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陰陽眼。
秦陽鎖定了錢浩然的位置,再轉了數十圈,憑藉着自己的透視雙眼,他都繞過了警方的搜查,深夜裡居民雖然都已經回去休息,但黑幕依舊給了他近乎完美的掩飾。這一圈中也只是打傷了幾人,並未殺人,而且還順手救了幾個被黑道分子設圈套陷害的警察,他的目標是這個錢浩然,背地裡放冷箭的傢伙。
“周圍人的靈魂強度並不算高等級,只有這個錢浩然有些實力。”管家道:“按照你的計劃,現身吸引他們,那麼能跟得上你的也只有這個錢浩然。”
“好。”
提了提手中的步槍,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竄到一座三層樓的二樓陽臺上,然後藉助各種縫隙爬到了樓頂,掏出那把弓弩,瞄準了錢浩然,那錢浩然不愧是身經百戰的軍人,在最危急的時刻全身寒毛炸力,多年的危機應變能力讓他一個翻滾躲在一個垃圾桶的後面,而在原處,一把利箭正在月光下顫抖。
“秦陽,發現秦陽,發現秦陽。”
其餘的一些人紛紛大聲喊着,站在樓頂的秦陽冷笑一聲,接連將弩箭射出去,不過都沒有傷人,而是落在他們的身前三四米的位置,迫使他們尋找障礙物來隱藏,而躲在垃圾桶後面的錢浩然猛然起身擡手就是一槍打出,射出的不是子彈,而是一根尖銳細針,心中冷然:“麻醉針。”
因爲不是子彈,秦陽能輕而易舉的躲過,隨後抱起自己的弓弩就是向着北邊跑去,錢浩然同樣追了出來,多年訓練的他速度極快,雙眼緊盯着樓頂上的秦陽之餘,還能敏捷的躲開馬路上的各種障礙,極爲麻利,反觀秦陽,從三層樓跳到二層樓的樓頂,繼續奔跑,速度並不比他差了多少,只是需要仔細的看着前方,以確定在何時加速跳躍。否則肯定會一個趔趄掉下兩層樓之間的衚衕。
“一把九五式步槍,兩把沙漠之鷹,一把消音手槍,一把弓弩,十支羽箭,帶着這些裝備還能爆發出如此迅猛的速度,甚至能跳出將近八米的距離,這個小子倒地受到過誰的訓練。”錢浩然心中震驚無比,要知道這種強度的身體素質即便是經過嚴密訓練的特種部隊都無法在做到,在看看身後那些警察,已經一個個被拉下,甚至見不到影子。
“該死,這傢伙要引我一個人。”
錢浩然咬了咬牙,臨陣脫逃不是他的風格,在看到秦陽的身影之後,擡起麻醉槍,奔跑中瞄準,發射,毫無凝滯。秦陽則是一個滾地翻,麻利的躲過之後向着前方繼續奔跑,在前方到了快郊區的時候,順着一根電線管子滑了下來,又繼續向着北方跑去。
這時候兩人的長途奔襲能力也能分的個上下。
錢浩然有多年的訓練,可以控制身體的呼吸力度,十多分鐘之內依舊是保持呼吸勻速,速度有越來越快的驅使,而秦陽則是一個勁的靠着蠻力加速,有靈魂點數和地獄的淬鍊,他身體素質已經遠遠超過常人,兩人都是資本雄厚,不過一個是長年累積,一個則是爆炸性的增長。
整整跑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秦陽帶着他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廢棄工地,正是胡明的賭博基地,不過這個時候地下賭場卻關閉了,整個工廠內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一人,帶着他衝到一處廠房裡,裡面非常空曠,各種遺棄的設備都被人搬走了,甚至地下都找不到一個螺絲釘,同樣沒有任何躲閃物體。
站在廠房內的中央,看着衝進來的錢浩然,秦陽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很能跑啊。”
“你把我一個人引到這裡來,不就是爲了報仇嗎?”錢浩然是看了眼他,黑暗中他的身形有些些許的恍惚,似乎是因爲長途奔跑後的劇烈喘息,冷聲道:“對於那個女人,我實在抱歉,她的反應已經大大超越了我的計算。”
“如果抱歉的話,去地獄裡說。”秦陽雙目陰森無比,冷冷的說道:“別在這裡跟我廢話。”
“警方的搜查是由南而北,你帶我來北方,穿過他們的搜查線,不就是躲開他們嗎?可是你算錯了一點,這次行動指揮由凌肅雲接手,五分鐘之後,他的人便會將這裡層層包圍,你沒有任何可以逃脫的機會。”錢浩然道:“秦陽,投降吧。”
“這不是我的風格。”秦陽冷冷的說道:“現在在這裡,我有百分之千的把握可以殺了你。”
“但是我也可以保證我死之前,麻醉針會射入你的腦袋中,你必死無疑。”錢浩然自信的說道。
“那也足夠了。”秦陽冷聲道。
錢浩然想了想,道:“我給你機會,和我單挑,如果五分鐘之內,你殺不了我,你的仇永遠不會報了。”
“誰說我要和你單挑?”秦陽恥笑的說道:“你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吧。你知道你殺的人是誰嗎?”
“是誰?”
