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邢成志發現姬昊天的眼神不善,不過他在雲州叱吒多年,仍舊沒有將這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看在眼中,加上方家要帶走邢潤澤一事,更讓他心中惱火,所以在看見姬昊天擋住車隊去路之後,當即側臉看向了旁邊的花狗等人:
“把路清開!”
“你們幾個,跟我過去!”
花狗聽完邢成志的吩咐,叫上身邊的幾個小兄弟,邁步就向姬昊天走了過去,冷着臉開口:
“怎麼回事,瞎了?看不見後面有車隊嗎,抓緊把路讓開!”
姬昊天紋絲未動,一雙眸子只盯着邢成志觀瞧。
“我看你不僅瞎了,而且還聾了,是吧!”
花狗見姬昊天完全沒把自己看在眼中,伸手就向姬昊天的衣襟抓去。
“嘭!”
趙必安勢大力沉的一腳,直接將花狗踹的連退數米,身體轟然撞在旁邊的一臺跑車之上,登時,花狗的胸膛和跑車的車身,齊齊塌陷。
“小子,敢跑到邢家來鬧事,活夠了吧!”
旁邊的幾名花狗手下見趙必安動手,一句廢話沒有,全都掏出隨身的匕首,奔着姬昊天撲了上去。
下一刻,趙必安已經斜刺殺入人羣。
短短三五秒的功夫,跟隨花狗一起上前的五六個人,已經悉數倒地,捂着小腹在地上不斷慘叫。
“這位朋友,今日是小兒成親的大好日子,你爲何要來掃興?不知我可是那條規矩不對,踩了線嗎?”
邢成志見趙必安的身手如此利落,方纔醒悟,看來這個堵路的青年,就是奔着自己來的,於是邁步走上前去:
“敢問閣下今日來我邢家鬧事,究竟爲何?”
姬昊天冷冷掃了邢成志一眼:
“平安鎮,鎮南診所。”
“原來是你!”
邢成志聞言,面色一沉,自從邢潤澤跟方曼茜的婚期定下之後,他早已決意不在巴結韓元德,所以早就將鎮南診所的事情拋諸腦後。
不過前幾日許桂榮帶着屍體去診所鬧事那天,他也得到了反饋,說姬家那個流落在外十餘年的二公子回來了,但邢成志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找上門來了。
得知姬昊天的身份後,邢成志自然也知道了對方的目的,微微蹙眉道:
“關於鎮南診所的事情,我不想跟你解釋,今日乃是犬子大喜,你打傷了我的人,我也不與你計較了,只要你現在把路讓開,從今之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絕對不找你秋後算賬!”
“你不與我爲難?”
姬昊天微微一笑,眼中透出些許鄙夷,以一種上位者的口吻開口道:
“但我可從沒說過,我要放過你們邢家!”
“小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知道我兒今日娶得是哪家女子嗎!”
邢成志之前本就心有鬱結,此刻見姬昊天如此不知好歹,也準備見點血腥,讓方家知道自己不是泥捏的,於是猛地一揮手:
“來人啊,給我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種!”
“呼啦啦!”
邢成志平素就是江湖人物,今日邢潤澤大喜,前來道喜的大小混子更是不計其數,眼見邢成志發話,頃刻便有二三十人應聲向姬昊天撲了過去。
“找死!”
趙必安一聲暴喝,周遭倏然出現十數名九州閣護衛,動作整齊劃一的奔着人羣襲去。
“敢來我邢家鬧事,我看你真是活夠了!”
邢成志看着面前混戰的兩路人馬,一咬牙,從身後抽出一把手槍,對着姬昊天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想象中的槍聲並沒有響起。
“咔嚓!”
下一刻,邢成志握槍的手,已經齊腕被斬斷。
“這……怎麼可能?!”
邢成志看見自己的手掉在地上,首先感覺到的不是疼痛,而是深深恐怖。
“這個世界上,你沒見過的東西還多着呢。”
趙必安的聲音,在邢成志耳後輕聲泛起。
“噗嗤!”
