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鍾毅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依然還是在喬莊,吃完野沙端來的稀飯後,整個人的精神也稍微好上了一點。在詢問木魚之後,他才隱約明白之前爲何會發生了那一幕詭異的情景。
昨夜他聽見村民慘叫衝出去之後,先是遇見“鬼打牆”後來又遭到程雯雯那隻吊死鬼的阻撓。即便這樣他仍然還是硬闖了過去。可是那家村民中卻並沒有發生任何事。而且從武鍾毅聽到的對話中,不難猜測出這戶人家是故意發出慘叫的。
只是其中原因他現在依然想不明白,至於他爲何會出現走上那條小路,全因那道在他耳邊突如其來的尖叫聲。
漆黑死寂的夜晚中,全身心的傾聽着別人的對話,這突然的一聲炸響,確是將武鍾毅的魂魄給嚇出了軀體。如是是在平時就算在怎麼樣也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但是昨夜確明顯是有計劃的針對武鍾毅而來。那突然出現的尖叫聲自然也就不會是那麼簡單。
木魚和野沙被武鍾毅指派去了村西,可是那裡卻沒有發生任何事,當他們二人轉道村東找到武鍾毅時,他已經失了魂魄倒在了地上昏迷不惜。這也是後來它二人聽到武鍾毅喊話後,掉頭就跑的緣故。他們不是逃跑,而是急着取來武鍾毅的軀體好施法讓他找回魂魄。
至於那條全是灰色大霧的小路,木魚二人卻是一無所知了。他二人只知道就算是武鍾毅的魂魄,也是莫名其妙的自己回到了軀體之中。而且昨夜整個喬莊中沒有死亡一人。
木魚二人走了,留下武鍾毅在房間好好休息。
房門剛剛關起,武鍾毅就聽間墨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條小道是斷魂路,若是掉下了斷魂路那你會就徹底沒了魂魄。”
“你終於醒了,昨天是你救了我?”
“廢話,不是我還能有誰。”墨靈沒好氣的說;“再說了,你死了我豈不是跟着倒黴,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就陷進了斷魂路。”
“呵呵...謝謝你了”武鍾毅剛笑了二聲,突然臉色驟變想起什麼急忙問墨靈;“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墨靈疑惑不解,隨後聽者武鍾毅的講述有關那個小女孩的事後,就連它也沉默了,過了半響才輕聲嘆氣說“那應該是個“盜路鬼”,可惜現在應該消失在了斷魂路。”
“盜路鬼”雖然也是鬼魂異類,但它卻是少有的“好鬼”。它的出現往往意識着周圍存在很大的危機。這時“盜路鬼”會迷惑他人的神智,帶着他們去到它認爲安全的地方。這就是生活中經常出現一些事,有些人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對於小女孩的消失武鍾毅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滋味,沉默半響才問墨靈;“你這次不會又馬上沉睡了吧。”
“你這裡這麼多麻煩事,我想要沉睡也不敢啊。”墨靈的聲音中滿是無奈。不過有它在一些事做起來確實方便了不少,就像現在這樣,有了它提供靈力給武鍾毅恢復身體,不到晚飯時間整個就就已經完好如初了。
看見精神飽滿的武鍾毅,木魚和野沙都差點驚呆了,“這是個什麼情況”二人心中滿是疑問,下午還像個病秧子的人,怎麼睡了一覺就突然精神煥發了.........不過他們的疑問只能換來武鍾毅的淡淡一笑。
“你說那戶人家不在了?”武鍾毅差點就拍着桌子大罵了。昨夜他去的那戶人家,可能是唯一知道這件事來龍去脈的人。怎麼突然就全家不見了呢。
“這個別說我們兩了,就連整個喬莊的人都不知道。”野沙做在一旁悶悶的說着。“今天早上我就特別留意了他們一家。到了晌午都沒人出來。”說道這野沙伸手指向木魚,接着說;“後來我就找到木魚,我兩踢開門,裡面沒有半人人影。對了...那門還是從裡面反鎖的。”
聽見這番話後,武鍾毅緩緩坐下喃喃的說;“這家人怕是也不在了。”昨夜從他聽到的那些話中,不難猜測這家人定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操控。想到這裡武鍾毅突然發問;“那村西的叫聲是怎麼回事。”
木魚和野沙對視一眼互相示意後,還是木魚開口;“村西那戶人家說是看見一個影子站在窗戶外,嚇得驚叫的。”
這句話一出,硬是憋得武鍾毅半響沒說話,若是昨夜木魚他們三人一起行動,那裡還會讓他迷失在斷魂路里。
此時天色已經漸黑,農村的人晚上休息的都很早,特別是如今發正發生着恐怖事情的喬莊。天還沒黑時村裡的村民就早早鎖起大門躲回了家中。
這一夜又是在提心吊膽中度過,好在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這讓喬莊的村民對武鍾毅三人更是奉承起來。都說是因爲他們在,惡鬼纔不敢出來害人。其實就連武鍾毅三人都不明白爲什麼這兩晚沒有發生異常。
次日一大早,武鍾毅就帶着野沙他們出了門,他是爲了帶着墨靈去喬家祖堂的遺址,昨晚他已經將這些事全部都告訴了墨靈,今天便是帶着它再次仔細的巡查整個喬莊。
喬家祖堂就連木魚都是第一次來,這裡還是一片被火燒過的廢墟,畢竟祖堂被燒的當夜,整個喬莊就開始了鬧鬼,隨後喬家老大便橫死家中,大家就更是沒有了處理這處廢墟的膽量。
祖堂很大,幾人隨意走在廢墟中,突然在廢墟上,一截完好的橫樑橫插在瓦礫中。四周皆是焦黑殘破,只有它完好如新。
“這就是那啥了吧。”野沙指着那截橫樑,伸出手指戳了戳發呆的木魚問;“你說裡面會不會突然蹦出個吊死鬼。”
木魚拍開他的手指,翻着白眼沒好氣的說;“你見過哪個鬼魂白天出來的?”
