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第三卷

皇帝知道季衡來了月事,所以並不召他入宮,而且這些日子,因爲徐妃之死,宮裡朝中都在掀起大浪,皇帝也知並不適宜召季衡入宮,但他的確是牽掛季衡的身體,所以就派了和季衡十分交好的柳升前來看望他,又給賞賜了不少東西。

賞賜之物裡甚至有藏紅花等物,甚至還有當朝最好的一種衛生用白紙,這種紙潔白可愛,又用有治療作用的藥水處理過,乾淨衛生,宮裡的娘娘們,能夠用這種白紙加上最好的吸水紙,做成月潮期間使用的衛生巾。

皇帝在此之前自然不知道還有這種東西,甚至不知道來月潮是要流那麼多血的,當然也不知道這要怎麼處理,但是看了季衡,他就對這個來了興致,很想了解一番。

要說以前,他怎麼會想了解這個呢,宮裡哪位娘娘來了月事,就會說明,皇帝連她的宮裡都是不會去的,據說是污穢,不宜去。

但是皇帝從小性子裡就有懷疑的因子在,所以別人說什麼不好不宜,皇帝一向是不往心裡去的,都要自己思索判斷。

這次摸了季衡,沾了滿手的血,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而且還諸事皆宜,所以,他就完全不把別人說的月事期間的女人污穢放在心上。

找來了一位負責宮裡衛生事宜的主管宮女,讓她給好好講了一番這月事之事,這位老宮女覺得皇帝問這件事就很不宜,但是皇帝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她看了他一眼後就不敢再看冒犯皇帝,遲遲疑疑地將這件事從各方各面地講了一遍。

她明明覺得自己講得過多,是不是冒犯了皇帝,正忐忑着,皇帝還覺得她說得太少了,而且講得含糊不清,老宮女完全不知道皇帝爲什麼要了解這些,只好事無鉅細地再講了一遍,皇帝坐在那裡面色深沉地聽着,聽完又沉默了很久,然後還問了不少問題,老宮女冷汗涔涔地回答了,這才被皇帝放過了一品夫人-重生金牌財女。

沒過兩天,這位老宮女就被賞賜了銀兩,而且被調到了麒麟宮的偏殿去了。

老宮女自然是受寵若驚,感恩戴德。

麒麟宮是皇帝所住的地方,正殿麒麟殿自然是皇帝起居之所,裡面全是皇帝信任的奴才,而能去偏殿,也是會增加接觸皇帝的機會,自然也和皇帝跟前的紅人太監們接觸多,要是打好了關係,自然是有着諸多好處。

柳公公去看季衡,且送了不少東西去,並沒有大張旗鼓,甚至有點像偷偷摸摸,比起像是受皇命而去,更像是他的個人行爲。

柳公公也沒有拿聖旨,自然不要季家人跪拜迎接,他直接就去了季衡的住處。

許氏和許七郎將柳公公領進了季衡住的臥室,柳公公手裡捧着一個不小的漆雕盒子,進了內室後,他一眼看過去,只見季衡還在牀上,臉色些微蒼白,看到他,就要下牀來行禮。

柳公公幾步趕過去,將盒子在牀邊放了,就說,“季公子,您可不要起身來,折煞奴婢了。”

季衡道,“公公說哪裡話,這纔是讓我不安呢。”

柳公公回頭看了許氏和許七郎一眼,對許氏笑着說,“夫人,咱家要同令公子私下裡說些話……”

許氏看了季衡一眼,就和柳公公客氣了兩句,帶着許七郎出去了。

出去後許七郎就對許氏說,“柳公公手裡拿着的那隻盒子裡是什麼東西,怎麼單獨拿進去。”

不怪許七郎好奇,柳公公還帶了兩隻大箱子來,那箱子也沒要許氏接旨謝恩,只說是皇帝送給季衡的。

柳公公將手裡的禮單給許氏,許七郎跟着許氏看了兩眼,上面是兩匹雲錦,又有大雍最柔軟細膩之稱的輕雲緞,還有兩件貂裘,然後是宮中御製的暖手爐,還有香碳球,面脂手脂等日用之物,還有些補氣血的藥物。