邢成志還沒等轉身,頓感自己的四肢同時傳來劇痛,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地上,目光所及,自己完好的手腕和腳踝,已經出現了幾道血淋淋的傷口,青色的筋絡明晃晃的暴露開來。
“啊——”
席捲全身的劇烈痛感,讓邢成志不禁厲聲慘叫。
“老狗,剛剛的幾刀,是因爲你不開眼,居然敢動我家少座的家人。”
趙必安目光睥睨的斜了邢成志一眼,繼續道:
“邢成志,四十五歲,雲州黑道人士,歷年來走私、殺人、淫邪、劫掠、綁架……罪行累累,無惡不作,其罪當誅!”
“你說什麼?”
邢成志聽見趙必安的一番話,頓感脊背發涼,忍着巨大痛苦開口道:
“兄弟,咱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你聽我說……”
“有什麼話,去跟閻王解釋吧!”
趙必安手中銀光一閃,下一刻,邢成志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血線在牆上畫出殘虹,周圍的數百賓客已經徹底陷入混亂,逃離、慘叫、咒罵混成一片。
趙必安對於周遭的混亂視而不見,一步跨過邢成志的屍體,步伐緩慢,卻威壓十足的走向了作爲花車的勞斯萊斯。
花車之內,邢潤澤看見車前方倒了一地的邢家手下,還有屍體仍在抽搐的邢成志,努力吞嚥了一下口水,並且在看見趙必安向自己這邊走來的時候,面如土色的看向了車內的方清嶸:
“清嶸!曼茜!救我!救救我!”
“我本以爲,雲州的高手都豢養在六閥之內,沒想到這雲州市井之中,還有這等強人!”
方清嶸親眼目睹邢成志被廢去手腳,臉上並沒有多少波動,看了一眼抖如篩糠的邢潤澤,面露不屑之色:
“廢物,你現在是我方家的女婿,在這雲州之內,有什麼好怕的!”
“對!對對對!我現在是方家的人,我什麼都不怕!”
邢潤澤看見方清嶸如此鎮定,情緒也跟着慢慢地穩定了不少。
下一刻,趙必安已經走到車邊,把手搭在了車門把手之上,隔着車窗,對邢潤澤露出了一個戲弄般的笑容。
“咔!”
邢潤澤看見趙必安詭異的微笑,饒是有方清嶸在身邊,仍舊一陣心悸,快速將車門落鎖。
“嘭!”
下一刻,勞斯萊斯的車門被趙必安整張扯掉,向後飛出了數米之遠。
“啊!!”
邢潤澤何曾見過此等恐怖的力量,等車外的寒風吹在臉上之後,他的身體開始連連向後退去,靠在了方曼茜肥碩的身軀之上:
“曼茜!媳婦!救我——”
邢潤澤的話沒等說完,已經被趙必安拽住腳腕,將整個人拽出車外,拖着向姬昊天的方向走去。
周圍那些沒有離開的賓客,眼見邢成志都已經命喪當場,也全都向後退去,爲趙必安讓開了道路。
畢竟邢成志平素已經在江湖觸頂,既然來人敢找他尋仇,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平白無故的,誰也不會爲了已經變成死鬼的邢成志,再去給自己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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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片刻後,趙必安將邢潤澤重重摔在了姬昊天面前。
邢潤澤被趙必安一番拖拽,身上的西裝已經磨得破破爛爛,露出了血肉模糊的皮膚,等擡頭看見姬昊天的眼睛之後,邢潤澤嚇的臉色慘白:
“你們是誰!爲什麼要找我邢家的麻煩!我警告你,我可是方家的女婿,方家人今天就在現場,你如果敢碰我,最好先想想自己的下場……”
“我母親身上的傷,就是被你這麼一個廢物打的?”
姬昊天看見邢潤澤恐懼的模樣,心中怒意更盛,沒想到平素裡,就連這種軟弱無能之人,都可以去欺負自己的至親之人。
邢潤澤之前躲在車裡,並未聽見姬昊天和邢成志的對話,到了這一刻,臉上才露出了不可思議的震驚神色:
“你、你是姬家浩劫之時,跳海逃亡的姬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