野沙被這句話頂的只能呵呵傻笑了起來。
武鍾毅不理睬還在耍寶的二人,他走到橫樑前,剛準備伸手敲擊,那橫樑卻自己動了二下,看的野沙在一旁瞪大了圓眼。嘴裡嘖嘖有聲,顯然是好奇到了極處。
他的這幅表現正好被武鍾毅看在眼裡,嘴角露出一個怪笑向他勾了勾手指。
“武哥,有什麼事?”野沙來到武鍾毅身旁,有些好奇他的表情。
“有個重要的事交給你辦,能行嗎?”
“什麼事。”野沙抓了抓後腦勺,口中說着;“保證完成任務。”說完後好奇的看着正在發笑的木魚,滿眼的疑惑。
“我知道你力氣大。”武鍾毅誇獎着野沙,見他樂的裂開嘴傻笑後,指着瓦礫中那截橫樑說;“你去把它搬回我們住的地方。”
野沙滿是笑容的臉色瞬間就誇了下來。望着武鍾毅眨巴二下眼睛,見到他不似在開玩笑,只好垂頭喪氣的走向那截橫樑。
“等等啊,木魚你去貼道鎮魂符。”指揮着木魚過去鎮住橫樑中的鬼魂,又轉了一圈沒有什麼發現後,就讓木魚他們先將橫樑擡回去,他自己一個人獨自繼續查探去了。
“這水有問題啊。”剛剛路過村中的水塘,墨靈的話就突然在武鍾毅耳邊響起。這水塘前一日他和木魚二人還來過,當時站在這裡聊了會喬莊的事,當時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順着墨靈指點的地方看去,果然在水塘中心處一道黑影聳立其中。“死倒.......”武鍾毅心中微微一驚,那黑影很明顯的能分辨出是個人形,這分明是又是一具死屍。不過像這種死後直立水中的屍體,就是一般的撈屍人也不願意碰觸的。
撈屍人也有撈屍人的規矩,他們只撈屍體,用一根長長的竹竿挑起漂在湖水上的雜草樹枝,發現屍體後用白布蒙在屍體上,然後取一根摻了黑狗毛的麻繩綁在屍體腰上,將屍體吊在背陰的懸崖上,等家屬來辨認,認清楚了,纔將屍體背上岸去。但是在打撈中如果要是遇到屍體直立在水中,水上只漂了一抹頭髮,他們會掉頭就走,絕不去試圖打撈。
傳言這種直立在水中的屍體已經不是屍體了,而是一種煞。遇到這種情況只能請來專門處理這些事的人,在撈屍人他們被稱爲“水鬼”。當然此“水鬼”是非彼水鬼的。
“看來這二天並非是沒有死人啊。”武鍾毅嘆了氣,打了個電話叫來了木魚等人,喬莊的村民見到水中站在的死屍無不是害怕的閉眼轉身,村裡沒有木船,只能找來個抽水機將小水塘中的水全部抽乾。待水瀉完露出死屍後,野沙用木魚施過法的粗麻繩套住了死屍拉了上來。
死屍的身體已經開始水腫了,就在野沙取下粗麻繩的剎那,死屍的雙眼突然睜開,盯着武鍾毅的方向嘴角翹起一個恐怖的笑容。這一變故嚇得蹲在一側的木魚跌坐地面,四周看熱鬧的村民更是大聲驚呼的四散而去,轉眼間水塘上就剩下他們三人了。
“第一次見到?”武鍾毅沒有半點驚訝,看着地上的木魚和躲到一旁野沙輕笑的說;“這種死倒皆是生前受冤而死,這只是一般而已,如是遇到厲害的還能在水中行走。”說完後他便取出一株五帝錢放置在屍體眉心,又湊到它耳邊唸了幾聲驅鬼咒。不一會死屍便自己閉上了眼睛,嘴角也沒有笑容。
“擡回去吧。讓大家都認一認。”武鍾毅指着地上的死屍,皺着眉說;“他應該也是喬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