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態度
蘇酒卿這副樣子不像是來告狀，反倒是像來求救的。
看着蘇酒卿焉了吧唧的樣子，蔣老夫人倒是有些心疼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快與我說說。不要怕，祖母給你做主——”
蔣老夫人如今對蘇酒卿，也是十分偏心。
畢竟蘇酒卿自從嫁過來之後也是十分孝順，每日都過來請安問好不說還會變着法子的哄她高興。
再加上爵位那件事情，蔣老夫人更是對蘇酒卿喜歡起來。
所以如今看見蘇酒卿這副樣子，蔣老夫人可不就是完全顧不上別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偏心？
蘇酒卿就原原本本的將事情講了一遍，從自己請了徐真珠過來做客開始說。
一直說到了方纔她從屋裡出來。
就連讓老掌櫃們推薦人過來，也是說了。
蘇酒卿說完之後，就可憐巴巴的問蔣老夫人：“祖母，您說我是不是做錯了？這可怎麼好？”
蔣老夫人聽完了這些話之後，自然心中也是有了決斷。
在看到蘇酒卿可憐巴巴的那副樣子，蔣老夫人就又愛又恨起來。
最後蔣老夫人就伸手掐了蘇酒卿的臉頰一把。
蔣老夫人悻悻的說道：“你哪裡是叫人欺負了你分明就是在欺負別人。還好意思來叫我給你做主？”
蘇酒卿略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一副被抓包了的樣子：“這都被祖母看出來了——”
蔣老夫人正要說話。丫鬟們就稟告，說是蔣二太太過來了。
蔣老夫人想了一想，就讓蘇酒卿進去給成青候問安，自己則是單獨見蔣二太太。
蔣二太太是爲了什麼，蔣老夫人自然也是一清二楚了。
蘇酒卿雖然不知道爲何蔣老夫人要如此安排，但是蔣老夫人既然開了口，她也不會反對，當即就進了內室去跟成青候說話。
成青候和蘇酒卿說話時，又問起蘇酒卿這會兒過來做什麼。
於是蘇酒卿也和成青候說了一遍。
成青候嘆了一口氣，倒是沒有說太多，只道：“到底還是眼皮子太淺了一些。”
這話是說蔣二太太的。
蔣二太太出身不高，這是不爭的事實。
當年成青候因爲也並不指望蔣二太太要如何如何，只是希望蔣二太太能夠好好照顧蔣二老爺，所以才定下了這門婚事。
可沒想到最後大房竟然是夫妻，兩個都早早去了，只能讓蔣二太太挑起管家這個事情來。
從前還相安無事，到現在沒想到卻暴露無遺。
成青候也不是傻子，當然也知道，既然蔣二太太是如此秉性，只怕從前也沒有少給蔣旬使絆子，讓蔣旬受委屈。
只不過是蔣旬一直都沒有開口而已。
對於成青候這個評價，蘇酒卿也不好再多說，當即只能笑說一句：“不過也好，我覺得這些老掌櫃也該換一換了，他們年歲也大了，回去頤養天年也是不錯。”
成青候點了點頭，倒是隻說一句：“這件事情，自然是你看着來就是。你拿不定主意的，就和你祖母商量，或者是和蔣旬商量。”
成青候這意思，是要將侯府完全給蘇酒卿管着了。
蘇酒卿笑眯眯的說了一句：“等到蔣容媳婦兒進了門，再說這些吧。”
“現在府裡的事情已經不少，還要折騰這個，只怕恐拍錯不開手了。”
成青候明白蘇酒卿的意思，當下點了點頭。
隨後又問了幾句蔣旬的事情。
說話間，蔣老夫人又讓人過來，請蘇酒卿過去說話。
蘇酒卿出去，就看蔣二太太竟然是眼眶發紅，哭的正起勁。
看蔣二太太那副樣子，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蘇酒卿幾乎是要忍不住笑出來。
這又有什麼好委屈的？
於是蘇酒卿就好聲好氣的勸了一句：“二太太有什麼事兒只管好好說就是，這樣恐怕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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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二太太氣得都要嘔血，面上卻不好表現出來。
只能盼着蔣老夫人說蘇酒卿一句。
然而蔣老夫人卻跟個菩薩似的坐在那兒，一句話都不說。
蘇酒卿則是笑眯眯的給蔣老夫人剝葡萄吃。
蔣老夫人吃了一個就嫌棄有些太酸，不肯再吃。
蘇酒卿就說起自己的陪嫁，莊子上也有葡萄，只可惜現在還沒熟，不然的話倒是甜的很。
蔣老夫人就笑呵呵的說：“那我可就等着你孝敬我了。”
蘇酒卿脆生生的應了。
祖孫兩個其樂融融，蔣二太太坐在旁邊，倒像是個外人。
而且還顯得格格不入。
蔣二太太心中委屈，哀怨的喚道：“老夫人，您看這件事情到底怎麼處置？這些老掌櫃們都是府裡的老人了——平日裡我都是敬重有加，絲毫不敢怠慢，如今得罪了他們，要是一起都不幹了——”
蔣老夫人沉吟不言。
蘇酒卿一面用帕子擦乾淨手，一面笑着說道：“這樣的事情——其實二太太您也不必爲難。要是他們都不幹了，那正好提拔的新人上來。”
蔣二太太聽着這話，氣得咬碎了一口銀牙：“你到底還是太年輕，根本不懂這裡頭的彎彎繞繞，這一個鋪子上的掌櫃到底是有多重要？咱們城市裡都在內宅，如何做生意也不懂，全靠他們一力支撐。倘若他們真給使壞，那就是防不勝防。”
蘇酒卿聽了這話，又是抿脣一笑。
不過卻也並不再往下說，只看一眼蔣老夫人。
蔣老夫人知道蘇酒卿這是還有話沒說完，當即就瞪了她一眼：“你繼續往下說。”
蘇酒卿靦腆一笑，面上看上去是嬌美可人，可說出來的話卻是殺伐果斷：“說句不好聽的話，我覺得二太太您就是太過擡舉他們，以至於讓他們得意忘形了。如今卻正好藉着我的手，殺雞儆猴，叫他們認清自己的身份。”
“他們再能幹也好，也是府裡簽了賣身契的下人。真要是敢使壞，我們也就能提腳，就把他們一大家子打包賣了。到底是我們應該怕他們，還是應該他們怕我們？二太太您不可能想不明白這個道理。”
說到這裡，蘇酒卿又是一笑，看上去似乎是有些靦腆：“也就是二太太您心腸太軟，手段太輕，所以才叫他們拿捏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