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寂靜的小樹林中,莫凡劍與0X1兩人的戰鬥正如火如荼的展開,兩人對拼幾記,便是快速分開,互相對持,再沒有一人肯先動手。
這一下,樹林中的武器碰撞聲也消失不見,令人感到壓抑的寧靜悄然蔓延。
“你被我師父指點過?”
聽到他的回答,莫凡劍皺眉不語,收回萬仞,拔出攻擊力更加強大的破山,沉聲問道。
“恩,葬雪是個好人。”
0X1微微一失神,旋即笑道。
“直呼師尊大名,是爲不敬,既然你受她指點,那也算是我天劍門的弟子,就得遵守規矩。”
莫凡劍輕輕揚眉,單手將破山橫在身前,氣息沉斂,如同高山般巍峨,如同大地般沉實,厚重。
“有兩下子!”0X1皺住了眉頭,嘴角卻蕩起一抹讚賞笑意,淡淡道。
“少說廢話!”莫凡劍腳下一踏,整個人彷彿飄了起來,一劍橫掃而去,帶着彷彿能撕裂空間的衝擊,轉眼就要砸到0X1面前,但0X1卻絲毫不爲之所動,橫起那柄銀灰色的長劍,破山的劍尖,劍刃,劍側飛速各點一下,莫凡劍卻感覺自己的劍彷彿陷入旋窩之中,無法控制,但莫凡劍卻做了一個讓0X1驚訝的動作。
抓着破山的手微微一鬆,破山脫手而出,被0X1兩劍挑到一旁,拋開了老遠。
破山被拋飛,定定紮在一棵樹身上,莫凡劍卻絲毫沒有擔心的情緒,拔出火精劍,一抹耀眼妖紅剎那亮起,晃得0X1閉緊雙眼,就這麼剎那間的閉眼,莫凡劍已經飄身來到破山劍之前,一把將它從樹上拽了下來,隨即雙劍齊用。
挑、劃、轉、刺、掃、將剛剛睜眼的0X1再次逼向絕路。
“我們這麼打下去,天亮也不會分出個勝負,要不,咱們先換個地方,等一會驚擾了他人就麻煩了。”
0X1自知莫凡劍不是那種三兩下就會戰勝的對手,急忙攔下莫凡劍的攻擊,朝後大退一步,沉聲道。
莫凡劍聞言,一頓手,沉吟一聲,便點頭道;“我沒有意見,不過你不要想去追他們。”
莫凡劍的任務就是拖住0X1,讓宮崎舞帶着凌飛去治療,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現在凌飛恐怕已經被宮崎舞帶着跑出了老遠。
既然如此,那麼莫凡劍更是沒有理由拒絕0X1的要求,窩囊了這麼久,莫凡劍急着找人練練手,鬆鬆筋骨。
見莫凡劍點頭答應,0X1也沒在意那句很有敵意的話,在他心中,凌飛已經是個死人了。
手腕一抖,灰白色的長劍收縮變化,變成那骷髏耳墜,0X1很大方的將耳墜戴在耳朵上,轉身朝着小樹林的盡頭跑去。
莫凡劍冷哼一聲,餘光打量到謝力四人,沒有說什麼,將兩把劍都是收回身後,一躍而起,對着0X1急追而去。
……
“堅持住,你不能死……”
宮崎舞揹着凌飛,衝出了別墅區之後,奔着沒人的小道疾行而去,一路之上小心翼翼不讓凌飛受到顛簸,不過,凌飛胸口可是被人開了個大洞,一般人早就死了,不過凌飛爲什麼還能活着,這個就連宮崎舞都感到驚訝。
不過既然凌飛活着,那宮崎舞就不會放棄任何一分能讓他活下去的希望。
血,順着凌飛胸口的大洞一滴滴流出,但最奇怪的是,每次只流出一滴,多了一點都不會流出。
如果仔細看,就能發現,凌飛胸口周圍的肌肉纖維正在慢慢蠕動,努力癒合,其中夾雜着絲絲銀光,銀光的來源,正是凌飛口袋中的水晶。
當然,這些宮崎舞都不知道,而且凌飛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又被柳玉救了一次。
“現在根本攔不到車,等跑到醫院,恐怕他已經氣絕了。”
宮崎舞順着小路跑到一片蜿蜒的衚衕跑到馬路旁,這周圍因爲是別墅區,所以車輛並不多,這條馬路上的車子完全沒有想象中那麼多。
宮崎舞站了片刻,還沒等到一輛出租車,無奈之下,只好伸出手來想要攔下一輛黑色奔馳,卻發現對方根本不理自己,情急中,宮崎舞也顧不得那麼多,反手抽出秋雨,凌厲的殺氣頃刻間爆發,身周幾盞路燈都因爲殺氣的激化而被影響,可見宮崎舞的氣息已經練就到一個什麼樣的程度。
屈臂揮刀,瞬間在馬路中間劃出一道兩米寬的深溝。
碎石激射,如同一顆顆子彈射向對面另一條馬路上,打穿了幾輛正在行進中的車玻璃。
“停車!”
