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趙尚俊和李府管家都被帶離了別墅大廳。
“老爺,這九州閣,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會讓您如此在意呢?”
趙桂亭身側,一名跟他年紀差不多大的老者滿腹狐疑的開口,這人叫做趙忠,乃是趙桂亭的遠房堂弟,同時也是趙閥的大管家。
趙桂亭微微眯起了眼,似乎對於九州閣這三個字着實有所忌憚:
“九州閣,這個名字我只在傳說中聽說過,沒想到,這個神秘的機構居然真的存在!”
“傳聞兩千多年前,始皇帝剛剛一統中原,彼時魔界之門大開,邪魔外道爲禍華夏,而始皇帝爲了平復此亂,募集天下奇人異士抵禦魔族,史稱滅魔之戰。”
“在滅魔之戰中,有一人風頭極盛,仗着滿身神通,於百萬軍中所向披靡,最終親手斬下魔王頭顱,鎮壓魔王,禍亂平息之後,這羣恐怖的隱士大能便組成了拱衛華夏的九州閣,而那名斬殺魔王之人,便是九州閣的第一任首座!”
“自那之後,華夏每每出現人力無法抗衡的怪力侵犯,都會有九州閣的身影出現,而且這個組織歷經千年更迭興替,如今已經愈發強大,閣內高手如雲,堪稱華夏最強戰力!”
趙桂亭提起此事,眼中的情緒已經逐漸複雜起來。
“我本以爲,這個傳說只是某些無聊之人杜撰出來的神話故事,卻沒想到,這一切居然是真的?”
趙忠在趙府當了多年管家,平時也能接觸到一些驚天秘聞,此刻聽完趙桂亭的話,同樣也是一臉呆愣,顯然,他也聽過其他版本關於九州閣的傳說。
經過千年的流傳,歷史早已經變爲了傳奇。
而傳奇,也逐漸成爲了神話。
只是,不管傳言如何,但所有的故事都印證了一件事。
九州閣之強悍,華夏無出其右者。
想到這裡,趙忠繼續道:
“老爺,對於厲出塵襲殺趙家良之事,我們是否還要去厲家討個公道?”
“罷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庶出子而已,死了也就死了。”
趙桂亭臉上波瀾不驚的擺了擺手:
“坊間始終傳言,厲家能夠在六閥興替中屹立百年而不倒,是因爲身後隱藏着一個極爲神秘的力量,現在看來,應該就是九州閣了……當今之世本就以武爲尊,沒想到厲家的後臺居然如此強硬,看來以後面對厲家,我們絕對不可對之小覷啊。”
……
就在趙家因爲九州閣的名號而退避三舍之時,姬昊天已經乘車向平安鎮趕去。
悍馬車內,姬昊天看着手中的玉牌,出神良久。
眨眼間,大哥已經離去十年了。
從記事起,姬昊辰便對他照顧有加,雖然今日李錦秀成爲了刀下亡魂,姬昊辰的大仇得報,但姬昊天仍舊對大哥的死難以釋懷。
“呼!”
半晌後,姬昊天收起玉牌,目光隨意向窗外一瞥,正巧看見了一間酒吧,猶豫了一下:
“可人,停車。”
“少座,怎麼了?”