季府自然是不缺這些的,但是皇帝這樣的賞賜也可見是十分用心,而且那輕雲緞也的確是難得,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既然禮單上是這些東西,那柳公公手裡拿着的盒子裡又是什麼呢。

自然是讓人好奇了。

季衡和柳公公又說了幾句客氣話,才問道,“不知皇上手上的傷口如何了,現在天氣冷了,不要發炎了纔好。”

柳公公道,“皇上知道公子你惦念着他的手,恐怕是會十分高興的。皇上手上的傷已經結痂了,太醫說再用藥,以後也不會留下痕跡的。”

季衡這才鬆了口氣,柳公公其實很好奇皇帝手上爲什麼會受傷,不過既不能問皇帝,也不好問季衡。

柳公公又說,“季公子,你這到底是生了什麼病,看着不像是風寒。”而且要是以前季衡病了,皇帝非要天天都讓太醫來給他診病纔好的,但這次卻居然沒有讓太醫來。這也讓他好奇。

季衡心裡是有些尷尬的,面上卻是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右手白皙纖細的手指將左手的衣袖抻了抻,笑了笑說道,“倒讓皇上和公公您惦記了,其實不是什麼大病,只是剛從江南迴來,略有些水土不服,早上易流鼻血,現在就有些貧血,沒有精氣神出門玩鬧罷了,只好在牀上休養着打發時間罷了。”

柳公公道,“那公子您要好好保重呀酷總裁的躲愛小嬌妻全文閱讀。”

季衡又道了謝,柳公公就將那個被他放到一邊的雕漆盒子拿了起來,捧給季衡道,“皇上說讓奴婢將這盒子親自給你,不宜讓人看到,奴婢也不知裡面是什麼東西,公子,您就接着吧。”

季衡略有些奇怪,又向柳公公道了謝。

季衡並沒有及時打開盒子看,而且又問柳公公道,“不知季貴人在宮裡,這些日子可還好。”

柳公公笑了笑,說,“季貴人好着呢,皇上也很看重她,在徐妃娘娘出事前,他是時常要點她的,現在徐妃娘娘出了事,皇上也讓貴人在幫着照顧大皇子,這是特大的恩寵了。”

季衡聽聞三姐兒好,自然是鬆了口氣,但是想到皇帝一邊睡了他的姐姐,那雙手又那麼來猥褻了自己,不由心裡就有點犯惡心,好在是壓了下去,對柳公公又道了謝。

柳公公要離開時,季衡要親自起身去送他,柳公公趕緊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說,“皇上都捨不得讓公子您出門吹風相送,奴婢哪裡敢呢,您可千萬不要這樣折煞了奴婢。”

柳公公如此說話,季衡哪裡聽不出來,是處處地說皇帝對他的那份心思,他是十分明白的。

一個外人,明白能夠明白到哪裡去呢。

季衡心裡有些發悶,好在是面上絲毫不顯,和柳公公又客氣了一陣,讓許氏進來親自送柳公公出去了。

許氏也不會讓柳公公這樣空手而回,自然是送了份大禮給他,跟着一起來的內監侍衛,也都是拿了一份大紅包回去。

▪ тt kán▪ C 〇

柳公公走了,季衡纔將那隻雕漆盒子打開來看裡面是什麼東西。

只見上面是一個小木頭盒子,雕刻得十分精美,只是圖案卻是一株並蒂蓮,季衡將盒子拿起來,打開來看,只見裡面是紅中帶着耀眼金色的細細的東西,季衡想了想,記起這是藏紅花,許氏也曾經用這個泡過茶喝,這是珍稀之物,在京裡這種品質的藏紅花是價值千金,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只是皇帝給他送這個東西,簡直是其心可誅。

季衡當然不能去誅皇帝,只能在心裡慪氣罷了。

將這盒子拿開,大盒子下面卻是很厚一疊紙,散發着淡淡的藥香味,他將紙都拿起來看了看,發現紙十分柔軟潔白,但是又很有韌性,不知是做什麼用處。

許氏和許七郎這時候走進來了,許七郎見他將那個盒子打開了,就好奇地問,“這裡面是什麼東西?柳公公還親自拿來給你。”

季衡將那藏紅花放到了一邊,就只將紙巾給他看了一眼,說,“我也正好奇,裡面是紙,不知做什麼用處的。”

