔一笑,隨即消失在人羣之中。
景雁兒望着任蒼慈消失的背影發呆,靜兒卻是紅着一張臉,滿眼的驚喜不已。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也不知道是任蒼慈太過倒黴了呢,還是景龍焱掐的時間太過於精準,總而言之就是任蒼慈始終都沒能真正的見識到這位清麟國未來皇后的傾城風采。倒是讓得任蒼慈鬱悶的想撞牆。
郊外,馬車停靠在樹蔭底下,外面的陽光正烈的很,天氣也是漸漸的開始變得炎熱了起來。畢竟,冬天退去,春天也正在朝着夏天邁進。
再有半天,應該就能夠抵達京城了,而這次將是任蒼慈最後的一次機會,要是再錯過這次的話,那麼下次就不知道到底該是什麼時候了,畢竟如今他孤身一人,怎麼可能入得了那戒備森嚴,不同尋常的清麟國皇宮呢?
身爲未來皇后娘娘的赫連清琪,必定不會時常出宮,所以,這一次再不能錯過了。
這麼分析着,任蒼慈也是堅持不懈的從大清早的跟隨着馬車一路來到了郊外,現如今看着馬車停下來,算算時辰,該是午膳時分了。
任蒼慈就站在灌木叢之後,以他現在所站着的角度,是最爲恰當的。
馬車的車簾被一隻纖柔的手給掀了開來,任蒼慈立刻屏住了呼吸,只是下一秒,瞧見的卻是率先走下馬車的琉璃,在琉璃下了馬車之後,隨後出現在視線當中的是赫然是景龍焱。
一張普普通通的臉,讓任蒼慈看着很是熟悉,微微想了想,可不正是之前總是若有若無的擋在他面前的那個男人嗎?每次都是在關鍵時刻出現,原來,那個男人是和景龍焱一夥的,怪不得!
景龍焱四處看了看,若有若無的眼神看向了任蒼慈所站的位置,勾脣微微一笑,倒是沒有揭穿他,畢竟他已經跟了他們一路了。
車簾在此的被掀開,赫連清琪身穿紫色長袍,出了馬車,站在馬車上,微笑的對上了那雙深邃至極的眸子,卻是不知道,就在她出現的那一刻,任蒼慈的整顆心是如何的跳動,又是如何的激動和興奮。
瞪大了眸子,只是的看着那個站在馬車上,搖着手中摺扇,笑的一臉溫柔,風華絕代的“男人”,那個他思念了無數回,想要一直陪伴在她身邊,守護着的人兒,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她對景龍焱還是沒有死心嗎?任蒼慈看着她從景龍焱和赫連清琪所乘坐的馬車上走下來,心,不由的疼痛了一分。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的看到,那個長相普通,站在馬車下的男人,竟然朝着她伸出了手,而她也是溫柔的笑望着他,將自己白皙的手交託在了他的手上,這樣的場景,是多麼的刺眼?
更重要的是,到的現在,任蒼慈才發現,原來連清琪和那個男人身上所穿的皆是紫色長袍,一看就知道其中的含義。兩身紫色相互交映,刺痛人眼,尤其是刺痛了任蒼慈的那顆愛戀的心,他甚至都可以聽見自己的心正在碎成無數片。
他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嗎?在景龍焱離開她身邊之後,她也是找到了屬於她的幸福了嗎?那他還呆在這裡做什麼呢?任蒼慈捂着胸口,艱難的呼吸着,幾乎是跌跌撞撞的離去,腳步紊亂,心,也是痛的!
就在任蒼慈離去的剎那,無論是景龍焱還是赫連清琪都望向了那邊,接着彼此對視一眼,卻是彼此瞭然的笑了笑,看來,任蒼慈又一次的誤會了呢。
“哥哥,嫂子,過來用午膳了。”這個時候,景雁兒忽然揚聲叫道,她是知道任蒼慈就在附近的,只可惜的是,她這一聲叫的有些晚,任蒼慈早已經是離開了。要是早一步叫的話,或許任蒼慈會震驚的知道,原來他一直以爲的“小三”,逼走了連清琪的蒼賀國公主,就是他愛着的人。
原本以爲,任蒼慈不會再出現了,但景龍焱和赫連清琪倒是沒有想到,就在他們進入了京城,看着天色已晚,準備在外面再住上一個晚上,下榻在客棧的時候,任蒼慈奇蹟般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他不認識喬裝過的景龍焱,但他卻是認識男裝的連清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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