“我母親。一個因爲意外讓我在外流浪了二十多年,卻每日依舊在惦記着我尋找我的母親。”秦陽冷冷的說道。
“你?”錢浩然大吃一驚。
“很懷疑嗎?從小在外流浪,我卻從來沒有恨過她,哪怕我吃了太多的苦,後來凌肅雲告訴了我她一家的下落,我本不想在打擾她現在的生活,但是我沒有忍住,來到鳳陽縣看她,我原本以爲以她兒子的朋友身份出現,她不會察覺什麼,繼續相信自己的孩子已經死去,但是我錯了,錯的離譜,我沒有想到她在見到我第一眼的時候就相信我是她的兒子,更沒有想到的是她會奮不顧身的替我擋住那一支弩箭,你,我會殺你報殺母之仇,其實也感謝你,讓我在昨天享受了到來自母親最偉大的愛情,完成了我二十多年的夙願。”秦陽的感情似乎滅絕了一般,所有的話語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讓那錢浩然全身處在死氣的包圍之中。
“你明明。”錢浩然不解的問道。
“你相信人死後會變成鬼魂嗎?”秦陽冷冷的說道:“我死過一次,但我還是活了下來。不同的是,我是王月的兒子,也是秦烈的兒子,也是韓採萱的兒子。”
“你在這裡只知道胡言亂語嗎?你的時間已經很短了。”錢浩然冷聲道。
秦陽搖了搖頭,道:“我給你一次機會開槍,但我還是會殺了你。”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錢浩然擡起麻醉槍,看着鎮定自若的秦陽,心中有一種未知的危機感,但卻偏偏抓不住,心中不敢在大意的他毫不客氣的射出了麻醉針,可是令他目瞪口呆的是,麻醉針在秦陽身前半米處停止了,叮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下。
“咚咚咚。”秦陽走了兩步敲了敲,冷笑的說道:“在這種黑暗下,很難發現這防彈玻璃吧?那我就讓你看個清楚。”
剛剛說完,只見整個廠房內的燈光忽然亮起,亮的甚至是有些刺眼,而清晰的,一塊有兩人高,近一米寬的防彈玻璃正立在秦陽的身前,甚至能看到這塊玻璃的厚度厚的令人髮指。
“這多虧了附近這家賭場的老闆的傑作。”秦陽冷笑的說道:“那個廢物藉助防彈玻璃把自己的臥室全方位保護了起來,不過現在被我借用了,整整六塊,知道爲什麼我要把六塊防彈玻璃全部疊在一面嗎?”
錢浩然感覺額頭有冷汗流下來。
“它的作用不是來抵擋你的麻醉槍,也不是抵擋你的子彈,雖然給我造成了射擊障礙,但卻能幫我抵擋住埋在你腳下的那兩顆破片手雷。”秦陽手中多了一根細線,冷笑的說道:“而最不好意思的是,鑑於你出色的反應能力,在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手雷已經開啓了。”
“恩?”
錢浩然低頭的一瞬間,一團劇烈的火焰在腳底下衝天而起,他親眼看着自己的雙腿開始不斷的被吞噬,直到所有的意識全部消散,四散的破片不斷的擊打在防彈玻璃上,一條條裂紋宛如蜘蛛網一樣,密密麻麻。
啪啪啪。
三塊玻璃瞬間粉碎,秦陽卻不慌不忙,伸手架住想要歪倒的剩下的三塊,等到那炸彈的餘波散去,秦陽纔將防彈玻璃推倒,打開陰陽眼,看着漂浮在空中的錢浩然,冷笑的說道:“你認爲這樣就結束了嗎?”
“你,你,我?”錢浩然驚恐的看着這一切。他發現自己的身體透明瞭,那秦陽雙眼中有他最爲懼怕的東西。
“這就是亡靈。”秦陽冷笑的說道:“亡靈依靠自身的屍體而存活,也可以尋找存有靈氣的寶物來長時間存活,但是不幸的是,你的屍體很快就會更加粉碎,粉碎的連一盒骨灰都湊不齊,你將會無從依靠,十分鐘之後,你就會煙消雲散,這十分鐘裡,你將會每秒鐘都沉浸在痛苦的折磨中,未完成的遺願會時時刻刻席捲你的精神,你會出於悔恨與懊惱之中,不能自拔。幸運的是,時間不長,只有十分鐘。”
“你到底是什麼人?”錢浩然驚恐的說着。
“我?地獄的代言人。”
秦陽說完之後,將身後的一桶汽油扛了出來,一股腦的倒在了那些噁心的斷肢上面,一把大火瞬間燃燒,繞過火焰,秦陽淡淡的說道:“享受你精神僅存的十分鐘吧。”
當秦陽剛剛走出廠房的那一刻,十餘個人手持麻醉槍從四周圍了上來,而正中帶頭的正是凌肅雲。
“你不該在殺人。”凌肅雲嘆息,眼神矛盾無比。
“他死有餘辜。”
“叮叮叮。”
三支麻醉針激射而出,全部刺入了秦陽的身體當中,一陣麻痹感瞬間席捲在他的全身上下,四肢更是僵硬無比,強忍着精神支撐着自己的身體,冷冷的說道:“怎麼,江南燕沒有出來嗎?”
“我在這裡。”江南燕從衆人的後面走上前來,傲然負手道:“秦陽,你終歸還是落在了我的手中。”
“我現在還能在說幾句話,最重要的一句就是,柳煙已經跟老子上牀了,你這輩子沒希望了,哈哈哈。”
說着,秦陽倒吸一口涼氣,眼前一黑就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