宮崎舞的聲音冷然響起,這下司機急忙踩了剎車,在宮崎舞身前停了下來,急忙拉開副駕駛的車門,露出一張秀麗的面容,帶着點點驚惶,強裝鎮定道;“你要錢嗎?我可以給……凌飛?!”
女子還沒說完,卻見到宮崎舞背上的人,大驚失聲。
“你認識他?”宮崎舞也沒想到,隨便攔一臺車居然會攔到凌飛的熟人,而且還是個美女。
因爲周圍的幾盞路燈被宮崎舞的殺氣所影響,已經亮不起來了,所以女子並沒看清凌飛背後的傷口,但是見凌飛臉色煞白,便知道他受不傷,急忙道;“上車!”
“恩!”
宮崎舞沒有猶豫,現在也不是去思考這女子到底是誰的時候,於是,她急忙拉開後座車門,小心翼翼將凌飛放在裡面,才坐了進去,剛剛拉上車門,不等她催促,那女子便是將車子駛動,飛一般竄了出去。
……
車子開到離這最近的一家醫院,便是肆無忌憚的衝了進去,也不管是否會在醫院內院撞到人。
衝進醫院後,女子便將車子隨意停靠在一邊,下車幫宮崎舞手忙腳亂的把凌飛擡出來,當她看清凌飛胸口的大洞時,險些嚇的把凌飛摔到地上,要不是依稀能看到他的鼻子還在動,不然女子可真的以爲凌飛已經死了。
宮崎舞被女子剛纔的舉動嚇了一跳,怒視着她,喝道;“你想害死他嗎?!”
“對……對不起。”見識到宮崎舞那可怕的實力,女子不敢多說廢話,兩人一齊把凌飛帶到醫院中,剛進了醫院大廳,宮崎舞就開始大喊;“醫生!醫生在哪?!”
這時,兩個護士跑了過來,想要檢查凌飛的情況,但卻被宮崎舞攔了下來,那女子也很默契的擋住她們的視線,不讓她們看到凌飛胸口的傷勢,在胸口開了個大洞,恐怕哪個護士都不會認爲這是活人。
兩個護士見她們不讓檢查,只好對視一眼,無奈的去叫醫生來。
片刻之後,醫生與幾名工作人員一齊趕來,不等他們說話,宮崎舞就和那女子將凌飛擡到擔架上,同時宮崎舞怒道;“快去做手術!”
那個醫生是個老者,見宮崎舞如此着急,心裡也是體諒的嘆息一聲,覺得合情合理,便道;“小姑娘,火氣別這麼大,我們一定會治……”
老醫生的話說了一般,便噎在喉嚨裡,什麼都說不出來。
因爲,他看到了凌飛胸口那個大洞,縱然他從醫這麼多年,也沒見過如此嚴重的傷勢,何況這種傷勢居然還被人弄到了醫院來。
“小姑娘,我體諒你的心情,但是你們怎麼能把死人帶到這來呢?!”
老者凝重的對宮崎舞說着,同時還揮手讓那幾個工作人員把凌飛擡走。
帶着一個死人來醫院,如果最後他們把責任歸於醫院,那老醫生自己也脫不了干係。
“叫你治你就治!”
宮崎舞一把揪住老醫生的衣領,怒目而視。
就在此時,那站在一邊的女子突然走上前,掏出一張卡,遞給那老醫生,微笑道;“醫生,你就幫幫忙吧,他……他還活着。”
那老醫生聞言一愣,有些不可思議的指着凌飛;“他……他還活着?”
女子和宮崎舞同時一點頭,更是讓老者滿面驚訝,不可思議。
“快,立即準備手術!”老者這一下沒有遲疑,喊了一句之後,便是跟着擔架朝裡跑。
“跟上!”
宮崎舞急忙跟着跑了過去,也不管身後揹着一把刀究竟會引來多少目光,一路疾行上了四樓手術室,宮崎舞和那女子便是被攔在了手術室之外。
“你們不能進去。”
幾名護士急忙攔住了兩人,沉聲道。
宮崎舞剛想說什麼,但轉念一想便是冷靜了下來,雖然擔心凌飛的安危,但是手術室進不得她卻是知道的。
“你們要是沒救活他。”宮崎舞剛想威脅幾句,但卻被那女子給攔了下來,女子輕道;“放心吧,我有別的辦法。”
宮崎舞剛想說什麼,但撞上女子清澈的目光,便點了點頭,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閉目養神。
這瞬間的轉變讓那連個護士有些轉不過神來,但見到宮崎舞身後的秋雨,便都把疑惑收回了肚子裡。
開玩笑!被刀砍兩下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手術開始了。”
女子走到宮崎舞身邊,輕聲說道。
宮崎舞沒有說話,但她的手卻是握緊,默默爲凌飛祈禱起來。
“放心吧,他不是那種不會隨便就死掉的人。”女子突然堅定的說了一句,眼中閃爍起一絲懷念的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