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她們這行的都知道,惹誰都沒有關係,就是千萬別惹上朝廷!
要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什麼不該惹的人?”一個女人不悅地撇了撇嘴,從地上爬起來,順手拉了拉自己因爲搶東西而略顯凌亂的衣服,“不就是塊牌子嘛!”
“恐怕是皇宮裡的東西……”邊上的女人接了一句,朝着地上已經被扒光的男人看了一眼,面帶嬌羞,“原來還是個官兒啊!怪不得長得還挺俊俏的呢!”
“呸!皇宮裡的太監也帶牌子的好不好?他……”另一個女人脫口而出,朝着宇文飛揚的下身看了看,表情僵了僵,嘀咕着,“可能他也就是一個侍衛嘛……”
惹上一個侍衛,一不做二不休殺了滅口,也沒什麼的!
那幾個女人嘰嘰喳喳地討論着,突然其中的一個女人發現了什麼,驚訝地叫出來:“你們看,這塊牌子不像是我們這裡的呀!”
此話一出,其他的女人也紛紛將目光投射了過來,仔細地打量分析——軒轅王朝的每一塊金牌上,都會刻上“軒轅王朝”的字樣,這塊牌子上沒有,顯然不是皇宮中發放的金牌!但是,這顯然也不是一塊普通金鑄的牌子!
衆人拿着牌子仔細地找,終於在側面找到了兩個細小的字“皇甫”!
“皇甫?”衆人驚呼出聲,一臉驚恐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三個男子,“他們是鄰國人?”
不止是鄰國的,而且還是鄰國皇宮裡的!
這可怎麼辦纔好?
不殺的話,醒來絕對不是惹得起的貨色;但若是貿然殺了,挑起兩國的爭端,到時候弄出戰爭來,吃虧的還是她們自己!到時候生靈塗炭,恐怕連基本的生意都做不成了!
“媽媽,怎麼辦啊?”那些女人們也顧不上銀票了,紛紛圍到老鴇的邊上,一臉急切地問主意。
“總會有辦法的,總會有辦法的……”老鴇喃喃地重複着,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腦中已經高速運轉着開始思量對策……
三個時辰之內,一定能想打兩全其美的好辦法的……
衆人安靜下來,只是靜靜地看着地上不着寸縷的三個男人,都是風塵女子,所以自然也對他們的身體毫不避諱!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凝重,衆人沉默着,直到一個女人突然驚呼出聲:“遭了,我還劃傷了他的脖子呢……”
衆人一驚,也在同時看到了宇文飛揚脖子上的那道血痕,像是歡愉過後的劃痕,還在向外滲着淺淺的血絲。
“他醒來會不會找我的麻煩啊?”那個女人着急地在裙襬上擦着自己的指甲,緊張地步步後退——聽說鄰國人都是野蠻人,性格相當殘暴!
她想活命,自然害怕了!
衆人也紛紛後退了一步,強勢地將那個女人往前一推,一副“他要醒來,讓他先對付你”的架勢。
“劃傷了他的脖子?”老鴇喃喃地重複着這句話,看到他脖子上的傷痕,眼睛卻突然一亮,計上心來,“姑娘們,都別緊張!我有辦法了!來,先找輛馬車過來,必須要快!”
三個時辰,應該能處理完了!
兩個時辰後,天際微亮,東方的紅日隱在一片薄霧之中,看來今天是個陰天。
幾個地方都在忙碌着,紛紛進行着不尋常的考量……
顯然,今天註定不尋常!
皇宮中。
軒轅瑾的臉上蒙着一層薄薄的紗,將自己一臉的猙獰遮住,緊張地看着面前的數十位太醫配置藥材,手心中滿是濡溼的汗。
他忍住心口的疼痛,也忍住一身的不適,一定要看着他們調配出解藥!
因爲……他不想死!
“皇上,這都快天亮了,您都沒有歇息……”張太醫走過來,擔憂地開口,“龍體要緊啊!”
“朕沒事!”軒轅瑾搖了搖頭,意識已經漸漸開始朦朧,卻還是強撐着。他故意捏緊了拳頭,讓指甲都陷入肉中,用這種疼痛刺激着自己,保持着清醒。
“可是……”張太醫一臉的爲難,擡頭又看到軒轅瑾因爲熬夜而泛紅的眼眶,“您還是先回去睡一覺吧?還有一個時辰也該早朝了……這藥,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配置出來的呀!”
他說話的時候,心裡滿是感動,還以爲皇上是體恤百姓,關心那些得了瘟疫的災民,纔會親自叫他們連夜趕製解藥,自己時刻不停地盯着!
“大概還有多久能配出來?”軒轅瑾焦躁地開口,臉上又開始癢癢,他想要撓,卻又只能忍住,不能在太醫面前被看出來。
他指着蹲在角落中的那幾個災民,心急地發話,“現在總有可以試一試的吧?你把調製好的藥先試一試也行啊!說不定……說不定藥效也能拖延一點死亡時間!”
他力排衆議,特意叫人帶了幾個災民到宮裡來,就是爲了能當場試藥。即使能爭取到一點點延遲死亡的時間,也是好的!
“可這……”太醫猶豫了,覺得軒轅瑾的做法欠妥當,但是發話的畢竟是皇上,拒絕不了。他思量了半響,終於凝重地點了點頭,“好吧。”
他將剛配製出來的藥遞給那個災民,滿懷希望地看着他喝下,靜候着他的反應,卻在幾秒鐘之後得到了他吐血身亡的結果……
“這……”太醫的臉色不由的一白。
而旁邊的軒轅瑾看在眼中,心中也是猛地一沉,終於忍不住氣血一陣翻涌,噴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