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然對着赫巴野兒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打擾他們二人。然後就若無其事的放下了他抓着她的手,心裡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感受到手上的餘熱,赫巴野兒臉上的潮紅更甚幾分,可是當她看到上位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立馬猛的搖了搖頭,心想:不對,她喜歡的是離王殿下,纔不是這個只會放電的狐狸男!
當下赫巴野兒就裝作不經意的,遠離了蘇長然幾步,然後左顧右看的眼神落在了秦少秋的身上。蘇長然是誰,商場上的活閻王,怎麼會這點事都看不出來,心裡苦笑一聲:也罷,這種事也是強求不來,他也許只是太久沒女人而已。狐狸眼眸光閃了閃,蘇長然也恢復了正常的神色。
這兩人的小動作一點不落的看在了花初七的眼裡,不禁露出好玩的心思。這兩人一個活潑純潔小白兔,一個妖嬈奸詐老狐狸,簡直是絕配,可是某隻小白兔現在還沒有認清自己動心的對象。
花初七深邃的眼眸看向從頭到尾都保持沉默的秦少秋,心裡嘆道:這種表面溫潤實則心思猜不透的人,可不是小白兔的良配。
百里青青見花初七什麼反應都沒有,頓時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憤憤的繼續道:“怎麼,你是不是怕了,怕了你就直說,容妃娘娘和我大人有大量,不會太怪罪於你的。”
說完還洋洋得意的冷哼了一聲,眼裡的不屑之情溢於言表。卻不知,她這樣咄咄逼人的樣子讓許多旁觀者都生了厭惡的情緒,自古以來,不分場合囂張任性的女子,都不受人待見。顯然百里青青就是這種類型。
她沒注意到,不僅慕容珏因爲她接二連三對花初七的挑釁,對她越發反感,就連容妃此刻也眼露厭煩,天知道她不願意得罪鴻蒙那麼強大又神秘的靈者,所以連帶着對花初七也十分忌憚,沒想到,百里青青竟然把她的名字也提上了。真是蠢貨!
花初七突然用手拍着小胸脯,誇張的喊道:“阿蒙,怎麼辦,我真的好怕怕。”邊說着手中的動作還不停,好像真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只是……在場的人看着她眼裡怎麼也藏不住的戲謔,和明顯浮誇的動作神情,心裡明白:這哪裡是受到了什麼驚嚇啊,顯然是沒把百里青青的話放在眼裡,故意譏諷她呢。
“你!”別人看得出來,百里青青又怎麼會看不出,當下氣的叫了出來。這一激動,把她臉上還流着血的傷口牽動的更加疼痛,讓百里青青再也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嘶,好痛。”
花初七見此,腦中閃過一絲光亮,有傷?看到百里青青眉頭緊緊攢在一起的痛苦樣,花初七脣角彎起一絲弧度,那就好辦了。
百里青青因爲疼痛正心煩意亂的撫着臉,心裡琢磨着怎麼讓花初七出醜,然後就聽到場上傳來一聲篤定的女聲,“想根治不留疤嗎?”
根治?還不留疤!這正是她現在最需要的啊。百里青青迫切的擡頭望去,沒想到看到竟然是花初七說出的這番話,要說出口的話也生生堵在了嗓子眼。可是……百里青青撫了撫臉上深深的傷口,倘若真的留疤,她東曜第一美人的身份怎麼辦,萬一這個廢物真有辦法呢?
抱着試一試的心態,百里青青神色僵硬,試探性的問道:“你,你說的是真的嗎?你這個廢物真有辦法根治我臉上的傷,而且不留疤?”
“喂,你這個是會不會說話,我姐姐說可以就是可以,你求人怎麼還罵人是廢物啊你,你……”花初七攔下赫巴野兒激動的說話,眼神示意她,她自有法子。赫巴野兒也不是莽撞的人,眼珠子一轉,就乖乖退到了一邊,不過一雙美眸還是惡狠狠的盯着百里青青。
百里青青作勢要回嘴,然後就聽到花初七依在鴻蒙的懷裡,眼露玩味的說道:“我說的當然是真的。只不過,我治你可不是白治的。不拿出點誠意怎麼行。”
誠意?就知道這個廢物沒這麼好心。百里青青咬了咬牙,一臉高高在上的說道:“什麼條件,你只管開,只要你能治好我。”她可是將軍府唯一的掌上明珠,從小放在溫室裡長大,什麼她要的得不到,就不信花初七還能開出什麼條件來難倒她!
“哦?百里小姐不愧是東曜最受歡迎的女子,真是財大氣粗底氣足啊。”花初七裝模作樣的誇了她一番,見百里青青的臉都要昂到天上去了,這才繼續說道:“那我就說我的條件了?”
百里青青不屑的點了點頭,從鼻孔裡應了一聲,示意她直接說。
花初七見此,眼睛裡頓時露出一絲狡黠的光芒,臉上的神情熠熠生輝,看的鴻蒙一陣心頭悸動甚是喜愛的同時心裡感嘆道:小壞包看來又要使壞了。
慕容珏一直感興趣的看着這一切,見此時花初七把百里青青完美的引入了坑裡,忍不住無聲的輕笑。
在衆人的翹首以待下,花初七終於悠悠的說道:“我要你,將軍府的後山。”一字一句的說着,簡短直接的話聽的衆人直接愣住了。
後,後山?一座光禿禿的山要拿來做什麼?當下有的頭腦簡單的人就直接議論開了,這相府大小姐莫不是要開山當土匪去?
