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軒轅瑾一驚,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怎麼已經到這麼近的地方了?現在的國勢,最怕的就是戰亂啊!
國未定,君未臨,鄰國若是選擇這個時候偷襲,軒轅王朝便會真的岌岌可危。
“王爺,屬下正準備回城彙報……”
“本王知道了!”他不耐地打斷,黑着一張臉朝他揮了揮手,“你讓開!”
話音剛落,他擡腳一踹,將那個探子踢到了路邊,然後利落地飛身上馬,勒住繮繩,猛地一夾馬腹,朝着城中猛衝回去……
宮中,幾個軍機大臣正爭得面紅耳赤,他們各執一詞,又都認爲軒轅瑾已經失蹤,沒有誰能左右他們的思想,所以一個人也不肯讓步。
“都給本王閉嘴!”一聲暴喝從門口傳來,接着便是“啪”的一聲響亮的鞭子,揚起地面上的一層塵土,讓衆人皆是一驚,同時噤聲。
“鄰國的人馬都要來了,你們還有心情在這裡吵?”軒轅瑾忿忿地開口,厲聲指揮開來,“你們幾個都給本王換衣服上城樓,你們幾個帶些人馬……本王也要親自去城樓應戰!”
他一口氣將所有的人都安排好,讓剛剛還在爲“是戰還是求和”爭論的那些大臣通通點頭,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連忙競相奔走,着手處理。
一個時辰後,正當所有人都做好了迎敵的準備時,城外卻意外地有人來報——鄰國的大軍停住了,已經在距城外二十五里的地方露宿紮營。
這算是什麼?
又不打了?還是改變主意想打持久戰了?
鄰國這樣的唬頭,讓那些軍機大臣面面相覷,卻沒有人能提出一個有用的議案來。軒轅瑾也是皺緊了眉頭,沉着一張臉,不知鄰國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能穿着鎧甲,先行按兵不動,提高警惕等着鄰國的下一個動作……
城外二十五里。
剛剛駐紮好的營地中,不少的將士點燃了篝火,拿着隨行的鍋子乾糧等開始做飯,一副和諧的行軍模樣,一點也不像是侵略到了人家城外二十五里處。
簡單卻寬敞的主帥帳篷中,傳來幾聲爭執,打破了這夕陽映照下的和諧。
“爲什麼要在這裡駐紮?”宇文飛揚一臉不悅地看着面前這個與自己容貌相仿的男子,氣急地拍了拍桌子,“哥!要是他們晚上有人來偷襲怎麼辦?這裡距城只有二十五里了,這……”
這樣不攻不打的住下來,真是不倫不類!
況且將士們此時也正士氣高,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爲什麼要放棄?
“哪怕只有五里,也要駐紮下來。”對面的男人冷冷地開口,將手上的被子猛地往桌面上一放,大力地直接震碎了杯沿,在空氣中增添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第一猛將宇文墨的氣勢,不是浪得虛名的。
他銳利如鷹隼般的目光掃過面前的宇文飛揚和皇甫婕,嘴角露出一抹譏誚的微笑:“用你的腦子想想,再來問我這種愚蠢的問題。”
“哥!”宇文飛揚的臉色也不好看,收起平時的痞子氣,忍不住上前一步據理力爭,“吞下軒轅王朝這塊肥肉,也是國君的想法,你現在都到了這裡了……”
皇甫婕在一邊聽着,攪着手指猛點頭,卻不敢插嘴。
宇文墨在她的眼裡是神一般的存在,從小到大都只有仰視和崇拜的份,她對他的態度一直是那種帶着敬畏的迷戀。有什麼想法,她敢對着宇文飛揚吼,但是在宇文墨面前卻連一個屁都不敢放!
“閉嘴!”宇文墨的語氣一冷,猛地一眼掃過去,讓面前的兩人同時心中寒了寒。
“不要用國君的名義來壓我,況且,這也不是國君的意思!”他一字一句地開口,字字鏗鏘,不斷地給他們施加壓力,“你們想想國君之前的計劃是什麼?讓你們假裝出事,你們做不到,現在居然又彙報假消息,說軒轅瑾失蹤……我剛剛得到消息,軒轅瑾已經在那邊主持大局!若是我們強攻過去,算什麼?恩?”
他頓了頓,擡眼撇了撇靜默無聲的兩人,繼續補充:“現在攻過去就是不仁不義!即使吞下了這塊肥肉,也會遭天下唾棄!沒有理由的攻城,只會讓我遺臭萬年!”
低嘆一聲,他墨色的眸中閃過一絲失望的神采:“飛揚,公主不懂也就罷了,你居然也跟着胡鬧!你想將宇文家族置於何地?”
若是強行攻城,到時候遭天下鄙視,國君肯定會棄卒保帥,倒黴的就是宇文家族!這點道理,他居然都參透不了!真是讓他失望!
“我……”宇文飛揚聽到這裡,不由地沉默了,論軍事謀略,他不及哥哥的千分之一,這次,又是他魯莽了。
旁邊的皇甫婕眼眶不由地紅了,因爲宇文墨的這句話讓她聽着很不是滋味——什麼叫“公主不懂也就罷了”?在他眼裡,她就永遠是一個不懂事的丫頭嗎?
好歹,好歹她崇拜了他這麼久,沒想到她在他眼裡還是這麼不堪!
“好,是我不懂!都是我的錯醒了吧?”撇了撇嘴,皇甫婕終於忍不住哭喊出來,嗚咽了一聲,負氣地跑了出去……
“誒!”
“讓她去。”宇文飛揚正想追,卻被宇文墨攔住,“連話都聽不懂,她是該哭了!”
他說她不懂軍事,有什麼錯的?她生拉硬拽地想到什麼其他的批評去了?想哭就讓她去哭吧!真是長不大的孩子!
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皇甫婕此次的任性,開啓了歷史的另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