許七郎看到是紙,就失去了興趣,但是還是疑惑道,“他那麼特地拿來,怎麼會只是紙呢,紙上面沒有寫字嗎。”

季衡道,“這麼厚一疊紙,要寫字得寫多少,再說,他何必要這麼送寫字的紙來,直接送一個信封來不就行了。”

許七郎點頭,“是啊。”

許氏在牀沿坐下,看了看那個紙,又拿起來摸了摸,然後略微有些驚訝,驚訝後就對許七郎說,“七郎,你去看衡兒喝的藥可是好了,好了就讓丫鬟們等會兒送來。”

許七郎知道許氏是有話和季衡說,應了之後就出去了。

季衡問許氏,“母親,是這紙有什麼問題嗎。”

許氏臉色已經變了變,低聲道,“皇上已經知道你身體的問題了,是不是?”

看到這個紙,許氏就發現了這個問題,而且想到皇帝讓送的輕雲緞,輕雲緞因爲非常柔軟舒適,時常是給嬰兒做裡衣,或者是富貴至極家庭裡的嬌貴的姑娘們用來做肚兜裡子面料的妃子令,冥王的俏新娘最新章節。既然皇帝送這些東西,那還不是發現了季衡身體上的秘密了嗎。

季衡的眼睛只閃了一下就恢復了鎮定,他緩緩點了一下頭,說,“他知道了,只是,只是他一個人知道了,別人不知道。看樣子,他也沒有告訴別人的意思。”

許氏咬了咬牙,愁眉苦臉道,“那皇上沒有忌諱這個嗎。”

季衡搖頭說,“要是他忌諱這個,又怎麼會讓人送禮來。母親,你別擔心,我知道要怎麼做。”

許氏嘆道,“我怎麼能不擔心,皇上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季衡搖頭,“不管他是什麼意思,只要不影響我們自己就好了。”

許氏還是愁着眉,說,“你父親那邊,是不能讓他知道你來事兒的事情的,但是皇上知道了,他以後可就會拿捏住你了。”

季衡伸手輕輕撫了撫許氏的眉頭,安慰道,“他是皇上,即使他不知道這事,難道就不能拿捏住咱們了嗎。反正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母親,你別擔心了。”

許氏也只好點了頭。

季衡又將那一盒藏紅花遞給了許氏,說,“母親,這是藏紅花,你拿去吧。”

許氏打開盒子看了看,心裡感覺怪怪的,心想皇帝對她兒子的殷勤,簡直是和那情深意重的男子待媳婦一個模樣了。

許氏接過去後,又看了看那紙巾。

季衡從剛纔許氏問出皇帝是不是知道了他身體的秘密,就知道這潔白可愛的紙,恐怕就是和現代衛生巾一般的存在了。

是個女人看到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季衡將那裝着紙的盒子也遞給許氏,說,“母親,你拿走吧。”

許氏道,“皇上給你的,你留着吧。”

季衡道,“我又不知道這是要怎麼用的。”

許氏將藏紅花放到一邊,就將裡面表面的紙拿起來兩張,說,“這紙叫雲紗紙,摸起來像雲紗一般,又細又軟又韌,因爲吸水,並不能寫字,所以專門用來包裹吸水紙的,因吸水紙容易壞……”

她這麼說着,又在那盒子裡一番翻找,果真從盒子最下層找到了另一種紙,她將紙拿了出來,給季衡摸了摸,說,“這也是雲紗紙,上面沒有去油,不僅不會吸水,而且還不會透水。用來墊在最下面的。”

季衡徹底明白了,心想這還真是衛生巾呢,皇帝也夠無聊的,送這種東西來給他。

他以後纔不會再來這種玩意兒了,這麼一次,就差點把他折騰死了。

季衡心裡有些發燒,面上卻是淡然平靜,說,“母親,我不會用,你拿走吧。”

許氏看季衡這樣子,肯定是害羞了,以前將季衡當兒子養的時候,她心底就很有些衝動,把自己漂亮的兒子當成女兒嬌養,這些天季衡來了月事,她就徹底過了一把養女兒的癮,所以,她是一邊擔心季衡,一邊又很是享受。

許氏將那兩隻盒子都拿着放進了季衡房裡的櫃子裡,又出去問藥是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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