百里青青聞言也是眼露不屑,心想這花初七果真是個廢物,雖然將軍府的後山有些數量的兵器放着,不過,據她所知那些都是生了鏽的舊玩意兒,根本不能用。雖然把將軍府的後山送人父親可能會不高興,不過以她的受寵程度也不過是撒撒嬌的事。
畢竟,一座什麼都沒有的山頭,怎麼比得上他的寶貝女兒呢。況且,要根治她臉上的上還不留疤,這起碼需要珍品等級的藥才行,一瓶珍品可是有市無價,如果花初七真有,那她用荒蕪的山頭換個珍品藥是大大的賺了啊。說不定父親還會誇她呢。
百里青青越想越美,越想越覺得自己穩賺不虧,於是生怕花初七反悔似的,立馬點頭答應的說:“好,我答應你。只要你能根治我臉上的傷,後山就給你了。不過,你若是治不好我怎麼辦?口說無憑,不如我們立個字據。”
喲?學聰明瞭嘛,只不過……正合她意啊!
花初七裝作認真的想了想,然後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好像沒看到百里青青奸詐的神色,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就立個字據。倘若我根治好了你,那麼你將軍府後山所有的東西都歸我,倘若我治不好你……”
“治不好我你要如何!”百里青青迫不及待的問道。
花初七面紗下輕輕勾了勾脣,繼續說道:“治不好你,我就把我最寶貴的東西給你,絕對天上有地上無的東西。”
她最寶貴的東西?就算是一根樹枝,一塊糕點,一顆葉子,只要她說是她最寶貴的,百里青青還能反駁?這句話最精彩的就在於……她可沒說是誰眼中最寶貴的東西。是不是寶貴的主動權完全在她手上。所以,百里青青,就活該被坑吧哈哈。
她這神秘兮兮的一說,頓時吸引了好多人的好奇心,百里青青本想多問,可是諒這麼多人在場,花初七也不敢耍什麼花招,再說,無論怎樣她都是穩賺不陪,於是也是滿頭答應着。
沒想到百里青青也是個行動派,不一會,就把筆墨紙硯準備好,寫好了字據派人遞給花初七。花初七輕輕的接過侍女手裡的字據,在看到那句“吾百里青青承諾將將軍府後山所有的東西一概作爲抵押給花初七”時,脣角再次不自禁的上揚。
魚兒,上鉤了。
雙雙在衆人面前簽字畫押完,百里青青這才高傲的說道:“你說的根治我呢,還不快行動。不然的話,你就要把那件東西給我了哦。”
花初七不慌不忙的假裝從懷裡掏出,實際上是從儲物戒拿出來一個藥瓶,同時還往裡面加了一些小小的粉末,面上卻是不慌不忙的說道:“急什麼,喏,給你。”
隨手將一個五顏六色,色彩斑斕的藥瓶扔向了百里青青,與此同時,花初七將手中的字據摺好放在了懷中,心裡狡黠一笑,嘿嘿,幸好百里青青不知道將軍府的後山到底有什麼,不然的話,她今天還不好設坑呢。不知道以後百里青青想起是她自己要立的字據,會不會氣的吐血啊哈哈。
百里青青一把接過那個色彩斑斕的瓶子,打開瓶塞聞到那澎湃的靈氣,“珍品!”大呼出聲,無疑表現出她心裡大爲喜悅,不禁暗罵花初七的愚蠢,同時爲自己賺了而洋洋得意。卻渾然不知,在白宿看到她手裡的藥瓶時,眼裡露出恐懼的神色。
媽呀,那不是復洞裡的藥嗎,花初七還說顏色亮麗的是……毒藥!噗,白宿看到百里青青那得意的神情,不由得在心裡爲她默哀三分鐘。嘖嘖嘖,得罪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你就當等着被坑死吧。
容妃聽到百里青青的呼聲,不確定的問道:“你說什麼,這,這是珍品藥?”
再次聞了聞瓶中的香氣,看瓶口濃郁的靈氣程度,百里青青肯定的點了點頭,“沒錯的,就是珍品。”說完還轉頭對花初七說道,“沒想到你還有兩把刷子,竟然能夠得到這麼貴重的藥,我看,是鴻蒙公子給你的也不一定吧。”
無視百里青青的挑釁,花初七玩味的說道:“你不先喝下去,試試藥效嗎?”
被花初七這麼一提醒,百里青青也恍然大悟,然後想也不想,就一把喝下了那聞起來很是誘人的藥水,不到三息,就咕嚕咕嚕喝盡了,然後一抹嘴角,感受着身體的變化。
當感受到臉上升起絲絲的瘙癢,然後是硬邦邦的疤,然後下一秒又直接脫落開來,最後又是一陣瘙癢感。這種種變化不過在頃刻之間就完成了,百里青青伸手觸摸了下自己光滑嫩嫩的皮膚,興奮的一把扯下面紗,喊到:“天吶,我真的好了,一點疤痕都沒有留。”
“阿七真壞。”鴻蒙清冷又帶着嗔笑的聲音在花初七耳邊響起,讓她詫異的回過頭,問道:“你看到了呀?”
見鴻蒙一幅我什麼都知道了的表情,花初七復又笑了笑,狡黠的看着處在興奮狀態的百里青青。心裡賊兮兮的想着,她當然會好了,因爲她在毒藥里加了生肌粉,只不過在以後的日子,那瓶毒藥也能讓她好受的了,哈哈。