溫可人踩下剎車,輕聲問道。
“你先回家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姬昊天說話間,已經推開了車門。
“您體內有傷,飲酒要適量。”
溫可人看見路邊的酒吧,已經猜到了姬昊天的意圖,出於個人感情的想要阻止,但想了想,還是化爲了一聲叮嚀。
姬昊天並未回話,身影漸遠。
看見姬昊天離去的背影,溫可人拿起一支菸,點燃,隨即露出了一個苦笑:
“因爲你,我學會了吸菸,可你什麼時候,纔會想起讓我把它戒掉呢。”
……
一小時後。
姬昊天坐在吧檯邊緣,身前已經擺滿了三個空酒瓶,雖然眼神中露出微醺之意,不過他卻仍舊沒有停止飲酒。
酒吧之內,無數女孩的目光,在姬昊天身上不斷地遊離,不管是他身前那幾瓶售價十數萬的軒尼詩,還是這個男人眼中那一抹淡淡的憂鬱,都已經讓他們難以移開目光,可是不知爲何,這個男人身上無形散發出的一種強大氣場,居然讓這些躍躍欲試的女孩,不敢上去跟他打個招呼。
姬昊天自然不會在乎周圍人的目光。
即便他如今已經位列九州閣少座,權柄通天,可他仍舊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仍然需要有自己的空間,慢慢舔舐傷痕。
即便韓元德此刻正在生不如死的忍受折磨,即便李錦秀已經命喪黃泉。
但是這一切,並沒有讓姬昊天萌生出任何復仇的快感。
因爲這一刻,仍舊還有姬家的仇人逍遙法外。
在解決掉李錦秀之後,姬昊天心中壓抑多年的情緒在思念之情的慫恿下,最終爆發開來。
自己最想殺之人,仍舊不見蹤跡。
自己最親近的人,已經化爲荒冢。
煩悶之下,
又是一杯烈酒入喉。
隨着第四個空酒瓶擺在桌上,姬昊天微微嘆了口氣,意興闌珊的起身,準備離開。
他是一個極度自律的人。
酒精雖然能夠壓抑痛苦,但終究並不能解決問題。
“嘩啦!”
就在此時,一個柔弱的身軀撞在了姬昊天不遠處的吧檯之上,將桌上的幾個酒杯撞到在地,玻璃碎屑橫飛。
撞在吧檯上的,是一個穿着米色羽絨服,眉清目秀的女孩。
在她身前,是一個西裝革履,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除此之外,他身邊還跟着幾個混混模樣的青年。
“林韻,我警告你,今天我讓你去陪的邢爺,可是咱們公司最大的金主,得罪了他,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中年怒視着叫做林韻的女孩,眼中充滿了威脅。
“錢總,咱們之前已經說過了,我今天陪您過來,只是給你和其他主管介紹項目企劃案的,我來公司是工作的,不是出賣自己尊嚴的!”
“夠了!”
錢總一聲呵斥,打斷了林韻的話,強壓下情緒開口道:
“林韻,我知道你家境不好,你的父母都是軍人,他們在你很小的時候,就犧牲在邊關了,對吧?我還知道,你是從福利院長大的,如今你大學畢業,國家已經斷了你的福利金吧,聽說你自從這個月來到公司實習之後,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同事們已經看見好幾次了,你晚上下班之後,不是去網吧棲身,就是睡在車站裡,這也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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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韻聽完錢總的一番話,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自卑之色,錢總說的沒錯,林韻是孤兒出身,這個月纔剛剛大學畢業,被分配到了錢總的公司實習,雖然大學四年她始終在勤工儉學,可是林韻賺到錢之後,除了留下自己的生活費之外,全都捐獻給了向自己一樣出身貧寒的學子們。
本以爲自己捱過實習的第一個月,生活會慢慢好轉,沒想到纔剛剛工作沒幾天,就被錢總帶了出來,名義上說是什麼談工作,可結果非但是被帶到了這種魚龍混雜的酒吧,而且所謂的工作,居然是陪公司的大股東喝酒。
錢總見林韻沉默下去,繼續諄諄善誘道:
“林韻,你要知道,現在本身就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社會,什麼尊嚴、骨氣都是假的,只有錢是真的,何況你又長得這麼漂亮,明明能讓自己過上更好的生活,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對吧。”
錢總說話間,又在包裡掏出了一張銀行卡:
“這張卡里一共有五十萬,只要你今天同意陪邢爺過夜,這些錢全都是你的,不僅如此,我明天就會跟人事部打交道,讓他們結束你的實習期,把你的身份轉正,還有,你不是學金融的嘛,我讓你做財務的副總監,怎麼樣,這個價碼,夠誘人了吧?”
錢總平時沒少用這種方法拉公司的女員工下水,此刻開完條件之後,信心滿滿的等待着林韻做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