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5章 作孽
蘇酒卿聽見這話之後,只覺得自己額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這樣的事情分明就是來認親的。
蘇酒卿看着這個小美人,她身上的穿戴倒也是十分簡單,雖然不說是富貴華麗,但也看得出來肯定是小家碧玉。
家裡必然也是十分殷實。
只是這樣的事情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所以蘇酒卿一時之間也是不好做出什麼判斷來。
蔣二老爺也是驚訝萬分。
蘇酒卿側頭和蔣二老爺對視了一眼,蔣二老爺完全拿不出主意來。
最後蔣二老爺就囁嚅着說了一句,讓蘇酒卿全權處置這件事情。
蘇酒卿看着蔣二老爺這副樣子,一時之間也是無可奈何。
最後蘇酒卿沉吟一番之後,就又問了問對方叫什麼姓名,是哪裡人士?又是如何和蔣容認識的?
對方一一答了,完全也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
隨後蘇酒卿就讓人先帶着對方下去喝口水,吃點兒東西。
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真的,對方畢竟是個大腹便便的孕婦。
就這麼一直在門房上呆着,也不像是一回事兒。
然後蘇酒卿就趕緊和蔣二老爺將這件事情告訴蔣老夫人。
蔣老夫人自然也是驚了一跳,一時之間也是有些吃不準這件事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所以心中自然是驚疑不定。
最後蔣老夫人就遲疑着問蘇酒卿:“你說這個楊氏,到底是個什麼來頭?她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蘇酒卿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蔣老夫人也是隻有苦笑。
蘇酒卿想了一陣之後,還是問了一句蔣二老爺的意思。
蔣二老爺也是完全沒有意思。
事實上蔣二老爺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蘇酒卿唯有嘆一口氣。
最後,蘇酒卿就做主決定先將人留在府裡,然後派人仔細去調查這件事情,看看到底是真是假再說。
反正能拿着蔣容的東西來這件事情,她覺得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因爲這件事情,所以蔣旬在回到府裡來的時候,府裡的氣氛就是這樣一個情景。
蘇酒卿將事情跟蔣旬說了一遍。
蔣旬一時之間也是有些無語。
最後也做出了跟蘇酒卿一樣的決定。
晚上在蔣老夫人那裡用飯的時候,衆人都是沒有什麼心思。
蘇酒卿在和蔣旬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就悄悄的問蔣旬,問他覺得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蔣旬自然覺得是真的。
隨後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如果真是假的,那肯定就是有人要算計咱們家了。不過對方既然能拿出這麼重要的東西,顯然也不太像是假的。”
“那人咱們留還是不留?”蘇酒卿想到這個難免就有些頭疼,於是眉心都皺了起來。
蔣旬伸出一個手指頭來,替蘇酒卿輕輕地將眉心舒展了一下。
而後又笑說道:“皺眉的時候可就不好看了。年紀輕輕的,皺什麼眉頭?”
蘇酒卿嗔怪的看了蔣旬一眼,不過卻也的確是眉開眼笑起來。
說白了,這件事情雖然糟心,但是也不是蔣旬在外頭的女人找來了,她愁個什麼勁兒呀?
蘇酒卿深吸一口氣:“反正既然找上門來了,就先讓人留在府裡看看,如果真的生下孩子來也是蔣家的血脈,到時候看二叔的意思也就完了。”
其實說白了,這件事情也不是蔣家大房的事情,所以跟他倆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只不過蔣二老爺現在也沒什麼主見,所以才需要他們幫着拿主意。
蘇酒卿接着又笑了一下,打趣一般的說了一句:“說起來這個事情也真是有些好玩兒。也不知道林氏那頭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會是怎樣一個想法。大約是要慪氣了?”
林氏現在肚子裡懷的可是蔣二老爺唯一的血脈,本來以爲沒了蔣容,她和她肚子裡這個孩子都要出頭了。結果——
蘇酒卿只覺得有些好玩兒了。
蔣旬看着蘇酒卿這副樣子,也是不由得失笑,最後就搖了搖頭。
這件事情他也懶得去管。
反正找上門來了就先養着,府裡多一個人的開銷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蘇酒卿問蔣旬:“最後蔣容的屍身是你叫人去領回來的,領回來之後你把他葬在哪兒了?”
這件事情蔣旬從來沒有提過。蘇酒卿之前因爲其他的事情也無暇問,今日想起來了,就難免多問了一句。
結果蔣旬卻是三緘其口。
蔣旬這樣賣關子,蘇酒卿心中難免覺得異樣,當下就不由得有些狐疑。
蘇酒卿又問幾句,蔣旬就含蓄的說了一句:“並未曾下葬。他那樣的人又如何配入土爲安?”
蘇酒卿頓時就震驚了。
不過仔細想了一想,蔣旬說的也有道理,而且成青候去世這件事情,蔣旬心中也的確是無法釋懷,不讓蔣旬做一些事情,蔣旬恐怕一直會將這件事情記在心裡。
反倒是不好。
而且蔣容落得這樣的下場,也不過是蔣容自己咎由自取。
既然蔣旬是不肯細說,蘇酒卿也就沒有再多問。
不過前太子宋渠那裡,蘇酒卿還是又忍不住問了一句。
蔣容這頭如何處置都好說,畢竟是蔣家的血脈,蔣旬作爲蔣家現任家主,不管怎樣處置,旁人就算有意見,不好多說什麼。
反倒是宋渠這裡不好辦。
宋渠畢竟是皇家血脈。
處置都過了,難免宋家那些皇氏宗族的人心裡會記恨。
可是處置的輕了,蘇酒卿都覺得有些不解恨。
蘇酒卿就不明白,爲什麼小皇帝他們不處置宋渠。
對於蘇酒卿這樣的疑惑,蔣旬也是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句:“畢竟陛下是陛下,天下喜歡仁慈的君主。”
橫豎也是死,早點死,留下無窮禍患。而耐心等一等,一切就都是恰到好處,所以諸多的利益選擇之下,自然也就讓宋滇沒辦法隨着心意來。
宋滇大概現在心裡也越來越明白清楚一件事情:
那就是皇帝不好當。
想要當一個好皇帝,那就不能任性,許多事情不能順着自己的心意來。
“但是如果沒有殺心的話。你認爲他們又怎會輕易的選擇將人交給我?”蔣旬如此輕聲說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